本来以为考中了,这条路就算是走完了。哪知道后面的路还有那么那么长呢!
他只能是想思考清楚,然后认清楚自己的本心,再重新出发。
“如果是你觉得尴尬,我可以先申请外放。”沈清寒郑重的说,他为了保全家族,只能这么做。
“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啊!要是我换成在你的位置,一样会这么做。能够在好友和家族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你已经很厉害了。”林明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再说我就是辞官了,打算出门游历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别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嘛!”
说完他转身去找了盛学士。
辞官当然不能说是厌倦了当官,而是说着自己身体不好,这又一连病了半个月,想要调养调养。
“辞官不行!我可以给你批上半年的探亲假!不行就一年!”盛学士一口回绝了,“要是身体不好,就好好养着。”
一年的假?这怕是不和规矩吧?
“你这不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吧!”盛学士调皮的眨个眼,摸摸自己的胡子,暗示道。
就是不知道是李泽还是李瑾的手笔了。辞官的确可惜,但是要想完全脱离这个环境,也只有这个办法。
“好了好了,我假条都批好了,可不能反悔啊!”盛学士一副赶人的样子,把人赶了出来。
沈清寒现在眼巴巴的盯着。林明岚无奈的说,“别这么看着我,辞官没辞掉。”
沈清寒的脸上写满了高兴。
“但是给我准了长假。”
沈清寒立马耸了脸。
“我收拾收拾就走,可不许把我的东西乱放,我以后还回来呢!”
事实上林明岚只带走了几本自己的书,其他的东西还放着。
不过一个七品的翰林官,休了长假也无人关心。他悄悄的命管家收拾了常用的东西,订了大船,开春之后就要离开。
十里长亭送别。
告别了那些同僚,李泽李瑾姗姗来迟。
李泽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无忧无虑的样子一如往日。只有李瑾,眼中含着愧疚。
“做这个样子干嘛,我就是回来玩几个月嘛!等我给你们带金陵特产啊!”
“那好啊!我还没尝过!”说起吃的玩的,李泽最有兴趣。
“好了好了,过了时间赶不上船了。”李瑾催促道。
“保重!”
“保重!”
一骑车马远,李泽低头轻声说,“老是觉得她打算不回来了。”
“他敢!要是不回来,我们就上金陵逮人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啊!不许反悔!”
“我连他家在哪里都问清楚了,不如悄悄的摸过去!”
“这个计划好!”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拖拖拉拉的写了一年半,终于写完了!
我太慢了。擦汗
下一章番外
番外之后就开新文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要说现在整个金陵城里最大的消息, 就是杜家的姑娘终于要嫁出去啦!
说起杜姑娘,人长的好看,又能干持家, 偏偏命不好,能当顶梁柱的父亲去世的早, 底下的弟弟年纪又小, 只能叫她一个姑娘家家支撑门楣。
这一支撑, 就耽误着姑娘到了二十一岁。虽然早几年有订婚的消息流传出来,但是三年过去都不见人, 早就被人当成了假消息。
而现在,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终于出现了,上门提亲了!
杜家住的小巷子被挤得水泄不通,所有的亲戚都要上门看这个热闹。
杜家的二叔, 三叔, 四叔包括长辈, 十几个人围着林明岚一个,幸亏他淡定, 只当是面试了,多几个面试官,不是很正常。
那个问, “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家里有什么营生?”
林明岚都一一的回答了,本来今天就知道不好过,特比带了他的表兄王孟夏出来诚场面, 谁知道表兄一看这架势就怂了,只剩了他一个。
本来也没见不得人,林明岚一一回答了。
杜家的男性长辈挑不出半个不对来。年龄相仿,家境相仿,家里同样有钱,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卖玻璃有多赚钱。
就连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前途远大。
怎么这样的狗屎运,偏偏落到了大房那丫头的头上了!躲在屏风后面的女眷们,恨不得把杜昙拉下去,换成自个的女儿上啊!
杜昀跟着瞧自己的未来姐夫,还不时的问自己的姐姐,“姐夫脾气怎么样啊?”
“该打!乱叫什么呢!”杜昙娘说完自己先笑了,“等过了礼再叫也不迟。”
杜昀先是吃了一吓,然后也跟着笑。“快了,快了。”
王氏跟杜家也算是早有默契,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本来是打算送到京城完婚,谁知道自家的混小子悄没声的就回来了。
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赶紧叫人去接船,然后对着臭小子一顿爆捶。捶够了,臭小子才说是请了探亲假回来的。
“好容易考中了,就给我好好的当差!不要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心里十二分的欢欣,嘴里教育孩子的还是那些忠君爱国的话。
林明岚只当左耳进右耳出,训话听着就是。
人既然回来,就不好叫人家的姑娘干等着,本来嘛,为了考试的缘故已经等了三年,这下还不赶紧上门。
这才有了这趟出门。
被杜家的老少爷们盘问了半天,就算再不满也知道这个姑爷得罪不起,既然得罪不起,只能好好的处着,以后说不得,还有能够用上的地方呢。
过了亲属这关,就要定成亲的日子了。选来选去,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不算急不算急,这是这半年最好的日子了。错过又要等半年。”杜昙娘拍板定了,万事俱备,只等着嫁女儿了。
她的乖乖女儿啊,吃了那么多的苦,后半生的风风雨雨,总算有人携手共进了。杜昙娘又是心酸又是感慨,不住的擦眼泪。
王氏那是取媳妇,只有高兴的。她找孩子商量,成亲之后,是留在金陵,还是去京城。
“现在金陵带上半年。然后再上京城,娘呢?”
“娘现在可是过惯了逍遥的日子,要是上京城,还要整天操心你这个臭小子。”王氏点点他的额头,“等娘动不了了,就上京找你养老。”
“娘现在年轻着,还养老!”王氏现在不到五十岁,在林明岚眼中可不是不算老?
奉承话都爱听,王氏一想到就想笑,她高兴的不得了,索性给宅院所有的下人都多发了月钱,就连店铺里也多供应了货品。
准备各样礼品,一个月过的飞快,马上就到了成亲的正日子。
天才擦亮,林明岚就被叫了起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准备打扮新郎官,被他制止了。
这又是擦粉,又是扑红的,可别把人吓着了。他只把早就备好的冠服穿上,已经足够了。
宅院里忙成一团。
王孟夏看着表弟的打扮,羡慕地说,“还是你厉害,我成亲的时候都被擦成个猴子屁股了。”
“你不会偷偷洗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王孟夏猛的一合掌,自己这脑子怎么没转过弯来呢!
新郎官收拾整齐了,要先骑了高头大马游街,一路上,有专人负责撒铜钱和糖果。小孩子们哄抢着,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
到了杜家,还要背亲。杜昀虽然身体不好,还是气喘吁吁的把姐姐背了出来。
杜昙穿着全套的大红礼服,被背着上了轿子。
人一接到,轿子调头,就朝着林宅走去。
两家相隔不算太远,于是还绕了路,展示新娘四十九抬的嫁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才茶楼上看热闹的人纷纷说。
绕够了路,总算要进门了,还要新郎官先射轿门,连射三箭。
林明岚弓弦一挽,正正射中了轿门框。
“新娘子跨火盆,从此红红火火!”
喜娘高喊了一声,扶着新娘子跨火盆。
做完一系列的流程,新娘子就在新房等着。
新郎官面临的挑战,还多着呢!
饶是王家的旁亲都统统出动,还是架不住杜家人的灌酒,最后喝的人事不知的王孟夏还喊着,“我喝,我喝!”
不知道今晚他娘子会不会让他靠近床啊!
不过林明岚现在只能管自己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头晕的不行。
先去自己的书房吐了,然后喝了醒酒汤,又休息了半盏茶的时候,他才好过了些,起身去新房。
盈盈灯光下,新娘子盖着盖头,悄悄的等着。
梅香一看姑爷进来了,拉着所有的人走了。
新房只剩两个人。
林明岚亲手把喜帕挑了起来,露出一张粉嫩嫩的脸蛋,薄施脂粉,只显得脸蛋莹润有光。
林明岚笑了一下,起身去梳妆台上取了一柄小剪刀,先是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在杜昙的手上剪了一缕,用丝带把两缕头发捆到了一起,交到了杜昙手上。
轻轻的说,“结发同心?”
一瞬间杜昙心里的惊慌,疑虑,忐忑统统不翼而飞,她笑着接过了头发,“结发同心。”
跟着这样的人,好像面前有什么困难,都不再害怕了呢。
就让他们结发同心,走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番外一章!主要想讲讲沈老师不是一天就变了滴!
白霜撒在地面上,好像经久不散的雪花。
沈七想起了年少时沈宅度过的日日夜夜,每一个瑟瑟发抖的冬天,都是这样数着地砖上的纹路,默算着天亮的来临。
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堂堂首辅之家,会让自己家里的公子过的这么寒酸。
但是沈七在沈家,就是这么尴尬的存在,他的生母出身风尘,连进沈家的后宅当小小的丫鬟都不够格,所以在沈七出生之后,被打发了一大笔钱,远远的送走了。
小小的沈七就这么在后院里野蛮生长,混到七八岁,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按着排行,七少爷七少爷这么叫着。
沈七想了办法混到了族长面前,老族长好像才发现有这么个孩子,带着他到了他所谓的父亲面前,只说到了启蒙的年纪,好歹给孩子取个正经名字。
沈家家主似笑非笑,沈七觉得自己的那点小谋算在他眼里简直无所遁形。
“就叫沈齐吧。”
沈家家主懒懒的抛出了这几个字,沈七的大名就这么定了下来。
中正平和,清流激越。
这是沈家男丁的排行,而本来该轮到沈七的排行是“和”字辈。
但是尚且年幼的沈七不知道这些弯弯绕,他只知道自己有名字了!而且可以去上学了!
在族学里,沈七是最用功的,起的最早,歇的最晚,所有的先生都夸他,此子必有大用!
什么大用,他并不在乎,他只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沈七在沈宅的衣食待遇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他用功读书而发生任何改变,在外头,他是鼎鼎大名的沈七公子,在家里,他是不入家谱的庶子。
愈是不甘,愈是发奋。
等到沈七凭着本事进国子监的那一天,却被家主出手拦住了。对着国子监祭酒,沈家家主只说孩子顽劣不堪大用,根本没资格进国子监。
从他的眼神里,沈七只看到了“他不配”这三个字。
但是沈七知道,这是害怕他挡了以后家主的路。
沈七心底跟明镜一样,只要他还想出人头地,就绝不能在沈家家主的眼皮子底下。
沈七心灰意冷。
恰巧在此时,他以前的同窗,邀请他去了江南。
沈七心动了,于是不远千里去了江南蛰伏起来。
在这里,他可以继续研究他喜爱的东西,也可以谋划着,到底要怎么回报沈家的厚爱。
益友
沈清寒是这一辈的嫡长孙。
他的父亲同样是嫡长子,不过生来体弱,根本吃不消寒窗之苦。
作为一个替代品,沈清寒就这么出生了。
担心再生下一个体弱的孩子,在未来主母的选择上,沈清寒的爷爷特意选了武将出身的小姐。
幸好生下来的孩子还算健康。
吸取了上一辈的教训,沈家家主从小就把这个孙子带在身边,水泼不进的护着,从小沈清寒见过的人,除了来来往往叔伯前辈,就没有任何的同龄人。
偶尔沈清寒能够收到远在江南的七叔的信件,告诉他外面的风景。
七叔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去了江南,偶尔隔上一两年,会回本家过上新年,不等到元宵节就匆匆离开。
年幼的沈清寒学会了写信。然后从信件里一点一滴的描绘出江南的风景。
七叔的信件偶尔也会提到他的学生们,大多数人都顽劣不堪,偶尔也能遇到几个特别出色的,沈清寒忍不住勾画出他们的模样。
只是这些人,最终都在乡试中折戟,很少有人能够走到京城来。
曾经也有一位士子,最终走到了最后一关,沈清寒兴冲冲的去看了那人打马游街,却发现那人喜好美色,流连勾栏。
沈清寒摇摇头,根本没打算跟此人接触。
他也不再热衷此事。
直到三房的小侄子被人所救,三房随意拿着金银打发了人。
沈清寒还担心有人借此做文章,却发现那士子一声不吭,肯定没有表露身份。
他打听了士子的身份,才发现,啊,原来七叔也提过这个人。
既然别人无意依附,他也不再关注。
直到后来,他们被分配到了翰林院,沈清寒想一想,主动的说,“林兄,不如我们分到同一间?”
“固所愿也。”
隔壁准备开的接档文《贫家之子》
叶邦,银河系联邦第一军校大三学生,课题实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