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挑眉，呦，角儿这是要攻城啊。
他离的这么近，上半身几乎包裹着她，姑娘觉得自己赖以生存的空气都是他给予的。呼吸间都是他的气味，淡淡的的烟味混合着男女间彼此吸引的荷尔蒙香，熏的她精神恍惚，仰视着张云雷，姑娘整个人像是飘在空中。
“二爷我哪好看？”张云雷又问了一遍，语气不缓不急，眼神却从姑娘温润的眼睛移到她的嘴唇上。
刚刚姑娘吃的棒棒糖应该是橘子味的吧，色泽水润、袭袭果香的嘴唇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让他想裹在嘴里感受一下是否如想象般可口，他感觉心里的那团怒火已经悄悄往不可描述的地方移动，属性也在发生着转变。
“哪都好看。”姑娘看着面前的人，喃喃自语般。
张云雷压下那团不受控制的火，自制力这种东西通常体现在沦陷较轻的那一方，显然姑娘对张云雷造成的影响力在他的可控范围内，他还没忘记来找她的初衷。
“哪都好看就别往别的地方看。”张云雷用目光示意一下，“往这看，你正主在这呢。”
姑娘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却依旧没明白张云雷的意思，通红的脸上满是疑惑。
张云雷索性挑明，“九涵的玩偶你送的？”
玩偶？姑娘点点头，头帘不受控制的碰到了他的脸，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姑娘不敢乱动，木偶似得僵着。
“自己做的？”张云雷继续审问。
姑娘眨眨眼，“是。”
张云雷咬咬牙，“你倒是手巧。”
姑娘的直觉告诉自己偶像没有真心夸他，下意识的否认，“没有，网上有教程，挺容易…”
“哪只手拿钩针。”张云雷打断姑娘的话。
姑娘“啊？”了一声，完全蒙了。
“我想起来了。”张云雷自问自答，“我看过，钩东西得两手一起用啊，那就两只手一起罚吧。”说着微微一起身，修长的手指一下握住姑娘抵在他胸前的双手递到嘴边，在一只手的白皙指骨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啊！”姑娘轻呼出声，猛的把手缩回来，惊得眼睛都圆了，“你咬我？”
“是，我咬你。”张云雷直起身。
没了张云雷的包围，姑娘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冷了，“为什么？”抚着被咬的地方，姑娘问。
“让你长记性，礼物别乱送，尤其是自己亲手做的…只能送给你家正主。”张云雷指指自己。“明白了吗？”
“…”于慕丁目瞪口呆，只因为她送给九涵一个长草颜团子偶像就咬了自己！
正主霸道小心眼外加对粉丝唯独肿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念在你初犯，另外一只手再给你留着，下不为例，懂不懂！”张云雷宽宏大量般的态度让杨九郎差点喷麦，你丫都醋的咬人家姑娘一口了，就别装道貌岸然的了呗。
于慕丁仰头呆呆看着他，深陷偶像怎么这么小心眼儿的思虑中无法自拔，哪顾得上回答。
“我可再咬了啊。”姑娘的沉默显然不对张云雷的心，作势要去捉姑娘的手。
姑娘吓得把手藏进袖子里，“刚才都疼了。”
“疼才长记性，记住没。”张云雷咄咄逼人。
“记住了记住了。”于慕丁连声回答，“以后不送了。”
张云雷满意了，往后退了一步，留出来的安全范围让姑娘瞬间觉得呼吸顺畅了，心却空唠唠的。张云雷轻捻一下指尖，仿佛想留住刚才碰触姑娘手腕的滑嫩，心里有淡淡的不舍。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杨九郎是个极会把控节奏的，看二位的架势，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那什么，角儿啊。”杨九郎走上去拍拍张云雷的肩膀，“咱该回了啊，师父估计一会得找你对词，二位有啥话演出完再叙吧。”
张云雷点头，只看着姑娘，“后台去吗？”
姑娘连忙摇摇头，她现在浑身发烫，只想张云雷走后冷静一下，哪还敢跟着。
“行吧。”张云雷点头，“一会忙上了也顾不上你，不跟就不跟吧。等会上人儿了你就去前面，今天没给你弄着座，只能在前面蹲着看了，能挺住不。”
姑娘点点头，“能。”怕张云雷内疚，姑娘又连忙补了一句，“我病早好了，现在强壮的不得了，别说蹲一晚了，蹲一年都行。”
“那是，偶像的力量嘛。”杨九郎笑嘻嘻的逗她。
张云雷“啧”了一下，甩给杨九郎一个白眼，“哪都有你。”
转脸又对姑娘和颜悦色，“这次是我失策了，一定补偿你。”
杨九郎感叹搭档的变脸速度，忍不住又嘴欠起来，“怎么补，肉偿吗？”一句话逗得姑娘嘤咛一声把头埋进衣服里。
“滚蛋！”张云雷掐着杨九郎的脖子推他，“你再嘴欠信不信我抽你。”
杨九郎夸张的吐着舌头配合角儿的动作，两个人推搡着走了几步，张云雷停下来看姑娘，于慕丁的脸还埋在衣服里，看来被杨九郎的一句话逗的不轻。
“咳。”张云雷清清嗓子，“走了啊。”
姑娘埋在衣服里的头轻轻晃动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张云雷这才搭着杨九郎的肩膀往回去。
两人慢慢往后台踱步，杨九郎感觉离姑娘有些距离了，才轻声说，“您刚刚的行为，其实叫耍流氓。”
张云雷笑了，“长得磕馋的叫耍流氓，我这叫调情。”
杨九郎对角儿网络梗的活学活用已经司空见惯，轻笑出声，“自恋。”随后又郑重起来，“你到底怎么想的，能撂个实底儿吗？”
张云雷拍拍搭档肩膀，“我心里有数。”
知道角儿一直是个有谱的，杨九郎还是不放心，艺人跟粉丝关系没搞清楚出事的前车之鉴不是没有，他怕角儿陷里，“你…小心玩火自焚。”
张云雷知道搭档是关心自己，把手从九郎肩膀放到他胳臂上，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轻声对九郎说，“我没想玩，哪来的自焚。”
“呦～”杨九郎挑眉，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张云雷看着前面，“刚开始顾虑的有点多，也忙的没时间细寻思这些事，封箱完休息这段时间，也该处理点私事了。”
杨九郎看着角儿，“有信心吗？”
张云雷挑眉，“手到擒来。”
“德性！”杨九郎唾弃他，“顶受不了您这自恋的劲儿。”
“我这是身为角儿的自信。”张云雷说着拍拍前胸，却摸到一个黏黏的东西，低头一下胸前竟然粘着一根棒棒糖，哭笑不得的摘下来，应该姑娘刚刚抵住他胸口的时候粘上的，“我的牌子啊。”
杨九郎哈哈大笑，“耍流氓的代价吧，该！”几万块的外套印上了糖泽，可不就是活该嘛，笑完又忍不住给角儿出主意，“一会脱下来赶紧让九涵送去洗，没准能补救回来。”
张云雷摇摇头，“就这样吧，挺有意思的。”说着把刚从衣服上摘下来的棒棒糖放进嘴里，嗯，果然是橘子味的。
杨九郎目瞪口呆，说好的洁癖呢！
第8章 约
封箱就是一个德云社的春晚，演职人员能来的都来，可是绝大多数都没有露脸的机会，只在开场和结束时充当绿布的角色。
张云雷绝对是封箱的中坚力量之一，一件大褂从开场到结束穿了脱脱了穿，可见他上台次数之多。杨九郎劝他别来回换了，就穿着得了，省的费事，张云雷不同意，穿着大褂他坐都不敢随便坐，生怕弄脏弄皱，大褂之于相声就如同头面之于戏曲，是相声演员的体面，他格外爱惜大褂。
每次上台，张云雷总是第一时间留意于慕丁，姑娘席地而坐，大多数时候倒也惬意，只是人气演员上台时就要起来给送礼的粉丝腾地方，以免被踩到。张云雷的部分时，姑娘更是被挤到三排开外的位置，抱着羽绒服包包还要努力托着单反拍照，样子有些狼狈。张云雷真想喊她把单反当下，一个送礼环节有什么好拍的，等会安安生生的坐下来拍岂不是更好，这傻姑娘！
四五个小时的演出终于在郭老师《大西厢》的小唱中结束，这一晚上张云雷忙着换大褂，姑娘忙着给粉丝腾地方，也是同命相连了。
封箱结束是惯例的会餐，张云雷是被几个师兄弟架着去的饭店，一年到头也聚不了几回的哥几个哪能放他走呢，张云雷举着双手保证一定不跑才被放开，拿出手机果然上面有姑娘的一条微信。
“我到酒店了。”
“好好休息，我今天要通宵。”
发了这条信息，张云雷才觉得心安了，他是真怕姑娘再把手机绑在手腕上等他。
张云雷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喝酒，陪着喝水灌了个大肚，直到桌上的几位都醉的秃噜到桌底下聚餐才结束了，折腾到家已经将近凌晨，张云雷累的一半的身子都麻木了，简单洗漱完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再睁眼眼睛已经是下午三点。
迷迷糊糊去床头柜拿烟看到了放在烟旁边的手机，突然想起于慕丁。
姑娘应该回家了吧。
张云雷点了支烟，喷云吐雾之间打开微信，上面有姑娘给他发的三条短信。
第一条是早上七点五十，“二爷，我准备回去了。”
第二条是上午十点，“二爷，我到火车站了，开箱见。”
第三条是下午两点多，“二爷，我把车票退了，想在北京玩两天。”
张云雷笑了，自己这一觉睡的倒是踏实，姑娘不知道经历怎样心路历程，把票退了是不舍得走吧。
成，省事了，要不然自己还得追HLD去呢，自己这腿脚还真是不适合独自出远门。张云雷直接语音通话发给姑娘，这个点可以直接约个晚饭了。
通话被马上接通，张云雷吐出一口烟，“不好意思，凌晨到家，睡到现在才醒。”
“没关系，封箱嘛，理解的。”于慕丁抱着电话努力让自己别太紧张，听到电话里张云雷明显的吞吐声，猜测到，“你在抽烟吗？”
“嗯。”张云雷因为刚醒，声音尤其低沉，“不喜欢啊。”
于慕丁觉得贴着电话那只耳朵一下就麻了，麻酥感顺着耳朵往下走，瞬间心都麻了。
这声音简直了！用这个声音问她喜不喜欢，她是如何都淡定不了的。于慕丁在床翻滚两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下。
“我哥也抽烟。”于慕丁只要紧张兴奋就会答非所问，说完才觉得自己又犯病了，匆忙解释了一句，“他抽烟我不喜欢，你…做什么都喜欢。”
张云雷被被烟呛了一口，这姑娘隔着电话尤其大胆啊，哪还有昨天被自己和九郎逗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滤镜挺厚啊。”张云雷逗她。
“滤镜是粉丝的基本装备。”于慕丁隔着电话就是皮皮鲁本鲁。
张云雷笑了，姑娘隔着电话倒是活泼。
“哪呢？”张云雷问她。
“酒店，从车站直接回酒店了，准备做一个两天的攻略。”
张云雷此时才觉得两人的对话顺序貌似反了，别人开头就应该说的话，到他俩这现在才说，而且没有任何违和感，张云雷觉得跟姑娘之间所有的交往都莫名的契合，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出来吧，请你吃饭，顺便给你指点指点攻略。”张云雷发出了邀请。
两人约的地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烤鸭店，他现在的腿脚出门实在不方便，跟姑娘出去吃饭又不是让人跟着的事，只能让姑娘自己过来了，张云雷把位置发过去，告诉姑娘如何搭乘地铁。
“不用担心，北京我都来好几次了，走不丢。”姑娘的回答很贴心。
张云雷苦笑，跟人家第一次单独约会就让姑娘自己过来，怎么都觉得不爷们，好在腿逐正渐恢复当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随意活动了。
于慕丁下了地铁拿着手机边走边找，直到拐进一条胡同，看见了全副武装的张云雷。
帽子口罩把脸遮的那叫一个严实，要不是他的铁粉，真认不出来他。
于慕丁颠颠的跑过去，脸颊上两朵漂亮的红，张云雷皱眉，“冷了吧，这小脸冻得。”
姑娘用手捂了捂，“没觉得冷。”能跟偶像吃饭，她整个人兴奋的都要燃烧了，哪会觉得冷呢。
“进去吧。”张云雷指指身后的饭店。
饭店门口有三级台阶，于慕丁跑过去站在台阶上，“我扶你。”
张云雷挑眉，“行啊。”说着拉着姑娘的手臂把人带过来面对面站好，这会姑娘站在第二级台阶上比他略高，他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借力抬脚上了一级，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厚重的冬装贴在一起，姑娘像被烫了一下般，下意识往后躲，忘记后面还有一级，脚被拌了一下，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张云雷预见似得轻托了一下她的腰，姑娘一下跌进他怀里。
微微用力把人搂住，张云雷笑着在姑娘耳边轻语，“咱俩，谁扶谁。”
门外的小插曲让于慕丁人都到包厢了还精神恍惚，直到一本菜谱放在她眼前。
姑娘抬头看对面的男人，偶像那一脸满足是怎么回事，活像一只刚捉弄完耗子的老猫，于慕丁屈屈鼻子，撩她很好玩吗。
“点菜吧。”张云雷敲敲菜谱，“烤鸭不比全聚德的差。”
于慕丁打开菜随便点了几道耳熟能详的北京特色，喝的只要了矿泉水。
“不爱喝饮料？”张云雷问她，“怕胖？”
于慕丁起身把羽绒服脱掉挂在衣架上，掐着小腰问他，“我胖吗？”
张云雷的视线从坚挺的胸部扫到不盈一握的细腰，再到浑圆挺翘的臀部，真心诚意的赞美，“不胖，刚刚好。”不似成熟女性的丰乳肥臀，姑娘的身体洋溢着青春的美，正和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