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温凉——画七
时间:2019-03-21 10:30:09

  顾温凉惊愕地抬起头,全然没听过这等消息。
  沈唯的正妃人选怎会是忠勇侯府的大姑娘?
  顾温凉瞧秦衣竹的神色无异,又只能将到了嘴的疑问压了下去。
  上辈子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知沈唯娶了秦衣竹,而后登上九五之尊之位。
  如今竟想不出当时究竟是个什么场景。
  顾温凉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漾出一个浅笑:“衣竹姐姐可有心仪的人儿了?”
  秦衣竹一愣,旋即笑开了:“我们这等子人,谈什么心仪?不过是父母之命罢了。”
  “也对。”
  顾温凉想起显国公府诸多庶出的公子小姐,秦衣竹虽为嫡出,也要处处做到最好,不给旁人捏住半分把柄。
  午时,诸多的贵女结伴相携,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青桃是第一次进宫,早先一直不声不响地伺候着,直到坐在马车里了,才拿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顾温凉浅浅地笑:“可是紧张得很了?”
  青桃不好意思地道:“奴婢给小姐丢人了……”
  眼瞧着马车驶到了一条岔路口,却在尽头停了下来,顾温凉浅浅皱眉,将车帘掀起一面儿。
  府中的侍卫还未说话,便见了另一身着盔甲的人走过来抱拳行礼,声音如闷雷滚滚:“顾家小姐,我家王爷请您移步一谈。”
  顾温凉清润的瞳孔一缩,探出半个脑袋,瞧见了将路堵得死死的马车,上头还刻了禹王府的苍狼标记。
  她不说话,整个小道就更是一丝声音也没有,显得死寂无比。
  顾温凉神色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徹。
  最终,也明白他执拗狠戾的性子,抬目远眺,对着青桃道:“你便候在此处,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轻轻踏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行到了禹王府的马车之下,微微福身:“臣女参见禹王殿下。”
  马车内无人应答。
  顾温凉紧了紧手心里的帕子,而后咬了咬下唇,声音小了不少:“王爷有何事?”
  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待久了难免传出些流言碎语,到时又是一场麻烦事儿。
  岂料话才将说出口,顾温凉便被一股生硬的力道虏上了马车里,来不及惊呼,鼻尖蹭在男人绣着蟒纹的朝服上,一股清冽的冷香被吸入鼻腔。
  沈徹将她死死摁在怀里,一双凛冽的凤眸开阖间隐约可见狂暴的风雪,却仍是死死抑制住。
  “沈徹!”顾温凉小小地叫出声,如猫儿软语呢喃一般,一双杏眸含着朦胧的水雾,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沈徹瞧在了眼里,心底的火气和戾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顾温凉,本王恨不得把你……”
  转眼触及她难得委屈的表情,再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也没了下去。
  沈徹只觉得自己中了蛊,那等噬心蚀骨的滋味比在战场上的穿心一箭还要难熬。
  顾温凉似乎知晓他想说什么,再想到早间皇后的一番话,憋屈得想哭。
  明明是为他选侧妃侍妾,怎么遭人凶的还是自己?
 
 
第26章 本王护着你
  顾温凉素淡的眸子里委屈之色显而易见,又羞又恼:“你快放开,叫旁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沈徹将她死死摁在怀中,修长的大手拂过她如丝的长发,一双凤眸里涌动着肆虐的暴风雪,他薄唇轻启:“早间御花园中与本王闹什么脾气?”
  顾温凉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
  那般场合之下,原就是她自己犯下的事,便是被皇后说一顿也是无甚怨言的,可不知怎的,瞧见沈徹当时欢欣的模样,就止不住地一股酸意涌上鼻尖。
  且身后还跟着皇后身边的嬷嬷,她还要停下与他说话不成?
  顾温凉樱唇微抿,扯出一个苦笑的弧度。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便是那噬人的火焰覆盖全身的灼心之痛,也未让她落泪。
  如今倒是越发没出息了。
  “没有闹脾气的。”顾温凉说的浅淡,听在沈徹的耳里却叫他眼底都起了一层血丝。
  永远都是这样!清清浅浅又不染凡尘的模样,哪怕已经接了赐婚的圣旨,遇着了事也要自己塞在心底,有了他同没有一般。
  一股深深的挫败令沈徹凤眸里的瞳色越见深幽,他缓缓地松开了桎梏住她身子的手臂,将她半圈在怀中。
  “本王今日问你,可愿嫁予我为妻?”沈徹鼻腔里全是冷意,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与此同时,他冰冷的手指强硬地捏住顾温凉白皙的下巴,凤眸里燃起了一团烈火,顾温凉娇嫩的皮肤上很快现出了一条红痕。
  两人隔得极近,沈徹呼吸洒在顾温凉的脖颈间与耳后,还带着男子的凛冽与阳刚,使她微微瑟缩了一下,恨不能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气氛凝固得彻底,顾温凉茫然地望着他,还未弄懂他话中的意思。脸上却渐渐地升起了几缕霞红,桃花面上似嗔似喜,媚意如丝眸中带水,一只素白的纤手虚虚扯住他腰间的衣物。
  沈徹眼里的火光大盛,瞳孔中的眼色变得幽深如墨,险些咬牙切齿。
  这个混账东西!
  这般撩拨于他,如此一幕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顾温凉这时却品出了他问话中的意思,也顾不上羞恼,默默地垂下了眼睑,在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沈徹见她的样子,眸中的光亮如潮水般褪去,彻底黯淡下来,他轻嗤一声,说不出是在嘲讽自己还是旁的,到底心灰意冷:“本王知晓了,你回去吧。”
  顾温凉瞧他放开自己,稳稳坐在软垫之上,神情淡漠又颓然,不由得一阵晃神,想起了前世。
  漫天风雪的夜里,沈徹坐在冰冷的墓碑前,身侧的酒壶倒了一个又一个,喝了又吐,吐了就开始哭,哭得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样的沈徹,她再也不想瞧上第二次。
  顾温凉缓缓起了身,沈徹听了动静头也未抬,只以为她准备下马车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卫彬真的就那般好?”
  你就那样舍不下他吗?
  顾温凉愕然,怎的又与卫彬扯上了干系?
  沈徹坐在马车里,高大的身躯之下,瞧不清他的神色,顾温凉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寒意。
  心底蓦地一抽,她浅浅叹了一口气。明明就是不想叫他为难,皇后一腔心思她哪里不理解?叫他两面为难她于心何忍?
  却不想还是叫他误会了去。
  车里宽敞,顾温凉微微低着头也能前行,她离着沈徹不过六七步的距离,却仿佛横亘了一条长河。
  沈徹低垂的凤眸里火光尽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见底的幽潭,恨不能一拳砸在车壁之上。
  还未有所动作,绣着龙蟒云纹的朝服之上,突然多了一只纤纤素手,沈徹膝下的肌肉隔着衣物抖了几下,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触目是顾温凉澄澈清润的眸子,闪着星光,沈徹喉结上下动了一圈,才哑着声音道:“你还在这做什么?”
  顾温凉早习惯了他的口不对心,却也难得生出玩闹的心思,她眨了眨眼,声音沁甜软糯,甜到了某人的心窝里去:“那我可真走了?”
  还未作势起身,便被沈徹黑着脸拉住了:“方才不走,现在本王不许了。”
  顾温凉笑得娇柔,她揉了揉作痛的眉心,才徐徐道:“沈徹,我并未闹脾气的。”
  “若是不愿嫁予你,现下我也不会到你马车上来。”
  沈徹听了这话,目光更显深邃。先前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也不无道理。
  顾温凉这样的死性子,若是厌恶一个人,恨不能撇清一切的关系才好,更遑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禹王府的马车了。
  顾温凉挽了挽鬓边垂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到白皙小巧的耳后,才斟酌着道:“早间娘娘唤我,商议侧妃……及侍妾的人选。”
  说到这,以她的性子都有些紧张了。
  王爷侧妃也是能记入皇室玉谍受世人朝拜的,往往是宫中主位或圣上亲自定下才进王府,她这样说,也不知沈徹心底回不回恼。
  沈徹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玲珑的耳垂上,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浅笑,盯着她眼也不眨:“侧妃?那你以为如何?”
  顾温凉默了默,放在他膝头的手紧了紧,将价值不菲的朝服团出了几处褶皱来。
  难得见她这般纠结的样子,沈徹放柔了声音诱哄:“你自说出你的想法便是了,本王还会吃了你不成?”
  下一秒瞥见她修长如玉的脖颈,默默吞了吞口水,眸光幽暗。
  便是想吃,如今也吃不到啊!
  顾温凉却无暇在意这许多,她抬眸望进沈徹如打翻了墨砚的凤眸,声音小了许多:“我不想你同她们一块的。”
  声音虽小,却被常年习武的沈徹听了个清楚,他陡然僵了身子,凤眸里的光亮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早间便是因为这事心底不爽利?”沈徹哑着声音,说得有些艰难。
  顾温凉轻轻颔首,又摇了摇头。
  占了一部分,却也不尽然。
  原也没成想自己会那般没出息红了眼睛。
  沈徹心有所感,入鬓的剑眉皱得死紧,问道:“可是母后为难了你?”
  顾温凉摇了摇头,自然不想他心底不痛快,答道:“并未,娘娘是宫里顶顶和蔼的人,自然不会为难我的。”
  沈徹沉沉望入她澄澈的眸子,也不拆穿她拙劣的话语,想也能想到早间的情形,到底还是心疼。
  “母后口直心快,本王自会与她解释。”
  “温凉,以后莫哭,本王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崩溃,好不容易码完两章,一眨眼的功夫,再进墨者,全给我吞掉了!!
  这是重写的一章,心好累~
  让你们久等了,老规矩,摁爪加更趴。
  笔芯
 
 
第27章 有孕
  顾温凉回了府,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瞧着外边的景色出神。
  子悦这几日吃得甚好,极为亲昵她,此刻扭着糯糯的小身子趴在她的膝头,盘成白白的一条儿,就这样睡过去了。
  顾温凉察觉到小家伙一气呵成的动作,面上浅浅浸出几缕笑意,旋即又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它那绵软的小身子。
  窗外刮起了一阵阵风,吹得院里的树枝摇动,绿叶作响,而往年开得正盛的花儿,散落了一地的花瓣,落在还带着湿意的青石路上,徒惹了尘埃。
  青桃掀了帘子进来,望见顾温凉柔和的侧脸,也不禁一笑:“小姐,难得天儿这般好,可要去院里走走?”
  顾温凉将怀中的小家伙轻轻放回它的窝里,而后用湿帕子净了手,笑了笑:“也好,连着下了这些天的雨,日日在屋里躺得骨子都泛了懒。”
  琴心这时也进了来,瞧着这样的场景,拍了拍手:“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笑的这样开心。”
  顾温凉起身笑而不语,去了院子里。
  阳光铺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光,加上还未干透的青石子路,泛出粼粼的光泽。
  院子里原是种了不少的花样,奈何顾温凉这段时间忙着自己的诸多事宜,一时之间,倒也没怎样打理。
  “青桃,你去拿了小铁锹来,还有年前我叫你留着的花籽儿也一并拿过来。”
  顾温凉挽了软袖,露出白皙的手腕以及腕上的几串镯子,难得来了兴趣。
  东西都准备好了,顾温凉坐在小凳子上,将交缠在一块的花与叶一一分开,侧脸柔和,眉目带笑。
  待将手里的花籽一粒一粒埋进土里,她欣悦地拍了拍手,一双雅致的美目弯成了小小的月牙形。
  顾奕怀便是在这时进的院子,见了这一幕哑然失笑。
  顾温凉发现了背光而立的人,也顾不上素手上的点星泥块,微微福了福身:“爹爹怎的来了?”
  青桃乖觉,朝外间伺候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婆子互相望了一眼,心领神会,从里间搬了一张黄梨木座椅出来。
  顾温凉乘着这功夫,将手泡在清水里洗净,才直直地望着顾奕怀。
  “爹爹今日来,倒真有一事与你商议。”
  顾奕怀也不绕弯子,当下就挑明了说。
  顾温凉挑了挑眉,洗耳恭听。
  “咱们府里无当家主母,有些事爹爹也拿捏不好。你与禹王婚期将近,虽是嫁入皇室,但该有的嫁妆……”
  顾奕怀说到这里,也挠了挠头,虎目里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来。
  他堂堂七尺男儿,掌兵符,率大军所向披靡,但与自己嫡亲的女儿说嫁妆之事,到底是有些难为情。
  这样的活,一般是交由府中的当家主母的!
  顾温凉轻轻咬了下唇,面色如同染了一层上好的胭脂粉,再瞧着自家爹爹的样子,当真是哭笑不得。
  “我儿莫不好意思,你是我将军府唯一的嫡小姐,虽比不上禹王殿下,但排场亦小不得。”
  “爹爹虽是军中莽汉一个,却也知晓,嫁妆越多越好,省得你到时进了禹王府遭人瞧不起!”
  顾奕怀虎目一睁,说得斩钉截铁。
  顾温凉一愣,清润的眼里涌起丝丝缕缕的感动。前世里她犯下那样的错事,莫说是嫁妆了,便是连个容身之所也没,一顶小轿匆匆进了忠国公府。
  便是连个小妾也不如!
  见她不出声,顾奕怀只当她是害羞,道:“这几日爹爹请了府里的老嬷嬷,统共列出了一百台嫁妆,大多都是你母亲留下的。”
  “爹爹今日来便是告知你一声,若是瞧上了库房里的什么玩意,尽管开口便是,咱们府里,也不兴旁人惺惺作样的那一套。”
  顾温凉瞧着顾奕怀僵直的脊背,出口的话也带着一丝低迷的沙哑之意:“谢谢爹,嫁妆之事,爹爹说了作数。”
  顾奕怀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瞧着亭亭玉立温婉大方的嫡亲女儿,感慨不已:“在爹爹眼里一直当你是一个长不大的小豆丁,这两日才清晰地感受到,爹爹的温凉,竟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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