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温凉——画七
时间:2019-03-21 10:30:09

  其中原委,无人说得清楚,只道是太后抚养的江王将年幼的四皇子推入水中,险些救不过来。
  皇后震怒,太后也是个强势的,说什么也不叫人动江王一丝毫毛,最后自己却不得不自请礼佛。
  如今,想来是瞧不得江王示弱,想回来整些幺蛾子助他一臂之力吧。
  皇后冷澈的凤眸含冰,才要说话,便听得外头一大群的脚步声,眼睑微垂。
  沈徹让身,触到明黄色的衣角,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清朗的笑声回荡在殿内,长春宫里的宫女和嬷嬷都垂下头,不敢直视圣颜。
  皇后从软榻上起身,略一福身便叫一身龙袍的皇帝给虚虚扶住了。
  “老七也在何时来的”崇晋帝生得硬朗,人到中年,风姿依旧不减,此刻望着沈徹笑道。
  沈徹敛了笑意,冷声答了。
  皇后瞧了,声音越发娇懒:“皇上今日怎么到臣妾宫里来了”
  崇晋帝瞧着她玉颜上透着一股子慵懒的笑意,心里一个咯噔。
  果不其然,皇后理了理绣银线的手帕,掩唇而笑,险些迷了崇晋帝的眼。
  “老七才从江南回来,舟车劳顿,便先回去好生养着。”
  沈徹瞧着两人神情,也是有些无奈。崇晋帝一世英名,遇着了自个儿的母后,却怎么着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想归想,他却乐得如此轻易脱身,该说的事也已说了,再不走只怕崇晋帝又要抓着他好一顿念叨。
  不动声色出来,沈徹稳稳走在狭长的宫道上,两侧路过的宫女不跌的行礼,眼瞧着快到了宫门口,江王却直直地往这边过来。
  江王沈慎掩着唇低低地咳,身子剧烈的颤抖,他身边的小厮急得出了汗,偏他自个却一脸的云淡风轻,早便习以为常了。
  沈徹凤眸微微一眯,神情阴鸷,漆黑的瞳孔里落着簌簌的风雪。
  “皇兄。”江王见了他,停下来低低唤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微妙。
  沈徹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淡漠地应了一声,与他错身直直地往巷口去了。
  卑劣小人工于心计,他不屑与之说话。
  沈慎却低低地发笑,面色苍白得很,道:“皇兄的性子真是果决。”
  “二百四十五口人家,说烧便烧了,不愧是上过战场的战神王爷。”
  他语出清淡,却仍是夹杂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头。
  此番出动暗卫无数,全军覆没不说,连带着言贵妃的嫡系族人,在一场来历不明的大伙中丧失数百人,叫他如何不痛心
  偏生又找不着证据,差点没被怄死!
  沈徹闻言,嘴角掀起了凉薄的弧度,他骨节分明的手拂过肩头,如同行走在黑夜里的无情修罗。
  “我这人,尤擅杀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你若不信,便再来试试。”
  沈慎听了这话,咳出些水雾的丹凤眼暗沉不已,他挑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
  “后日皇祖母便回了,皇兄切莫忘了来慈宁宫问安。”
  沈慎露出些得意的笑,心头的剧痛也没那么难忍了。皇太后身子骨硬朗,虽去了山上几年,到底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她一回来江王心头便可送一口气,好歹后宫之中有了一座大靠山。
  沈徹哪里不知晓他的心理这是拿那位在压他呢,殊不知他原就没什么好怕的。
  “皇弟这回可得当心了,皇祖母也老了,再不能上山祈佛第二回了。”
  这话里的意思简单明了,上回你犯了错有皇太后保着,若是再有第二次,同样的戏码可没人会卖帐。
  沈慎手指关节涨得青白,一个怒气上头,便又开始咳了起来。
  沈徹瞧也未瞧他一眼,径直出了宫,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便是找来了王福。
  “王爷,您交代查的事,暗卫已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来。”
  沈徹凤眸暗沉,将王福手里的一卷从信鸽上取下的纸条展了开来,眉心越蹙越死,直至最后,陷入了沉思中。
  依照林府众人所说,再比照顾奕怀往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深情样子,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查,便查出了端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小团子)今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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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薛季知道,那个被他退了婚的表妹一手卦术可算尽天下事,他就成了安家墙头的常客。
  安凉妱不受其烦,恨不得换个院子住。
  薛季:“表妹,大理寺里的尸体被盗,你帮表哥算算那尸体现在身处何地罢,回头我给你买糖吃。”
  事关重大,安凉妱不得不算。铜钱六爻,答案已了然于胸。
  她打开窗子,还没来得及说卦象,后脑勺猝不及防被人按住,薛季隔着窗子亲了她。
  他低喃道:“阿妱,甜吗?”
  安凉妱捂着红唇,面如桃花,心跳如鼓,啪的一下将窗子合上。
  “滚!”
  想吃回头草?没门!
 
 
第43章 崇晋帝(二更)
  沈徹瞧着纸条上的内容, 有些惊疑不定。
  当年顾奕怀四处征战,而林氏则诞下顾温凉,随后回了一趟林府, 一切瞧起来倒是正常得很。
  可好似从林府回了京都, 林宿的精神便慢慢的差了, 不但疑神疑鬼不说, 身子迅速消瘦下去。甚至连顾奕怀回了将军府,也往往没个好脸色。
  而那个起着关键作用的外室女,却是查无此人。
  沈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屋里的熏香又柔又甜, 王福躬着身候着, 也不敢说话。
  “再去查查那个外室女, 顺带着将军府的那个姨娘也好生查查。”
  “是!”
  沈徹负手, 书房的一面墙上挂上了长公主的那幅画像, 倒是给这屋里添了一丝柔光。
  待她嫁过来,便将这画贴在正房里,沈徹心想。
  难得她那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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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春宫的内殿之中,崇晋帝有些无奈地抚了额角,而皇后则是乌发垂落, 身着一身富贵的宫装, 对着他虚虚行礼,言辞中娇懒之意越发明显:“臣妾约了舒妃妹妹煮茶,陛下不若去言贵妃宫里小坐”
  崇晋帝一个头两个大,偏生还舍不得发怒。
  若是旁人, 胆敢这样说上一句,他自可拂袖就走,可若是皇后,触及那双盈盈带水的凤眸,真真要沉浸在那汪秋波之中。
  皇后也不欲拒还迎,带了身后乌压压的一大群宫女就要出了内殿,御前总管见状习以为常,却还是担忧帝王勃然动怒,大气也不敢喘。
  眼见着皇后前脚才出了内殿,崇晋帝就一把揽了她的腰肢,危险地眯了眯眼:“朕还在这,皇后要去哪”
  皇后斜斜瞥了他一眼,丝毫不慌,一个旋身,从崇晋帝的怀中挣脱出来。
  “本宫要去煮茶,陛下可听着了”
  这声音三分寻衅七分娇媚,御前总管一个手势叫宫人悉数退下。
  皇后娘娘果真是个妙人儿,便是陛下连着几日宿在了言贵妃那儿,也多是面无表情积威浓重的。
  不过也难怪,相比于只知死板献媚的言贵妃和古灵精怪的皇后,是个男人都晓得怎么选。
  真是说不得说不得……
  崇晋帝不满地将她捞了回来,低低呵斥道:“胡闹,平素里闹便也算了,如今舒妃也被你带得越发没了规矩。”
  皇后暗自咬牙,也不着恼,笑得越发明艳,倒叫崇晋帝酥了半边的骨子。
  随着衣衫渐褪,崇晋帝发了狂,美人玉体横陈云鬟斜坠,比之当年竟是越见韵味。
  皇后累极,一条细白的胳膊搭上了崇晋帝的腰间,小声小气地呢喃几句。
  崇晋帝声音沙哑,索性将她半揽在怀中,道:“行了,朕知晓你什么心思,你瞧朕这些年还碰过谁”
  皇后眸中泛过一缕冷意,娇气地哼:“母后后日便回宫了,谁知沈慎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崇晋帝顿觉无奈,他沉吟片刻方道:“东宫之位,朕给老四留得好好儿的,怎么在你这,就那样不相信我”
  皇后垂眸,在白皙如玉的面庞上落下小小的一层阴影,相信
  曾经的相信早就泯灭在老四落水后你的反应之中了。在深宫中,依附帝王而活倒不如依附自己而活。
  皇后看得开,十年不变的娇嫩面庞上媚眼如丝,她扯了崇晋帝的明黄里衣道:“陛下,可替老四物色好了正妃人选”
  倒不是想着借正妃娘家的势,皇后是真的有些着急,眼瞧着别的同年纪的郡王世子都要当父亲了,老四却还未开窍。
  她什么时候才能当得上祖母
  崇晋帝说起这个,也有些发愁:“原是考虑忠勇侯府的大姑娘,谁知老四说什么也瞧不上,还给朕甩脸色!”
  这么一想,不由悲愤,他对这个优秀异常的嫡子十分满意,虽然最疼的还是杀伐果决的老七,但应小时的事,一直对他有所亏欠。
  正妃自然想给他物色最好的,足以母仪天下的女子。
  可人家不领情!
  崇晋帝在遭遇了被皇七子盗画和皇四子甩脸色之后,心情十分不美妙,且一直颇为怨念。
  皇后一滞,想起两个儿子的德行,不由得咬牙。
  崇晋帝倒是对一件事感了兴趣问:“朕听言贵妃说起,你见过大将军府那个姑娘了人瞧起来如何”
  话才问完,便皱起了眉头道:“胆子倒是挺大,瞧着也是个不老实的。”
  “罢了,往后再给老七指个靠谱些的侧妃便是了。”
  皇后瞧进他深邃的眸子里,倒是笑得有些牵强:“那姑娘瞧起来安静秀气,倒是可镇镇老七的杀伐之气,至于侧妃之事,也先不着急。”
  皇后想起那日沈徹冷声说的话,气得心肺都疼,也还是不得不这样说。
  崇晋帝诧异一笑,旋即了然,倒是笑呵呵地道:“还是老七随了朕,痴情!”
  皇后不知怎么说他,心底倒也没什么不满。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孩子都那样大了,早就被这深宫磨掉了所有的少女心思。
  走到现在这一步,还能叫崇晋帝如此对待,其实已不能抱怨什么了。
  崇晋帝虽没有完全做到年轻时的誓言,但到底还是待她极好,平素里与舒妃一起煮煮茶赏赏花,日子也就一天一天过去了。
  只是皇太后一回来,她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为老四夺取先机了。
  崇晋帝低下头笑得温润,还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宠溺:“在想些什么”
  皇后偏过头去小声地嘟囔:“想着后天儿母后还不知怎么折腾我呢。”
  崇晋帝眸光深邃,旋即笑着捏了捏她如青葱的玉手道:“在朕面前还要装可怜”
  明明在外头那般强势,便是自己那惯来厉害的母后,也全然斗不过她。
  这么多年的枕边夫妻,她对他的信任,怎么就越来越少了
  沈慎一出生,便得了这样一个名,阖宫都能揣度出他的用意,慎,谨小慎微,注定坐不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偏偏她瞧不出,更因为老四儿时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到底叫一代帝王挫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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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顾温凉这边,心底同样不是十分好受。
  盖因丫鬟来报,茉莉姨娘才跪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吵着肚子疼,大夫一诊断,也没什么问题,谁知下一秒,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昏死过去了。
  那些个婆子不敢擅自做主,急急来禀了她。
  顾温凉不免有些恼怒,她堂堂将军府的嫡女,竟镇不住一个姨娘,罚跪祠堂还给她来这一套。
  青桃快手快脚地替她换了身衣裳,顾温凉这才带了人去了祠堂。
  祠堂里阴暗又幽深,长久没有人气儿,如今里头却乱了阵脚,顾温凉走进了一听,各种声音都有,不免皱了眉头。
  青桃将祠堂的门打开,里头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顾温凉冷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人已走到了茉莉姨娘的身边,她瘫在地上,双目紧闭,呼吸极其微弱。
  顾温凉转身问那个战战兢兢擦冷汗的大夫:“她这是什么症状可有大碍”
  那大夫再三把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底暗自纳闷,这姨娘的脉象平滑,倒也没有晕厥之症啊,而且自己还催着喝了一碗保胎药,怎么突然间就……
  他摸不着头脑,顾温凉却是懂了,青桃乖顺,叫几个力大的婆子端来了椅子。
  顾温凉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身形笔直,眸光里是暗沉沉的黑夜,她瞧着地上披头散发的姨娘,声音轻柔得可怕。
  “是你自个儿识趣地爬起来继续跪,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茉莉姨娘,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子浓烈的香味,顾温凉心头不喜,瞧她动也不动,当下就没了耐心。
  “大夫,茉莉姨娘醒不来唯恐爹爹怪罪下来,不若便用针灸吧”她唇角漾出一丝笑意来,却使那大夫生生打了个哆嗦。
  都说将军府的嫡小姐最是目下无尘、温软和善,不料也是个心肠狠的。
  可在那双有若冰棱的眸子底下,他也只能弱声应下了。
  左右这么多人瞧着,出了事也不该怪在他头上。
  直到这时,顾温凉才瞧见茉莉姨娘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当即就想笑出声来。
  她是蠢得以为所有人都同她一般了吗原想着叫她跪一个时辰就算了,怕得那肚子里的真出了什么事,解决起来也麻烦。
  如今一看,她的力气还足得很,不想着好好静思己过,竟想着转些歪脑筋。
  既然如此,那也怨不得她做得出了!
  那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卷银针,屏息凝神才扎了一针,茉莉姨娘就受不住低低哀嚎了一声,幽幽转醒。
  顾温凉居高临下笑得清浅,她俯下身子捏了她下巴,冰凉的玉手激得茉莉姨娘下颚上起了一层细疙瘩。
  “姨娘还是好好受罚,不要再跟我玩什么花样了。”顾温凉在她耳边低语,偏生面上还带着一贯的笑意。
  茉莉姨娘才缓缓睁开眼睛,便望到她带着笑意的杏眸,明明那样精致水灵的眉眼,却生生带了一股子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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