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娇宠——白糖奶兔
时间:2019-03-22 09:50:01

  杜曼珠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她原本还打量着挑拨庆云县主和顾初宁的关系,可没想到庆云县主压根儿不上道,她略吃了会儿茶就辞别了。
  只不过走之前,杜曼珠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县主您也当心些,毕竟您家满门荣耀,想要嫁过去的小娘子数不胜数,”更何况她说的是真的,上回沈慎就给顾初宁的弟弟出头,如今又这般相救,他们两个肯定有鬼。
  待杜曼珠走后,庆云县主着实是陷入了沉默,她看着新拿过来的茶,默然不语。
  她这些年见惯了风浪,杜曼珠这点子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杜曼珠也压根儿就挑拨不了,唯一的一点就是,沈慎确实是对顾初宁不一般。
  她是沈慎的妹妹,自然知道沈慎一贯的脾性,可越是这样,她越心惊,因为沈慎他对顾初宁着实……
  庆云县主闭了闭眼睛,可她脑海中都是沈慎不要命一般的救顾初宁的场景,她想,她要好好探查一番,旁的不说,就是他们的母亲也不会同意沈慎心悦顾初宁的。
  …
  桥边的人早已经散尽了,那些小摊贩都跟着马主人往他家的宅子处走,那宅子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宅子,看着并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他们的心里当时就怵了起来,可不是想要耍赖不给钱吧。
  正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里就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子听了这些情状以后倒没说什么,反倒是很痛快的赔了钱,这都是按照摊的大小和损害的物品算的。
  一时间都结清了,这些摊贩自然是回去做生意了,宅门口登时就安静了下来。
  那马主人似是怕极了的模样,低眉搭眼,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咬着牙看四下无人,立刻就跪了下来:“头儿,是我没用,没办成您交代的事儿。”
  一旁的男子却没有说话,一直站在那里冷笑,方才的和善全都不见了,现在若是有旁的人经过,看见他这幅模样怕是要吓得不行。
  马主人抖如筛糠:“原本属下都要成功了的,我特意用针刺了马屁股,那马也转了方向,眼见着就要踢死那小娘子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慎沈世子忽然出现……”然后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场景给叙述了出来。
  那男子听见沈慎的名字愣了一会儿,然后冷冷的道:“没人发现吧。”
  说起这个,马主人就信誓旦旦起来:“头儿,您放心,这一点属下敢保证,这针乃是特制的,若非凑近了看,没人能看出来,沈世子和那姑娘都不知道,只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那男子听了不放心,还亲自去马屁股那里查探了一番,找了好半天,最后才在一处寻到了一个极细小的针孔,他就道:“还算你办事稳妥。”
  他说着就笑起来,只不过那笑很是渗人:“这次的事还能留得你命在,若是还有下次,我是保不住你的,若是这事传到了青主耳朵里,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马主人闻言双腿都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道:“头儿放心,下回我一定亲手弄死那个小娘皮,绝不留下一丝痕迹,准保将青主交代的事情办成。”
  他说着想起了顾初宁,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心里默默道,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
  直到回了小院儿,顾初宁依旧胆战心惊,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珊瑚小心扶着顾初宁进去,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再吓坏了姑娘的胆子,她寻思着还是叫万嬷嬷熬一些安神的药过来才好。
  刚到里间,顾初宁就瞧见了坐在小榻上的宋芷,宋芷一见了顾初宁就迎过来:“我在屋里都闲的发慌了,然后寻思着你要回来了,就特意到这儿等你。”
  宋芷还要再说话就发现顾初宁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儿,透出一股子苍白的劲儿,看着竟像是吓到了,她连忙问道:“你在外头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珊瑚一面端过来茶水,一面同宋芷细细地说起了方才的事,一个细节也没落下。
  宋芷听完脸色都白了,她寻思了半晌,最后才叹道:“幸好是你没伤到啊,若是沈世子没出现,那被马踢中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她就发散了起来:“我以前就听说有人被马踢中了,那人是胸口被踢到了,似是内里受了伤,虽然撑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没熬过去。”
  珊瑚跟着心有戚戚:“可不是呢,但凡是被马踢到了,就是侥幸活下来了,也是要留下病根儿的。”
  顾初宁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这回幸亏是有沈世子了,”她说着无奈道:“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接连遇上这种事,我想着还是抄些经书供上去,也好求个心安。”
  宋芷点了点头,饶是她不信佛,但也觉着此时还是小心些为好:“也好,反正你先前也抄了那么些经书,如今只是为自己供一下。”
  宋芷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道:“上回陆表哥的事还好说,怎么说都算是咱们自家人,可这沈世子……要如何答谢啊。”
  顾初宁闻言寻思了片刻,沈慎着实是救了她的命,若是按理来说,她是应当专门去登门答谢的,还要带足了谢礼拜见沈慎的家里人。
  可沈慎之母乃是当朝公主,其父又是侯爷,堪称是满门荣耀,这份家世就是放在京城里,也是顶顶尊贵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想要贴上去。
  可她不过是个小官庶女,若是她登门致谢,那怕是人家不会以为她是去答谢的,而是要以为她是去搭关系的……
  换位思考一下,若她是沈慎的家人,怕是都以为她是特意嚷嚷出去,好让京里人知道沈慎救了她,有心人则会想着沈慎为什么会救她……
  这般拉拉扯扯之下,京里关于她和沈慎的传闻就会传出去了,都会以为她是去攀高枝儿的,她若是登了门,不用别人说,她就知道沈家没有一个人会欢迎她的,她何必去讨这个嫌儿。
  宋芷那边也卡了壳,不知道说什么,她到底在侯府长大,明白的很,若是她被沈慎救了,那么她去登门道谢则是应该的,还能促进两府的关系,可若是顾初宁……那怕是就要被人以为是居心不良了。
  顾初宁就道:“无妨,沈世子为人纯善,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到时候我请沈世子吃顿饭就好,”她心下默默感叹,沈慎定然也是思虑过的。
  宋芷笑着说:“这个法子好,既还了恩情,又不过分。”
  顾初宁说完话才想起那个话本子,她叫珊瑚拿过来给宋芷,然后道:“唉,今儿的事可都是因着这本话本子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宋芷眼睛一亮,她接过来就乐不可支:“这话本子惹了这么些事,我一定好好好读,把它读透,这样才不辜负了你的心意,”她玩笑道。
  …
  接下来的这几天就很是安稳了,上午照旧去书房上家学,下午则是在小院儿里抄佛经。
  好在她前些日子为了平复心情一直都有抄佛经,早已经抄了一大半了,顾初宁只需再抄两天也就完事了,再过两日就是十五,也是宋老夫人出去礼佛的日子,她正好抄完供在佛前。
  自打顾初宁重生以来,就对这神佛之事多了敬畏之心,再者说,她抄佛经也不只是为了供奉,更有几分磨性子的意思。
  宋老夫人很是虔诚,每到初一十五就要去寒山寺礼佛,在那儿待两天才回来,往往都是在佛寺里随着师傅们做功课,吃素斋,再就是念经祈福了。
  往常都是宋老夫人自己领着嬷嬷去,只是偶尔带着家里的小辈,毕竟姑娘们都要上家学,轻易耽误不得,这回顾初宁主动请缨说要跟着一起去,倒是把宋老夫人给喜得合不拢嘴。
  宋老夫人心里明白,家里的小辈都是活泼的,往常去佛寺上香也只是当做消遣,难得看见顾初宁这般真心礼佛的,自然很是欢喜。
  去寺庙的一路上,顾初宁就同宋老夫人说话解闷,到了佛寺休息一番才去佛堂诵经做功课。
  宋老夫人由嬷嬷陪同着去了宝殿同师傅们一起做功课,那里都是京里的贵人,俱都跪在蒲团上诚心诵经,佛语喃喃。
  顾初宁一个小娘子,自然不便跟过去,早有通透的知客僧将她领去了一处没人来往的小佛堂,那里只供了菩萨,案几上莲花灯的光古朴明润。
  待知客僧走后,顾初宁将抄好的经书放在案几上,然后诚心念佛。
  也不只是最近这些事,顾初宁想起了早前她曾做过的那个梦,在梦里陆远……身死,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这个梦,顾初宁依旧冷汗淋漓,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愿身边的人都能平安终老。
  礼佛的时间过得很快,顾初宁起身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不过廊廊殿宇下却亮堂的很。
  廊柱房檐下都挂了大红灯笼,在这黑夜里竟显得十分漂亮,珊瑚都赞了几句:“姑娘,其实这佛寺里头到了晚间是真漂亮。”
  顾初宁点了点头,在佛寺里头,好像时间都变缓了,莫名就觉得十分安稳。
  顾初宁就往禅房走,回廊漫漫,顾初宁转过一个回廊却看见了陆远,他穿了一身素净的袍子,身后跟着程临,正往前走。
  顾初宁很是惊讶:“你的伤好全了?”不过心下也暗暗感叹了起来,竟能在这儿遇上陆远,后来她一寻思,可不是会遇上陆远,上回就在寒山寺遇上过一回,想来他是时常来这儿礼佛的。
  陆远眉头微动,显然也是惊讶的,然后才道:“劳表妹挂心,我这伤已经好全了。”
  程临在后头暗暗点了点头,自家大人这话可没撒谎,大人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这伤也就是刚开始有些险,后头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陆远顺口问道:“不知表妹来此是……”
  “这不是老夫人过来礼佛,我就想着也跟着过来拜拜佛,正好前些日子抄了经书,供在案前求个庇佑,”顾初宁回道,然后她指了指方才的小佛堂:“就供在那座佛堂里的佛像前。”
  陆远抬眼望去,只见是一座寻常的小佛堂,只不过前头坠了块牌子以示区别。
  二人说话闲话以后就各自回去了,珊瑚还在顾初宁后头感叹起来:“姑娘,我发现咱们总是遇上表少爷,这可真巧。”
  顾初宁:“……”好像是有那么一丝巧。
  这边,程临跟在陆远的后头,然后轻轻合上了门扇,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跟在陆远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许多内情,大人每月十五都要过来,今天又是十五了,程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默然无语。
  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放下,程临只希望大人能尽快走出来,顾小姐就很好,他想。
  佛堂里,长明灯的光古朴的很,香炉里的香燃了起来,飘起丝丝缕缕的香,缠绕在屋里。
  …
  五日之约很快就到了,顾初宁一早就遣了珊瑚去春风楼订了一个雅间。
  一大早珊瑚就忙活着帮顾初宁梳头,顾初宁的头发又黑又好,实在是难得,她特意给顾初宁梳了一个垂髫分肖髻,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少女的发髻,只是结鬟于顶,然后垂下两束未挽的长发,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发髻,在顾初宁身上也显得十分的漂亮。
  珊瑚看了看镜子,然后心里默默叹道,姑娘可太美了,既明媚又妩媚。
  珊瑚忙活完了发髻,又开始给顾初宁寻衣裳,她寻得是一件银红百蝶穿花的襟子,实在是好看的紧,顾初宁却皱了眉头:“换件素净的过来。”
  除了这话就再没说旁的了,可珊瑚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明白姑娘这是生气了,也看清了她那点小心思。
  珊瑚闻言也不顶嘴,转身就去寻素净简单的衣裳过来,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浮躁了,可谁眼见着沈世子那般的人物对自家姑娘这么好都会生出几分心思的,她瞧的清清楚楚,沈世子对自家姑娘是不一样的,沈世子又是那样的家世人品,若是姑娘能嫁进去……
  顾初宁接过珊瑚新拿过来的衣裳,这衣裳还是纪氏给她裁的,上身是月白色绣淡色花儿的襟子,下身则是白素纱罗裙,上头是画了些绿水罗纹,看着清净又得体。
  顾初宁叹了口气,这样的衣裳才是合适的,她若是穿了先前珊瑚给寻的衣裳,那成什么人了。
  顾初宁看的明白,珊瑚还有些不服气,她也是头一次说了重话:“珊瑚,我是什么样的家世门第你也知道,仅凭着容貌就想嫁进去那样的人家,那是在做白日梦,那样的人家只需略抬抬手,咱们就在这京城过不下去。”
  珊瑚的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是她糊涂了,她以为沈慎对姑娘有些不同,再凭着姑娘的容貌就能嫁过去,可她也忘了,那是累世的门第。
  珊瑚的眼睛里都含了泪:“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了。”
  顾初宁拍了拍珊瑚的手,她明白珊瑚也只是盼着她嫁入高门大户,可这事哪有这么简单的,所以她必须得狠下心训斥一下珊瑚:“好了,随我出去吧。”
  …
  春风楼。
  沈慎看着窗外的景致,然后笑道:“这春风楼的景致当真是不错,”他和顾初宁分坐两侧,中间则是平整的八仙桌。
  顾初宁叫了小二过来:“沈世子想要吃什么都尽管点,这一席菜我还是请得起的。”
  沈慎闻言笑了一下:“我听说这家店的菜色极是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点了好几个菜,有酒酿清蒸鸭子、西湖醋鱼、糟香鹌鹑等。
  沈慎结结实实的点了好几道菜,他也是想通过这一段饭让顾初宁轻些压力,也算是把这事过去。
  顾初宁又添了几道时蔬和汤羹,这才算完,她很是感激,沈慎的心思她都清楚得很,都是为了她着想,这样轻松的请一顿席是最好的。
  二人自然不能只吃饭,还是要聊天的,第一个要说的自然就是那天惊马的事了,沈慎同顾初宁说了那天的后续:“你放心,我后来特意遣了人去瞧那条街上的摊贩,都说那马主人赔了钱,态度也算好。”
  顾初宁放下了心:“那天我就瞧着这马主人不是有意的,为人也算是谦虚,就是这马性子太烈了些,”她说着笑了起来:“我现在是对马有了阴影了,上回在西山上那马就是这般癫狂,这回又遇上一个。”
  沈慎安慰她道:“这样的事都是少有的,一般的烈性马都是训好了以后才出来,但也保不住有忽然发性儿的时候,你日后还是当心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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