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娇宠——白糖奶兔
时间:2019-03-22 09:50:01

  程临精乖的很,他一听顾初宁的语气就知道这事不对劲儿,立刻就装作了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眼神迷茫的很:“没有,顾小姐,属下是才来的。”
  顾初宁也没工夫跟他计较这么多:“他喝醉了,你快进去把他扶回去。”
  程临:“……”事情发展的太快,我跟不上啊。
  明明方才还气氛暧昧的拥抱,他在外面虽然没听见屋里面说话的声音,但瞧着那气氛是极好的,怎么的现在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顾初宁一面往里走一面同程临说:“你家大人喝得实在是太多了,醉成了一滩烂泥,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嘱咐厨房多熬些醒酒汤,要不然这般醉酒醒来以后会头疼的,”虽然陆远和她耍酒疯,她也不能不管陆远啊。
  程临晕头转向的,他进得屋里就瞧见自家大人摊在桌上,果然是喝醉了……
  程临想,他好像明白刚才屋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了,自家大人喝醉了,这才倒在顾小姐的身上,他在外头瞧的不甚清楚,还以为两个人抱上了,他就说,大人怎么能忽然间开窍。
  程临把陆远给扶了起来,然后真诚的同顾初宁代陆远道歉:“顾小姐,我们大人不是故意的,他这是喝醉了,这醉酒以后的事都当不得真的,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家大人啊。”
  顾初宁这会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知道程临说的都很有道理,就道:“我都明白,我不会生气的,”她还不想和一个醉酒的人置气。
  程临闻言放下了心,他看了眼陆远,心里默默道:大人,我就能帮你帮到这儿了,只要顾小姐不生你气就成啊。
  接着,顾初宁就帮着程临将陆远扶上了马车,待一切都收拾完以后才回到济宁侯府的马车处。
  …
  陆宅。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屋里头光线暗淡的很,程临特意吩咐了奴仆将外间的烛火都燃起来,将外间照的灯火通明的。
  里间,陆远渐渐醒转过来,他看着熟悉的床围幔帐,然后清醒过来了,他这是回府了。
  陆远起身靠在软枕上,然后揉了揉额头,他喝了这么多的酒,现在只觉得头昏脑涨,难受的紧。
  外面程临一听到动静就走进来了,他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是一个甜白瓷的大碗,里面装的是熬的浓浓的醒酒汤。
  程临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躬身道:“大人,你睡了一下午了,不喝醒酒汤怕是受不住,”他自幼习武,性情也豪爽,时常与人饮酒,故而对醉酒之事很是了解,这种时候就应该喝醒酒汤才好。
  陆远应了一声,然后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程临又帮着把汤碗放回托盘上,他琢磨了几番,还是开口道:“大人,这醒酒汤的煮法还是顾小姐告诉属下的呢,她说这个方子最温和,见效也快。”
  陆远沉默了一下,经过程临一说,他好像想起之前都发生什么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还倚在顾初宁身上睡着了,并且,还说了那样一番话,陆远难得的脸色变了一下,他想起了那酒馆老板说的话,这酒三杯定能醉人,可不是三杯,他就醉成那样。
  程临其实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大人原先一直好好的,可今天早上一醒来就怪怪的,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跟着,他看大人脸色很不对,面上应了,但还是偷偷跟着以防出现意外。
  陆远抿了抿唇:“表姑娘她……可有生气?”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很是过分。
  程临的脸色就有些精彩了,他想了好几遍才道:“顾小姐开始是有些不开心,但后来属下瞧着她那面色……更像是担忧您。”
  陆远点了下头,他想他改日还是应当向顾初宁当面致歉的。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儿,陆远也清醒的差不多了,他对程临说:“去将还没处理的公文都搬到书房去,我等会儿就去。”
  程临想要劝陆远不要这般拼命,还是多休息一下为好,可这话到底没说出口,被他咽回了肚子里,然后应道:“是,大人。”
  程临就看着陆远出了房门,拐进了一处极清净的屋子,他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屋里,陆远极是熟稔地走到书案处,他看着这屋里摆设的东西,然后缓缓吐了口气。
  若是顾初宁在的话,想必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她前世常用的东西和摆件儿,大到床帐家具,小到一个摆件。
  陆远从一旁的画卷中拿出了一轴,然后缓缓展开。
  程临眼里的好奇他看的出来,顾初宁也问他这般失态是怎么了,陆远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然后抚上了画卷中的女子。
  画卷上的女子眉目精致,音容笑貌皆在,宛若活着一般。
  陆远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事,今天早晨他如同往常一般醒过来,可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他忽然忘了她的容颜。
  虽然下一刻他就想起来了,可是陆远到底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她死了,她死了有六年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假装她还存在,她到底是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陆远看着画卷,心莫名地抽了一下,妧妧,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面呢。
  …
  济宁侯府,小院儿里。
  珊瑚一到了小院儿就去忙着烧水,好服侍顾初宁洗澡,原因无他,只是姑娘身上的酒气实在浓重,不过经了上回的事,珊瑚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因而只是默默去做事。
  水烧的很快,顾初宁在净室里被热气蒸腾的脸都红了。
  顾初宁抬眼看了看一旁挂着的衣服,她现在还记得那股子熏天的酒气,她默默腹诽,陆远这是喝得什么酒,怎么这气味如此熏人,连她的衣衫上都是冲天的酒气。
  下一刻顾初宁就想通了,是了,陆远倚在她的肩上睡着了,她身上的酒气才那般浓重。
  顾初宁忽然摸了下自己的耳根,她总觉得有些痒,就好像那时候陆远的呼吸扑在上面一样。
  下一刻她就放下了手,还恨恨地在水中扑腾了水花,都是陆远,没事耍酒疯,顾初宁在心里暗暗骂了陆远好几遍才解气。
  顾初宁接着就想起了陆远同她说的那两句话,当时她听来只觉得很蒙,现在想来却觉得这其中定然有故事。
  这话一听就是同心悦的人说的,而且他还说她很像那人,顾初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这人不是莲娘是谁!
  先前顾初宁只是听宋芷说过一回,并没往心里去,当时只是叹了下,这回又经了这事,她就可以确定陆远说的那人是莲娘了。
  顾初宁想起那天宋芷说她的眼睛生的像莲娘,陆远又这般表现,定然是莲娘无误了。
  顾初宁想通了以后唏嘘了好长时间,直到洗澡水都凉了,她才起来,实在是陆远太过深情,她完全没料到。也是,她不在的这六年里,陆远定然有些改变,他有了这么心爱的姑娘也是应当的,只不过他们俩竟没有在一起,实在是无限欷歔。
  珊瑚到底是忍不住了,姑娘洗澡这么短的时间里表情就变化过无数次,一会儿害羞一会感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问道:“姑娘,您是怎么了。”
  顾初宁看了珊瑚片刻,最后道:“你还小,同你说了你也不懂,”那般情爱之事哪是珊瑚能知道的。
  珊瑚:“……”姑娘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
  因着这事,第二天下午她下了学就跟着宋芷一起往回走,宋芷一见她就乐了:“瞧你这模样,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啊?”
  顾初宁点了点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才想着问问你。”
  宋芷并不着急,闻言还叫她的丫鬟准备了茶水和糕点,都放在小几上,她拿了块桂花糕吃了口,又喝了口茶水:“什么事啊,说吧,”面上还带着笑。
  宋芷心知顾初宁来问她的一定是那些子小事或是八卦,她都已经备好茶水了,就等着顾初宁问了。
  顾初宁:“……”
  顾初宁理了理思绪,然后道:“这不是方才上的是琴艺课,我跟着先生练了也有好几个月了,总是没什么进益,”她说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我就想起了你说的莲娘,你不是说莲娘的琴艺相当之好嘛。”
  宋芷乐滋滋的看着她,然后道:“原来是问这个事儿啊……”她拖长了声音道。
  顾初宁这明显就是想要细问莲娘和陆远的事儿,她心里暗暗笑了下,先前跟顾初宁说的时候不当回事,现在又来问她了,女人啊,啧啧。
  宋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听说啊,莲娘是烟花居的头牌,她的四艺都很好,尤其是琴艺上头,乃是一绝,她虽只是个淸倌儿,想要见她一面的人也海了去了,尤其是她那手琴,听过的人说是如闻仙乐。”
  顾初宁可怜的看着宋芷:“这话你先前不是说过了……”怎么不直接进入正题!
  宋芷被顾初宁给逗乐了,然后把桂花糕放在珐琅盘子里,笑道:“好了,我也不同你闹了,”她接着就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啊,莲娘好像是从南边儿过来京城的,她到京城的时候年纪还轻,身上又没有钱,就被哄骗去了烟花居。
  随着莲娘的长大,她的那副容色自然也掩不住了,莲娘的名气就是这时候打出来的,烟花楼的妈妈自然是想要莲娘去接客的,毕竟淸倌儿不赚钱。
  但不知道莲娘是怎么说服那妈妈的,她就成了淸倌儿,日日谈曲儿,名气就越发大了。
  这时候想要求见莲娘的人已经多不胜数了,莲娘的名气这样的大,她再想维持住自己的贞洁也就难了,毕竟烟花居也护不住她,对她有心思的人不乏高官或是有权之人。
  眼瞅着莲娘就要失身,这时候陆远就出现了,而且他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帮莲娘赎身了。
  顾初宁听到这里就吸了口气,她就算不知道内情,但像莲娘这样的,若是想要赎身出来,不知道要多少银两。
  宋芷就接着说:“当时京里的人都为之震动,毕竟陆远前途无量,众人都不信他会相中一个妓子。”
  后来,莲娘当真赎身成功了,她离了烟花居,转头就去了雅乐楼,这雅乐楼里也都是女子,但都是擅长曲艺的女子,很是清净,莲娘琴艺无双,自然能进的去,再后来,莲娘凭着这琴艺几乎要成为大家了,而莲娘和陆远的传闻也就甚嚣尘上了。
  顾初宁就问:“后来呢?”
  宋芷摊了摊手:“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莲娘不知道去了哪里,就是现在这样了。”
  顾初宁听完有些失神,她没想到,莲娘的身世竟这般曲折,她不知道为什么陆远没有同莲娘在一起,但陆远现在这模样,一瞧着便是没有走出来,还对那莲娘念念不忘。
  顾初宁感叹了好一会儿,然后拉过宋芷的手:“你说我生的像莲娘,是生的很像吗。”
  宋芷就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初宁想了一会儿,然后编了一个由头:“唉,我听你说那莲娘和我生的像,总是觉得……”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宋芷“哦”了一声,她懂,毕竟都是貌美的小娘子,自然是有比较的。
  宋芷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只有眼睛有些像,旁的地方一点都没有相似的,”她又加了一句:“可能都是桃花眼的原因吧,你放心,你生的要更美些。”
  顾初宁没把宋芷的安慰听进去,她倒是愣了一会儿,两次这么问宋芷,她都说有些像,那看来眼睛是有些相像了,怪不得陆远会说她像莲娘。
  弄清楚这一桩事由之后,顾初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宋芷给顾初宁递过去一块桂花糕:“你尝尝这糕点,甚是好吃,我特意叫小厨房做的。”
  顾初宁已经把那事给撂下了,闻言就接过来尝了一口:“嗯,好吃,”和她做的糕点味道有些不同,但也很是好吃。
  宋芷一听就开心了,然后道:“对了,我忘了同你说了,再过几天就是庙会,你到时候穿身好看的衣裳,咱们俩一同去玩儿。”
  顾初宁把糕点咽了进去,庙会,这个她知道。
  京里有座寺庙,常常在那里举行庙会,每到了庙会,那附近的街巷就像是过了年一样热闹,吃喝玩乐,花鸟虫鱼,无一不有。
  庙会也是时下小娘子们非常喜欢的一个日子,原因无他,小娘子们可以在这一天光明正大的出去玩儿,不拘男女,不仅可以和旁的小娘子们交际来往,促进彼此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同心悦的男子见面说话。
  宋芷很是向往:“那天一定会有好些俊朗的公子哥,咱们一定要穿的好看些,说不定就会遇上自己的缘分呢。”
  顾初宁恨不能堵住宋芷的嘴,她怎么能这么直接就把话给说出来。
  宋芷可不管顾初宁:“准备好啊,那天我带你玩儿个痛快。”
  …
  很快就到了庙会那一天,因为庙会多在晚上举行,那时候也好点花灯,故而阖府的小娘子们都是在下午才开始梳妆。
  顾初宁照旧抄了经书,然后才开始梳洗打扮,她对珊瑚说:“就像往常一样找些素净的衣裳就好,”她不想出风头。
  宋芷一进来就听见了顾初宁的话,闻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要这样,所以……”她拖长了声音道:“这回我特意给你带了衣裳。”
  宋芷的丫鬟手上果然带着衣裳,顾初宁走过去细瞧了瞧,上身是樱色绣花的对襟襟子,下身则是月白满地松竹纱裙,一旁还放着条如烟雾一般的宫绦,当真是好看的紧。
  宋芷很是满意的道:“这衣裳我叫绣娘她们裁了有一个月了,打算什么时候送你,毕竟你送了我那么多话本子,这算是报答。”
  顾初宁还要拒绝,就看见宋芷笑吟吟地看着她,算了,就这样吧。
  待顾初宁换好衣裳出来时,宋芷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然后围着顾初宁打转:“我就知道,你穿上一定好看,”简直是美呆了好嘛,比那个莲娘好看多了。
  顾初宁被宋芷夸得脸都红了,她肃了肃嗓子:“咱们也快出去吧,不要叫旁的姐妹等急了。”
  可能是因着顾初宁难得穿这样精致华美的衣裳,今天一见面宋莹的眼睛都要瞪圆了,就是一贯老实的宋芳和端庄的宋芙都看了她好几眼。
  顾初宁觉得她有些不自在,然后顶着这些意味不明的眼光到了庙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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