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白色幕布下跳舞,比起那些高超的技巧来说,更重要的是展示舞蹈动作的美妙,以及白色幕布后的效果,所以要特意设计一出舞蹈。
这样的舞蹈要求不高,只要身段够柔软就成,宋芷一个人练舞嫌着闷,就拉顾初宁一起过来练舞,顾初宁自然是摆手拒绝的,她从没练过舞,何必要凑热闹。
那舞蹈大家却道:“这位夫人身子骨软,这舞也不需要多高超的技巧,你平日里练一练也好锻炼身子骨。”
顾初宁一想她向来身子弱,这样练舞也有好处,就跟着应了,因而每日跟宋芷一起练舞。
顾初宁这般做自然就甚少回府了,陆远下了朝回家自然憋闷的很,此时抓住了顾初宁不放,他从顾初宁的唇上移开:“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不在家陪我,”说话间竟然有些委屈的味道。
顾初宁被他亲的晕头转向,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我这是帮宋芷呢,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她像安慰小孩子一般道。
陆远不满意,他俯下身重重地碾了下顾初宁的唇:“那你怎么安慰我?”
顾初宁想了片刻,忽而抬手揽住陆远的脖颈,然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她想陆远这回该满意了吧,可下一刻,陆远就反客为主,将舌头挤进她的嘴巴,唇舌交缠。
顾初宁这回是彻底被吻晕过去了,她晕乎乎的想,怎么陆远总是喜欢这样。
…
月夕节的盛宴很快就到了,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人潮拥挤,好在陆远事先帮顾初宁定了一个好位子,若不然要到外头去跟别人挤。
这盛宴果然不负名头,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小娘子都到了,有表演琴艺的,有唱词的,有跳舞的,精彩的很。
顾初宁看的目不转睛,她同陆远说:“再等等,宋芷马上就出来了,她的一定是最好的。”
陆远想起了这段日子她们俩个一直忙忙活活的,就是为了这事,闻及此他也有了几分兴趣,然后给顾初宁夹了一个蜜饯:“甜吗?”
顾初宁吮着蜜饯:“唔,果然好甜……”
正说话间,宋芷就出来了。
场间果然安静了下来,几乎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头,这样的献艺当真是头一回。
只见宽阔的场间只有一个像是皮影戏一般的白色幕布,再无其他,而幕布后也渐次亮了起来,烘托着幕布。
紧接着,就款步走出来一个穿着舞衣的姑娘,她缓缓走来犹如神仙妃子,舞袖轻转,一旁的唱腔起来,竟然就跳起舞来。
因着看不见脸,只能看见幕布后柔软的身影和舞姿,却更加新奇和优美,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腔,整只舞曲演奏完毕,只余一道俏丽身影。
瞬间,静默了一刻后就是巨大的欢呼声,人们都不由的鼓起掌来,这舞真是太美了。
幕布后的宋芷轻轻的喘着气,她想那小道士以后肯定再忘不了自己了。
谢祁果然是忘不了了,他甚至是深刻于心间,多年后的午夜梦回时都会想起,一曲终了时,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厢,顾初宁摇晃着手臂:“阿远,你瞧见了吧,这还是我想出的法子呢,”她说这话时眼睛明亮又有神采,显然是开心极了。
陆远也跟着开心:“那你也学舞了?”
顾初宁点点头:“这不是我身子弱,就跟着宋芷一起跳了些时日,这舞简单,我也学会了。”
陆远忽然俯身到她耳边:“那你给我跳一遍,”他的声音低沉又性感,顾初宁的脸一瞬间就红了。
顾初宁原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可陆远回去后却当真了,他道:“这院子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只给我看。”
面对着陆远这样的目光,顾初宁几乎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只是道:“只不过我的舞不好看,到时候你别笑话我。”
顾初宁只穿着夏天的纱衣,并没有那样宽大又婉转的舞衣,也没有繁复的发式,只是清清静静的站在庭院当中。
顾初宁轻转罗袖,就是一个起势,然后忆起那些繁复的舞步,开始跳起来。
顾初宁只是初初学舞,跳的并不如何精湛,只是她的身段意味都实属上乘,她的眉眼妖媚又清艳,她的腰肢柔软,她的胸脯随着舞姿起伏,举手抬足间都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流韵味,古朴大气,又妖媚婉转。一曲终了,顾初宁汗湿脸颊,却越发显得妖媚,陆远几乎移不开眼睛。
她假装不在意的道:“喏,你都瞧见了,就是这样。”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树,随风落下各样的花瓣,陆远只记得那晚的月色特别清亮,月色下的人恍然乘风归去。
陆远伸出手:“妧妧,过来。”
顾初宁下意识的抬手,然后一步步向陆远走过去。
陆远开始吻她,此情此景,犹如仙境,顾初宁也习惯了陆远的亲吻,她揽住陆远的腰回应他,俩人一路到了床榻间。
陆远犹不肯松手,他今日仿佛变了一个人,纠缠住顾初宁不放,只是一个劲儿的吻她。
顾初宁被陆远吻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她只是闭着眼睛,待反应过来时身上觉得一阵清凉,原来是她的衣裳都被陆远给解开了。
顾初宁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露出的一大片的肌肤,她抬眼看着陆远,他一贯俊秀的眉眼此时也染了色气,当真像暗夜中的妖魅。
陆远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此时他却用那手指挑开了顾初宁肚兜上的系带,海棠色的肚兜滑落,露出一小片起伏着的犹如新雪一般的滑腻。
陆远张开手掌,然后握住了,再接着就是不断地揉搓。
顾初宁发出细细的喘息,这样的陆远太具有侵略性,她有些受不住,她推了推他:“阿远,我有些害怕。”
陆远咬了一下顾初宁的唇:“妧妧,如今我们是夫妻了。”
身下的人有着妖精一样的脸,眉眼都染了桃花,莹白的耳垂晕红,手下握着的滑腻盈盈,陆远的脑子几乎是“哄”一下的就炸开了。
接下来的事,顾初宁记得就有些不清楚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
末了,陆远只进去了一半,他轻轻哄着顾初宁:“妧妧,你再放松些……”他说这话时面色晕红,一点不像传闻中的玉郎。
顾初宁捂着脸,她羞的不肯说话,紧接着她就感觉到陆远又往里进了几分,她轻轻地嘶了一口气,有些疼,有些涨,还有些闷。
顾初宁永远记得,那晚的月色特别清亮。
第86章
昏昏沉沉的。
顾初宁被陆远翻了过去, 她趴在绣着折枝花的软枕上,细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软枕上的花纹,口中逸出不成调的咿咿呀呀声。
陆远看着身下人一大片皎白的背,不由得俯下身吻上去,他摩挲着顾初宁的肩头, 然后一路从腰际吻到肩膀,最后到她精致的侧脸, 他含住顾初宁的耳垂。
顾初宁的脚趾尖一瞬间就绷紧了,她不由得哼出声。
陆远几乎是瞬间明了,这里是她的敏感区, 他不肯放过这里,不住的吮吻,然后从后面狠狠地撞她。
顾初宁的身子随着陆远的动作而轻晃, 她终是忍不住了, 哑着嗓子轻声哭了出来:“阿远,你轻点儿。”
若是平时的陆远听到她这样的委屈, 早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可现在是他初尝男女之间的滋味,哪里肯放过, 他嘴上哄着顾初宁:“嗯, 我这就轻点, ”手却还抓着顾初宁的腰, 一下一下的狠狠撞上去。
顾初宁有些恍惚了,这感觉从初时的闷疼, 到之后的欢愉,可时间长了,现在就有些疼了,她咬着唇轻哼。
末了,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只是迷糊的睡了过去。
陆远却还不餍足,他拉着顾初宁又做了一次,然后才抱着顾初宁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顾初宁从陆远的怀里醒过来,她看着露出大片胸膛的陆远,不由得红了脸,然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原本只是跳个舞而已,怎么就被陆远拉到床上去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
说起这个,顾初宁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陆远,她从没见过的这一面的陆远,她想起了陆远对她做的那些混蛋事,不由得恨恨。
顾初宁想从陆远怀里出来,可她刚刚一动弹,就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腿根那里,简直是像被车碾过一样,她不由得痛嘶出声。
饶是顾初宁的动静小,陆远也听的分明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面若桃花的顾初宁,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接着就吻上了顾初宁的唇。
顾初宁却很生气,她又躲不过陆远,无奈之下只能使劲儿咬了咬他的唇,陆远才离开,眉头微拧:“怎么了?”
怎么了?还有脸问她,顾初宁十分委屈,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昨天晚上,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停下来,你还说,我现在痛死了。”
理智回笼,陆远才想起昨天晚上他干的糊涂事,竟为了自己而不顾她的想法,他现在很是后悔:“都怪我混账,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顾初宁一愣,竟然认错认的这么快,跟昨天晚上像是两个人似的。
顾初宁从陆远怀里抽身,准备起床,陆远就看见了她雪白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他现在更觉得昨晚的自己很混账了。
陆远起身按住了她:“你先躺着,我去拿些药膏过来。”
顾初宁拥着被子发呆,陆远拿回了药就交给了珊瑚和珍珠,他则是要忙着上朝了。
珊瑚和珍珠昨晚上听了大半宿的那种声音,自然知道顾初宁和陆远圆房了,俩人不由得很欢喜,成亲这么长时间了,总算是圆房了,可不是大喜事。
可当看到顾初宁身上或轻或重的痕迹时,都惊呼出声,珊瑚拿着药给顾初宁擦,眼中几乎要掉下泪来:“姑爷……姑爷他实在是太不知道轻重了,”显然是十分心疼顾初宁。
珍珠在一旁默默,显然是和珊瑚一样的心思。
顾初宁连忙安慰她们:“这个也就是有稍许酸痛,看着吓人罢了,过了两三日就能好。”
珊瑚和珍珠面上应了,心里却不大相信,实在是这看着好吓人。
顾初宁也不知道怎么同她们解释,珊瑚和珍珠都是黄花姑娘,还不懂这些事,其实昨晚上她也是很快乐的,只不过陆远有些不知餍足,才成现在这模样。
顾初宁有些失神:“好了,早膳准备好了吗,快些用早膳了,我有些饿了。”
早膳备的是顾初宁喜欢的虾饺和一些清淡的小菜,她吃的很开心,看着顾初宁的模样,珊瑚和珍珠就略放下了心。
顾初宁说虽是如此说,但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就没出门,只是坐在小榻上翻检衣料,先前已经说定了要给陆远缝件直缀,眼下衣料花纹颜色都选定了,就差缝制了。
可顾初宁看着针线篓子,忽然不想做了,然后就叫珍珠拿两本话本子过来,这话本子里写的情爱故事新奇的很,一读下来就到晚上了。
陆远下了朝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初宁在专心致志的读话本子,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陆远脱下官服,又换上了常服才坐过去,他搂住顾初宁的腰:“这什么话本子,这么有趣儿的吗?”
顾初宁侧过头去看陆远,她笑盈盈地:“这个话本子啊,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
陆远的话被噎了回去,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是还在生气?”他想起他的孟浪行径十分后悔。
顾初宁摇了摇头:“没有啊。”
陆远松了一口气:“这案几上头怎么都是衣料?”他看见了针线篓子里分好的丝线,显而易见,就差缝制袍子了。
顾初宁还沉浸在话本子里的情爱故事,心情很好的道:“这衣裳,我就不做了,改做里衣吧。”
“怎么了?”陆远问,他想了想道:“难不成你还在生气?”
顾初宁贴近他耳朵小声说:“你忘了,珊瑚知道我的手艺,要是让她瞧出来就不成了,”这事还是她今天偶然间想起来的。
陆远恍然大悟,只要她不是生气就好。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才用膳,这之后才安置睡觉。
只不过今晚上陆远就没有再碰顾初宁了,他强行忍着,抱着顾初宁沉沉睡去。
…
这一天,顾初宁正在给廊下的花浇水,忽然就瞧见珍珠面带喜色的跑过来,显然是欢喜极了的样子。
顾初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是有什么好消息,瞧把你乐的。”
珍珠跑的气喘吁吁:“姑娘,这回是真有大好事!”她顿了顿道:“方才济宁侯府来人报信儿,说是二姑娘要成亲了!”
顾初宁被这消息给砸晕了,二姑娘,这不是宋芷吗,才几天没见,怎么就要成亲了。
顾初宁一时间纷乱不已,好半晌才反映过来:“你可知道宋芷要成亲的对象是谁?”
珍珠点了点头:“奴婢听说是镇北侯府世子,名唤谢祁的。”
镇北侯府世子谢祁?顾初宁细细的思索起来,当今世道虽然承平已久,但北方依旧有瓦剌部不时骚扰,镇北侯府世代镇守北方,掌一方水土,很得当地人的爱戴,也受皇上的信任,可谓是顶顶的勋贵人家。
说来这亲事着实不错,只除了要嫁去北方以外,只不过顾初宁意外的是,宋芷她不是喜欢小道士吗,怎么就要嫁人了,还嫁给这个世子,难不成是祖母和三老爷逼她的,想到这里顾初宁就摇了摇头,宋老夫人和三老爷都不是这样的人,能叫宋芷做出这样承诺的,没有旁人,只能是她自己。
顾初宁是越发狐疑了,她恨不得立时就赶回去看看,可她到底是新嫁妇,不好随意出门,只能等陆远一起去,因而她一直焦急的等着陆远。
陆远下了朝回来就发现顾初宁站在廊庑下,来回的走动,像是有什么事一样。
还没等他问话,顾初宁就急匆匆的问:“阿远,你知道谢祁是谁吗?”
陆远的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回去了,只是道:“镇北侯府世子,我自然知道,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顾初宁的秀眉微蹙:“听珍珠说的,宋芷要成婚了,就是和这个叫谢祁的,”她很是忧愁:“明明宋芷喜欢那个小道士,怎么转眼间就要同旁人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