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独宠——明月像饼
时间:2019-03-22 09:54:00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跪着哭着求她不要跳,都没有用。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晚晚死在自己眼前,亲眼见证她的尸体被盖上白布,被宣告死亡。
  这种痛于沈屹而言,太受折磨。
  那些回忆太过久远,沈屹都记不清楚当年他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把陆晚晚困在家里。
  是可怕的嫉妒心,是无穷无尽的贪念。
  陆晚晚像明媚灿烂的阳光,和她深交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她的生活被其他人占据了太多,沈屹也知道陆晚晚心里有他,或许是爱又或者是平淡的喜欢。
  可是她其余太多的感情和时间都分给了别人。
  久而久之,沈屹看谁都像是要把她给抢走。
  陆晚晚被他略空洞的眼神吓了一跳,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他犯病,她勉强扯起一抹甜美的笑:“你在说什么?屹屹你真的误会我了,这是一把水果刀,我泡澡的时候给自己切了一份水果而已。”
  她胆大包天,那脚丫子去踢沈屹,这种情况下还敢倒打一耙,说:“你连水果都不舍得让我吃?你居然和我斤斤计较这么点?屹屹你真的是太冷酷了呜呜呜。”
  沈屹捉住她的脚,眼神落在脚腕上的禁锢,久久移不开眼。
  他笑的比夏天还要甜:“晚晚这张嘴都不知骗了多少人了。”
  陆晚晚泄气了,她借口再多都没用,沈屹现在已经不相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字。
  他似乎是铁了心要拿以前的法子来对付她。
  不,很有可能比从前更变态。
  陆晚晚头疼,想都不能想,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陆晚晚张开双臂主动扑进沈屹的怀抱中,一双柔软无骨的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她开始撒娇卖萌:“屹屹,你就把我脚踝上的东西给解开了好不好嘛!这样子我行动很不方便。”
  沈屹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浅浅的笑似乎就是在嘲讽她的天真:“就是为了让你行动不便啊。”
  要不然呢?是摆设吗?
  陆晚晚:……
  她不死心,双腿架在他的腰上,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般说:“只要你现在解开这玩意,晚上你想怎么弄我都随你。”
  沈屹早就不是十七岁时,她随便撒一个谎就能哄骗的男孩子。
  他说:“我不解开,今晚你也是随我弄。”
  “……”
  “沈屹!你别耍流氓。”陆晚晚演不下去了,气鼓鼓想要从他身上爬下来,立马又被沈屹给按了回去,“家里以后都不会有匕首这种东西,全家的玻璃窗都被我装了封窗,今天起,你就先在家好好休息,我会告诉爸妈你独自出去旅行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沈屹说话人模人样,还非常能镇得住场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陆晚晚清楚他的盘算,呸了一声:“我爹妈信了,陆周致也不会信。”
  沈屹不以为然,“他太小了。”
  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和他抗衡。
  沈屹爬上床,搂住她的腰,双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下巴搁在她后颈。
  他说:“还有,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等孩子平安降生,我们就搬到大房子里去住。”
  陆晚晚吓昏过去之后,他赶紧把人送到了医院,体检拍片后的结论是,陆晚晚怀孕了。
  这孩子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他对孩子不过分讨厌,亦不会过分喜欢。
  男孩女孩在他眼中没多大的分别,反正都是他的孩子,是男是女地位都一样。
  只不过沈屹知道,陆晚晚心里头其实一直都盼着能有一个孩子。
  十五年的时间足够他磨光陆晚晚的性子,她一日日萎缩,像刚过了花期的鲜花,转眼就没了生机。
  她孤单她寂寞,欢爱过后,沈屹常常看见她抱着腿坐在阳台上,仰头不知在看什么。
  看的是自由,是生活。
  她死的那天其实还是她的生日,沈屹问过她,生日这天想要点什么吗?
  她说想要个人陪伴她。
  家里没有宠物,猫猫狗狗都被送给了别人,一只都没有留下来。
  而她当年心心念念的这个孩子,总算来了。
  陆晚晚知道沈屹不会拿这种事骗她,她摸了摸自己尚且还很平坦的小腹,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对沈屹眨了眨眼睛:“你以后是不会让我出门了吗?”
  沈屹笑:“是的呢。”
  他们会搬家,搬到有院子的大房子。
  沈屹摸了摸她的后脑,缓慢的说:“是你先不乖。”
  “这就是你发神经的理由?”
  沈屹并不想再发生另一个十五年,只是看她近来精神实在不好,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她休息。
 
 
第40章 
  陆晚晚满脑子的疑问, 沈屹怎么会让她怀孕呢!?
  按照沈屹的人设,他不是应该千防万防死都不会让她怀上吗?
  陆晚晚想不通就懒得想。
  她住的地方从那间小小的公寓搬到了郊区的小别墅里, 有个不大不小的后院。
  别墅是沈屹提前了很久亲手布置好的, 搬进来的第一天, 陆晚晚看了一圈, 没有看见保镖之类的人。
  沈屹已经把工作搬到了书房,不踏出院子一步。
  陆晚晚本来以为自己怀孕了, 沈屹会对她仁慈一点,盼了好几天也没有盼到他解开她脚踝上的玩意。
  沈屹一次比一次变态。
  陆晚晚之前选择跳楼那次, 曾经想过, 如果失败了,依沈屹扭曲病态的性格,能把她的腿打断,以后爬都爬不到窗边。
  后来她一想, 十几层的高楼跳下来,她怎么可能会死不掉?就毫无包袱的跳了下去。
  所以在冲进车海之前, 陆晚晚真情实感觉得自己会顺顺利利被撞死,没想过被他揪回来。
  一日三餐, 都由沈屹亲自送到房间里。
  陆晚晚不领情:“沈屹, 读书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谈恋爱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 当初我是你的小公主, 现在就成了阶下囚, 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屹听她说完, 一言不发布置好餐桌,放上静心准备好的午餐:“吃饭。”
  陆晚晚宛如对牛弹琴,“你这样不利于我们夫妻感情的修复,有什么问题要交流要沟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玩的这么重口。”
  沈屹沉默着拿出兜里的钥匙,把她脚腕上的东西解开。
  陆晚晚反倒不适应,还以为自己和他有的磨。
  她心情好了点,中午多吃了一碗饭,打了个饱嗝,得寸进尺道:“你打个电话给我妈妈,让她过来照顾我,毕竟我现在是孕妇。”
  陆晚晚说话时,光着的小脚丫还忍不住往男人的腰上踹,暗戳戳的发泄自己的小脾气。
  沈屹捉住她的脚,塞回被子里,浅笑:“我记得我说过,你现在是出门旅游,而不是在家养胎。”
  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不会打电话告诉她妈妈,也不会请她妈妈过来。
  陆母知道女儿怀孕,是一定要带回家养着的。
  沈屹哪看不出陆晚晚的小心思。
  他收起碗筷,放到厨房的水池里。
  沈屹的手掌心有一条伤痕,伤口尚未愈合,还需要用纱布包着。
  这是他用陆晚晚的匕首割伤的,想试试看刀刃有多么的锋利,想看看她到底多么想死。
  *
  陆晚晚的手机被他没收,别墅里只能看电视,连上网都不行。
  陆晚晚怀孕初期,食欲没多大变化,脾气也好,每天睡着的时辰比醒来的多的多。
  就是每次睡醒,就不舒服,头疼胸闷。
  这种时候,她得在床上坐一会儿才能慢慢缓过来。
  休养半个月,陆晚晚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的病恹恹。
  陆晚晚看够电视也会觉得无聊,没有通讯工具没有网络,能够陪她说话解闷的就只剩下沈屹这个大活人。
  可沈屹就是个闷葫芦,一天也说不了几个字。
  陆晚晚一想到这种日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心往下沉,她绝不想再过一次那十五年的日子。
  于是,陆晚晚主动推开了书房的门。
  沈屹看了她一眼,便又低头继续忙事情。
  陆晚晚知道他似乎很忙,她慢吞吞的挪到他身边,拿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他嘛。”
  陆晚晚还没显怀,肚子上的肉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些。
  沈屹的手掌轻轻的在上面揉了一下,面色淡淡。
  陆晚晚当然不是来让他和孩子培养感情的,她的小手软软的,搭在沈屹的手背上,笑眯眯的说:“你感觉到了吗?”
  男人挑眉,沉沉眸光盯着她看,似乎在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宝宝说他想出去走走。”
  一声轻笑,从他唇边蔓延。
  沈屹收回手掌,悠悠的视线也从她脸上收回,顺势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微凉的指尖抚上她瘦弱的背脊。
  沈屹不理她,她也不气馁。
  “我怀着宝宝呢,你也不忍心看我在家里憋坏吧,这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我真的很无聊啊。”陆晚晚被迫坐在他腿上,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妈妈,那你把我弟弟叫过来陪我说说话也行的。”
  沈屹浅浅一笑,当初陆晚晚就是用甜言蜜语骗了他,哄他开心,趁他不备,偷走钥匙,当着他的面跳窗而死。
  而陆周致三番五次的想将她偷偷带走。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脸上笑容甜美,水汪汪的眼镜像是会说话一样。
  “嗯,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就听话一点。”
  陆晚晚说不动他,变了脸,从他身上爬起来,哼哧哼哧走出去,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回过头怒气冲冲地说:“好,你冥顽不灵,我懒得理你。”
  “砰”,她关了门。
  沈屹的冷淡气的陆晚晚头晕,她回卧室躺在自己的床上,气的睡着了。
  又过了半个月,怀孕的症状逐渐显现。
  陆晚晚开始嗜睡,往往醒来都到了傍晚,那个时候她也只是看了眼天空感叹一句:“天都黑了啊。”
  每个月的六号,她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就死了。
  没有怀孕之前,她是不太在意,现在肚子里揣着个崽崽,便开始惜命。
  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陆晚晚单方面和沈屹的吵架都很少了。
  沈屹做的饭菜渐渐不怎么符合她这个孕妇的口味,以前吃着喜欢的菜,现在闻到味道都想吐了。
  她瘦的下巴都尖了不少,脸色不好。
  沈屹的心情同样不美妙,每天都琢磨着怎么能让她多吃两口饭。
  陆晚晚只有肚子在长肉,其他地方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
  她前几天和沈屹置气的时候扭伤了脚踝,这几天被迫躺在床上。
  陆晚晚嚷嚷着吃不下,发了一通小脾气之后,又软萌萌的捉着沈屹的手指头,问他:“我吃不下你做的饭,你从外面的家政公司请一个阿姨回来好不好?”
  这个要求也不过分,陆晚晚觉着沈屹即便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答应。
  沈屹没说话,给她的脚腕上了药,嘱咐道:“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伤的还是你自己。”
  陆晚晚的脚丫子也很小巧,白白嫩嫩,拇指圆润。
  她轻踹了一下他,理直气壮的说:“如果不是你吵架都不肯让着我,我会被气的崴脚吗?”
  从前沈屹明明不这样,很少会还口。
  一般都是听她一个人把狠话说完,或是笑笑,又或者是沉默应对。
  这几天把她噎的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
  沈屹垂眸,替她穿好袜子,低声回:“我若是不理你,你还是有话要说的。”
  无论怎么样,陆晚晚都会挑刺。
  而且陆晚晚在几次出门失败之后,恼羞成怒说出的话,实在扎耳,插着腰指着他,信誓旦旦的说:“等生完孩子以后,我带着孩子一起跑,让孩子管别人叫爸,管你叫叔。”
  还有什么“沈屹,你就是个变态。”
  他抿着唇角不吱声,陆晚晚才不会消气,她口中的话会越来越离谱。
  沈屹回答了一句:“既然这样,你更不用指望我放你走了。”
  “.......”
  对于曾经剥夺了她自由的那十五年,直到她死后,沈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也几乎不曾有过后悔。
  她是展翅的蝴蝶,漂亮耀眼,稍有不慎,就会飞到别人的世界。
  她美丽而又弱小,她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对抗他。
  沈屹觉得自己对陆晚晚不是掠夺,他总认为,陆晚晚天生就该是她的。
  那十几年里,每天打开门都能看见她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这种感觉的确很好。
  自己珍藏的宝贝,只有自己能看见。
  陆晚晚猜不透沈屹的心思,半夜,背对着他故意在被窝里流眼泪,一声声啜泣,让人难以忽视。
  沈屹无声搂过她的肩,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拥入怀中。
  陆晚晚转过身子,用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边打嗝边说:“我想我妈了。”
  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的。
  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脸像是被蒙上一层雾气。
  眼睛湿漉漉的,水光闪闪,眼圈红了一周。
  沈屹用指腹替她抹开泪珠,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陆晚晚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啜泣道:“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她?让我和她说两句话,这样我就心安,要不然我睡不着,孩子也没法休息。”
  沈屹起初没有回答。
  陆晚晚望着他的脸,心神晃动,这张漂亮的脸蛋,看一次心动一次。
  她伸手抱住他的脸颊,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甜滋滋的讨好他:“我最喜欢你了。”
  被子滑到她的腰间,沈屹慢条斯理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微笑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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