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甜美——鹿随
时间:2019-03-23 09:55:50

  自己也上了车。
  他从车格里抽了张纸巾,刚凑到她脸侧,纸巾就被姑娘扯走。
  她扭到一边,自己擦了一把。
  贺幼霆手指僵在半空,几秒后悻悻地收回去。
  声也软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该跟你喊,你给他打电话,我送你去,行吗?”
  什么也不敢问,先把人哄好再说吧。
  片刻,郁星禾轻轻点了头。
  ……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约好的咖啡厅。
  沈庭毓先到,当他看到跟在郁星禾身后的贺幼霆时,明显很意外。
  郁星禾看了贺幼霆一眼。
  “我去那边等你。”贺幼霆说完,转身走到远处的一张椅子坐下,不再打扰他们。
  沈庭毓略放了心。
  二人坐好,郁星禾将手里的东西平整放在桌上,轻轻推过去一点,一语不发。
  沈庭毓顿了几秒,开始拆包装。
  雪白的宣纸一层层包裹,看得出包装的人小心翼翼,仔细谨慎,生怕弄坏一点。
  最后一层打开,里面的画露出来。
  沈庭毓双眼慢慢睁大,愈发紧张。
  他细细抚摸那画的边沿,目光一刻也没离开。
  郁星禾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用力过重,骨节都有些泛白,她声音略微颤抖,轻轻问了出来:“这真的是你送给我妈妈的?”
  沈庭毓手指顿了下,慢慢收回,良久,沉沉叹了口气,“是。”
  郁星禾盯着他:“所以——”
  “我跟你母亲谈过恋爱,分手的时候,她只带走了我的这幅画。”
  “你们是哪年分开的?”
  沈庭毓说了一个年份。
  郁星禾抿唇,平静道:“当时她已经怀孕了。”
  沈庭毓呼吸一滞。
  这是他没有想过的。
  他看了郁星禾很久,“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他脸色变了。
  郁星禾看着他:“如果当年您是我母亲的男朋友,那么您很有可能……”她艰难开口,“是我的亲生父亲。”
  沈庭毓很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他盯着那幅画,手不觉间又抚上去,还没碰到,郁星禾已经将画收回去,他手指悬在半空中。
  郁星禾仔细将宣纸包回去,重新封好,做完这一切,她看向沈庭毓,“对不起,我无意打扰您的生活,我只是,只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想好,如果哪一天真的找到父亲,要怎么办,认回父亲?
  可那样势必会影响到父亲现在的平静生活。
  如果不认,又为什么千里迢迢回来找他?
  还有,她的父亲,愿意认她吗?
  这种复杂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
  沈庭毓沉默半晌,“我明白,”他顿了下,“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对话进行到这里,似乎没有继续的必要,毕竟两个人都只是空口无凭,单单只有那幅画和沈庭毓的口述,无法证明二人的血缘关系。
  母亲已经去世,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亲子鉴定。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一点。
  沈庭毓目光又落在那幅画上,“这画,能让我带回去看看吗?”
  郁星禾下意识摁住画,很谨慎,“对不起,它对我来说太重要,我不能随便给你。”
  沈庭毓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站起来,“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希望做鉴定,我会配合。”
  贺幼霆一直关注那边,见沈庭毓起身,他也起来。
  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几秒,互相点了头,沈庭毓先行一步。
  贺幼霆马上走过去,他没坐,站在她身边,大手摁在她肩膀上,“谈完了?”
  “嗯。”
  他微微附了身,“饿吗,带你吃饭?”
  “不想吃,”她将画重新抱在怀里,“贺幼霆,带我兜兜风吧。”
  贺幼霆没犹豫,“好。”
  这个时间大多没下班,道路通畅,贺幼霆随便找了条路开,没什么目的,绕着四九城瞎转。
  郁星禾没等他问,主动提起了去世的母亲,提起了沈庭毓。
  贺幼霆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回国。
  不用想,也知道这姑娘这些年并不好过。
  他心里挺不是滋味,沉默了会,挑了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养父和继母,对你好吗?”
  郁星禾握着手机,手指慢慢蹭着漆黑的屏幕,留下淡淡的指印,应了声:“挺好的。”
  他不再说什么,专心开车。
  刚刚是随便开的,这会注意了下路标,发现这附近还挺熟悉。
  前面不远就是他们的小学。
  十多年过去,这里已经面临拆迁,当年的教室已经变成了无人看守的空楼,学校搬到了前面不远的新楼。
  贺幼霆直接将车开进学校里。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很早,现在才四点多,天色已经很暗了。
  郁星禾离开这里多年,如今故地重游,心情好了不少。
  她挺兴奋,四处转,嘴里念念叨叨,这里以前有棵大树,那里本来是旗杆现在拆了。
  贺幼霆手插着兜,慢悠悠跟在她后头,逛的悠闲。
  最后他们来到当年的教室。
  门板吱嘎作响,教室里比外面更阴冷,桌椅板凳横七竖八,落满灰尘。
  郁星禾指着一张桌子,“你原来就坐那里。”
  那年,他就是被她摁在那张椅子上,让他乖乖等她。
  贺幼霆走到她身后,哼了声:“你还记得。”
  郁星禾转头看他,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当然记得。”
  他瞥她一眼,“伤了人就跑,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他亮出手背,“都留疤了。”
  郁星禾:“十二年了,你现在跟我算账,是不是晚了点。”
  他注视她,“有账不怕晚。”
  两人对视几秒,气氛渐渐变了味儿。
  郁星禾先败下阵来,挪了目光,走去讲台那边。
  讲台上还有断了一截的粉笔,她捡起来,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她的字很漂亮,是规规矩矩的板书,当老师都够了,随便写了一行,回头问他:“好看吗?”
  话音落下,发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他离的很近,宽挺的胸膛就在她眼前,身上依旧是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那是属于贺幼霆的味道。
  郁星禾有点不自在,又想溜,这次她没得逞。
  贺幼霆直接将手臂撑在她身侧的黑板上,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微微弓着腰,低了头,嗓音暗哑低沉,“星禾。”
  郁星禾悄悄红了脸,应了声,“嗯。”
  他注视她的眼睛,收起平日跟她在一起时的玩闹模样,无比认真:“不管这事结果如何,不管你父亲是谁,都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你。”
  她神色动容,抬起头。
  外面天已经黑了,教室光线昏暗,只有黑板旁的窗口.射出一缕光线,直直映在姑娘脸上。
  她眼中润着晶莹,饱满的红唇娇艳欲滴。
  贺幼霆心动情动,不觉低了头,唇靠近。
  已经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郁星禾紧紧抓着他衣角,心砰砰跳,突然将头低下,错开他的唇,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贺幼霆一顿,随即低低笑了声,就近在她的鼻尖亲了一下,慢慢退开。
  她几乎不能呼吸。
  过了几秒。
  郁星禾终于松口气,睁开眼睛,“你——”
  与此同时,贺幼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他自问自答,“手热亲人疼,手凉情人疼。”
  “星禾,”贺幼霆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紧紧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中。
  “我来疼你啊,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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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C大的人都知道,外语系韩江高冷话少脾气臭,铁石心肠不近女色,系里被他拒绝过的女生能凑两桌麻将。
  直到有一天,一群哥们亲眼看见他揪着一小姑娘衣服上的飘带不让走,懒散又无赖地问:“下次什么时候来?”
  *
  温颜六岁那年就被送到韩家寄养,没过多久,漂亮可人的小温颜就成了胡同里哥哥们的团宠,只有隔壁房间的韩江,整天对她板着一张臭脸。
  十六岁那年,温颜被邻居家的大哥哥表白,韩江在一旁冷笑:“挺好一个人,年纪轻轻就瞎了。”
  *
  后来。
  温颜十八岁生日,韩江在楼下等了她一整晚,等到别的男人送她回家。
  彻底爆炸。
  他抓着她衣领把人狠狠怼在墙上,粗暴的吻恨不能将她吞噬入腹。
  盖了章,韩江心满意足舔舔嘴唇,看着一脸懵逼的小姑娘,“怎么,很意外?”
  “……”
  您说呢,几分钟前,我还以为您要扑过来揍我。
  *
  青梅竹马,双向暗恋,HE,甜。
  余生无数日夜,唯愿与你浮浮沉沉。
  第016章 ...
  走廊黑漆漆, 偶尔有小动物从某个教室里窜出来,大概是外面冷,找地方避风。
  教室里很安静。
  郁星禾久久没有作声。
  眼前这个人, 从需要被她保护的小男孩, 蜕变成可以保护她的大男人, 他此刻真心实意,将她裹挟在他少见的温柔里,静静等她的答案。
  良久,她吭吭哧哧,结结巴巴, “我们, 是不是太快了。”
  见面到今天, 不过一个月而已。
  贺幼霆没动, 还堵在她身前,“我们已经认识十六年了。”
  我还嫌慢了呢。
  郁星禾:“可我——”还没想好。
  贺幼霆突然将另只手臂也撑在她身侧,此刻她整个人完完全全被他包围住,无处可逃。
  她说了一半的话就这么被吓了回去。
  “不喜欢我?”他淡淡开口, 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不喜欢我,秦浩说我对你没兴趣, 你干嘛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她狡辩:“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不喜欢我,还是没有要哭?”
  男人身子又往前靠了靠,几乎贴紧了她, “昨天你以为我要给你介绍男朋友,为什么生气?”
  靠得太近了。
  郁星禾觉得喘不上气,下意识用手挡在胸口,暗暗用力,想将他抵远一些。
  起先他还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她又推了两下,他才不情不愿后退了些。
  郁星禾松了口气,缓了缓,终于看向他,郑重道:“贺幼霆。”
  贺幼霆等着,候着,嗓音暗哑地应了声,“嗯。”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不想匆忙开始,更不想结束。
  父母的分手,母亲和养父的感情破裂,说对她没影响是不可能的,自从进入青春期,也懂了什么是少女心事,她就很谨慎,不敢随意开始,就怕重蹈覆辙。
  她的思维很简单,开始了,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没想过分开。
  见贺幼霆一直不说话,她低了头,“我爸爸的事还没结果,我现在没有精力考虑别的。”她顿了下,“你等等我,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认真想我们的事。”
  贺幼霆定定看了她几秒,这姑娘坦坦荡荡,不草率答应,也不是欲擒故纵,刻意拖延。
  这样的她,让他更尊重,更珍惜,良久,他点了头:“好。”
  “我答应你,给你时间,”他伸手揉了把她软软的头发,唇角微勾,“别让我等太久哦。”
  他的指尖从她柔顺的发丝上滑落,垂到下面,忍着想牵住她的冲动,与她的手背若即若离。
  贺幼霆将人安全送回家,看着她上楼,照例没马上走,他在车里坐了一会,闲着无聊,把打火机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想了下,拿出手机在订餐软件上点了份餐,又给蒋平洲打了个电话。
  蒋平洲听他说完,一连“卧槽”了好几声:“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事弄的多尴尬。”
  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再说他目前对郁星禾的喜欢也就只浮于表面,谈不上多深刻,还特大气地说:“你放心,兄弟的女人我不碰,以后见面我叫嫂子。”
  贺幼霆没吱声。
  蒋平洲听出不对:“什么情况,你跟她表白没有呢?”
  “表了。”
  “她没答应?”
  “嗯。”
  蒋平洲又“卧槽”了一声,“这丫头可以啊,连你都敢拒绝,那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候着呗。”
  那头乐了,估计是觉得新鲜,“行,大少爷这是真上心了,你慢慢候着吧,有需要叫兄弟一声。”
  挂了电话,贺幼霆等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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