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卫士的手有些抖,他怕弄疼了尚眠,只能一点一点艰难地分开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麻布,阮宁在旁边看着,觉得头皮上一阵阵发麻,心里也无端地害怕起来,伤的很重,又一直没有休息,他难道是铁打的人,怎么扛下来的?
  就在此时,尚眠反手抓住麻布的一角,刺啦一声连血带布扯了下来,随手将脏污的布扔在边上,道:“收拾好,别留下痕迹。”
  阮宁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尚眠的手,用力握紧,好像这样就能帮他对抗疼痛似的。
  尚眠的眸中光彩闪烁,他轻快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笑着说:“别怕,不疼。”
  阮宁有一瞬间忘记了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仰着头,带着一丝温情一丝迷茫,轻声说:“怎么可能不疼?别逞强了。”
  “有你在,不疼。”尚眠低头在她额上蹭了蹭,声音温柔,“当年打仗的时候比这个疼多了,那会儿也没有你陪着我,当时都不觉得疼,现在怎么会疼。”
  他的笑容忽然染上了一丝促狭的意味,指指自己的嘴:“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就亲亲我,我敢打赌,比什么药都好使。”
  阮宁红着脸,低声说:“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
  “亲亲我,怎么样?”他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充满蛊惑地说,“你身上哪里我都亲过了,唯独这里没有好好亲过,你该给我补上。”
  阮宁哎呀一声捂住脸,站起身就想跑,却被他抓住了衣襟,手上一使力就把人拽进怀里,笑嘻嘻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补不补?”
  “你闭嘴!闭嘴!不准再说!”阮宁捂着脸吼。
  正在撒止血药粉的卫士吓得一哆嗦,一瓶药粉洒了半瓶,尚眠从背到臀到腿,厚厚地铺了一层黄色粉末。
  众玄衣卫无语望天,我们没看见也没听见,我们是风是草是空气,当我们不存在主上。
  尚眠压低了声音在笑,不管他们在床上有多亲密,每次亲吻她的嘴唇时她总是抗拒躲避,即使被他强行摁住,也都是牙齿咬得紧紧的不肯配合,他至今没体会过全情投入、唇舌交缠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有预感,他很快就能尝到那美妙的滋味了。
  月明星稀,马匹闲闲地啃着山间的野草,玄衣卫士轮值休息,尚眠身下垫着薄被,侧着身头搁在阮宁的大腿上,沉沉的睡得正香。
  阮宁还没睡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尚眠的伤口,留心观察。
  她记得以前看过资料,外伤止血后不包扎恢复得更好,于是她建议撒完止血药粉后先不裹布,等血凝固后再包扎,尚眠从谏如流。这阵子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也许待会儿动身时就能结痂?这样他就不用再撕那层布了,多疼呀。
  四周隐约有草虫鸣叫的声音,夜,更加寂静了。
  尚眠睡得很香,神态放松,长而浓密的睫毛像鸦羽一样,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阮宁觉得他这样子很少年,进而又想到他少年时的模样,十五岁一战成名,十数年横刀立马,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对于无数次在战场上冲杀的人来说,这点伤算什么?
  阮宁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现在是二十八岁?看起来却像二十出头,生得好的人真是上天的宠儿。
  似乎感觉到被人触碰,尚眠抬手握住了她,阮宁以为他醒了,谁知他只是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阮宁这才意识到他其实还睡着,刚刚只是下意识的行动。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亲密自然?
  她有恍恍惚惚地想到,之前只是稍稍触怒他就会被掐住脖子威胁,但是今天她恼羞成怒的时候当众吼他,他却也没说什么。
  这样不行呢,她是要让他死的,他变得这么快会让她心软,会让她不忍下手啊。
  阮宁背靠着大树,思绪越来越纷乱,渐渐也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天边仍然看不见曙色,队伍不知是何时出发的,尚眠抱着她在马背上,一察觉她醒了便低头问道:“冷不冷?”
  “不冷。”她带着睡意声音哑哑地说,手不自觉地摸向了他的背,“还流血吗?包扎好了吗?”
  “你说的那个法子甚是管用,果然没有再流血,边上已经结痂了。”尚眠的唇随便在她眉心处蹭蹭,见她呆呆的没有反对,立刻挪到嘴唇上落下一个吻,眉开眼笑,“怪不得不让亲,原来你有口气。”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阮宁咬牙切齿:“谁一大早起来没刷牙都会口臭?我不嫌你就不错,你还嫌我?”
  “刷牙?”尚眠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说漱齿?又一个新词。”
  阮宁没吭声,破绽太多,已经漏得跟筛子似的,由他去。
  “走,”尚眠没再逗她,随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给你看看我是怎么打仗的,相信我,很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泰迪精最近一直被迫禁欲啊?嘿嘿,我真是恶趣味。
  下午还有一次更新,一定要看哦,结局呢~
  最后,祝宝贝们新年快乐!
 
 
  第47章 暴君的心尖血
 
  那天稍晚的时候前来接应的军队赶上了尚眠, 尚眠看见带队的是褚良时皱起了眉,问道:“你来了,登州那边谁在?”
  “谢大公子在登州主持, 二公子已出去到各州府联络起兵。”褚良单膝跪下说道, “属下擅自主张,请主上责罚。”
  “罢了。”尚眠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大军来后, 阮宁便重新坐进了车中,偶尔掀起车帘向外看时, 总能发现走在崎岖山路上,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崖, 这条路十分隐蔽, 周围看不见任何居民,到处是茂密的草木,尚眠解释说:“走这条路进京比走官道近一百多里, 应该是前朝废弃的商道, 沿途基本没人, 很适合偷袭,这还是我少年时偷偷出城玩耍发现的。”
  他说话时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回忆少年时的情形,阮宁有些好奇,不知道他那会儿也像现在这样苍白乖戾,难以捉摸吗?
  入夜时大军来到了京城雄伟的青砖墙下,守城的士兵听见动静去看时,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眼之间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军压境?
  “告诉尚明思,我回来了。”尚眠走到队伍最前面,扬声说道。
  尚明思从梦中被叫醒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尚眠,他不是受了重伤,被十数万大军追杀,他不应该早死了吗?
  “出城迎战,杀了尚眠!”尚明思吼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胡子花白的兵部尚书连忙劝谏,“冠军王手下的将士个个身经百战,禁军和防卫司从未上过战场,况且又有一大半兵力抽调在京外,此时迎战,无疑自送短处!陛下暂且忍耐一两日,坚守不出,等派出去的大军返程,在加上各地勤王之师,内外夹攻,一定能将冠军王一举拿下!”
  “他不是冠军王,他是尚庶人。”尚明思阴沉沉地说,“老尚书,以后记清了,不要再叫错。”
  兵部尚书心下一沉,连忙请罪:“臣知罪。不过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冲动,只宜死守,不宜出击。”
  “好,就依你。”尚明思定定神,背着手出了大殿,目光投向城门的方向。他居然没死,还敢杀回来,那就让他死的透透的,把这片笼罩他几十年的阴影彻底扯掉。
  “尚明思要死守,哪有那么容易?”尚眠勾起了唇角,“让城里的人弄点动静,多宣扬宣扬这位陛下有多没用。”
  无数行踪诡秘的身影在京城四面八方出没,不多时,皇宫内苑和无数高官的家中都冒出了熊熊火光,百姓们从梦中惊起,裹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来回奔跑救火,各种说法也趁着夜色和火光迅速在城中流传开:
  “冠军王回来报仇了!当年皇帝暗算了他,害得好多将士白白送了命,这回要算算旧账了!”
  “冠军王可是战神,皇帝肯定不敢跟他打,要当缩头乌龟。”
  “冠军王说了,这是他跟皇帝的恩怨,跟老百姓没关系,他只清算当年下黑手的,不伤老百姓。”
  “皇帝根本不会打仗,这些年要不是有冠军王,边境早就打起来了!”
  ……
  马匹站在小山坡上,尚眠拥着阮宁,将京城中的火光指给她看。
  “三年前在北戎边境那夜,火比这个大得多,整个天都是红的,我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将士死在戎人的刀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尚明思的一己之私。”
  尚眠眯了眯眼,觉得浑身的血又要沸腾,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之意在心头翻腾,他忽地咬住了阮宁的后颈,牙齿触到柔软皮肤的瞬间,郁燥的心情突然安静了许多,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挪开了唇。
  阮宁的心悬得高高的,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
  尚眠冰凉的手指辗转流连,细细抚摸着手中人细腻的肌肤,蝴蝶骨上左右都能摸得到伤疤,那是他留下的。三年前那个夜晚之后,他时常陷入这种狂暴又阴郁的状态,大多数时间需要用仇人的血来缓解,直到她出现。
  她那么新鲜,那么生动,她有很多秘密,但又那么有趣。不爱江山爱美人是有道理的,假如他早些发现她,或许不必独自在地狱里摸索这么长时间。
  他心头漾起一股柔情,于是搂紧了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揉了揉。
  她却把手举过来,怯怯的说:“你想咬的话咬手,比较没那么疼。”
  尚眠忍不住笑了,最后一点狂暴也在笑声中消失,不咬了呢,以后若是压抑不住就咬自己,怎么忍心再伤害她?他拿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沿着指尖一路吻向上方,直到触碰到柔软得像蝶翼一样的红唇。
  小手挡住了他,阮宁的睫毛扑闪着,似喜似嗔:“不要,我嘴臭。”
  “我不嫌。”尚眠露出了笑意,这个小东西很记仇。
  “我嫌你。”小人人故作不屑,还哼了一声。
  “那就对不住了,你说的不算。”尚眠干脆将她的胳膊一拧,压在身后,清凉的唇瞬间压了上来。
  如胶似漆,水乳交融,还有什么比心爱人的热吻更让人迷醉呢?
  皇宫中的大火扑灭了一堆,又重新燃起一堆,宫女太监吓破了胆,再也顾不得宫规森严,趁着混乱有许多人逃出了皇城,却也有许多陌生的人混了进来。尚明思一夜没睡,焦躁地在殿中走来走去,不时催促手下去探听情况,看看曙色将临,却突然听到外面有杂沓的脚步,又有许多纷乱的说话:
  “陛下肯定不敢跟冠军王打,听说陛下从来没赢过冠军王。”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我也觉得陛下不敢打,冠军王是战神,陛下连战场都没见过,只会躲在背后捣鬼,怎么敢打?”
  ……
  “谁?谁?”尚明思冲了出去,“谁在胡说八道?!”
  暗蓝的天映着熊熊的火,早已不见了说话人的影子。
  “谁说我不敢打?谁说的!”尚明思大叫了起来,“出城,迎战!”
  仓促应战,人心惶惶,不到一个时辰战斗便草草结束,落败的守城军惊慌失措地向城中逃跑,而城中的守军又怕尚眠趁机冲进来,慌忙想要关门,护城河前因为拥挤踩踏倒下大批尸首,后军便踩着前面的血肉之躯,蜂拥向城门冲撞,最后面跟着的是尚眠的军队,大势已去,城门守颓然放弃了抵抗。
  “陛下,陛下不好了,尚庶人进城了!”大太监一路高呼着冲进殿中,却发现龙椅上空空的,尚明思不见了。
  尚眠进城时并没有受到太多抵抗,原来留在军中的暗棋有一部分已经接掌了兵权,还有一些见风使舵的早做好了投靠新主子的准备,左右都是姓尚的当皇帝,只要给他们官做,立谁为主都一样。
  只是翻遍了宫中城中,却始终找不到尚明思的下落。
  两天后谢家大公子率领人马赶到京城与尚眠会合,谢二公子收拢了当初追击尚眠的京城守军,正在联络其他州府的动向。原本准备赶到海外寻找灵药的谢戎听到京城被攻陷的消息匆忙赶回来,手指一搭上尚眠的脉,顿时气急败坏:“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要不要命!”
  阮宁吃了一惊,箭伤已经结疤,恢复得很快,为什么他这么说?
  谢家大公子沉声道:“三弟,不得对主上无礼!”
  谢戎气道:“主上个屁!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动真气,你就是不听!不就是对付尚明思吗?那个蠢货的本事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你看看你这幅样子还能当几天主上?”
  “三弟!”谢大公子一把拽住他对着尚眠跪下,道,“请主上恕罪!”
  尚眠摆摆手,道:“不妨事,由他说去,难不成憋死他?”
  谢戎虽然生气,到底还是给尚眠诊了脉重新配了药,送药过来时,却见冠军王府中乌压压站着一大群人等着进去拜见,隐约又听见内院中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谢戎皱皱眉,问自家大哥:“这都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来劝主上登基称帝的。”谢大公子说。
  谢戎嗤笑一声,嘟囔着说:“起事时并不见这些人,封官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好笑,只是为何还有许多女人的声音?”
  “新皇登基,自然要大封六宫。”谢大公子说,“这些人见主上未曾婚配,身边又只有阮娘子一个,所以都带了族中适婚的女子前来,奏请主上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谢戎笑得前仰后合,感叹地说:“得,我看他们准要倒霉。”
  阮宁带着青玉,正在小花园里散步,青玉欢天喜地地说:“都说王爷要当皇帝了,姑娘,到时候你就成娘娘了!”
  “别胡说。”阮宁笑了笑,什么娘娘,她现在最发愁怎么找机会完成任务,尚眠那么精明,委实找不到机会。
  “有些人可真敢想。”不远处传来一个尖刻的声音,是一个十七八岁十分艳丽的女子,“一个下堂妻,再嫁的妇人,还想当娘娘?”
  “就是,放着这么多好女子不要,难不成要一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又一个女子笑着附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