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这次运气不佳,只好先回去,等以后筹划周全些再逃。
  阿墨没有再追过来,阮宁正气哼哼地往前走着,耳朵里忽然听见身后哗啦啦一阵响。
  水!
  阮宁猛地转身回头,迎眼就看见阿墨举着一个银质的小水壶正仰着头喝水。
  水!他居然有水!
  阮宁气急败坏,大吼一声:“你有水?为什么不早说!”
  阿墨悠悠闲闲地咽下一口,这才说道:“你也没问呀,怎么,你想喝水?”
  “给我!”阮宁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来抢水壶。
  阿墨笑着把水壶举过了头顶,他虽然年纪不大,个子却生得高,原身是水乡女子娇小玲珑的身材,于是阮宁就变成了一只跳跃的猫,围着那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着的水壶,上蹿下跳。
  汗出来了,嘴唇更干了,阮宁绝望地看着永远也喝不到水,哭丧着脸停止了努力。
  看,等她找到送亲的队伍,一定捆了他,打得他屁股开花!
  “不喝了?”阿墨看着突然转身走掉的阮宁,叫了起来。
  阮宁绷着脸不说话,快点走,找到队伍,那里不仅有水,还有清露饮、玫瑰汁,还可以叫人做一碗冰镇酒酿,甜甜凉凉的喝下去,一边喝一边让人打这个小屁孩做消遣……
  “给,喝。”银水壶被送到阮宁面前,阿墨笑嘻嘻地说,“给你留了呢。”
  阮宁很想做个有尊严的扑街,意志坚定地拒绝他,但是下一秒钟她又想,尊严什么的并不重要,左右都是扑街,还是先解渴再说。
  于是她一把夺过,一口气喝了大半壶,直到阿墨掏出一个杯子,幽幽地说:“你不用杯子吗?刚刚我是对着嘴喝的。”
  擦!
  她怒冲冲地把水壶往阿墨怀里一塞,扭头就走。
  等着,一定捆了他,打得他屁股开花!
  “喂,你没给钱呢。”阿墨又挡在了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给,钱?阮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给钱?
  “你说过的,要拿钱去买水买吃的,我给了你水,你当然得给钱。”阿墨的手快伸到她脸上了,“给钱,我的水很贵的。”
  阮宁气极反笑,点着头说:“好,没问题,我给。”
  “拿来。”阿墨的手伸得快挨住她鼻子尖了。
  “我现在没有,你跟我回去拿。”阮宁拍开他的手,不动声色地说。
  正发愁走了以后找不到他呢,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一定打得他屁股开花!
  “好。”阿墨丝毫没有疑心,“我跟你去。”
  天色越来越暗,路越来越难走,更要命的是,阮宁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阮宁认命地坐下,向阿墨宣布了自己迷路的消息。
  “我的水钱怎么办?”
  阿墨的手又伸到了她的鼻子跟前,阮宁皱起了眉,作为一个农家子,他的手未免太白皙,一点儿劳作的痕迹也没有。她忽然又想到,农家子怎么可能带着银水壶?
  阮宁心下一凛,他是谁?为什么跟着他?
  脑中念头急转,阮宁面上不敢露出分毫,只是淡淡地说:“待会儿找到我的人就给你。”
  她说这话悄悄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破绽很多。衣服虽然是纯色的短打,白天里看不出来,此时映着夜色,才发现微微闪光,显然是上好的料子。他肤色白皙,手指细长,绝对不是干体力活的出身。而当初让她一眼认定他是农家子的草鞋,此时看来也做的十分精致细巧,根本不是下地干活的人穿的那种粗糙货。
  阮宁暗自握紧了拳,就在此时,耳边忽然听到那个期待很久的声音“长乐公主”!
  是嬷嬷!
  阮宁热泪盈眶,立刻大声叫了起来:“我在这里!嬷嬷,我在这里!”
  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卫士们带着嬷嬷冲了过来,嬷嬷虽然上了年纪,还是竭力冲在最前面,欢天喜地地说:“公主,总算找到你了!”
  阮宁一指阿墨:“把他给我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旦疯狂更新,订阅就刷刷往下掉,你们太让我伤心了,感觉到了被嫌弃的痛苦,是我太粗啊长了你们受不了吗?呜呜呜呜……
 
 
  第52章 替身白月光
 
  “奴婢高松, 奉陛下旨意, 恭迎公主进京!”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衣宦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向着阮宁行礼。
  这就是燕玄的心腹,太监总管高松?阮宁打量着他, 他团团脸白面皮,生得有几分女相, 看起来挺和气的。不知怎的,看见高松这幅模样,阮宁总觉得燕玄可能并不像隋缓说的那么可怕。
  她向高松颔首示意,跟着一指阿墨, 气呼呼地说:“高公公,把这个人绑了!”
  高松看了看阿墨, 笑眯眯的说:“他怎么冒犯公主殿下了?”
  阮宁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哄小孩,根本没当回事的样子,于是严肃了神色,沉声说:“他弄伤了我的脚还企图敲诈我, 高公公,依季国律令, 该当如何处置?”
  高松还没说话,阿墨已经一脸无辜地开口了:“公主此言差矣, 我没有敲诈你, 你是自愿花钱从我这里买水喝的,我虽然不小心弄伤了你的脚,但你也咬了我……”
  阮宁大吼一声:“闭嘴!”
  嬷嬷被这振聋发聩的一声惊得抖了一抖, 暗自决定有空闲的时候一定向公主重申一下皇家的礼仪,就在此时,又听阿墨说:“奇也怪哉,季京明明在北边,公主为什么跟我说你要去东边?莫非你不想进京?呀,莫非你想逃跑?”
  “闭嘴!”阮宁强忍下心头的火气:“我只是贪看风景,一时跟队伍失散。算了,我不跟小孩子计较,你走。”
  再说下去所有人都要知道她是有意逃跑还咬了男人,碰上这个小屁孩真是流年不利!
  阿墨却不肯走了,他看着阮宁,笑嘻嘻地说:“我本来也是要去季京的,既然顺路,公主就带我一程。”
  阮宁咬牙:“不带!”
  阿墨眨了眨眼睛:“奇怪,你要去东边的时候还肯带着我,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高松笑眯眯地插了一句话:“东边?奴婢记得是宜歌族的地界。”
  阮宁默默地吐了一口老血,闭了闭眼睛向高松说:“高公公,既然顺路,劳烦你带上他。”
  夜半时分,车队终于赶到了预定的落脚点,阮宁被几个内监用软椅抬进了早早预备好的房间,宫女们服侍她洗了澡洗了发,头发用细麻布耐心抹干,涂上发油,跟着是两个医女一左一右按摩脚踝,敷上活血化瘀的药膏。
  阮宁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舒坦了,她往柔软的大床上一倒,幽幽地吐了一口气。以她的智商和运气,逃跑实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混吃等死比较适合她,走一步是一步。
  夜深人静,高松闪身进了阿墨的房间,躬身行礼:“陛下,长乐公主已经安歇了。”
  阿墨咧嘴一笑,左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伴伴,她想逃跑呢,是不是隋缓跟她说什么了?”
  “那夜船上失踪的人奴婢已经打探出来了,是陈国的清平公主宁叶,如今隋缓将军仍在派人沿河寻找。”高松说道。
  阿墨转着手上的一个指环,那是阮宁以为掉下了悬崖,其实被他拿走了的一枚翡翠指环:“由他去,他爱折腾,就让他折腾个够。伴伴,你让之前暗中护卫的侍从去悬崖底下把长乐公主的首饰找回来,大概有十几个戒指,还有些簪子璎珞臂钏什么的。”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想起当时阮宁气得两眼发红,嘴巴鼓鼓的模样,忽然觉得她很像陈国进贡的河豚,又傻又呆,脾气还大,稍微一戳就气成一个球。
  高松看着他齿痕宛然的嘴唇,不由得也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低声说:“陛下,嘴唇上的伤还是涂点药,好得快些。”
  “不涂。”阿墨笑得更开心了,“一直留着,让她一看见我就提心吊胆,多有趣。”
  太阳照得老高时阮宁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宫女们鱼贯进来服侍洗漱,阮宁看看日色,有些疑惑,往常嬷嬷严格教养,辰时之前必须起床,现在的天色明显已经很晚了,嬷嬷居然没叫她早起?
  嬷嬷很快解开了她的疑惑:“高公公特意打了招呼,说让公主睡够了再起床,不着急赶路。”
  嬷嬷很是忧伤,在陈国时礼数多么周全的公主啊,为什么一到季国就学会了大吼大叫,还睡懒觉?莫非季国的风水不好,把人带坏了?
  “没错,季京的风水不行,尤其是皇宫,”阿墨拈起一块菱粉糕塞进嘴里,一脸神秘,“听说容易出疯子。”
  疯子?那就跟隋缓的说法一致,燕玄他,很可能就是病娇。
  阮宁很纠结。到底是进京做任务,还是逃跑保命?直接放弃任务穿虐文跟被掐死任务失败穿虐文,到底哪个更可怕?虽然结果一样,但任务失败的话好歹还有几个月舒服日子可过,放弃的话立刻就要被虐了……
  她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忽然一根白白的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墨嘴里叼着糕,含糊不清地说:“你怕不怕?”
  “怕。”阮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阿墨嘿嘿地笑了起来,小虎牙冲她呲了呲:“那怎么办?你还要进宫当贵妃呢。”
  怎么办?我也很想知道。
  阮宁看着阿墨,板起了脸:“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居心何在?是不是想离间我跟陛下的感情?说,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阿墨拿起案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一脸淡定:“公主说什么呢,你看我像吗?”
  “像。”阮宁竭力摆出严肃的模样,指了指他的衣服,“你穿着草鞋和短衣,假装是农家子,但你的草鞋很精致,衣料也很贵重,还有,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你的手,那根本不是一双干活的手。”
  阿墨噗嗤一声笑了,桃花眼里波光流动:“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农家子了?我家里很有钱,我这么穿就是觉得有趣而已。”
  阮宁:……
  好像他的确没说过他是农家子,都是她自动脑补的。
  阿墨笑吟吟的,一指自己的脚:“再说我也从来没想过掩饰啊,这双草鞋是凤尾草编的,季国人人都知道,这种草几两银子才能买一小把,打这么一双草鞋至少要花费将近一百两银子,我穿着这种鞋在外行走,公主怎么会觉得我是农家子?”
  擦,他这是在嘲笑她没有见识吗?
  阮宁气鼓鼓的,一把拽走了菱粉糕的盘子,恶狠狠地说:“不许吃!”
  “公主见过河豚吗?”阿墨突然说。
  阮宁瞪着眼睛看他,因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没回答。
  “河豚戳一下就鼓鼓的涨成一个球。”阿墨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糕屑,笑嘻嘻地走了。
  阮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屁孩在嘲笑她是河豚啊!
  “小屁孩你给我站住!”阮宁气得更鼓了。
  阿墨咧嘴笑着,脚下跑得更快了,一道烟消失在了墙外。
  嬷嬷忧愁的轻咳了一声,她刚刚听见了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居然说屁字?季国的风水真的很不好啊,好好的公主都成什么了!
  坐车赶路的日子十分无聊,阮宁吃了睡睡了吃,闲暇时间就用来思考今后的大计。
  放弃任务不可取,但是被皇帝亲手掐死更不可取,逃跑又那么难。阮宁愁眉紧锁,要么就双管齐下,隋缓和燕玄一起讨好?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没有廉耻,差评会多得砸死她?
  “公主,”车帘被拉开了一条缝,阿墨一边快步跟车走着,一边举着一个物件给她看,“像不像?”
  一个泥捏的河豚。
  阮宁抓起手边放着干果的漆盘就扔了出去,阿墨稳稳地接住了,还从里面捏了一颗杏仁塞进嘴里,高高兴兴地说:“谢公主赏赐!”
  阮宁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他快步走去了高松跟前,他好像很得高松的关照,高松甚至给了他一匹好马,跟他并肩骑着,一路谈笑风生。
  大约是因为高松的另眼相看,季国的迎亲卫队对阿墨也很是尊敬,刚刚他擅自来掀她的车帘,这种明显无礼的行为那些卫士看在眼里却都没阻止,在他们心里,高松这个心腹内监看重的陌生人也比她这个弱国公主强得多?
  河豚被他放在她脚下,阮宁拿起来仔细端详着,上次逃跑失败主要是准备不足,如果有人帮忙,如果这个人深得高松信任,在队伍中可以自由行动,也许她真的能逃掉?
  午膳时,阮宁指了指自己案上的两个菜:“这碗鱼肚和这个白虾拿去赏给阿墨。”
  宫女答应着拿起来走了,嬷嬷在边上念了句佛,这两天公主一看见那个半大小子就跟乌眼鸡一样,太**分了,不过现在看来,公主已经恢复正常,阿弥陀佛!
  阿墨看着眼前这两个精致漂亮的菜色,这是为了迎合她的口味,特地找了陈国的厨子做的,她又拿来赏给他,有趣。他抬眉含笑,向着高松说:“伴伴,她无缘无故向我示好,又打的什么主意?”
  高松心情很好,阿墨一生下来就是他贴身服侍,这十几年里从未见他对任何事物保持这么久的兴趣,尤其是对女人。他看得出来,阿墨很喜欢这个陈国公主,阿墨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
  于是高松笑眯眯地说:“奴婢觉得公主心思单纯,很好相处。”
  阿墨夹了一个白虾,悠悠地说:“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真不知道她在皇宫这种地方是怎么活下来的,闹得朕都有些羡慕陈皇了。”
  他眼中带着笑意,又夹杂一丝阴冷,天伦之乐,承欢膝下什么的,这些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在季国的皇宫中也从未有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冷血,季国的铁骑才能纵横捭阖,无人能敌。
  但在此刻,他觉得陈皇那样窝窝囊囊、热热闹闹地活着,也是一件很值得羡慕的事。
  既然她又打鬼主意,不如配合一下,反正,挺有趣的。
  阮宁在等着阿墨前来谢恩,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这让她很是纳闷,但又不好追着去问,于是晚膳时,她又命人拿了两碗菜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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