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不怕不怕,阮宁安慰自己,他不行,最多咬你一口。
  她窝在大床的最里面,扭了半天也摆不出什么千娇百媚的姿势,最后只好放弃,直挺挺地裹着被子竖成一条。不怕不怕,她是靠脸混饭的,他也是看脸下菜碟的,只要随时把脸给他看就行了。
  许久,一个带着水汽的身影靠近了。
  阮宁连忙撑起身子,娇滴滴地叫了声:“陛下。”
  “你是谁?”一个阴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阮宁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床边站着燕玄,他披着寝衣,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脸上却没有了她熟悉的酒窝,反而是冰冷和疏离。
  这阴沉的神情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阮宁心里有点毛,她突然觉得对燕玄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是谁?”燕玄重复了一遍。
  阮宁只能猜他是在玩某种情趣游戏,她低声回答说:“我是宁阮,你的贵妃。”
  “又纳新人了,”燕玄轻哼一声,“乌烟瘴气。”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不带一丝情绪,但阮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能察觉到他的排斥和厌恶。
  阮宁裹紧了被子,努力往床里面又挤了挤,降低存在感。
  “你是头一个留宿寝殿的,看来他对你不错。”燕玄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她,“过来,让我看看。”
  他?他是谁?阮宁越来越毛,却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地往中间挪了点,忐忑不安地扑闪着睫毛。
  许久,才听见燕玄冷哼了一声:“下去,别脏了我的床。”
  下?去?阮宁茫然地看着燕玄,这里只有一张床,他要她去哪儿?
  “下去,”燕玄丝毫不理会她的为难,“不然掐死你。”
  阮宁一个哆嗦,掐死,掐死啊!她一骨碌爬起来,麻溜儿地从床尾跳下去,战战兢兢地拣了一把最远的椅子坐下,大气儿也不敢出地。
  燕玄慢慢地躺下,瞪大眼睛看着缠枝花纹的雪青色床帐,忽地说道:“真黑呀。”
  阮宁茫然地看着他。
  “掌灯,”燕玄冷冷地说,“全部点亮。”
  阮宁很想叫宫人进来弄,但是燕玄阴冷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她:“你来。”
  蜡烛一根根点亮,房间里的阴影越来越少,燕玄的脸在飘忽的烛影里显得阴晴不定,但他始终嫌不够亮,不停地催促她继续点。
  寝殿里有大大小小十几架烛台,阮宁足足点亮了一两百根蜡烛,火光大盛,屋里的一切都染上了烛光暖黄的影子。
  燕玄终于不催了,他睁大眼睛,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四周,描金的藻井,澄净的金砖地面,烛火飘忽的光芒里时不时漏下一些阴影,每次都让他的脸色阴沉一分。
  “那根,”燕玄突然说道,下巴点了点远处,“剪。”
  阮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根白烛的烛心太长,一直在爆灯花,她找到烛剪刚刚把打了卷的烛心剪掉,燕玄又指了指另一根:“那根。”
  一百多根蜡烛,阮宁像穿花蝴蝶一样来回走动剪着烛花,不多时就累得筋疲力尽,然而燕玄始终不曾叫她停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阮宁在昏沉突然被人摇了摇,睁开眼一看,燕玄弯腰站在她面前,歪着头看她,而她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阮宁一个激灵,连忙抓紧手中的烛剪,飞快地说:“我这就去剪!”
  燕玄看了看满屋滴着烛泪的蜡烛,笑意浅淡:“他来过?”
  他?他又是谁?
  “睡。”燕玄拿走她手里的烛剪,拉起她往床上去,顺手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阮宁稀里糊涂地躺着,就见燕玄扑灭蜡烛,跟着打开几扇窗户,让屋里的油烟气味飘散出去,他就站在窗前,闲闲地看着外面。
  现在他整个人的感觉又是那个她熟悉的阿墨了。阮宁大着胆子说道:“你别站在风口上,当心着凉。”
  燕玄咧嘴一笑:“知道了,你睡。”
  阮宁很想贯彻一下向他示好的计划,然而她太累了,刚刚闭上眼睛就沉入了梦乡,等再醒来的时候燕玄已经走了,窗户关好了,烛台都不见了,屋里的气息清新淡雅。
  那个古怪的夜晚就像是一场乱梦。
  接下来的两天阮宁都没见到燕玄,第四天的时候燕玄出现了,笑眯眯地说:“贵妃,去看看你的栖霞宫。”
  栖霞宫挨着燕玄的寝殿,是整个后宫面积最大的一处宫殿,经过重新修饰后,里面的景致很有些陈国水乡的韵味,看来是燕玄按照宁阮的口味打理的。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过来看你。”燕玄在她唇上吻了下,起驾而去。
  阮宁打了个寒颤,不会又要剪一晚上烛花?
  “去取些大点的蜡烛。”阮宁忧心忡忡地吩咐嬷嬷。大的蜡烛光亮也大,那个亮度可能会让他满意?
  蜡烛还没取回来,燕玄的赏赐到了,一大斛夜明珠。
  夜明珠柔和清冷的光即使在白昼看起来仍旧让人迷醉,那些结伴前来拜见贵妃的后宫女子们一个个都傻了眼。
  贵妃入宫后便住进了燕玄的寝殿,这是后妃们从来没得到过的待遇。燕玄从不允许任何后妃到他的寝殿,之前有一两个自以为特别的女人曾经闯进去过,最后都变成了广场上的干尸,所以她们虽然好奇之极,也不敢擅自去看新来的贵妃,好容易等到贵妃搬进了栖霞宫,她们就约好了一起前来见识一下,没想到一来就看见这样豪阔的场面。
  为首的是孙太傅的孙女孙贤妃,她浅笑着说:“贵妃妹妹看来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啊。”
  女人太多,莺莺燕燕,阮宁有点招架不住,不多时,有人提议带贵妃散散步,熟悉一下后宫,阮宁立刻答应了,她快被吵死了,巴不得出去转转。
  只是出门之后,女人们很快就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只剩下周采女陪着阮宁。周采女口才很好,说起后宫的趣事像说书一样精彩,阮宁听着笑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等抬头看时,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场,竖着黑色的柱子,柱子顶端挂着几具尸体飘飘荡荡,血还没有干透。
  阮宁尖叫一声,脚软得走不动,只能拼命闭上眼睛,就在此时,一只手扶住她,燕玄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谁带她来的?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以笨宁的智商,在后宫应该活不过第一集,唉,真是不忍心难为她……
 
 
  第54章 替身白月光
 
  阮宁被吓到了, 虽然听隋缓说过,但亲眼看见和听人说是两回事,更何况那个很会说话、一直逗得她笑个不停的周采女很快变成了柱子顶端新的尸体,虽然燕玄并没有让她看见, 但是她一想起来,仍旧怕得要死。
  她低估了病娇的变态程度,还以为那个喜欢欺负她的阿墨就是燕玄的全部面目。
  燕玄笑嘻嘻地把她抱在怀里, 咬了下她的耳朵:“那个周采女是故意带你过去的,今天来见你的那些人大约都跟她约好了,不然那么多人精, 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往那边去的。”
  那里是宫中不能说的地方, 谁都知道有那么个存在, 但都装作不知道,除了这个傻子。
  “啊?”阮宁万万没想到,“她是故意的?为什么?”
  “想让你触怒我。”燕玄漫不经心地说。他不需要知道她们的目的,只要知道她们不怀好意就行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个周采女肯定会把她撂在那里,任由她恐惧尖叫, 直到把他惹毛。
  她是真的傻,这么明显的局,她这个入局者反而毫不觉察,这样的人在这个后宫活不了多久,除非他护着。
  阮宁想不大明白, 但她有一个好处,知道自己智商不足,所以很愿意听聪明人的指教。燕玄看起来比她聪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燕玄决定着她能不能活下去,她觉得应该听燕玄的。
  于是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顺便奉承了一句:“陛下真是英明神武,什么都看得明白。”
  “是吗?”燕玄手指上缠着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你什么时候觉得朕英明神武了?”
  “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呀。”阮宁继续大力拍马屁。
  “是吗?”燕玄嘿嘿一笑,“朕怎么记得当初你还骂我是小屁孩?”
  擦,记性真好。
  阮宁立刻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两只河豚,换上新的拍马内容:“陛下真是手巧,那两只河豚捏的栩栩如生,我爱不释手。”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当时直接扔回来砸了朕。”燕玄手指点点她的胸口,“正好砸在这里。”
  “这个……”阮宁硬着头皮努力辩解,“都怪我愚钝,没能领会陛下的深意,所以才冒犯了陛下。”
  燕玄笑得更开心了:“不对?你应该很明白朕的意思,所以才恼羞成怒,扔过来砸朕。”
  “这……”阮宁厚着脸皮装糊涂,“陛下多心了,我只是害羞。”
  燕玄笑出了声:“贵妃真是聪明人,冰雪可爱。”
  阮宁心中一喜,趁势追击:“我那点小聪明跟陛下的大智慧一比,根本是萤火微光之于日月,我就算逃到天边,也逃不出陛下您的手掌心。”
  燕玄差点没笑出声,她那点小聪明?她有小聪明吗?
  不过既然她提到了“逃”字,燕玄忍着笑,抬起了她的下巴:“说来朕正想问问贵妃,当初你为什么要逃?”
  “我……”阮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根本不该提什么逃跑!她恨不能时光倒流收回那句话,连忙补救说,“我没逃,我就是坐车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是吗?”燕玄忽地勾住脖子把人拉得很近,“乖乖的陪着我,或者哪天我心情好了,放你回去也说不定。”
  阮宁差点脱口问出“真的”二字,幸亏及时刹车,并没有酿成大错。
  “睡。”燕玄漫不经心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从妆匣里拣了牙梳递给她,“头皮上有些痒,你给朕梳梳头。”
  取下玉冠和玉簪,打开编结光滑的发髻,燕玄的头发又黑又厚,密密地披了一肩,暖白的梳齿滑下去,依稀能听见轻微的刷刷声,让阮宁想起古风漫画里的长发美少年。
  鬼使神差地,阮宁问道:“陛下,您真的叫阿墨吗?”
  “那是我的乳名。”燕玄眯着眼睛,任由她一下一下慢慢梳着,软软的手指触碰到头皮时,带起一阵愉悦的战栗感。
  燕玄突然站起来伸开了双臂:“给我宽衣。”
  阮宁吓了一跳,虽然她知道□□是贵妃应尽的职责,但是宽衣……上次他们虽然曾经共处一夜,但那夜的情形太诡异,她从头到尾只看见了燕玄小半片胸膛,现在突然要她宽衣,会不会太刺激了点?
  她连忙说:“我叫宫女过来服侍。”
  “不,你来。”燕玄笑着,伸开了胳膊。
  阮宁硬着头皮挨了过去,手指抖抖地取下玉带,解开纽襻,脱下了燕玄湛青色的袍,他里面穿着浅月白的中单,阮宁不敢仔细看,只模糊觉得一阵男子气息扑在脸上,她赶紧低了头,胡乱往腰上摸去,想解开衣带。
  燕玄一直在笑,她越是扭着脸不敢看,就越容易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无意识的挑逗,原来是这种感觉。
  于是他按住她的手,悠悠地说:“贵妃,你的手很不老实呀。”
  阮宁吓了一跳,睁眼去看时,她的手被他按着,正落在离那处不远的地方。
  他肯定是故意的,而且还赖在她身上,都不行了还这么猥琐!
  阮宁没敢反驳,忍着气把手抽出来,继续帮他解衣,燕玄吃吃地笑了起来,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河豚!他一时兴起,忽地把人抱住,推着她倒退到床边,重重地压了上去。
  阮宁又开始心慌了,只能默默在心里念叨,他不行,他不行,不用怕。
  “你在想什么?”燕玄低下头,准确地找到樱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跟着解开她的衣带,把衣衫扔到了一边。
  阮宁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然而燕玄只是伸手进去挨着腰间的肌肤,很快就睡着了。
  阮宁松了一口气,隋缓的情报还是很准确的,燕玄果然不行。
  孙贤妃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串门,可惜被挡在了门口,高松笑眯眯地说:“陛下在此安寝,此时还未起床,贤妃先回去。”
  孙贤妃无数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阮宁醒来的时候整条胳膊都是麻的,燕玄很实在,结结实实地枕在她肩膀上睡了一夜,他醒的比她早,正微微偏了头看着她,酒窝若隐若现:“贵妃很喜欢睡懒觉呢。”
  阮宁轻咳一声,低声下气地说:“陛下,我胳膊麻了。”
  燕玄抬了抬眉,果然挪开了,他一身清爽地跳下床,叫人进来服侍洗漱,又对高松说:“伴伴,贵妃昨夜服侍朕辛苦了,胳膊有些不舒服,叫几个医女来按摩一下。”
  一个时辰不到,后宫所有的女人都听说,新入宫的贵妃承欢过度,以至于四肢麻痹,陛下特地传召太医局前来医治。
  几个出身世家的妃子聚在孙贤妃那里,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人低声说:“这么说来,陛下宠幸她了?”
  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半是疑惑半是不平。她们入宫多年,虽然也都曾伴宿,但是从来没得到过燕玄的宠幸,为何一个敌国的公主独独拔了头筹?而且,他们到底用的什么姿势,何至于四肢麻痹?难道燕玄之所以对贵妃另眼相看就是因为她掌握了某种她们不知道的技巧?这可值得研究了!
  阮宁从嬷嬷口中得知了自己承欢过度以至于需要医治的消息,嬷嬷半是心疼半是激动地评论:“没想到陛下这么知道疼人,公主,你好好调养,不要怕一时辛苦,等生下孩儿来,你在这后宫就算站稳脚跟了!”
  阮宁无语望天,女人,你们传闲话的时候能不能传的靠谱点啊啊!
  当天下午,在孙贤妃的带领下一波女人浩浩荡荡地又来了栖霞宫,这次燕玄不在,但高松依旧笑眯眯地在门口挡驾:“回禀贤妃,陛下体贴贵妃伴驾辛苦,特地要她好好休息,诸人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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