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身下的人仍然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娇吟着,想来应该没有听见晋王的话,顾连章轻轻移开嘴唇,低声说:“她难道不是一个极好的把柄?”
      晋王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怪,似乎气息有些不匀,不像刚刚那么冷淡,他斟酌着说:“虽然那位和她的私情是个极好的把柄,但也只是那位造孽,玉妃何其无辜,要是为此丢了性命,小王于心不安。督主,这事闹破之后,小王想把她带出宫,以后不让她见人就是了。”
      顾连章哂笑。对自己的亲兄弟尚且毫不留情,谁相信他会同情一个女子?想来他跟魏恕一样,都对她起了觊觎之心。
      他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向那个女人,她已经动情,柔媚得像悬在屋檐之下的游丝,丝丝缕缕都向他缠来,祈求他的爱怜。
      顾连章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一点肌肤,按着她光洁的身子贴在一处,她像一条灼热的蛇,迅速攀住了他。
      “晋王放心,我会留她性命。”他箍紧了她,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细滑香艳,声音却仍保持着清明,“夜深不便,恕不相送。”
      晋王有些愕然,他突然逐客?他贵为皇子,居然被个阉人呼来喝去?然而此时并不是发怒的时机,他干笑着说:“那么小王就告辞了,督主有事让人到储秀宫知会我母妃一声就是了。”
      他摸黑走到屋外,张敬在那里候着,默默地领他从廊庑下向外走,就在此时,晋王突然听见屋内传出极轻的嘤咛一声。
      那声音销魂蚀骨,瞬间让他血脉贲张。
      顾连章藏了个女人?是谁?天下竟有如此尤物!
      晋王很想回头去一探究竟,但终究还是控制住了冲动,浑身燥热地向外走去,心头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女人若是和玉妃相比,哪个会更胜一筹?
      他一向受皇帝宠爱,成婚后依旧住在宫里,等他回到自己的宫室时,满心的燥热依旧没能消退。
      “叫张美人来。”他急急地吩咐小太监,目光扫到了边上捧着巾栉的宫女,立刻抓过来抱住,开始撕扯衣服。
      等张美人来时,屋里已经响起了女子哀婉的呼痛声,张美人心中不快,等进去后发现床上是个脸生的宫女,顿时更不痛快了,晋王却抬起身子将她扯过来,喘息着说:“你也来。”
      但是不管他如何卖力冲撞,思绪仍旧无法专注于两个年轻的身体上。有权势的太监暗自养着女人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顾连章藏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的如此勾魂?是宫里的人吗?她和玉妃比起来,究竟哪个的滋味更妙?
      他近乎粗暴地颠簸着,努力想让身下的女人发出声音,好回忆刚刚那声的美妙,然而不管那两个人怎么叫,总也比不上刚刚听见的那声。
      顾连章的屋里依旧漆黑一片,突然噗噗几声,床前的屏风一扇扇倒下,打断了女人的低吟。
      阮宁猛然从迷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当发现自己竟然跟顾连章肌肤相贴,而他的唇正覆在芍药花上时,顿时又羞又恼,一脚蹬开他倒向一边,用薄被蒙着脸不说话。
      真是太丢人了,居然被个太监弄得魂不守舍。
      顾连章也有些懊恼,本应该是个玩物,但是现在他居然满心满身的焦躁,迫切地想要取悦她,以至于不得不踢倒了屏风,用外物来打断这场纠缠。
      这女人的媚骨果然举世无双,连他都不能幸免,更不用说魏恕与晋王。
      晋王。他突然想起来,声音不觉沾染了一丝怒意:“你什么时候跟晋王扯上了关系?”
      阮宁莫名其妙,她根本没见过晋王,能扯上什么关系?
      呼一下,蒙头的薄被被掀开了,顾连章看着她,幽幽地说:“刚刚他走出去时,你还叫了一声,你明知道外面有人。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阮宁在羞恼中忘记了顾忌,咬牙骂道:“那你呢?你明知道屏风外面就有人还那么做,你知不知道羞耻?”
      顾连章突然有些想笑,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质问他。羞耻?他一个宦门子弟进宫做了太监,还有什么羞耻可言,要不是抛掉了羞耻,十几年前他就死了。
      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唇,幽幽地说:“看起来我们都不怎么知道羞耻,也好。”
      他长腿一舒下了床,跟着点燃蜡烛,取了那盒银针慢慢走过来,目光幽冷:“继续吧。”
      阮宁瞬间认怂,她扯着他的衣角哀求着他:“督主,我错了,我不该叫,不要刺好不好?真的很疼。”
      顾连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声音却依旧冰冷:“不好。”
      该怎么办?她可不想弄什么破刺青,更不要在胸前!阮宁脑子里胡乱地盘算着,走投无路中忽地摸到了他的手,于是不假思索地含住了轻轻吻着,柔声说:“督主,求你了。”
      她记得他好像很喜欢被她这么逗弄,
      顾连章猛地抽回了手,再这样下去,倒像是他成了她的玩物,不高兴时骂一句,高兴时再哄一哄。他轻哼一声,抽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道:“不行。”
      阮宁慌得没地方躲,腰上一紧,被他箍住了拉到身前,她连连哀求道:“督主,求你了,求求你了。”
      顾连章依旧冷了脸,使力固定住她,向着白嫩的起伏处刺下银针。
      就在此时,薄唇被她吻住了,她柔软丰泽的樱唇怯怯地触碰着他的,声音从喉咙里一丝丝逸出来:“求你了。”
      顾连章觉得心底突地一跳,一股燥热从身体最深处冲出来,他向来沉稳的手抖了一下,那根银针偏了尺寸,只在她肌肤上轻轻点了下,很快就滑开了。
      但这一下也足以让阮宁眼泪汪汪了,恐惧放大了疼痛,她不敢看,本能地觉得已经出了血,呜咽着在他唇边说:“疼……”
      顾连章再也忍耐不住,手指轻弹,银针飞出去钉在粉墙之上,而他则用力地含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
      果然是世间最魅惑人心的东西。
      他在抗拒中又不断被吸引,忘情地吮吸着品味着,但很快如梦初醒般地推开她,将她的落在一边的衣服丢回给她,道:“穿上,走!”
      阮宁掉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往自己胸前看,却发现那里光滑洁白和从前一样,一点疤痕也没有。
      他没有刺?
      她顿时欢喜起来,又生怕他改了主意,于是飞快地穿了衣服,弯腰提上鞋子,撒腿就跑。
      顾连章的脸沉了下来,她这副火急火燎要逃的模样什么意思?难道刚刚不是她在极力勾引他吗?用完了立刻就要扔掉?
      他向前一掠,抓住了她的衣带,沉声道:“你跑什么?”
      阮宁有些不解,眨着眼反问:“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顾连章嗤笑一声:“没有我,你一个人能走回翊坤宫?”
      阮宁顿时语塞,别说这么多禁军和值夜的太监盯着,就算一个人也没有,宫里这么复杂的地形她也摸不到正确的方位。于是她可怜巴巴地回转身,抓住了他的手:“那你带我。”
      顾连章很想甩开她,以表达自己的不痛快,但他的身体反应比任何时候都快,在他醒悟过来之前已经回握住了她的手,抬步向外。
      于是他的脚悬在那里停了一息,终于懊恼地放下,一言不发地携着她走过重重宫殿,回到了翊坤宫。
      送她从窗户里进去时,他的懊恼到了极点,以至于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阮宁倒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恼了?
      她想了一会儿没想出原因,慢慢睡着了。许久之后,屋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一人在门口看了几眼,很快又重新合上了。
      储秀宫里,德妃不到五更就起来洗漱,急急地吃了几口粥,立刻就要去乾清宫探听消息,刚刚走到中殿,晋王已经走了进来,笑说:“母妃,儿子跟你一起去。”
      德妃发现他眼下有些青黑色,精神却格外的兴奋,想到这个儿子一向在女色上有些不大谨慎,德妃不由地啐了一口,低声道:“你父皇病着,你也收敛些,别没日没夜地跟那些妖精疯。”
      晋王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心里却在想,不知道玉妃今天会不会去侍疾?
      等到了乾清宫时,魏恕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了,淡淡地说:“王弟等过午后再来吧,上午由孤守着。”
      德妃立刻叫了起来:“太子,昨天说好了今天我们也来伺候陛下的!”
      魏恕心情非常糟糕,没耐心跟她争辩,拂袖而去。
      晋王想到顾连章的承诺,心里倒没那么慌,他扶住气得哆嗦的德妃,劝道:“母妃,咱们再等一会儿,儿子已经安排好了。”
      只是顾连章迟迟没来,不多时,秦织来了。
      “德妃娘娘,晋王殿下,”秦织十分娴雅地跟他们打着招呼,“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
      “那就要问问太子殿下了,”德妃尖刻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太子一直不敢让我们去侍疾。”
      秦织丝毫没有恼怒,仍旧笑得端庄得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待我进去看看,德妃稍待,晋王殿下稍待。”
      她款款走进后殿,见魏恕正在榻上坐着,脸色十分难看。秦织知道他是因为昨夜未曾得手的缘故,心里鄙夷着,脸上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殿下,是不是身体不适?妾给你按摩一下。”
      她的双手放上他的肩,不疾不徐地揉捏着,时而抬手也在他顶心百会穴上按压一番,又在风池穴上轻轻压着。魏恕焦躁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还是你最好。”
      玉妃虽然勾魂,但是在疲惫失落的时候,还是妻子最可靠。
      秦织垂了眼没有说话,若他不是太子,还真是没什么可取之处,她要是个男子,肯定比他强上百倍。她微笑着说道:“殿下,德妃和晋王都在外面候着,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哼,让他们等着吧!”魏恕带着气说道。
      昨夜人没到手又被阉人如此消遣,气恼加上饥渴让他一夜没睡,此时完全没心思理会那对不安分的母子。
      “他们等了多时,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传扬出去,难免又是事端。”秦织轻声劝道,“不如让他们进来吧。”
      “传出去又怎样,谁敢说半个不字?”魏恕心知皇帝醒过来的可能性很低,从今后都是他说了算,除了顾连章那个阉竖,谁敢跟他过不去?
      真是个心里没成算的,不想着早些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就知道犹豫或者使性子。秦织心里越发不耐烦了,还是直接跟他挑明,推着他把眼前的困局解开再说。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朵边上飞快地说道:“殿下放心,只要放他两个进来,父皇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魏恕身子一震,诧异地看向了她。
      秦织依旧温温柔柔地在他后颈上揉捏着,声音极低:“殿下心肠太软,难免犹豫,但此事需要早做决断,那两个人极不安分,若是一味拦着他们,反而让人猜疑,不如借他们的手……父皇病势沉重,即便再不醒过来也是常事,就算有什么,也绝对跟殿下无关。”
      魏恕心下一凛,她居然什么都知道!
      知道皇帝的突然病倒是他暗中下手,也知道他现在犹豫徘徊,不能决定是否彻底送皇帝归天。原来这个温柔娴雅的妻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
      但魏恕还是不能够下决心,他摇摇头,道:“孤的事你不要管。”
      秦织心中冷笑,我不管?就凭你那幅优柔寡断的脾气,别说皇位,连阮宁那个女人都未必能到手。她柔声说道:“妾不敢管,只是殿下,让德妃和晋王侍疾既合情理,又于您有益,何乐而不为?妾听说其他的皇子公主也在鼓噪着要求轮流侍疾,这事早晚压不住。”
      魏恕一阵一阵烦躁,是啊,他还有兄弟姐妹,这事挡不住,必须下决断。但,那毕竟是他亲生父亲,弑君弑父天理不容。
      秦织不准备再让他犹豫,她柔声说:“殿下,我这就去叫他们进来。”
      她快步走了出去,魏恕张张嘴想叫她,到底没有叫出声。
      不一会儿德妃和晋王进来,正碰上太医将今日份的药拿着要去后面煎,德妃连忙从太医手中拿过药包:“我亲自给陛下煎药!”
      她生怕魏恕做手脚,因此从药罐到药碗羹匙都是自己带来的,又守着风炉看着煎好,用冷布滤了药渣,这才双手端着,吹得温度合适了往殿内送,在床前时秦织伸手要接,被她挡开了,冷冷地说:“我自己喂,不劳太子妃了,晋王,你来给我搭把手。”
      秦织微笑着让到一边,道:“有劳德妃和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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