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银针刺进皮肤时顾连章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下手,毕竟他没怎么舍得对她动手。
      “我要刺第二针了。”她笑得更开心,跟着又刺了下来。
      顾连章微一用力,手上的衣带已经断成几截,他一把捏住她的手,夺过银针掷向床外,低声说道:“你可真狠心。”
      “你也刺过我呀,我得报复回来。”她早料到困不住他,反正她字也写了,针也刺了,总是找补回来了一些。
      她顺手把笔和胭脂也扔到了床外,再次压住他,笑闹着在他身上胡乱啃咬着,试图让他疼。她的衣襟松开得更多,天下无双的美妙肌肤摩擦着他的身体,引得他一阵阵战栗。
      顾连章低低地叫了一声。
      阮宁听见了,这男人年纪不小,叫声却很风情。她按住他的嘴唇,低低笑着诱惑他:“顾督主,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顾连章翻身压倒了她,无数热吻骤雨般地落下,衣衫凌乱地压在身下,娇嫩的肌肤烙上点点红痕,阮宁从逗弄他的欢快中迅速跌入另一种愉悦里。
      她浑身颤抖,无助地闭着眼睛,任由他一点点剥去她的束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而他一点点滑下去,跪伏在她身前,虔诚膜拜。
      阮宁惊叫一声,又很快被他捂住了嘴巴,羞耻心掺杂在愉悦之中,感官的触动分外清晰,他丢过来一件衣服盖住她,怕她的声音传出去,于是她在加倍的黑暗中高一声低一声地娇吟着,被他的唇舌牵引着,放纵着,直到在极度的空虚中突然充实,眼前一片白光,她咬着下唇晕了过去。
      许久,顾连章才一点点给她擦拭干净,她累坏了,睡得很熟,他轻轻给她穿好了亵衣,又盖上丝被,最后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吻,这才悄悄离去。
      在门口处他无声地回头,室内一片漆黑,他却能准确地找到她的所在。顾连章闭了闭眼睛,他输了,然而能得到她,便也算不得输。
      阮宁一早醒来时习惯性地去看枕边,那里空无一人,他又走了。
      眼前忽然闪过昨夜的荒唐,她捂住滚烫的脸颊,瞬间软成了一团。这个死太监,还真像他说的那样,不知羞耻。
      这天又是繁忙的一天,后宫妃嫔一大早便来朝见,之后是各宫女官,再然后是外命妇。穿着厚重整齐的皇后礼服被一波又一波的女人拜了足足一上午,阮宁恨不得雕个木偶裹进衣服里代替自己,好容易盼到午膳的时候,乾清宫那边却传来消息,皇帝的病情突然加重,在昏迷状态下吐了血。
      阮宁不得不放下午饭立刻赶去,皇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糟糕,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灰,嘴唇是诡异的青紫色,刚吐出来的血乌糟糟的粘在稀疏的胡子上,又顺着下巴粘在了衣服被褥上,看起来好不凄凉。
      “给陛下清理一下。”阮宁皱着眉头吩咐道。
      太医们全部守在床前,胡子最长的一个战战兢兢地在给皇帝诊脉,许久才说:“再换个方子吧。”
      几个太医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又拟出了一个方子,按方煎药灌下去,皇帝倒是不再吐血了,但脸色灰败,眼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第二天时,药汁再也无法灌进去,皇帝彻底停了饮食。
      “殿下要早做防备,东宫卫队和禁军那里都要准备起来。”秦织急急地说,“一旦父皇大行,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孤是太子,天下本就该由孤来承继,你动用军队做什么?”魏恕狐疑地看着她,“孤早说过不要你插手。”
      “殿下,先前只有晋王能妨碍您,但是现在,五皇子养在了皇后膝下,身份不同,妾担心会生出新的变数。”秦织解释道。
      “一个徒有虚名的皇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他们能做什么?”魏恕阴沉地说道。
      秦织觉得现在越发不容易与他沟通了,阮宁封后似乎磨光了他全部的理智,现在的魏恕暴躁易怒,一心一意只想着登基,但要命的是,他根本不肯正视现在的情形有多复杂。
      再跟他多说也无益,秦织知道他的印信放在哪里,决定直接用印信来调动兵马,以防万一。至于那个刚刚晋封的皇后,秦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等不及缓慢的药性,直接动手或者也可以试试。
      阮宁在衣袖的遮掩下打着呵欠,昨夜所有人都在乾清宫守夜,她身在后位更是不能幸免,只能做足样子结结实实待了一夜,现在她困得头晕眼花,偏偏做了皇后规矩也比先前繁琐了太多,比如昼寝这一条,做玉妃时想睡就睡了,做皇后就严格规定了可以睡的时辰和睡的地点,有嬷嬷跟着,她没法子公然倒下。
      一个宫女端着一碗燕窝在殿下说:“皇后娘娘,御膳房送来了血燕。”
      秀心抬手让人进来,阮宁无意中瞟了一眼,发现这个宫女很是眼生,并不是平常伺候她的人,就在此时,久违的警报声突然拉响了,标准女声急急地说:“宿主,有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过年啦,祝宝贝们多收大红包,大吃大喝不长肉,哈哈~
 
 
  第92章 厂公与太后
 
  刺客?除了这个脸生的送燕窝的宫女也没有别人, 肯定是她!
  阮宁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躲在边上, 大声说道:“来人啊, 拦下这个刺客!”
  秀心有些愕然,连连追问:“刺客是谁?”
  端燕窝的宫女丝毫没有慌乱, 仍旧稳稳地端着杯盏向阮宁走来,口中说着:“娘娘, 燕窝来了。”
  秀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抓着阮宁问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阮宁被她拉住了没法躲,情急之下把她向着那个宫女怀里一推, 大声朝殿外喊道:“快来人……”
  话音未落,宫女已经把一盏燕窝朝她脸上砸过来, 阮宁闪开了,秀心哎呦一声摔在地上,飞起的碎瓷片划破了她的脸,顿时鲜血直流。
  变故来的太快,周围侍候的宫女太监此时才反应过来上来阻拦, 那个行刺的宫女伸手却也不错,只三两下就踢开了身边阻拦的人, 跟着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朝着阮宁扑了过去。
  秀心挣扎着抱住阮宁, 大声说:“不要伤了娘娘!”
  可惜她倒在地上,这一抱非但没能挡住刺客,反而让阮宁没法逃开, 眼看匕首的寒光就要刺中面门,阮宁心惊肉跳,就在此时,一道深紫的身影箭一般冲进来,却是顾连章,就见他五指张开,轻松地抓住了刺客,手腕一翻一拧,已经卸下匕首掷在一边,那刺客看清楚是他,已经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得手,于是恶狠狠地一咬牙,顾连章立刻卸掉了她的下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黑血从刺客嘴角流出,想必是牙齿里藏有见血封喉的□□,立时死去。
  顾连章一脚踢开她,对着跟进来的张敬说:“查!”
  他上前扶住阮宁,迅速打量一番,她虽然慌乱却没有伤痕,但他还是不敢放心,又问:“有没有伤到?”
  他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原本应该把坤宁宫内外的人都换一遍的,但因为连日里忙乱,而且近身伺候的又都是翊坤宫的老人,所以想着暂缓几日,谁知竟出了这档子事。只不过他平时对阮宁的起居饮食十分在意,刚刚门外值守的小太监觉得这道莫名其妙送来的燕窝十分奇怪,赶着去告诉了他,他这才及时赶来。
  阮宁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心有余悸:“我没事,但是,谁会想杀我?难道又是德……”
  “不是她。”顾连章说道,“先查查再说。”
  德妃的能耐就那么大,而且他已经私下里把德妃软禁了,储秀宫全部换上了他的人,这两天连晋王都没法见到德妃,她根本不可能再掀起任何波澜。
  剩下的不是太子就是晋王。顾连章默默地推算着,这两个人的势力他都有数,也都安排了人盯着,不至于弄到刺客进了屋他才得了消息,除非他们还有躲在暗中的势力,或者还有其他想害她的人。
  “今天我留下守着,有我在,绝不会再有事。”顾连章安慰地在她手背上极快地抚了一下,随即移开了,“别怕。”
  阮宁松了一口气,有他在,肯定不会再出事。
  魏婴闻讯赶来时,坤宁宫内外的人手已经全部换了一遍,刺客的身份仍旧没查出来,她并不是在册登记的宫女,那盏燕窝确实是御膳房做的,但做燕窝的厨子也已经死了。
  顾连章大发雷霆,原本以为铁桶似的后宫,竟然还能出这种纰漏,整个东厂的人都战战兢兢,领了命令限三日之内找到幕后主使。
  “是你做的?”东宫之中,魏恕拦住了秦织。
  秦织疑惑地问:“什么我做的?”
  “行刺阮宁,是不是你做的?”魏恕盯着她,前几天她说要杀阮宁,转眼就出了这事,他不能不怀疑她。
  “殿下想到哪里去了?”秦织抿嘴一笑,“妾就算想动手,可也得有这个能力呢,妾又不比殿下雄才伟略。”
  魏恕将信将疑,他的确有点不相信这个妻子能独力安排这种事,在顾连章眼皮子底下杀他的禁脔。然而他想不通,除了她还能有谁?他审视着她,慢慢说道:“你最好没有动她,否则孤也饶不了你。”
  秦织垂下眼帘,将眼中的不屑掩去,轻轻点头道:“妾晓得的,断不会违拗殿下的意思。”
  夫妻俩正说着话,太监在门外急急禀奏道:“殿下不好了,陛下又吐血了!”
  魏恕不由自主瞟了秦织一眼,秦织向他点点头,轻声道:“若是父皇有什么不测,殿下头一件事就是要揭破晋王母子的恶行。”
  顾连章在去往乾清宫的路上被晋王拦住了,他急切地说:“顾督主,如果父皇有什么不测,小王准备将他的遗旨公之于众,顾督主,能不能放我母妃出来?”
  当时在场听见皇帝说要立他为太子的只有德妃,即便有母子的嫌疑,但也是唯一的人证,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张敬,你去储秀宫候着,若是乾清宫有消息,即刻送德妃过去作证。”顾连章淡淡说道。
  “谢顾督主!”晋王抬眼看向不远处逶迤往乾清宫去的人群,那是先前的玉妃,如今的皇后,她带着五皇子魏婴正要赶去探视。
  “当时听见陛下旨意的还有书房外伺候的太监刘义,若是有必要,我会让他出来作证。”顾连章顺着晋王的目光看向阮宁的背影,心中冷笑。
  以晋王的能力,即便人证物证俱在,恐怕也翻不了天。不过,让他试试,好歹造造势,杀杀魏恕的气焰也好。
  晋王喜出望外,激动地拱了拱手,连声说:“小王将来必定重谢顾督主!”
  “不必放在心上。”顾连章淡淡地说着,从他身边走过,很快追上了阮宁,在她身后半步处紧紧守护。
  晋王心中翻腾的厉害,皇帝看来是熬不过去了,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老天有眼让他得偿所愿,无论是阮宁,还是顾连章藏起来的女人,到时候都将是他的玩物。
  “走,去乾清宫!”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满脑子纷乱的思绪,看着阮宁的背影也往那边走去。
  乾清宫中,皇帝靠在掌事太监身上,脑袋无力地歪在一边,大片紫黑色的污血从口中流出,迅速湿透了太监的深紫衣服。
  太医们束手无策,医正向着刚进来的阮宁连连叩头:“皇后千岁,臣等无能,回天乏术,请千岁恕罪!”
  “你们尽力救治。”阮宁吩咐道。
  太医们又商量了一会儿,医正颤抖着取出了银针尝试刺穴,但皇帝还是不住吐血,眼看着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
  “医正,这血的颜色不对。”魏恕铁青着脸走近了,手指蘸了一点刚刚吐出的血送在医正的鼻子跟前,“即便是重病之人,也很少有吐紫黑色血的,给孤查查父皇是不是中毒。”
  几个太医顿时出了一脑门黄豆大的汗珠。皇帝是中毒?简直匪夷所思,如果坐实了,这种皇室丑事被他们知道,这脑袋还能保住吗?
  医正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说:“殿下,陛下病重,体内或有淤血湿毒,所以血的颜色有些异常。”
  “哼,你敢下断言吗?”魏恕盯着他,“给我查!”
  “殿下,妾请了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任医正一起会诊。”秦织及时出现,带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殿下不必着急,肯定能查个清楚。”
  就在此时,掌事太监惊呼了一声,叫道:“陛下,陛下!”
  魏恕抢在最前面,头一个把手指伸在皇帝鼻子底下试了试,丝毫没有呼吸,他心中一喜,脸上却越发沉痛,大声说:“父皇,父皇你不能走!”
  “父皇!”晋王一头抢了过来,扑在皇帝身上大哭起来,“父皇你不能走,你的遗愿还没能大白天下,儿子还等着你给儿子主持公道呢,父皇,父皇你不能走!”
  一片混乱中,秦织也凑近来在皇帝鼻子下面探了探,冷声说道:“殿下,父皇还有呼吸。”
  医正终于挤了进来,他在皇帝鼻子底下摸了半天,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战战兢兢地说:“陛下还在。”
  阮宁低着头,暗自为皇帝感叹。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他的亲人,但好像没有谁真心盼着他活过来,每个人都在等着他死,同时盘算着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天家父子无非如此,她一阵心寒,忍不住向顾连章身边靠近些,从宽大的袍袖下勾住了他的手指。
  顾连章正全神贯注观察着屋里的动静,突然被她抓住,不觉身子微微一颤,他低头看她,以目相询,她无声地叹口气,将他又握紧了几分,顾连章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大手裹住她的小手,轻轻摇了摇,示意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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