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尽天下病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03-23 10:00:19

  他愤愤地说:“宁王殿下也得讲理吧?这女人是罪臣的家眷,官府里发卖我一千两银子买的,她是我家的贱奴,我要带她走!”
  阮宁紧张地抓紧了楚元的衣襟,如果被梁复带走,她肯定比原主的下场更惨,她想求楚元帮忙,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楚元冷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说她是贱奴?”
  控住丝缰的手突然拉紧,楚元的靴刺在马肚子上一夹,黑马长嘶一声直冲冲朝着梁复冲去,高高抬起了前蹄。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不合格,这两天一直在改,好害怕被锁着,呜呜呜
 
 
  第118章 118
 
  阮宁坐在马背上,被前半身整个跃起的黑马掀得向后一溜, 结结实实地扎进了楚元厚实的胸膛。
  而黑马的前蹄则重重落下, 不偏不倚踩上梁复的前胸, 在马头晃动的间隙里阮宁看见了梁复震惊恐惧的脸,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紧接着梁复的脸扭曲狰狞了, 伴随着肋骨断裂的脆响, 梁复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楚元并没有罢手, 他扯起缰绳拉得黑马高高地抬起前蹄, 再次踏向倒在地上的梁复。
  又是几声脆响, 梁复的腿骨被踩断了, 他惨叫着,满头大汗, 涕泪交流。
  阮宁不敢再看,杀陌生人和杀认识的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 虽然她不喜欢梁复,但这样残暴的场面她更害怕。她紧紧地闭着眼睛, 她想逃得远远的,但她又不敢动, 她害怕一动就会掉下去被黑马踩死, 于是只能在恐惧中抓住唯一可依靠的楚元, 用空着的手捂住耳朵,尽量不去听。
  “你害怕?”楚元很快发觉了她的异样问道。
  阮宁闭着眼睛不敢回答,眼泪却从睫毛的缝隙里滑下来。这一夜一天, 简直是个噩梦。
  “睁开眼睛。”楚元淡淡地说。
  阮宁闭得更紧了。
  “睁开。”楚元的声音稍微高了些,语调里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阮宁哆嗦着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对待侮辱你的人,不要心软。”楚元的黑眸盯着她,一字字清晰地说道。
  没等阮宁回话,他第三次提起丝缰,直接从梁复身上踩过去,扬长而去。
  我没有对梁复心软,我只是害怕你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人。阮宁心里想着,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楚元依旧一只手搂着她,缓缓地向城门的方向走去。梁复应该没有死,他虽然狠狠收拾了他,但并没取他的性命,这是头一回他下手时留了活口,因为他不想吓到她。
  昨天夜里他没怎么睡着,所以她做梦时那种惊恐无助的模样他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杀过很多人,但他从来不会做与那些人有关的噩梦,他很难理解她怎么会为这种不相干的事怕成这个样子,但他觉得应该顾惜她的情绪。
  更何况有她在怀里,他燥郁的心情已经缓和许多,不像从前那样迫切地需要用杀戮来发泄。
  一个时辰后,大队人马来到了城门前,那里停着两顶大轿子,身后各色旗帜整整齐齐,仪仗分列两边,显然是有大人物在场。
  楚元勒住了马,但没有下马。
  轿门打开,一个面容威严、身材颀长的青年走了出来,向楚元说道:“宁王。”
  “太子。”楚元翻身下马,跟着长臂一舒把阮宁抱下马,“我要带她回宫。”
  太子楚襄在原文里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阮宁记得他比楚元这个表叔还要大上几岁,楚元进宫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楚襄在照顾他,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虽然楚允正不太喜欢楚襄,甚至还想过废掉他,但楚元一直都是楚襄的死忠派。
  楚襄根本没在意阮宁,他的目光紧张地盯着楚元受伤的右肩:“怎么受的伤?有没有处理过?还疼不疼?”
  “一时大意,被狼咬了一口。”楚元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意,“不碍事,不用管。”
  “你速速回宫,传太医院医正到宁王的瓣香宫候着,就说宁王被野狼咬伤了。”楚襄向一个小黄门吩咐道,那个小黄门答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小跑着进了城。
  楚襄这才第一次把目光投向阮宁,他极快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似乎是觉得还行,于是转向楚元说道:“跟孤回去吧,父皇因为担心你一夜没睡,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楚元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沉声道:“他自己派人盯着我,难道还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有什么可担心的。”
  楚襄像是安慰一样拍拍他的手,轻声说:“回去吧。”
  阮宁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即使楚元比楚襄小,但他从辈分上来说也是楚襄的表叔,但眼下的情形楚襄反倒像是他的长辈,对他关怀备至。
  楚元没有再坚持,他默默地又把阮宁放回马背上,自己也跟着上马搂住她,看向了楚襄:“我带她一起,太子乘轿吧。”
  楚元觉得,既然她很担心逃奴的身份,那就由他带着她光明正大地在京中走上一遭,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后有他撑腰,看还有谁敢找她的麻烦。
  楚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由不得仔细打量了一下阮宁。他和皇帝都曾经搜罗过美人儿送给楚元,京中的名门闺秀也有不少曾向楚元暗送秋波,但楚元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兴趣,但是眼下他对这个女人似乎很上心。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的确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但楚元并不是好色之徒,不至于为了美貌而对她另眼相看。他暗自惊诧,决定回宫后好好向楚元问个明白,再让人查清楚她的底细。
  楚襄坐进轿子里,楚元搂着阮宁骑马,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进城门,一路黄土铺地,清水洒道,老百姓们隔得远远地瞻仰天家风采,猜测宁王怀中女子的身份,距离城门不远的霍家里,霍柔站在阁楼上远远眺望,看向楚元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渴望,看见阮宁时又变成了无法掩饰的嫉妒。
  那个贱人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老天真是瞎了眼。可是眼下,她怎么才能想法子接近宁王呢?霍柔陷入了沉思。
  阮宁在瓣香宫见到了当今皇帝楚允正。他是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男人,从楚元踏进宫门后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急急地说:“伤到了哪里?快让朕看看。”
  楚元对他很是不恭敬,他仍旧紧紧搂着阮宁,有些不耐烦地说:“太子叫了太医,让他们看就行。”
  “快去给宁王诊治!”楚允正一叠声地说。
  阮宁觉得更怪异了。皇帝竟然亲自到楚元的宫里来看他,还因为他的伤紧张成这幅样子,到底是有多宠他?联想到皇帝根本没拿正眼瞧过楚襄,阮宁心说,该不会是想废了楚襄立楚元吧?可楚元只是公主的儿子,根本也没资格继承皇位啊!
  “怎么会被狼咬到?那些废物是怎么护卫的?”楚允正看着楚元的伤口越来越生气,“来人,宁王的卫队一律下狱问罪!”
  “不必了,都被我杀了。”楚元大咧咧地坐下,侧身把肩膀对着旁边战战兢兢的太医,声音里全是嘲讽,“陛下今后再派人监视我的话,还是找些不会被我发现的高手吧,那些人的确全都是废物。”
  楚襄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皇帝一直有在楚元身边安插眼线,宫女、太监、美人、侍卫,各色服侍的人里都有皇帝的钉子,昨天楚元独自出宫,卫队里的钉子照惯例偷偷跟着监视,没想到楚元突然暴怒,杀了个寸草不生。
  楚允正丝毫不觉得尴尬:“朕是担心你的安全。”
  楚元冷哼一声没有接茬,只是搂着阮宁,任由太医清洗伤口,用针线缝合。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阮宁在旁边看着皮肉被线收紧,听着针线扎进皮肤里的轻嗤声,一层又一层起着鸡皮疙瘩,身子也哆嗦得像风里的树叶,可楚元却面不改色,只是安静地坐着。
  也许是阮宁发抖的动静太大,楚允正终于注意到她,跟着问道:“她是谁?”
  “被陛下砍了脑袋的宁相的女儿,宁阮。”楚元抬眼看他,“我要给她洗脱罪奴的身份,今后她跟着我。”
  “太子去办吧。”楚允正向楚襄说道,“速去。”
  “儿子领命。”楚襄看了楚元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
  “宁阮,”楚允正扫了阮宁一眼,“今后好好伺候宁王,如果敢有一丝懈怠,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琢磨怎么搞事情
 
 
  第119章 119
 
  阮宁不怎么怕楚允正,比起楚元身上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楚允正给人的感觉虽然有些捉摸不定, 但并不能让她敬畏。
  她低眉垂眼地听着他的威胁, 正准备敷衍一句时, 楚元已经抢先开了口:“我的人我喜欢就好, 不劳陛下费心管教。”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阮宁觉得楚元简直是在故意找茬,哪有这样跟皇帝说话的?
  但楚允正的反应也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生气, 反而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阮宁,点头说道:“你身边一直没个合心的人伺候, 朕很不放心, 如今你能找到一个中意的人是好事,以后就安心在宫里待着吧, 不要再到处乱走。”
  “瓣香宫不缺服侍的人, 我带她回来也不是为了伺候人的。”楚元淡淡地说:“再说我带不带人回来, 跟我要不要留在宫里也没什么关系吧。”
  气氛越来越尴尬, 在场的宫女太监都把头越垂越低, 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只恨不能立刻隐身。
  楚允正一连碰了几个钉子, 这种情况之前不是没有过, 但那时候都只有他们两个在场,顶撞也就顶撞了,最多生顿闷气, 可眼下有阮宁还有太医,楚允正的火气也开始往上蹿,沉声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跟朕回话?”
  “不然陛下杀了我?”楚元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楚允正低喝了一声:“不要以为朕不敢!”
  楚元嘲讽地抬眼看了他一下,似笑非笑。
  楚允正的火气越来越压不住,喝道:“统统退下!”
  太医早就想走了,听见这句话如蒙大赦,丢下缝了一半的伤口立刻撤退,太监和宫女们也很快走得干净,阮宁本能地想走,却被楚元搂得更紧了,她疑惑地看向楚元,楚元毫不在意地说:“你不必走。”
  “退下!”楚允正立刻命令。
  楚元没有理他,反而握住阮宁的手说道:“有我在,别怕。”
  他的手意外地暖热,让人安心,阮宁决定听他的。
  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靠着楚元的臂弯安静地站着,楚允正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冷冷地说:“很好,知道听主人的话,还算懂规矩。”
  楚元冷笑一声,道:“谁说我是她主人?也不是谁都像陛下一样把所以人都当成奴才。”
  楚允正再也忍耐不住,怒道:“你非要跟我做对吗?!”
  他生气到了极点,青筋暴跳,脸色也涨得通红,楚元没有再还嘴,只是默默转头看向了别处。
  许久,楚允正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再次说道:“宁王,你让这女人先退下,朕有话跟你说。”
  “陛下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楚元回头看着他,声音淡漠,“陛下今后不要再派人监视我了,我想走的话,没人拦得住。”
  楚允正看着他,又是无奈又是生气,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口,最后高声叫道:“太医,进来给宁王疗伤!”
  太医战战兢兢的,还没进殿,楚允正已经转身离去。
  没有皇帝在场,楚元身上那种让阮宁很不安的执拗气质立刻消失了,伤口缝好后他随手扯下了外袍,吩咐宫人烧水沐浴,太医连忙劝阻道:“殿下身上有伤,不宜沾水。”
  楚元皱眉道:“总不能伤不好便不能浴身吧?我不耐烦这些规矩。”
  “殿下实在想要沐浴的话须得避开伤口处。”太医下意识地看了阮宁一眼,“可以让宫人们小心服侍着,不要沾到水就好。”
  楚元看了眼阮宁:“你来。”
  阮宁:……
  这才刚认识就有浴室戏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呢!
  瓣香宫的浴室用珊瑚和玳瑁装饰着,又挂着几架珠帘,看起来如梦似幻。阮宁躲在珠帘后面等楚元宽衣,眼睛的余光影影绰绰看见他裹着一条布巾跨进池中,虽然隔着串珠看不很清楚,但也能发现他身材修长健美,如果不是有许多伤疤,几乎称得上完美。
  尽管很怕他,但她依旧心痒痒地想偷看,又忍不住猜测他身上的伤都是哪里来的。
  就在此时,楚元突然说:“过来给我沐发。”
  阮宁低着头慢慢朝他跟前挪,路过浴池时飞快地瞟了一眼,那条该死的布巾漂在水面上挡住了大好风光,水面以下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小心地取下他的玉簪和束发冠,厚密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结结实实地攥了一手。他的头发粗硬黑亮,根根都透着不驯,就像他的人一样。阮宁取了一条布巾垫在他的后颈让他靠在池沿上,小心地用水勺浇着水打湿他的头发,那些坚硬的头发很快变得柔顺,一束束伏在她手里,顺滑可爱。
  越过他宽厚的肩膀能看见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不多不少,正好六块。阮宁小心地把头发挪到左边避开他肩膀上的伤,然后用丝棉把澡豆搓出泡沫涂在他头发上,动作轻柔地冲洗起来,她的双手在洗发,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腹肌,越来越心痒。
  据说腹肌练得好的话,戳一下就像戳在钢板上一样,也不知道楚元是不是这样?他应该会让她帮着洗澡吧,或者可以趁机摸一下看是不是很硬?
  楚元闭着眼睛躺着,触觉比平时越发敏锐。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指不停地在他的头皮和发梢上摩挲,她的力气不够大,似乎也不懂得认穴,她按压头皮时其实并不如太医做的解乏,但她的每个动作都让他平静安心,在他的人生里很少有这样放松的体验。
  带她回来真是最正确的决定,只要有她在,他燥郁的心境总是能找到一丝平和。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楚元的思绪渐渐放空,在无比的轻快体验中,他突然很想说说话。
  “瓣香宫是我母亲未出降时的居所。”他轻声说道。
  阮宁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装饰看起来那么少女气息,原来是晋元大长公主没出嫁时住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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