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白费了那么多功夫,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他被那辆贴着□□的车引得满城瞎转悠,查来查去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他通过七拐八拐的渠道了解到事情可能跟黑市上情报贩子昆西又关系,他刚想跟彼得说说进展,让小男孩别太着急结果小男孩先给他打了电话,一上来就特别直白的跟他说他找到艾米丽了。
托尼觉得……一拳打进了棉花里,gg。
当我们可爱的彼得打报告给他的时候,托尼很罕见的停顿了几秒,然后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一样,他对彼得说:“好的好的,你找到了就好,这个结局非常完美,嗯哼,以后自己解决所有问题,我说的是所有问题。你没听错。我很忙,挂了。”他黑着脸对着星期五虚弱的命令,“星期五,不用再去查监控和那辆报废车的踪迹了。现在我们两个休假了。”
真想骂一句狗儿子,托尼拼命忍住骂娘的冲动。
我不气,我不气,我不生气,去他妈的不生气吧,气死了!
彼得挖空心思的追查着那辆假车的线索一筹莫展之际,艾米丽竟然自己冒了出来。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确切来说,是艾米丽居然没有任何掩饰的在曼哈顿的商场出现,她的正面照被拍的一清二楚,素面朝天,坦坦荡荡的穿行在圣诞贺卡的柜子前。
似乎之前她消失不见只是他的错觉一样,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平复了,没有一丁点伤透了心的痕迹。
光明正大的在商场里挑挑拣拣。
彼得在凯伦告诉他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曼哈顿
她比之前瘦了。
这是彼得看到艾米丽的时候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她怎么又瘦了?
以前的时候,还算瘦的正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里,现在她怎么瘦的像片纸?艾米丽的身高是165,在亚洲女性里不算矮,尤其是她还老是把脊梁挺得笔直,瘦削的肩膀线条干净的向上,直到下颌角。她脸上颧骨下方的脸颊两腮都快挂不住肉了。即使瘦成这个鬼样子,彼得居然还是觉得艾米丽很好看。
虽然艾米丽瘦了很多,但是她看起来精神很好。她常常披散的发松松垮垮地在脑后用一根很普通的头绳扎了起来,蜜色的棉服和灰色的运动裤使她看上去更加居家。
他一路跟着艾米丽到了她现在住的地方,这是一个很漂亮的二层楼。他听见艾米丽拖着沉重的脚步踏踏踏的从外置楼梯上了阁楼,听见她转动钥匙,锁芯打开时啪嗒的一声。
他看见她进了家门先是把买到的东西放到地上,然后转身锁门。是的,艾米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锁门,上了一道锁还嫌不够,她蹙着眉扽了扽门把手,极没有安全感的从挂衣服的架子上又拿雨伞横了上去。
他骤然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他离她这么近,却又这么远。咫尺天涯,他是所有人的英雄却独独不是她的英雄。他救不了她、救不了她、甚至不能给她带去一点点的安全感。
他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她,连靠近都不敢。只是一个告白就把艾米丽吓得逃跑,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不让她这么排斥他
看啊,艾米丽终于放过了她那可怜的门,不再跟那把锁作斗争了。
如果真的有强盗来袭的话,单凭这把锁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想到
艾米丽拎起了购买的商品,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摊开在地上重新进行分类和排序。
彼得看着,发觉原来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她购买了圣诞节要穿的衣服,一件红色的印着圣诞树团的毛衣,她还买了酸奶,买了一大堆制作圣诞礼物的材料。
哦,圣诞节快要到了吗?
不对吧,今天不是11月29号吗?不是还有段日子吗?
彼得后知后觉的琢磨过来,他趴在精巧的小阁楼房顶上翻了个身。
今天不算太冷,经历了不寻常的低温后,纽约在11月底总算是回归了它应有的气温。哪有11月份开始就零下的啊,这也冷的太早了。
本来我还在吐槽,明明全球都在变暖,怎么纽约就提前进入冰河世纪了。
现在看来,也只是今年反常而已。
我从商场回到住的地方,把外套挂起来以后就开始拿出采购的物品。我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是为了圣诞节准备的。我好久都没有过过一次圣诞节了,所以我发誓今年的圣诞节一定要好好过!
曼哈顿的大商场里有漂亮的彩纸和印着各种花卉植物图案的卡片。我一口气买了十几卷的彩带,和水彩颜料。
摸着手感极佳的彩带,我心中一动,拿起了新衣服在镜子前面比划。
大红色的纯毛毛衣,机器织出来做工扎实,这么鲜艳的颜色,我在柜台上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然后我头脑发热试都没试就直接买单了。拿回家里,才有些微的后悔。这么红,是不是不太适合我……啊。
可我真的是被可爱的圣诞树印花迷的不行,盲买就盲买了吧。
我抿着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得试一试,嗯,试一试。”
然后我就开始掀衣服,镜子里上半身刚掀倒胸口的时候
忽然房顶传来了闷响的声音,咚地一声很实在。
这实在不像是野猫能弄出来的动静,我浑身一激灵,飞快的把红色毛衣套在了身上。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大着胆子,从衣柜里摸出一件衣架子,不要笑啊,衣架子怎么了,衣架子也是有锐角的,很有杀伤力的!
我觉得我是很勇敢的打开了天窗,伸手举着木头衣架在房顶上一通乱敲,
衣架打到了某个柔软的物体,像是肉体??天啊,什么东西啊,怎么还是软的!!
我的尖叫憋在嗓子眼里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我脸都绿了,心里怕得很但是我没有胆子伸出头去看,只能发了狠心更用力的挥舞着衣架乱砸一气
“喵~喵嗷~喵嗷呜~”又惊又怕的猫叫声在我头顶盘旋
似乎是疼的厉害
我马上停下了乱搭乱敲的动作,“猫、猫吗?”
“喵嗷!!”彼得捏着嗓子,做作的叫着
他本来就被艾米丽忽然的换衣服吓得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还好艾米丽是背对着他换衣服的,他不会太冒犯到她……不会个鬼啊,他看到了她的整个后背啊!哦老天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艾米丽会这么突然就换衣服啊,他眼前挥之不去女生欺霜赛雪的腰脊,脊椎骨的曲线优美宛转,似乎他一掌就能握住…简直,简直…
容不得彼得同学多回味,他脸上的余热还没下去,就被一截木质衣架的尖尖角戳到小腿肚子上。
衣架角不钝,但也不是很尖锐,艾米丽打到他后还使劲儿用抵着他腿肚子的衣架往肉里狠狠怼了几下转了个圈…疼到是不疼,就是突然来一下子怪吓人的。
他灵机一动学起来猫叫。果然艾米丽没有上来。
艾米丽把衣架收了回去“对不起啊小甜心,我没想打你,打疼你了没有?”悉悉嗦嗦的细响,看样子似乎她是要上来了
彼得嗖的一下从房顶上翻到下面的墙壁上,把自己贴成一只壁虎的形状
他竖着耳朵,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艾米丽爬上来房顶,模拟着猫咪声音喵喵叫着,想把他这只猫引出来
他心如擂鼓,屏住呼吸
彼得忍住想和艾米丽见面就忍不住的狂喜,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痛使他冷静。
彼得你忍住啊,这个时候可不能跟她见面啊,你这要是跟艾米丽见面了不就暴露了刚才偷看到她换衣服的事情了吗?
心知此时并不是让他去想那些旖旎风光的时机,他的灵魂好似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魔鬼是欲望的化身在他眼睛里勾勒出活色生香,另一半则理智的告诉他,停止!停止你的想象!你和艾米丽之间的关系冷峻异常你还敢肖想这么荒唐的场景?
你清醒一点啊,彼得·帕克!
“叫得这么惨这么嗲,肯定是个小公主。”
彼得听见艾米丽发出一声叹息
他:……
☆、59只小叽居
只要人找到了,彼得就放心多了。
他谨慎的思考后,决定还是先不跟艾米丽见面,以免再次刺激艾米丽把人吓跑。
他好好的记了遍艾米丽现在住的位置,还在心里算出了几条从他家到这里最快的到达方式。
接下来的日子,彼得每天放学第一节是就是写作业,然后就是出去巡逻,巡逻完了,半夜三更了,他才会爬到艾米丽家的房顶上,俏咪咪的瞄一眼艾米丽是不是在家。
至于为什么不是先来看艾米丽,彼得是这么考虑的,来的太早他怕艾米丽可能会出去不在家,这样他也不好判断艾米丽有没有事,但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艾米丽一定在家睡觉,如果不在那就是出事了。
他就这么时而远时而近的看着她
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和小心思都藏起来,只是看着她
观察艾米丽的同时,他也在慢慢的了解她,真正的开始了解她从生活里,而不是从他的想象中虚构。
他知道艾米丽每天都是睡在地上的,她在泛着老旧颜色木地板上铺了一条很随意的花地毯子,毯子是混毛毡织的,粗糙又廉价,就铺在小阁楼和露台连接的门口,毯子的四周铺满了一摞有一摞的书籍,高高低低错落着仿佛筑起了一道墙,艾米丽睡觉的时候就把自己放到里面,她的身躯蜷缩成一个婴儿的姿势,手里抱着被子,背后抵靠着门。保持着这一个姿势然后就不会动了。
他知道艾米丽轻易不会出门,除非她缺了什么东西才会出去买。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或是敲敲打打的拿锯子锯削木条钉画架,或是捧着书披着外套席地而坐,或是一个人站在露台上冻得鼻尖通红画着水彩画没有表情的眺望着远方。
他不知道艾米丽这样的状态代表了什么,但是直觉不好。为什么从始至终他都看不到艾米丽生气和发怒呢?唯一的一次崩溃也只是在她记忆未全的时候,她才会哭的那么绝望那么痛苦。记忆回来了她的冷静和自持也一起回来了,像一把锁一样把自己的情绪锁进盒子里封存再无人可以开启。
这是不对的啊
难过了就应该哭出来,愤怒了就应该喊出来,恨的话也该好好去找人发泄出来,这才对。
他曾经有一次在艾米丽不小心在露台上睡着的时候潜进了她的屋子里给她拿出衣服盖上。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她真的是困急了,在寒风中沉沉睡去,就连他伸手去拢她飘摇的碎发都没惊醒她。
他看到艾米丽在茶几上摆着房屋买卖的合同,还有……招聘的起草。
这个阁楼里没有人的声音,所以他趴在屋顶上也是把呼吸声放到最低。
这感觉像是在放风筝,他在地上费劲的仰着头扯着手里并不存在的线,任由风筝在空中高高低低的漂浮,没有着力点,没有真实感,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风筝还在他的视线里,还没有飞的太高。
彼得抱着一摞书坐地铁,他刚从市立图书馆出来准备去内德家一起进行学习交流。地铁行驶没两秒电话就响了
咦?是斯塔克先生的电话。
拧眉,通常斯塔克先生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有任务的时候都是哈皮联系他。
诧异归诧异
他腾出一只手接起来,“斯塔克先生,又有任务了吗?”
斯塔克先生笑了两声,语调轻快,“任务倒是没有,不过艾米丽联系我问明天上午她能不能来复查身体。我通知她下午三点来,你下课以后可以直接过来,我会给你留出时间见面的。”
彼得睁大眼睛,明天,下午,和艾米丽在复仇者联盟大厦见面吗
他晃了一下神
这真是一个好的借口,又合理,又不会引起她的怀疑。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偶遇。
斯塔克先生还在说:“明天记得自然一点,别说话颠三倒四的。彼得,你得表现的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你得让她知道你能保护她。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小孩子的,祝你幸运。”
彼得再三道谢后,通话顺理成章的结束了
他抱紧了怀里的书,视线盲目的落在车厢里
他不知道明天见了艾米丽该说什么
是该上去道歉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她寒暄?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60只小叽居
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天花板上拥挤的浮雕线条布满了我的视线。干燥寒冷的风顺着身后的门缝溜进了屋子,发出嘶嘶的声响,如同草地里的蛇。
我没有起来,任由自己发懒,手上紧了紧身上裹着的鸭绒被子把自己裹成一颗粽子。其实我喜欢棉被,就连被罩也偏爱纯棉质地,可是在这里棉被是不容易买到的,美国的超市货架上只有装的整整齐齐的羽绒被,工厂统一标准由不得我挑拣。
啊,没有暖气的冬天真是难挨啊,每天早上起床简直就是一场上战场的挣扎,我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要个火炉,我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想出门。绝了,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听到我的心声直接把我想要的东西吧唧一下扔到我面前啊,只要不让我出被窝。
要不然,提前许个圣诞愿望,这样圣诞老人就可以给我实现了
尽管裹着被子,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快被冻成沙雕了。没有暖气的房子,有空调也没什么卵用。热风呼呼吹着的同时,屋外的寒气也不要钱的顺着各种小孔和缝隙钻进来。不要问我风从哪儿来,我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风。
房东太太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愿意给她资助一整套的供暖设施,免费的不用偿还的那种。在地上滚一圈以后我生无可恋的想到
就在我合眼打算睡个回笼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敲击的节奏很有规律
于是
“谁啊?”我提高声音问道
“额,你好露丝、露丝小姐。我叫伊森,是安娜的孙子,我祖母应该告诉你我会来的。不好意思,她走的时候忘了给我家里的钥匙,你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安娜的……孙子吗
我忽然想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对了,安娜说她孙子会来浇花的。
我讶异于男人声音的稚软,撑着胳膊从被子里坐起
这么软的声音,还是出自一位男士,这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位是彼得,另一位则是…蜘蛛侠。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不留神撞到了书上,尖锐的棱角怼进肉里,疼的我发出“嘶”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