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我不能让别人陷入这种危险。”
“我是蜘蛛侠啊。我能保护你还有你身边的人。”
“你不能。你不能的彼得。”
……我们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气氛更加僵硬
彼得觉得艾米丽的担心简直就是多余,他是堂堂的蜘蛛侠啊,是纽约友好邻居,是超级英雄啊!她居然不相信他
他的心都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他气急了也不愿意冲艾米丽发火,只能攥紧拳头。
“我就是知道。”艾米丽说,她固执起来简直让人没有办法,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他心爱的女孩握着所有的筹码还在逼他做决定,“你可以不接受,但是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这他妈是什么霸王条款
彼得气的脑壳疼,“等等,你不是还要开咖啡店吗?你这样谁也不来往的话,那你怎么开店?你不招揽服务生了吗?”他就不信了,艾米丽能绝到这种境界,哼!
没想打艾米丽清清淡淡的点了头,他惊恐的听见艾米丽说,“没错,我不找员工,我自己一个人就是店长店员清洁工还有保安。”
“这些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我的店本来也不大,没想过要有很多客人。”
…….彼得无话可说
“所以,你答不答应我说的条件,只跟我一个人出去,约会尽可能只在我家,不许在脸书上传跟我在一起的图片,VCR。除了少数人,要保证我们之间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等等等,你这搞的这么神秘,你是蜘蛛侠还是我是蜘蛛侠啊?这些话我说比较合适吧。”彼得发出灵魂拷问
“答应,还是不答应。”艾米丽的眼眸极黑,错也不错的看着他根本不接他的话茬
彼得,彼得还能咋地
他只能说:“好,我答应。”尽管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先答应下来,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呢。
他有信心肯定能磨的艾米丽改变主意
他才不要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呢
哼!
我看着眼珠乱转的小男孩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他没懂我真正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
罢了,没懂就没懂吧,是我没告诉他,怪他干什么呢
他不知道我背负的负担是什么
我身上欠的是一条人命
是人命啊。
有人因为我真真切切的丢了性命
这场争吵就这么以彼得·帕克的服软宣告了终结,可是我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我有预感,我们会因为这个问题开始不断的争吵。
果然,在后来的日子里,这预言被印证了
从这一天起往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越来越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会隔三差五的来我家,我们一起打游戏,看电影,我给他做了故国的食物,而他接受良好。
后来他提出跟我确认关系,我拒绝了。
我们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但其实是他单方面发泄不满而已,我全程没有说几句话。可是我的沉默更激怒了彼得,我们不欢而散。
那种让我昏了头的甜蜜的感觉似乎在彼得当初向我表白以后就随着时间被消耗干净了。
我无比悲哀的发现,尽管我再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我和彼得之间的关系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这种陌路穷途的宿命感是因为矛盾的累积而一点点侵蚀我们那微薄的感情。
让我更觉得绝望的是,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里,我已经放不开了。
我已经习惯了在我的生命里有彼得
认清这个事实让我难以接受,我大哭了一场,为我的软弱。人见过了太阳,就会害怕回到黑暗里。我不知道如果彼得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会吗?
大概会吧
我们这样暧昧着多久了?
一年多了啊
哪个美国男孩会愿意跟我这种既没情趣又单调古板的女人浪费这么长时间呢?
彼得他能为我做的都为我做了,可我还是不能跟他谈恋爱。因为我心里障碍跨不过去,我接受不了跟未成年谈恋爱。
他能等我一年,可是他还能等我一年吗?
我觉得,大概这一次他的离去,就是永远了。
我一边惴惴不安着祈祷彼得会回来找我,一边又在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说,他不会回来了。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
十天过去了
彼得没有再给我发一个消息
我每天都举着手机,看着看着就哭出声来,越是等待越是胆怯,起初的时候还发消息,在收不到彼得的短信后我也就不再发了。
这样矛盾的纠结,终于以彼得十数天的失踪宣告了我的死心。
我流着眼泪翻看着彼得脸书上发过的所有记录,眼睛已经变成关不上的水龙头,除了任由眼泪落下别无他法。
“何年你真是活该啊。”
“你以前不是拉黑小男孩吗?”
“现在你也尝到了被拉黑的滋味了吧。”
我伸手揉掉眼角的泪,把咖啡店挂上打烊的标志
今天累了,我要歇业了
我要回到我的家里去
回到我熟悉的地方
我要睡一觉
睡一觉
对
睡一觉
把店门锁好以后,我麻木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今天的纽约依旧是车水马龙,热闹的不像话,开着豪车的富二代吹着口哨调戏街边的金发美人,一个黑人导游领着一队游客穿过斑马线,还有拎着公文包时刻准备推销保险的销售人员,只有我站在等红绿灯的路口发呆觉得自己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完结倒数滴滴
红灯变成绿灯又变成红灯,我还是伫立在斑马线的这一头一动不动,初夏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带起我的衣角和我的发梢,吹的我鼻子痒痒的。
脚下生根了一样
“小姐,你没事吧?”路人问我
“没事,我很好。”不,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如果彼得在的话,这种时候他都会抱我进怀里,给我讲笑话。可是他不在,他,不在啊。
天是什么颜色的
是蓝色的吗?
我看不出来,我眼睛所到之处只有灰色,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只有灰色。
天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
我拖着沉重的身躯终于迈出一步。心痛的感觉已经没有前两天那么强烈,熬过了抓心抓肺的思念期心脏处只剩下被掏空后的虚无,手机又震动了,我疲惫不堪地拿出来,匆匆看一眼,不是彼得的电话,我就把它又塞回口袋里。
要不要再给彼得发一个简讯呢?
我的手已经伸到口袋里,摩挲着手机冰凉流畅的线条片刻后触电般的缩回来。
够了,别这样,好吗?
彼得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你尊重他的决定吧,别这么难看,我求求你了。
给彼此留点最后的体面吧,你再打电话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
够了,真的够了。
梧桐树的树叶遮天蔽日,走在树荫底下身上一阵阵的阴冷,回家的路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我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存在。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地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两双拖鞋,一双女士的,一双男士的,两双鞋都是粉色的,清新软萌一如彼得本人。我就这么站在门口,轻而易举的被一双鞋钉在原地。我凝视着这两双鞋过去的片段一幕幕的在眼前开始自动播放停不下来了。我还记得那是我和他去逛超市的时候买的,那一天是我们鲜少出门的一次约会,本来我更喜欢浅灰色的可是彼得嫌弃我看的颜色太老气了他说粉色的很好看,然后我就选了他喜欢的粉色拖鞋。逛完超市后彼得拎着一袋子的砸物品拉着我去KTV唱歌,我们点了好多的零食还有汽水,有橘子味的汽水还有柠檬味的汽水。
奇怪,这么多的细节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清楚的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了一样。
拖鞋上印着长耳朵兔子,兔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我,这让我原本平复下来的情绪再度崩溃。
我光着脚冲进客厅,不去看那两双充满了记忆的鞋子,可是一偏头就撞见茶几上的情侣杯,于是客厅也呆不下去了,我只能冲进厨房,可是厨房里的每一个锅,我都用它拿来给彼得煮过饭,视线落在哪里都不对,我觉得自己被无数的回忆包围了,走到哪里都是彼得的影子,躲都躲不掉。
在自己的家里却仿佛无处可逃,可怕的感觉。
最后,我躲进了浴室里。
只有这里,只有这里能让我喘息。不至于让我无法呼吸。
如果里奥还在就好了
我脆弱到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一个人如果开始频繁的怀念过去就说明他已经开始老了。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脑中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没有认识彼得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然后被否决。
遇见彼得,是我的幸运。怎么会后悔呢?
打开水龙头,狠狠的把水泼到脸上,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惨白的像鬼,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她赤红着眼睛里面盛满了痛苦的破碎。
我捂住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心肝脾肺肾都痛的在抽搐,在经历过程明烨事件以后我以为我不会再为什么人伤心难过,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可是我错了,只要动心了,那么在失去的时候就会一样的痛。甚至比之前更痛。
“真讨厌,自己啊。”
我躺在浴缸里,想要自己舔舐伤口的想法被手机连续不断的电话终止,我虚脱一样的从浴缸里爬出来,跑到客厅里去关手机
不管是谁给我打电话,今天我都不接了。
这么想着的我,在看见手机的一刻还是放弃了原则
ok,骂我吧。
我不还口
“艾米丽,我在复联大厦托尼办公室,你来找我马上来,我必须要见到你。”
“佩珀?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关于彼得的,我很抱歉,我、我们大概没有希望了。”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打电话找我的是钢铁侠的未婚妻,我跟佩珀变得熟稔还要从她的订婚宴以后说起,我对她能源再新的分公司很感兴趣于是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倒是聊的不少,我想过要不要投钱成为她分公司的股东,这个想法还在我的考虑中并没有实施。然后我就跟彼得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以为佩珀打电话来是询问我和彼得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佩珀停了一瞬,她的声音里带着鲜少的仓皇,还有理智即将崩溃的岌岌可危
“艾米丽,你最近都没有关心新闻吗?纽约,不,世界陷入了危机。你家里已经不安全了,你现在马上出门,我已经派车去找你了你只要出门就好了。这么危险的时刻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哇,美国又危机了吗?美国不是每天都在危机吗?”我拖着懒洋洋的长腔心不在焉的吐糟
“这一次不一样,听着,这一次可能真的要完了,托尼前几天跟我分手后就失踪了,他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在太空。我跟他说了让他停下来他不听我的,我以为他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就像以前那样,以前不管遇到怎么危机的事件他都会有办法,他是托尼·斯塔克,是托尼…..我从来都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英雄,虽然我嘴巴很坏,会骂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可是我心里是很崇拜他的我觉得他虽然是凡人但是却以血肉之躯成就了神才能成就的事。”
电话里是佩珀语无伦次的说话,她颤抖的声线泄露出她已经到心里承受的极点,再多一点点的负担就可以让她彻底崩溃。
“他没回来,艾米丽,他还没有回来,他、还有彼得,他们都没有回来,甚至连一通消息都没有。”
天边滚着火烧一样浓烈的颜色,云层压的极低,给人一种仿佛伸手就可以碰到的错觉
那样艳丽的大红混合着靡丽的金色,一如那日彼得带我登上纽约最高的大厦顶上看落日
我的世界静默了,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按下了暂停键之类的,因为在这两秒里我的大脑完全的放空了,我什么都没想,什么也听不到。
“喂,佩珀,你说话。”
“喂?说话啊佩珀。”
“我听不见!”
我茫然的张大嘴巴用我最大的声音喊出来,可是我只能感觉到嘴唇上下触碰,耳朵里响起让人无法忍受的尖锐金属声音,响得快要刺破我的耳膜。
“喂?”
“喂?!”回答我啊,别沉默啊,告诉我,为什么彼得会去太空啊
“佩珀…佩珀!!!”
喂?喂?喂……
你别不说话啊
……
我的耳鸣在几分钟后才有所缓解,佩珀被我吓哭了,她哽咽的像个孩子,“艾米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的头好疼,脑子里像是插了一百根钢钉在同时震动,我的头皮都揪紧了,手根本握不成拳
“佩珀……彼得走了多久了。”我疼的眼前一片花,嘴唇上有凉凉的滑腻的液体滴落,我舔了舔,浓重的甜腥。
我流鼻血了
“我不知道,如果他是和托尼一起走的话那应该是8天了,也有可能他是在托尼之后才去的太空,我不知道具体时间,我真的不知道。”小辣椒哭着说,她哭的太凶了被自己呛地咳嗽了一声,“我不知道你跟彼得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艾米丽你必须过来,你来找我我们一起面对,你一个人真的太危险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都会好的,你和彼得会好的。”
我听着小辣椒开解,身体的感觉变得更加糟糕
8天啊,原来他8天前就不在地球上了,我还以为小男孩是不理我了才不接电话,这么擅自做主的自己真是、真是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