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感觉有些丢脸,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
“对了埃德蒙,你不知道,瓜先生今天特别威武,他都能徒手撕犯人……”
“……”
岩窟王仍是蹙眉不答。不过这一次,他越过我看向走在后方的瓜先生和清光一行,忽然利落地脱下礼帽,低头冲他们行了一个极为优雅绅士的礼。
“承蒙关照。”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一手从我肩背处环过,以一种异常庄重的姿态俯下|身去,将我整个人轻巧地打横抱了起来。
“回去,Master。”
“诶?不、那个,虽然我确实有点累了,不过自己走路还是没问题……而且我还有工作……”
“回去。”
他平淡而坚决地打断我道,“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工作,是休息。异能特务科不是只有你一个搜查官。”
我情知自己拗不过他,便也抱着“恭敬不如从命”的心态稍作放松,彻底卸去了全身力道。
而后我又想起一件事,急忙转过脖颈,回头冲着那一行从地下室鱼贯而出的队列喊道:
“对了,今天也要感谢卖药先生的协助,我想可以给您评一个见义勇为。不好意思,稍后请您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咦,人呢?”
……
……
事件解决以后,卖药郎便也如同他出现时一般,神不知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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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迹。
到头来,我们仍然不知他姓甚名谁,是人是妖还是哪位路过的神仙,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他手中那把神秘的大宝剑是不是真能降妖伏魔。
不过,我却有种毫无根据的预感。
只要我继续从事这份工作,总有一天,一定还能再次闻到那一缕悠远的、若有似无的药香。
而我作为搜查官,在接连多日的夙夜操劳、疲于奔命之后,也终于可以迎来一次短暂的休假。
然而,在此之前——
“alter亲亲,是不是有点……做得太过火了……”
刚一回到剧院大厅,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疲惫感的来源。
象征复仇者怒火的黑炎遍地肆虐,虽说火势已渐渐收敛,但剧院整洁光亮的地板、墙壁都已被熏染成一片焦黑。更不用说那些布制的座椅,分分钟就被烧了个千疮百孔,画面极其惨烈,让人联想起刚遭遇过蝗虫大军的菜田。
顺便一提,现场有两位特务科同事正忙于洒水灭火。我记得她俩是一对姐妹,姐姐叫做阿羽,异能名为【气成河豚】,妹妹叫做阿初,异能名为【皮皮虾我们走】,两人都可以召唤出巨大的水生动物,江湖人称“水产姐妹”。又因为她们召唤的水产都很好吃,所以又有一个别名叫做“海底捞姐妹”。
(真过意不去。平时就蹭了别人那么多皮皮虾,现在居然还要麻烦她们帮我灭火……)
“放心。”
岩窟王轻描淡写地宽慰我道,“至少alter控制住了自己,直到观众全部疏散之后才开始纵火,没有平民伤亡。”
“不、可是,烧到这份上,怎么看都算是纵火罪了?!这个那个,检讨,处分,赔偿,扣工资……”
我一时间语无伦次,眼前惊悚的画面令我一个激灵恢复清醒,又令我(因恐惧而)再次意识模糊:
“……埃德蒙,请问我现在可以昏倒吗?”
“不,等等。至少听我说完再昏。”
岩窟王将我在一张完好无损的椅子上放下,一边反手解开自己的斗篷,一边带着些许促狭的笑意开口说道:
“——你们科长说了,这次的骚|乱完全是由岛崎一也引发,造成的损失都会从他的个人财产里扣除。当然,也不会要求你赔偿。”
“!!!”
我立刻精神抖擞,残血复活,猛然间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真的吗?这种好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没有骗过你,Master。”
仍是带着那副促狭的、近于哄劝的笑容,岩窟王不紧不慢地将我按回到椅子上,拉起斗篷盖在我肩头。
“好了,现在你可以昏倒——好好地睡一觉了。当你醒来之际,我们会处理好一切。‘从者’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多谢……不对,等一下,河原抚子呢?你们没把她怎么样?那孩子的暴走是岛崎故意触发,如果处理得当的话,她很有可能被判无罪。”
我略一停顿,然后坚定地接下去道:“不,应该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无罪。”
“不用担心。你大概也察觉到了,她只要耗尽气力就会恢复成普通的黑猫,现在alter正在照看她。”
说到此处,岩窟王眼底浮现出一丝忍俊不禁的揶揄之意。
“顺带一提,先前妖猫之所以会凭空‘消失’,多半就是撞倒alter、变成小猫之后,跳入一旁的下水道逃走了。呵,alter和下水道可真够有缘的。”
这么说来,贞德alter的确也曾在游戏中跳过一次下水道,听说还是岩窟王给捞起来的(事后alter对自己进行了疯狂的热水消毒),所以这两人也算有一段孽缘。
当然,在贞德本人面前,这段往事我可是一个字都不敢提。
“原来如此,alter亲亲在照看她吗,那就没问题……等等,alter亲亲??”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仿佛是在与我内心的担忧相呼应一般,意识朦胧间,不远处传来了贞德alter穿透力十足的高亢嗓音:
“哎呀,这不是三系夹着尾巴溜走的审神者先生吗?这会儿你倒是来了,真~可惜,这次事件完全轮不到你出场呢。站住,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替我家小Master打个招呼而已嘛。……我说,你该不会是害怕猫?”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对刀剑那种态度,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结果看见一只小猫就吓得脸色发白,太好笑了!!河原,你看见没有?所谓‘大人’,意外地是种外强中干的软弱生物啊!根本没什么好害怕的!来,挠他!!”
(……不,其实我也是大人啊。)
(而且,最后一句话在某种意义上非常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茜茜的钱包逃过一劫w这一卷还有两章尾声,会交代所有人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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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复仇者少女,黑贞和抚子意外地相性不错……
伯爵被召唤是2-3年前,当时茜还没现在这么猛男(好了你不要再说猛男了)所以伯爵很习惯照顾她。我基友一半觉得这是男友力,一半觉得是娘家老父亲,薛定谔的伯爵(。
一个大概没人想知道的彩蛋:阿羽是我,气成河豚是被海豹气的;阿初是我基友,大家都叫她皮皮初。因为茜太惨了,所以我们一起C位出道给她送水产(连自己和姐妹都不敢瞎搞的作者不是好沙雕!
话虽如此,其实水产姐妹的戏份三句话就杀青了
第23章 囍临门大快人心
那一夜, 整个异能特务科兵荒马乱, 人仰马翻。
凌晨4点左右, 我从数日来第一次无梦的酣眠之中悠悠醒转,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特务科本部,正横躺在办公室软绵绵的沙发床上。
从窗口向外看去,不仅是我们搜查二系的办公室,整条走廊悉数灯火通明,显然又是一个全员通宵加班的不眠之夜。
岩窟王和贞德alter都坐在我身边, 一人占据一把椅子, 贞德手中随意把玩着我的手机——我怀疑她是在见缝插针地肝一波刀剑乱舞, 同时口中也没有闲着:
“话说回来,岩窟王。你不是说过自己的斗篷‘不是毛毯也不是被单’吗?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你这话才是莫名其妙,alter。”
岩窟王膝盖上摊着一本打开的书,他一手拉低帽檐遮住眼帘,头也不抬地专心翻页。
“与毛毯或者被单无关, 为御主遮风挡雨不就是从者的义务吗。若是有必要的话,别说斗篷,血肉之躯也可以用上。”
“哼、哼, 你还挺会说的嘛。这点小事,我当然也知道啊!”
又开始了, 我想。这就是alter亲亲特有的耍赖式胡搅蛮缠, 自从习惯以后,一天听不见我就浑身难受。
她真可爱。
“而且你居然抢先……要说披风的话,我又不是没有。不如说, 应该是我的披风比较厚实!还有毛边呢!”
“升级之后就没有了。”
岩窟王的反驳令我感觉次元壁为之一颤,“虽然我也不太清楚FGO的角色穿着为什么会随着等级提升而改变,不过总而言之,你是所谓的‘脱衣系从者’,变强以后就会失去披风。而我恰好相反。”
“什——居然从这个角度反击,太狡猾了!!你也是魔鬼吗?!”
“别那么激动,alter。总比变强后失去头发要好,至少你头发变长了。”
“可恶,不就是有个斗篷而已……”
“不要小看斗篷和披风。你看看莫德雷德,圆桌骑士里只有她没有披风,所以她总是被孤立——开个玩笑。”
“……你会死的,总有一天会被华丽的叛逆杀死的。”
我:“…………”
怎么说呢。
他们两位,对于升维之后的三次元生活还真是相当乐在其中啊。
左右都看不见萤丸身影,考虑到他和星岛英的关系,眼下或许是在陪伴孩子们。
“我说,埃德蒙、alter亲亲……”
我正想起身向他们询问审讯进展,忽然只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因为操劳而失去不少头发的)科长面色焦黄,顶着一对浓重的熊猫眼推门而入。
“咳,各位。”
科长用力清了清嗓子。也许是因为早已在之前的审讯中喉咙冒烟,那声音听上去好像公鸭打鸣,一瞬间就吸引了全系同僚的注意力。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随便~”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科长:“……大家不要这样,配合一下嘛。”
“好了,那么我重新问一遍。”
科长强行将时间倒带回一句话之前,仿佛这是一个可以向前翻页的文字类游戏,“好消息和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这次大家果然配合,没有再敷衍了事地回答“随便”。
我们再次发挥二系特有的坑爹默契,一半人正经回答“坏消息”,另一半人敲打着手边的瓶瓶罐罐高呼“好消息,好消息!”,两道声浪汇聚一处,恰好达成了一片完美的势均力敌。
“……”
科长一脸“弱小、可怜又无助,jpg”地左右环顾,最后终于认命地垂下肩膀:
“我明白了。我随便说。那就先说坏消息。”
“您说您说。”
众人闻言纷纷收敛了嬉笑的表情,从电脑椅上直起腰背,正襟危坐,屏息凝听。
“虽然我们成功逮捕了岛崎一也,他也对罪行供认不讳……但是,他却拒绝解除异能,将孩子们恢复人形。”
“……”
众人整齐划一地起立,开始从手边寻找各种称手的武器。
“等一下,各位!先别急着掏枪,别忘了你们开|枪都需要经过上级许可!!换成刀也不行,你们忘了刀具管制条例吗?好了好了,都坐下,我告诉你们好消息,你们也把热水瓶和加农炮放下。”
“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好消息,科长。”
我虚弱地举起一只手来,“我申请将岛崎送去南丁格尔小姐的诊疗室,或许这个难题能够得到解决。”
“不,这样一来被解决的就是他了。”
科长心力交瘁地扶额长叹,而后彻底放弃了故弄玄虚——显然,他也不希望看见属下出于义愤对嫌疑人动用私刑,而且这私刑还极有可能转变为死刑。
只见他转过身去,迈着四平八稳的阔步走向门边,礼遇有加地为某个人拉开了房门。
“远道而来,辛苦你们了。”
“???”
我们不明所以,一个个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莫非科长请来了某位国家精英,或者是归隐山林的世外高人……)
我正在不着边际地胡乱猜想,门外骤然响起了令人鼓膜一紧的雷霆怒喝:
“不要用特务科的日光灯上吊啊,你这白痴太宰!!!”
“??????”
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白痴太宰”是人名还是外号,便只见一道卡其色人影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投掷而出,好像离弦之箭一般冲我们疾速飞来——
(等、等一等,着陆地点似乎是我的天灵盖?!)
“这算——怎么——回事——啊————!!!”
千钧一发之际,贞德alter眼疾手快,反手从四次元空间口袋(?)中抄出她的黑色邪龙旗,手握旗杆,以一种酷似本垒打的姿势全力挥出。
“刚一登场就扑向我的Master,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也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