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白月光(穿书)——暮见春深
时间:2019-04-01 09:55:37

  祝惜讶然:“殿下?”
  “本王虽然吝啬,但对自己人一向大方,妹妹不必谨小慎微,你是昭王府的当家主母,本王自会为你撑腰。”
  李冀昶说完转身离开,祝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平静的心湖漾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未能平静。
  蔺叶舟自驿馆外面回来,忽然见到李冀昶神色愉悦的从上房出来,微怔之后拱手行礼:“大人心情甚好,可是有好事发生?”
  李冀昶朗笑点头,走近一步纳闷问道:“如今天色已晚,蔺大人外出可有要事,若是无事还是尽量呆在驿馆的好,若是冲撞他们京城的规矩就不好了。”
  他话里似有深意,可神情并未有什么异常,蔺叶舟心中纳罕,面上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给他道谢,多谢他的提醒。
  “那大人,是要出去?”
  李冀昶摇头:“不是,本王想问问驿馆的官员,京城中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等回到洛州赠予王妃,她一定会喜欢的。”
  “殿下与王妃伉俪情深,真叫人羡慕。”
  “蔺大人尽早成婚,也能体会此番情意。”李冀昶轻松道。
  蔺叶舟腼腆一笑,并不往下说,随后两人拱手道别,各自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
 
 
第39章 
  宫中杜贵妃忽然得知一件事, 祝家逝去的大女儿其实没有死,似乎是嫁入李王府晋级李王妃,真正死去的人其实是真正的祝惜, 在李王府做李王妃作威作福的是前世去往楚国和亲的祝怜。
  杜贵妃第一反应是将此事告知皇帝司马颢, 但下一刻又按捺住这个念头, 祝惜忽然死了, 祝怜代替妹妹出嫁,此事却是因何而起,如若祝家有心让两个女儿都讨好皇室,那前世大可以让祝怜代替祝惜出嫁, 又何必弄到和亲的份儿上?
  杜贵妃记得前世祝怜作为和亲公主远嫁楚国, 她的死讯曾传到京城, 那时候祝惜已经嫁给司马颢, 成为晋国最尊贵的女人, 她也是祝惜踩在脚下的可怜人。
  “这封信是什么人放进来的?”
  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信纸不知什么时候放到画眉鸟的鸟笼上,奴婢等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杜贵妃钟爱的画眉鸟有专人照顾,看似不起眼,其实则是杜贵妃的心腹,前世到死都没有背叛她, 她当然不会怀疑这个忠仆, 她咬咬唇,打算效仿此法,将这封信放到司马颢面前,反正她是打定主意片叶不沾身, 绝不和祝家人扯上什么关系。
  凭司马颢对祝惜的深情,如果他知道祝惜死了,势必伤肝动火,大发雷霆,君主之怒,还是让祝家人去承担的好。
  只是,皇帝的乾清宫守卫森严,如何将这封信送过去,也是一个问题。
  杜贵妃在宫中谋划,祝府之中也不甚平静,祝弘安宠爱平妻,也就是他从外头带回来的外室和名义上的继子,祝夫人李氏早就知道实情,夜深人静之时,和陪她一起长大的陪嫁丫环如今成为心腹嬷嬷的贴心人低声聊天。
  “我这一生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我保不住她,另一个与我不亲近,更亲近老爷,你说日后我待如何?”外室与庶子不会善待她,在眼前的女儿视她如无物,更不用说一直指望不上的祝弘安,李氏满心绝望,不知她这一生会是何等凄凉收场。
  心腹嬷嬷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夫人,我今日傍晚拿到一封信,看那笔迹似乎是二姑娘的,夫人你来瞧瞧是也不是。”
  李氏连忙坐直身子,接过那一纸信,放到烛火旁仔细观看,而后热泪盈眶:“是我惜儿的笔迹,这信是从何得来的?惜儿回来了?”
  “夫人,你且往后看。”
  信里祝惜说在外一切安好,请李氏保重身体,并未说明身在何处,信的末尾告诫李氏,祝怜替嫁之事似乎为人所知,请她定夺。
  李氏看完讷讷不敢言语,“怎么会这样?”
  嬷嬷蹙紧眉头:“夫人,如今我们要如何应对?”
  替嫁王妃欺君瞒上,这可是杀头的死罪,虽说不会株连九族,但祝家人重则杀头,轻则流放,况且皇帝对祝惜有情,但如今宫中得宠的是杜贵妃,杜贵妃指定不会让祝家轻易逃过这一关。
  “夫人可要提醒老爷?”
  李氏神色黯然,面带犹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若是不告知老爷,他日被人揭发老爷就是死罪啊,况且还有怜儿,她的罪名更重。”
  嬷嬷动了动嘴,沉默半晌道:“夫人决断吧,奴婢誓死都会和夫人在一处的。”
  她们的谈话被房顶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李冀昶注视着祝惜的神色变化,见她并无什么伤心神色,眉头一挑,飞身带她离开此地,悄悄回到驿馆。
  “妹妹如何打算?”
  灯火映着她的面庞,我见犹怜。
  祝惜摇头,祝夫人拳拳爱子之心她能够理解,可对负心薄幸的祝弘安还留有情分,简直让人想不通。
  “若是我继续做下去,殿下会不会嫌我心狠?”
  李冀昶沉吟片刻,没有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箍着她的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妹妹如何决断,本王都不会说二话,只是身为上位者,妹妹还需果断些。”
  他未说出口的是,祝惜对家人都如此温柔耐心,那日后对他这位夫君,想必更多有爱意吧?
  祝惜周身都是紧张的,后来发现李冀昶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渐渐放松身体,但仍旧像个木头一般,不敢动不敢说。
  末了,李冀昶主动放开她,踱步走到床边:“夜深了,惜惜不要傻站着了,快来伺候本王就寝。”
  祝惜终于找回自在的感觉,伺候他更衣就寝后,她觉得身上有些异常,到净房一看,果然是月事到访,想到晚间还要和李冀昶同睡一床,突然生出几分尴尬,古代的月事带真的不靠谱啊!
  李冀昶躺在床上假寐,直到感觉到她慢慢靠近,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笑容。
  夜里,祝惜即便睡着也不敢胡乱乱动,每当月事来了,她晚间睡觉都会一动不动,偶尔还会惊醒,比如这一晚,她悄悄起身三次到净房更换月事带,虽然李冀昶没有醒来,她还是尴尬的不得了。
  但事实上,李冀昶夜间浅眠,身边人有什么动静他都会跟着醒来,然后静静躺着,等她回来,若是他此刻出声,怕是会惹人记恨,好不容易亲近些,他可不想因为三两句话回到原点,这等坑自己的事她向来不会做。
  翌日,李冀昶早早起身离开房间,吩咐驿馆小二一日三餐送到上房,他吩咐贴身小厮整理要事,外人不得打搅。
  蔺叶舟虽然觉得此事蹊跷,但昭王对贴身小厮优待不是一次两次,便也没有放在心上,更不敢窥探李冀昶起居,若是让他发现异常之处,那可就是得不偿失。
  祝惜在早饭过后也没看到李冀昶的人影,一头雾水的躺倒在床上准备休息,忽然明白过来,李冀昶是为她吩咐的,他昨夜应当是醒着的,那股子心乱如麻的滋味又涌上心头,祝惜不是木头人,怎会不知李冀昶的深意。
  她阖上眼,尽力不去多想,安生在房中休憩,中午吃过午膳,斜躺在床上看话本,颇有几分悠闲自在。
  皇城内,却无那么悠闲,祝夫人李氏想到李王府求见李王妃祝怜,但祝怜接了拜帖并不见她,说是在房中休养,李氏坐一上午冷板凳,混混沌沌回到府中,祝弘安侯在府中,许久以来第一次对她露出温和面容。
  “夫君在内院等我,可是有什么事?”李氏在祝怜那儿冷掉的心肠,又重新热了起来。
  祝弘安原本是底气不足的,但见李氏对他讨好,顿时增加无数底气:“夫人去哪儿了?”
  “妾身想去李王府探望怜儿,她身体不舒服,我便早早回来了。”李氏没对祝弘安说祝怜的不好,毕竟李王妃的地位还要看祝弘安的面子。
  “原来如此,我来找夫人,是有一事相求。”祝弘安继续笑着。
  李氏颔首,等他往下说:“老爷直说就是。”
  祝弘安清清嗓子:“是这样,我想为畅儿捐个官,只是如今捐官需要大笔银子,公中的银子另有用途,暂时不好挪用,我记得你嫁妆里有一笔银子,先借我应应急,等到公中的银子周转开了,就还给夫人。”
  李氏的笑容瞬间僵住,晋国风俗,女子嫁妆是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是要传给儿孙的,夫家没到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轻易不会动女子的嫁妆,祝弘安开口用这笔银子给庶子捐官,将她这个正室夫人置于何地?那庶子做了官,即便求得诰命封号,也是给他亲娘的,与她何干?
  短短半天,李氏再次从最亲近的两人之处受到无尽打击,她双唇发抖,哆嗦半天道:“老爷稍候,容妾身去清点一番。”
  祝弘安满意点头:“你清点过后,让人送到前院就是。”
  他说完迈着四方步离开,李氏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心腹嬷嬷哀叹一声,低声劝慰。
  李氏悄悄握紧拳头:“嬷嬷,点出来那笔银子给老爷送去。”
  心腹嬷嬷一声不吭的照办,送过去银子,祝弘安难得让厨房给正院送来一碗燕窝粥,可嬷嬷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下等燕窝,李氏连尝都没尝,直接给倒掉了。
  “嬷嬷,我若不问世事,一心向佛,你可愿意?若是不愿,我送你出府,保你后半辈子无忧。”李氏犹带泪痕的脸上满是决绝。
  嬷嬷抹一把眼泪:“夫人,您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一辈子都跟着您。”
  李氏长舒一口气,“快,命人写信带给兄长,让他避免被波及。”
  丈夫女儿不拿她当亲人,她亦无法强迫,祝怜终究是个狠心的,那她就避世不问红尘,也不管祝家会不会倾覆,若是祝家能躲过此劫,她亦不会回头巴结讨好。
  祝夫人欲出家清修,消息瞬间传遍京城,祝弘安却觉得此法甚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李氏让出正妻宝座,摩拳擦掌准备给外室扶正。
  皇城之中众说纷纭,说祝弘安见色忘义的大有人在,但根本戳不动祝弘安半分,祝怜也觉得母亲没甚么用处,想要回祝家拿到李氏的陪嫁,这可是一大笔钱财,她表面上与庶子和平共处,背地里还是要抢占自己的好处的。
  可祝怜还在坐小月子,派人去祝家送信想请祝夫人来一趟,但是传信的人没见到祝夫人,只拿着祝夫人给的一千两银子回来了。
  “这一千两银子够做什么的?”祝怜气哼哼的,还是将银子收起来,打算等出了小月子再去祝家。
  但不等她出小月子,两天后,祝夫人就到清水庵落发为尼,她的大笔嫁妆都让娘家远在边疆的镇国将军府李家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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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祝家当家主母看破红尘, 京城众人纷纷猜测祝夫人是不是受不了丈夫宠爱妾室和庶子,才万念俱灰,甘愿去清水庵清修。
  据说镇国将军府来抬嫁妆那一日, 祝弘安被祝夫人的娘家兄长李将军狠狠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的, 李将军的夫人则在清点嫁妆时从祝弘安的宠妾身上扒下来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 顺带手的把她衣裳都扯破了,露出两截莲藕似的洁白臂膀,被抬嫁妆的大老粗看见了。
  那宠妾羞愤欲死,差点当场撞墙而死, 祝弘安及时赶到才没死成。
  祝怜撑着病怏怏的身体到祝家去, 祝夫人早已离开去清水庵, 她的舅父舅母对她也是不咸不淡的, 留下一千两银子, 抬着嫁妆离开。
  祝弘安对祝怜很是不耐烦,训斥了两句让她回李王府养伤,又将那一千两银子收回去:“王妃已经出嫁,只是你舅父舅母给咱们府上的,你就这么拿走怪不好看的。”
  祝怜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市侩的一面, 她隐隐觉得不好, 往日母亲还在,父亲还要扶持她这位李王妃,若是母亲不在,没人替她说话, 那父亲不是倾全家之力来提携庶子?她派人到清水庵去,想请李氏回来,但只见到同样落发为尼的嬷嬷,对她派去的心腹丫环道:“你请王妃娘娘日后多加小心,不必牵挂夫人,夫人已了断红尘。”
  而后,便转身进入山门,再未出现。
  心腹丫环回到李王府禀报,气的祝怜摔了一套茶盏,而这套茶盏是李王最喜欢的,往日放在正院,方便来正院就寝时使用,祝怜喜欢以此昭示王爷对她的宠爱。
  皇城内,司马颢也看到了杜贵妃筹备良久让他无意间看到的字条,他满心不敢置信,如若李王府中的不是祝惜而是祝怜,那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这么久对方连正眼看他都不肯,那是怕被揭穿身份,坐不稳王妃的位置!
  司马颢忍着一腔怒火按兵不动,而是暗中派人去祝家调查去年的真相,还有人去李王府探查祝怜手上是否有一道疤,他知道那道疤,是祝惜告诉他的秘密。
  当探子回宫告诉他,李王府手上并无一道疤痕时,司马颢终于死心,祝府内也有下人证明,去年二姑娘大婚前府中确实出了岔子,还曾看到二姑娘出嫁后,大姑娘死在闺房中,而后悄无声息的下葬。
  司马颢直接将李王请到宫中,说明此事。
  李王震惊又痛心,他坚持要娶的是祝惜,祝怜嫁入王府后转变巨大,他只以为祝惜本性就是如此,万没想到此人根本不是祝惜,而他的心上人,真正的王妃已经埋入黄土,永世不得相见。
  “陛下,请您为臣弟做主,臣弟想休弃祝怜!”李王愤慨至极,一个大男人当然忍受不了这般欺骗。
  司马颢颔首,他喜爱的女子已经死去,现在能为她做的唯有讨回公道而已。
  翌日,李王突然给李王妃祝怜一纸休书,将其休弃,随后李王殿下休妻原因传遍京城,原来祝家的一双女儿是长相相似的双生女,祝怜掐死妹妹祝惜,代其嫁到李王府做王妃,而真正的李王妃已经长眠地下。
  随后,宫中皇帝降旨,将军祝弘安联合女儿欺君瞒上,念其祖上有功,未曾罪及家人,判祝怜及祝弘安、有子妾室、庶子秋后问斩,祝弘安的原配夫人李氏已落发为尼是方外之人,朝廷亦不会处置。
  已经下葬、埋在小孤山的真正的祝二姑娘祝惜重整坟墓,挪入皇家陵寝入葬,只因未有封号,墓碑册立祝妃之墓。
  祝家做出此等惊天大事,京城之内沸沸扬扬,司马颢处理过此事大病一场暂停朝政,李王请命驻守边疆,而来晋国出使的楚国使团即将离开,临走前带走晋国新册封的和亲公主长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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