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娇蛮——白云朵
时间:2019-04-03 09:56:25

  他挺着胸膛,胸有成竹的看着芯月,他相信此灯必定能够讨得芯月的欢心,满心期待的看着芯月,却没想到芯月只是淡淡的看了琉璃灯一眼,便垂下了眸子,神情冷淡的不能再冷淡。
  那人面色一僵,把琉璃灯又往前递了递,芯月不但没笑,反而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那人只好暗淡的退了下去。
  第三个人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人的琉璃灯,琉璃灯这种逗女儿家的小玩意儿算什么?公主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哪里会被这些小玩意儿所吸引,他手里的这个才是最珍贵的。
  大家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却不禁产生疑惑,铜镜?还是一面有些破旧的铜镜。
  景韵帝打量了几眼他手里的铜镜,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微微皱眉,迟疑道:“这是……”
  那人笑了笑,躬身解释道:“陛下,此铜镜并非普通的铜镜,而是美人灵烟当年用过的铜镜。”
  灵烟是大祁史上出名的美人,传说她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的被百姓们称作了神仙下凡,而且还是能够让人变美的神女,因此她用过的东西全都被人们所追捧,每一样都价值千金。
  大家一听这是灵烟美人用过的铜镜,不由得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听说此物失传已久,可是极难寻到的,大家不由心道,看来这个人赢定了,这等好物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
  那人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骄傲的勾起了唇角,继续扬声道:“传说灵烟美人当年就是因为日日照了这面铜镜,才会生得越发美艳,所以臣特地找来了这面铜镜,愿公主青春永驻,美艳永长。”
 
 
第120章 
  他说完眼眸看向芯月, 自信满满的等待着芯月的惊喜与笑容。
  可是他失望了。
  芯月只是平淡的看着那面铜镜一眼, 好像那就是一面普通不过的镜子。
  他心里一急, 以为芯月是不相信他能弄来这等绝世之宝, 不由又对芯月解释了一句,“公主, 这真的是灵烟美人用过的镜子,货真价实, 绝不是假的。”
  “……哦。”芯月淡淡的又看了铜镜一眼。
  哦?
  那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什么叫哦?这可是他千辛万苦, 花了大价钱寻来的。
  公主的反应竟然这般冷淡?
  芯月看他呆愣在那里仍然不动,她有些急切的看了安止一眼, 只好低声对那人又解释了一句道:“死人用过的东西我不喜欢。”
  死人用过的东西?那人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差点憋过去。
  灵烟美人就算是死人,那也是死了的绝代美人啊!
  但公主说的好像也没错,虽然灵烟美人被传的神乎其神, 但是她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死人……
  那人忍不住抬头看了太子妃一眼, 而且……也不知道灵烟会不会有太子妃这么美……
  祁禹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目光冰冷如箭一般射向了他。
  他全身一个激灵,瞬间仿佛被寒冰笼罩, 哪里还敢多看安婳, 连忙移开了目光, 惊恐万分的低下了头, 心里懊恼, 自己竟然一时被美色所迷,忘了分寸,太子妃岂是他能乱看的?更何况那恶兽太子还在旁边坐着呢。
  他不禁偷偷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再也不敢抬头乱看。
  祁禹眸色沉沉的收回了目光,抓紧安婳的手腕,视线在场下轻扫,仿佛一头视察领地的狼王,谁敢看他娘子一眼,他立刻就瞪回去。
  景韵帝一听芯月的话,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啊!死人的东西怎么能放到他女儿的屋里?他女儿长得本就漂亮,何必靠一面镜子?
  景韵帝不耐烦的摆摆手,“快拿走,快拿走。”
  好像那面铜镜是一件不值一提的物件一样。
  那人看着被嫌弃的铜镜,想起弄来这铜镜的辛苦,和得到这铜镜时的欢心,心里异常憋闷。
  但是纵使心有万般不甘,也只得讪讪的退了下去。
  祁禹阴沉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么不懂得规矩又管不住自己眼睛的人,配不上芯月。
  第四个……第五个……大家送的礼物五花八门,却个个都是费劲了心思,可是芯月对这些礼物的反应,全都十分冷淡,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板着,这么看起来长得倒是和祁禹有些相像。
  大家不由在心里纳闷,这么多好东西都入不了公主的眼,得多么世间罕有的东西才能打动她?
  直到最后一个安止走上前,仍旧没有一个人打动芯月。
  大家全都在心里道,只剩这最后一个人了,这么多人的好东西公主都没看上眼,安止又能拿出什么打动公主的东西来?看来公主今天是选不到驸马了,白白折腾了一场。
  安止看着芯月,有些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前面那么多人都没有将芯月逗笑,他心里也开始没有信心。
  之前他每次见芯月的时候,芯月明明都很爱笑的,他心里不由纳闷芯月今日为何一直板着一张脸。
  不过也暗自庆幸,芯月若是像以前一样容易被逗笑,今日恐怕早就被别人抢走了,也轮不到他上场了。
  他的心里有些没底,手心竟然攥出了冷汗,声音因为紧张,绷得有些紧,他将自己手里的礼物稍稍拿了起来,有些磕绊的开口:“芯、芯月……”
  他的礼物还没有端到芯月的面前,在场的众人就惊讶的发现一直面无表情的芯月公主,抬起头目光柔柔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眸子里一瞬间洒满了光芒。
  安止傻愣的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芯月姣好的笑靥,然后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甚至没意识到他赢了比赛,但芯月对着他笑,他便也想跟着他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一齐愣愣的看了看芯月,又转头看了看安止。
  安止有送出什么特别的礼物吗?公主怎么就笑了?
  如果他们没看错,他就只是叫了一声公主的名讳……公主就笑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芯月看着安止有些羞涩的移开了目光,嘴角却仍然弯着,好像怕景韵帝没有看到她在笑一样。
  安止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头,现在这样,他还要不要继续送礼物了?他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呢。
  景韵帝看到女儿脸上的笑,瞬间就明白过来,女儿这是动了芳心了。
  景韵帝也曾经万花丛中过,宫里这么多女人,他哪里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他不由抬起眸子,细细的打量了安止两眼,眉清目朗,身姿挺拔,看起来英姿煞爽,在一众公子哥里甚是出众,精神奕奕的,是他当初钦点的禁卫军副统领。
  景韵帝不由笑了起来,女儿眼光不错,既然女儿喜欢,他当然认同。
  他当即对着场下朗声道:“好!能让公主笑的便赢了此次的比试,朕宣布,安止就是锦乐公主未来的驸马!”
  虽然安止又是安家的这一点,让景韵帝不是很满意,但是谁让他女儿喜欢呢?
  更何况安止一表人才,他日必成大器,最重要的是自从知道卫卿凝是为了调查阮觅儿的事,才含冤而死的事后,景韵帝心里便一直觉得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当初造下的孽,卫卿凝也许就不会死,所以他想要多多照顾卫卿凝留下的这一双儿女。
  如今亲上加亲也不错,日后祁禹登基了,他和安婳必定会照顾芯月和安止,如此他便更加放心了。
  景韵帝如此想着,心情不由有些开怀。
  众人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定下来了?
  安止就这么轻易的成了驸马?
  他们不甘心又妒嫉的看着安止,却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做了那么多都没能让公主笑,安止只叫了公主的名讳,便让公主笑了。
  早知道他们也胆大一些,直接叫公主的名讳了,也许公主就是喜欢别人这样称呼她。
  他们如今想得再多也没有用,已经错过了机会,金口玉言,既然景韵帝开口,驸马的事便已经成了定局,他们只能装作大方的对安止恭贺了几声。
  安止呆愣在远处,就连谢恩都忘记了,他成为驸马了?
  他要娶芯月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芯月,芯月羞红着脸回望他,两人视线交汇,同时红了脸,也同时弯了唇。
  芯月看着安止,不禁在想,灵山寺的签文真的灵验,她的愿意真的要成真了。
  一瞬间好像心意相通起来,安止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芯月也是心悦他的,又惊又喜的看着芯月,心头一阵乱跳。
  安婳看着呆愣住的安止,不由无奈的低低咳了一声。
  安止听到声音,这才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声音郑重道:“谢陛下隆恩,臣必定好好待锦乐公主,不负陛下所托。”
  他的神情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雀跃,看得景韵帝哈哈大笑,不禁心叹,年轻真好啊。
  刚才说自己能七步成诗的那位公子,面色不郁的看了安止一眼,然后心有不甘的上前一步,对景韵帝拜了拜。
  他转头看着安止,开口道:“安公子不是说要为姨娘守孝吗?怎么成全了孝顺的名声以后,就要娶妻了?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一诺千金,你如此颠三倒四,让陛下如何信任你的承诺?如何相信你会好好对待锦乐公主?”
  安止眉头微微蹙起,他总不能说之前说要为朱香蓉守孝,是为了不娶紫秀的推脱之言吧?他也没想到他会喜欢上芯月啊。
  芯月惴惴不安的看着安止,心头紧张的跳了两下,忍不住恼怒的看了一眼那多事的公子,心里有些担心。
  景韵帝淡淡的开口道:“朕本来也没打算让公主现在就出嫁,本意也是想要多留公主一年半载再嫁人,那个时候,安副统领的孝期已经过了,他既可以兑现承诺,朕也可以让公主在宫里多生活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期间好好修缮一下公主府,一切都是正合适。”
  景韵帝开口,那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连声应是,讪讪的退了下去,说到底他只是因为输了不甘心,所以也想搅黄安止的好事罢了。
  芯月和安止同时松了一口气,又脉脉含情的对视了一眼。
  安止犹豫片刻,将本想用来逗芯月笑的东西拿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鸟笼,鸟笼外蒙着一层白色薄纱,里面放着娇嫩的鲜花,姹紫嫣红,煞是好看,鲜花的上面飞舞着七八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每一只的花纹都不一样,却都十分漂亮。
  他红着脸走上前,将鸟笼递给芯月,低声道:“我上次见你喜欢我姐姐的那只蝴蝶,便想抓蝴蝶逗你开心,所以今日才来迟了,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然后抓来的,你、你看看,喜欢吗?”
  芯月惊喜的看着他,眼里浓浓的都是笑意,一张小脸粉扑扑的,她接过鸟笼,一只只蝴蝶依次看过去,不由欣喜的对安止使劲点了点头,声音清脆的道:“喜欢!”
  她之所以这么喜欢不止是因为蝴蝶漂亮,还因为是安止送她的,安止送她的东西,她全都喜欢。
  景韵帝看女儿这么开心,对这个女婿更加的满意,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做了一件正确的决定。
  可是在场的公子们却不这么想,他一个个手里拿着贵重首饰或者稀有物件,全都静默了下来。
  原来几只蝴蝶就能哄的公主这么开心?
  他们不由有些怀疑人生,早知如此,他们何必辛苦寻来这些东西,都去抓蝴蝶好了。
  祁禹看着安止和芯月,也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安止什么时候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他妹妹的心骗了去?
  妻弟变妹夫,以后安止若是欺负芯月,他如果忍不住揍了安止,晚上娘子还能让他进房门吗?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景韵帝回宫休息,芯月不方便多待,跟祁禹和安婳告别后,手里亲自拿着蝴蝶,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安止,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场下的众人各自散去,有的公子们失望而归,有的公子们心里郁闷,结伴到酒楼喝闷酒去了。
  安止处在兴奋之中,跟祁禹和安婳打了一声招呼,就一个人奔回家里,给安将军写信报喜去了。
  安婳看着他开怀兴奋的模样,不由嫣然一笑。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祁禹才牵着安婳的手慢慢的往宫外走,像散步一样,悠闲自在,路过凤栩宫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祁禹抬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凤栩宫的大门,门上的朱漆有些掉落,上面的斑斑点点全都带着岁月的痕迹,可是仍然能看出当初的辉煌。
  安婳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丝丝缕缕的担忧,“要进去吗?”
  祁禹摇了摇头,从十一年前起,他虽然每次路过凤栩宫,都会停住脚步,站在门口驻足一会儿,却再未踏足过凤栩宫半步,这里有他童年美好的回忆,也有他最痛苦的回忆,只是这样站在门口,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祁禹低下头,对上安婳关切的眼神,不由弯唇低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问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累了吗?”
  安婳摇摇头,今日来了宫里后便一直坐着,身上一点也不累。
  祁禹笑了笑,手指摩擦了一下她柔嫩的手背,然后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婳儿既然不累,我们去游湖如何?过段时间天凉了,就不适合游湖了。”
  安婳眼睛亮了亮,现在夜里暖和,又不会过于炎热,正是适合游湖的好时候,眼瞅着就要到秋天了,等到秋天再去,就有些凉了。
  她不由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要是跟祁禹在一起,去哪里她都是愿意的。
  祁禹看着她晶亮的眼眸,弯起唇角,“好,那我们就先不回东宫,直接坐马车去游湖。”
  两人坐进马车,马车的车轮转动,从皇宫前驶出。
  安婳一坐进马车,就被祁禹拽到怀里,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婳儿刚刚在宫里,竟然一直看着其他男人,不理相公?”祁禹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逼问。
  安婳怔了一下,缓慢的眨了眨眼,今日在宫中她一直看着场下的比赛,好像确实忽略了祁禹,不禁心里涌上一丝愧疚,而且想起祁禹刚刚站在凤栩宫前的模样,心里不由一软,她想让祁禹开心。
  她想了想,主动伸手抱住祁禹的脖子,讨好的在他唇的上亲了亲,柔声解释:“我担心小止会比不过他们,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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