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奶酪西瓜
时间:2019-04-05 08:06:50

  舒浅出面跟着萧子鸿一道见了一回这些使团国,回来后听萧子鸿说这些国家的趣事,在那儿笑得不行。说到那美洛居的君主时,连萧子鸿都是一边笑一边讲的。
  到处求饶求助的美洛居君主着实又惨烈又好笑。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风俗,便造就了不同性子的人。总在世外桃源中,这君主性子软一点也是能理解。
  这些使团在知道接下去马上就是科举春闱后,当即还决定看一下春闱。
  春闱,便是会试。
  姚长青上回参与了乡试,考了个第五,顺利中了举人,可以参与今年的春闱。
  举人若是高中后,就被称为贡士。
  这些贡士则是都能参与殿试,从而有机会称为进士,并且当官的。对于使团而言,这就是在了解东方大国武力之后,再了解这东方大国的科考文化。
  春闱和秋闱稍有不同,科考的内容更为广,需要书写的内容也更多,因此不得不分两天考核。
  姚长青出门时,蔺淑都不得不安抚他:“你这个年纪中举已很了不得了。那些个二十来岁的进士,都不是常人,不能随意比的。别说还有五岁小进士。”
  太子伴读是个五岁的小进士,这个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
  姚长青笑了笑:“可别那么说,万一我也不是常人,这可怎么好?”
  蔺淑被他逗笑。
  姚长青弯腰,将蔺淑头上的簪子摆好:“我要是再聪明点,以前再认真学一些就好了。真想当个状元郎,高高兴兴捧着大红花来见你。”
  蔺淑被闹得羞了脸:“成了,快走了。”
  其实姚长青已是很难得了。
  京城里才人辈出,能考到乡试第五,身为父亲的姚常林出门脚步都是飘的,逢人就吹。
  姚长青也不闹,坐着马车离开了。
  春闱考了两日,这回还爆出了有人作弊的丑闻。
  考官上禀萧子鸿,萧子鸿二话没说给人取消了举人身份,顺带终身禁考,牵连子嗣一代。
  余下的人安安分分,就等着成绩出来。
  等过了时日成绩出来,卷子也经过临摹贴出后,使团国们才依依不舍趁着天气变暖离开了。他们由朝廷的人护送到江南崇明,再有崇明教直接带回到各国。
  除了崇明教和朝廷,也无人有大船可以运送这些使团以及使团们采买回去的东西。
  这回春闱,也不知道姚长青是走了什么运,简直是额头碰了天,竟是入了贡士最后一名。
  这回姚常林出门吹,已不是吹举人第五了,一副谦逊又欠揍的模样:“哎,我那不才儿子,第一回参加会试,考得不好,就考了个最后名。”
  姚长青才几岁?
  孩子都还没有呢!
  贡士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都有资格进殿试,只要不出大差错,就算他是最末一个,他也是进士出身。
  众人听着姚常林吹嘘,都忍不住牙痒痒。
  今年贡士是扩了不少人,收了五十六人,加上非本次科考上来的贡士总计七十二人。可到底姚长青也是过了明面的贡士,几万人中脱颖而出的。
  这是真材实料考上去的,羡慕不来的。
  蔺淑和姚长青知道这消息时,两个人都一起懵了,懵完,两人含泪抱在一起,只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悯两人吧。
  这些刚得到好消息的贡士们,此刻还并不知道,萧子鸿拉着舒浅,正在讨论给他们出什么题。
  四书五经,人人会念,该考都已考了。
  天下兴亡,大事也没几个,没什么好问的。
  诗词歌赋,毫无意义,会写会看就成,萧子鸿和舒浅并不在意。
  如今朝廷中最需要的,是适应如今这天下的相关改革举措,包括农事、军事、外交等等。
  最后萧子鸿和舒浅拟定了试题,共计五百余字。
  问殿试的所有贡士,也问这个天下。
  新皇登基以来,有过这样那样的改动,如今天下逐日安定,可海外有别国,塞外有异族。身为天子,身为臣子,面对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做才好呢?
  这题目太过泛泛,两人还是在其中稍有提点。
  即便如此,此题依旧成了这些年来殿试上最需见识的题,没有之一。
 
 
第119章 
  萧子鸿和舒浅出的两道题由于太过宽泛, 在交给臣子后, 更被详细要求了, 在两方面以上有所阐述即可。
  这两方面可以从民间农业来说, 说诸如税赋、律法等内容, 也可以从对外的外交策略来说,说诸如火器威慑与文化、商业往来。只要答题者敢想,敢说,身为帝王的萧子鸿又有哪里不敢看的呢?
  这些真正能踏上殿试的才子们, 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面临了考验。
  一拿到了题目, 翻了翻, 眼前一黑。
  太难了。
  即便是觉得自己算是有备而来的贡士,此刻都面色不太好。
  姚长青看到那题目,抓了抓耳朵, 一样觉得愁苦,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了。左右他还记得一点,殿试答题切不可泛泛空谈, 一切要落于实处。
  否则只能落于末端。
  而才能之士,永远都不会少的。
  对这题最会答的人, 不是熟读史书之人, 便是家室极好之人。
  当即有人拿了纸列起了草稿,从那些经历过百年,对今朝依旧影响甚为久远的朝代说起,对比了现下的情况,简单阐述了一下看法。
  随后又对给出的五百字内容, 进行了解析和概括。
  之后再说出了自己所能想出的举措,以及这些举措所能带来的影响。
  洋洋洒洒千字有余。
  殿试答题,至少写两千字,上不封顶。
  最终这些答案收上来,阅卷,分成三类。
  其中一甲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二甲三分之一人,余下都归在三甲中。
  等到殿试完整结束,就到了阅卷日。阅卷总计有八人,都会给一个卷子打成绩,总计有五个成绩,得最优成绩最多的十张卷子,则会交到萧子鸿手中,由萧子鸿亲自分出前四。
  也就是一甲的三人,与二甲的第一人。
  萧子鸿阅卷那日,舒浅没看,全由萧子鸿事后转述给她听。
  主要是这时候舒浅总算显怀了,萧子鸿根本不敢让舒浅乱跑,干脆选择自己乱跑,跟她说说众人的观点解闷。
  当然,姚长青他也提了一句,仅一句。因为在众人堆里,他实在平庸,最终落在二甲尾巴梢上。
  批阅了不少年科举卷的萧子鸿,不得不承认今年的科举,确实是吸引了不少才人。且很多人的见解,着实让他……说不上耳目一新,但也绝对是引他深思的。
  至少他当初第一年科考,绝对没碰上那么多有才人。
  其中有一人写了一万多字,他刚开始还愣了下,想着这人是想要出书了么?他光是看都花了小半个时辰,不敢想这人在殿上写了多久。
  后来看了才发现,这人用语极为精炼,只是观点颇多,所以才写了如此多话。
  “我要说的这人,虽说大部分的举措都是前朝所有,不过确实也在每一个点上都提出了自己的改进举措。是极为有大观念的。不过是否能落于实处还另说。”萧子鸿逐一点评。
  在朝廷之上,有想法的官员很多。
  但一招动全身,每个官员做出的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极大。
  一人影响全京城,京城影响整个天下。
  就如律法中判案一般,判官会根据已有的案子判案情况,来进行判案。
  于是这人被他扔到了探花。
  榜眼是写得非常细致,在个人见解上极为有意思,就是洋洋洒洒写到最后不讲规矩,就是不按格式来写。
  舒浅虽然听到这里觉得这种小瑕疵并不重要,但也知道能当第二名,也是萧子鸿很给这人面子了。
  因为状元的文章实在太惊艳。
  有的人的眼光,从不会被当下所局限,即便是放在千百年后来看,这些人的举措还是可以沿用的。
  这位状元郎没有剑走极端,没有直接说陛下做得不够好,也没有说臣子们都是废的。
  他像是猜透了历史的进程一般,说了贸易往来的重要性,文化往来的重要性,以及自身军丨火强大的重要性。他也从百姓聊到了士族,再从士族,聊到了为人臣子,最终聊到了为帝者。
  从大国,聊到海外,聊到边塞。
  层层递减,点睛收尾。
  国与民一样,明己身展自身的同时也不能锋芒毕露。
  说大,这文写得很大,说小,也点到了极为细致的包括百姓民生的问题。最有意思的是这状元用词遣句的背后,隐隐透露着一种隐藏在人后的犀利。
  消息的落后性,以及传递过程中的变动,注定了太过耀眼,容易引来贪狼。这种颇有点韬光养晦的自傲想法,也算是说到了萧子鸿的心坎里。
  萧子鸿想要发展自身,想要繁荣昌盛,但也担心远方虎视眈眈如佛郎机一类的地方。
  虽然他也就只能在有生之年护着这儿,但也希望后人能够接上他。
  萧子鸿意外有些猜不出这人是谁。
  似乎朝廷上众臣起起伏伏,都没有如这般亮眼的存在。
  好似给这人一把剑,这人真能给他一个更好的天下。
  等后来开封露出了名字,萧子鸿隐隐觉得那名字有点眼熟,细想愣是发现那人后来就当了个地方县令,一生平稳就此过去。
  这么说也不妥,他驾崩那会儿,这“状元郎”一生还没过完,还在那县令位置上安稳窝着呢!
  舒浅也对这人有些兴趣,不过这点兴趣极为有限。
  转眼就被新鲜的葡萄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并和萧子鸿为了能不能多吃一颗葡萄而绞尽脑汁,斗智斗勇。
  萧子鸿脸不知道第几回黑了。
  这几个月以来,宫里头知道的她有孕的,基本都闭了嘴。
  不知道她有孕的,也就不会再知道。
  转瞬,距离有孕九个月过去。
  舒浅半窝在躺椅上,愁苦看着自己凸起的肚皮,想着这也太难了。
  怀孕比考科举还难。
  双腿时常肿起来,走起来都很难,不走回头生起来会更难。
  穿着衣服是看不出,褪下衣服,肚子上还有隐隐的裂纹。死命擦了药膏,也就稍微有点用,太医不得不说等生下来以后再擦特效药才能彻底没了裂纹。
  她原先没想问是男是女。太医心里头把脉完就有了揣测,还说给了萧子鸿听。等回头肚子实在大得惊人了,她才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不好说,因为有两个。
  两个!
  舒浅锤萧子鸿的心都有了。
  萧子鸿倒是春风得意,上朝时有大臣指着他鼻子骂,他都笑呵呵说:“爱卿说得有理,就是脾气暴了点。”
  吓得那大臣瞪着眼,涨红着脸,后续话都骂不出来了。
  趁着这段时间,萧子鸿把南京六部都给弄了起来。
  京城里有才的没才的,扔了一部分官员过去。
  当然,新上来的这些,不少还都是留在京城,只有少许送了几个去南京。
  一甲里的三人自然全在京城翰林院。
  一切都顺如人意进展着。
  这一日也如以往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舒浅从椅子上慢慢挪下来,决定走两步,当成是锻炼了。
  此刻的她恍若人鱼上了岸,仿佛双脚不是自己的。人走起来总有一种下坠感不说,腰好像都要断了一样。
  这可真真是折腾人。
  她慢悠悠在宫中晃荡,这些日子连夏煜都不见了,就缩着专心养胎。
  走了一圈,旁边的宫女小心翼翼陪着。
  走了两圈,旁边的宫女开始劝说舒浅去休息会儿。
  走了三圈,旁边的宫女考虑着给皇帝打小报告了。
  “哎。”舒浅想着江南崇明那儿,师华都生了一个女儿了,姚旭都乐成傻子了。
  她要什么时候才生呢?
  “你说,我这要什么时候才生出来?”舒浅困惑问宫女。
  宫女忙回话:“再过小半月,这就差不多了。不过太医也说,这日子前后一月都要紧着来,什么时候都有可能。”
  就因为太医这句话,导致她宫殿边上住了不少人,都随时待命,以防她说生就生了。
  舒浅点头。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回问了。
  这宫女倒是有耐心,每回回她还换着话来说。
  走着走着,舒浅忽然停下,若有所思。
  她低头看了看,觉得刚才似乎自己隐隐有点……感觉?
  好像是什么东西流淌下来。
  宫女见她停下,殷切问着:“娘娘可是累了?奴婢将椅子给您搬过来?”
  舒浅看不到地面,很愁。
  肚子太大了。
  “唔。”舒浅这回感觉是真的有点不对,有液体在自己腿上淌下去了的感觉。
  可她还没痛是怎么回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肚里孩子要出生。帮我叫人去。”舒浅叹口气,“我好像要生了。”
  宫女脸都吓白了,手还不敢动:“快快,来人啊!娘娘要生了!”
  一时间坤宁宫所有人全部都动了起来。
  该封锁的封锁,该喊人的喊人,该帮舒浅接生的帮舒浅接生。
  当剧烈疼痛感袭来,舒浅第一的反应是:果然很痛。
  其后,便是除了骂萧子鸿,再没了别的念头。
  萧子鸿赶到坤宁宫时,头上的珠串都打结了。
  他额头全是汗,一脸无措:“怎么样了?里头怎么样了?舒娘在叫啊。”
  这会儿身为帝王,他也与和一般初为人父的男子一样焦急。
  里头的消息每隔一会儿传一次出来。
  萧子鸿想闯进去,却被一群人困在外面。要不是他还知道打人不好,他恐怕就要动武冲进去了。
  也是舒浅平日里有注意锻炼着,两个多时辰后,第一胎女子就先出来了。
  随后第二胎男子。
  是龙凤胎。
  恭贺一句接着一句传来,像是来自九霄云外。
  萧子鸿眼眶都红了,冲进去抓着舒浅的手,抖着唇:“舒娘辛苦。”
  舒浅对此只表示:“滚。我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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