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圣父的垮掉[快穿]——打字机N号
时间:2019-04-06 10:38:27

  “听说这位少年才俊,不仅才华横溢,样貌也异常俊秀,堪比潘安再世,也不知道可有婚配。”京兆府尹家有两个未许人的姑娘,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
  嫡出的那个小姐继承了父母的美貌,在闺秀圈中拥有不少的美名,蒋夫人听了对方的话不由跳了跳眼皮,只觉得自己看中意的女婿像一块大肥肉,被不少人盯上了。
  “这孩子确实品貌不俗。”
  蒋夫人眨了眨眼,装作寻常模样,喝了口茶汤说道。
  “听蒋夫人这话,似乎是见过那个解元郎?”
  大伙儿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蒋夫人的身上,大家对那个神童只有听闻,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而刚刚蒋夫人那番笃定的回答,却像是十分熟悉那个解元郎一般。
  “大家有所不知,那个连中四元的江流,正是我夫君的弟子,早在八年前,就被我夫君收于门下,我对他自然是熟悉的。”
  收了这样一个出息的弟子又不是什么丑闻,加上等江流出仕后,这段师徒情分也是瞒不住的,蒋夫人自然没有隐瞒的意思。
  “什么,那解元郎居然是蒋大人的弟子!”
  原本还对江流有些不以为然的贵妇人这会儿也变了脸色,只是一个普通的解元自然没什么好稀罕的,就算他成了状元,这状元每三年就有一个,真正能成长起来的,寥寥无几。
  可蒋参道唯一的亲传弟子就不同了,他背后站着这样一位恩师,起步就已经远超那些读书人远矣。
  这样看来,这位解元郎的价值更高了,如果能将他变成自家的女婿,岂不是和蒋家也连上了关系。
  消息传得很广,连带着皇帝都听闻这一届科举有蒋参道的弟子下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七岁连中三元,十五岁勇夺解元的奇才。
  *****
  “我那弟子文章写得不错,就是年少气盛了些。”
  下朝的时候,晋文帝叫来了蒋参道,向他打听他那个弟子。
  蒋参道也料到皇帝会问,将自己提前想好的说辞送上。
  “年少气盛?”
  晋文帝饶有趣味地念着这个词,心里却越发期待了,他受够了那些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的迂腐刻板,总是用条条框框的限制告诉他这不行,那不行,弄得他这个皇帝还不如他们这些大臣来的能耐似得。
  偏偏他亲政晚,身边并没有多少得力的人。
  这一届科举晋文帝准备扶植自己的势力,蒋参道的弟子,已然成了他名单上的一员。
  *****
  现在最时髦的消息已经不再是江流连中四元了,在会试过后,他以会元的身份突破晋国科举记录,已经成了时下状元的热门人选,只待殿试,看他能否摘得状元头衔,创下连中六元的记录。
  为此不少赌场还立下了盘口,赌各个学子高中的赔率。
  出乎意料的,赌江流考中状元的人并不算多。
  一来是因为赌场设定的赔率太低,买江流中状元,赢的钱不会多,二来是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个少年才俊在殿试上的表现。
  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殿试时恐怕忍受不了天子威严以及其他大臣的巡视,连中五元已经是奇迹,倒是以他的样貌,摘得一个探花的头衔十分相得益彰。
  相比之下,同样是状元热门的另外两位考生,一个今年已经三十有七,经验老道,成熟稳重,一个是内阁学士家的公子,家学渊源,祖辈曾出过两位状元,十五个进士,这次参加科考的又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子弟,这俩人考中状元的几率,似乎都要比江流来的大得多。
  作为话题的当事人,江流此时并不轻松。
  他之所以能够一路那么顺利的过来,一部分是因为吃了益智丹,学习确实轻松的缘故,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原身留给他的关于历届科举考题,以及那一届阅卷官员喜好的记忆。
  这两者相辅相成,使得他能够在科举前做足准备,写出让阅卷官员心里发痒,拍板叫好的文章来。
  当然,还有一点很不能忽视的因素,就是他曾经连中三元的成绩以及他的年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现在皇帝刚亲政不久,要是能出一个历朝历代都未曾出现过的连中多元的考生,也能视作是一种吉兆,寓意晋国会在新帝的带领下,走向盛世。
  在这种心理作祟下,只要他的卷子能够在一众考卷中名列前茅,第一一定就是属于他的。
  一连五场都过来了,可在最后一场,江流也不能免俗的开始紧张了。
  因为这一场考试对他来说意义非凡,除了任务需要外,他也不愿意辜负恩师的栽培。
  恩师是先帝在位时期的状元,要是他这个弟子考了榜样或是探花,就是给恩师丢人了,江流这人不喜欢欠人恩情,师傅待他情真意切,他也得帮师傅把这个脸面挣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殿试。
  江流站在一众上了年纪的考生中间,显得格外显眼,坐在龙椅上的晋文帝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尚显青涩,分外俊秀的少年,并且猜到了他的身份。
  不仅是晋文帝,在场监考的一众考官也意识到这就是蒋参道收的亲传弟子。
  一时间,万众瞩目,江流的压力更大了。
  这一次的考题是晋文帝出的,题目很简单,却让众多考生迟迟不敢下笔。
  因为这题虽然简单,可内容却十分吓人,两个字——变法。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下笔的人依旧寥寥无几,倒是有个人例外,那就是江流,此时他已经静下了心来,完完全全沉浸在了题目当中。
  晋文帝走下龙座,在学子中间巡视,然后站定在江流身侧,看着他笔下的文章,眼神中异彩连连,就差直接拍掌叫好了。
  边上的考生自然没有错过皇帝的表情,压力更大,下笔时也更加踌躇。
  考试结束,不少考生额头已经满是虚汗,走出大殿时一个个双腿虚软,所有的试卷已经装订好,送往了阅卷处,只等评选出前十名,让晋文帝过目。
  在这前十名的选择上,众多大臣争执不休,其中争议最多的,要数江流的那份卷子了。
  文章好不好,当然是好的,遣词用句精妙,解构严谨,引经据典,让人不由拍案叫好,可内容呢,在这些守旧的大臣看来可以说是离经叛道,处处挑衅现有的规章,尤其文章中居然还鼓励寡妇再嫁,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他们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江流的母亲就是守寡之身,江流敢这样大放厥词,难道他还敢鼓励自己的生母改嫁吗?
  还不是为了迎合皇帝的喜好,这样阿谀奉承的奸滑之人,要是真的在朝为官,恐怕也是个弄臣。
  只是刚刚皇帝的表现大家也都看见了,皇上分明就是很欣赏这篇文章的,如果不将这篇文章送上去,恐怕会引来陛下盛怒。
  再者这江流还是蒋参道的弟子,虽然为了避嫌,蒋参道并不参与此次阅卷,但大家同朝为官,这点面子总是要给他的。
  在一番争执之后,江流的卷子还是跟着其他试卷一块呈了上去,只是被压在最后。
  晋文帝翻阅了另外九份试卷,脸上喜怒不显,倒是看到最后一份江流的卷宗时,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了许多。
  “这江流已经连中五元,不如这次就定他为状元,连中六元,这也是美谈。”
  用红笔将江流的名字圈中,状元已然花落江流。
  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没为这点小事和皇帝争执。
  至于之后的榜眼和探花,则是状元的另外两个热门人选,那位三十七岁已经抱上孙子的老举人成了榜眼,而内阁学士家的公子则是成了探花郎。
  这一结果,诸位大臣也算满意。
  之后除了二甲传胪是由晋文帝拟定的之外,剩下的名单皆由阅卷官员拟定,只是最后交给晋文帝过目盖章。
  一炷香后,那些等待在殿外的考生就知晓了结果,有人喜有人悲,至于江流,心头的重石终于也能放下了。
  不能参加阅卷,却也和一众官员守在殿外的蒋参道此时也得到了消息。
  旁人知道江流是他学生,自然笑着恭贺,唯独蒋参道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大家心里感叹蒋参道的铁面无私,即便中状元的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也不显动容,越发觉得蒋参道这人深不可测。
  他们哪里知道,蒋参道心里的小人,这会儿已经哭出了一片汪洋大海。
  探花,他的探花啊!
  *****
  “过来了!”
  “那个就是状元郎吗,似乎还很年轻的样子!”
  这天的街市分外热闹,沿街的茶庄酒馆都被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包场,只为躲在窗户后头,悄悄地瞧瞧这次游街的状元和探花。
  普通人家的姑娘在今天也不必避嫌,早早就守在街道两旁,手里拿着鲜花果子,准备等状元郎游街经过时,将这些花朵果子砸在他的身上。
  蒋家也不例外,一早就包下了视线最好的厢房,蒋夫人还考虑周到的请来了孟芸娘。
  此时游街的队伍已经进行到了他们所在的茶馆之下,蒋弗榕也顾不得矜持,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荷包砸向了骑着高头大马的江流。
  似乎是心有灵犀,在蒋弗榕砸荷包的时候,江流正好抬头朝她站着的位置看去。
  只是轻轻抬手,江流就将蒋弗榕的荷包接于手中,然后还不忘冲着她站着的位置招了招手。
  “啊啊啊,状元公好生俊朗,他刚刚莫不是在冲着我笑。”
  “才不是呢,状元公是在对着我笑。”
  他不笑不要紧,这一笑可把不少闺秀的魂给勾走了。
  一时间,砸向江流的鲜花果子荷包绣帕就更多了,只是他避开了那些砸向他的东西,唯一牢牢握在手中的,就是刚刚蒋弗榕砸向他的那个荷包。
  这番异样举动引来了他人侧目。
  一些夫人派遣小厮打听了蒋弗榕所在包厢的主人,在得知包厢的主人是蒋家人,而且蒋家夫人和小姐就在那间包间时,想着江流和蒋参道的师徒关系,猜到了蒋家可能有意亲上加亲,顿时也绝了让江流当女婿的心思。
  那些年轻闺秀想着刚刚游街状元的俊秀身姿,羡慕地撕了好几条手绢,那样的人物,怎么就没有被她们的爹爹收为爱徒呢。
  而蒋弗榕作为当事人,对于江流的这番举动自然更加在意。
  之前那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似乎被捅破,蒋弗榕的心里满是甜蜜。
  这样欢愉的氛围中,只有一个人的心情是格外复杂的。
  蒋参道和同僚一块远远看着游街的队伍,忍不住发出长长的感叹。
  造化弄人,他和他的弟子都是被才华耽搁了美貌啊!
 
 
第48章 寡妇娘的状元儿16
  “老师, 下个月初七是我娘出嫁的大喜日子, 这份请柬是给您和师母的。”
  江流递来一份请帖, 蒋参道这些日子因为徒弟未能如他所愿考取探花的事情兴致平平, 一开始也没仔细听弟子讲的话里的内容,接过请帖先是倒了声喜,等翻开请帖, 看到上头主人公的名字时, 才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还未改嫁, 请帖上写着的是江孟氏,按照晋朝的规矩,孟芸娘会在成亲后改入胡家的族谱, 旁人则会改称她为胡孟氏。
  蒋参道看到新嫁娘的名字, 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改嫁的寡妇, 这时候他才想起刚刚弟子的那番话。
  弟子的寡妇娘要改嫁了!
  弟子要嫁娘了!
  蒋参道看着一脸淡定甚至还隐隐有些欣喜的弟子,半响没有出声。
  倒不是他为人迂腐不接受寡妇再嫁,而是这件事毕竟还关系到他的弟子,作为儿子,对方这般平静的接受亲娘改嫁的事实,都让蒋参道有一种弟子背叛了亡父的错觉。
  蒋参道不敢想象他要是去世,自己的儿女欢欢喜喜送他夫人再嫁的场景。
  可虽然是江流的恩师,蒋参道也没法对人家亲娘改嫁的事情指手画脚,他只能收下那封请柬,然后好心告诫提点了弟子几句。
  “你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皇上想要重用你, 一堆人就等着揪你的把柄,子送母嫁,历朝历代鲜有官员有过这样举措,恐怕不等你娘出嫁,这铺天盖地的奏折就会呈到皇上的桌案,你确定你还要这么做?”
  蒋参道将奏折放到一旁,一脸郑重的问道。
  “弟子既然敢怎么做,就做好了被问责的准备,我知道老师是担心我,可老师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也是我的机会。”
  江流摇了摇头,然后笑了笑。
  他是新科状元不假,可会试三年一次,先帝在位时期,一共有十三位状元公,官拜二品以上的只有他的师傅蒋参道,混的最差的,因为站错了队,被贬谪到了地方,曾经堂堂的状元郎,现在甚至比不得一般同进士,还在偏远贫瘠的地方做着小县令。
  倒是有一些科举排名不前的,靠着人脉钻营,现在朝堂之上拥有一席之地。
  由此可见,科举并不代表什么,状元也只能给与他一个比普通人稍微高一点的起点,想要往上爬,还得靠你的本事,和天赐或是你自己创造的机遇。
  听了江流的话,蒋参道心思一动,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
  不同于蒋参道的犹疑,蒋夫人在听说孟芸娘要改嫁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庆幸。
  “这可真是太好了!”蒋夫人忍不住感叹。
  孟芸娘要是改嫁,必然会搬出江府住到现在的夫婿家里,倒不是蒋夫人容不下江流这个寡母,而是俗话说得好,远香近臭,孟芸娘改嫁后重心就会放在新的夫婿或是将来的孩子身上,两边的接触少了,只要女儿照顾好江流,恪尽孝道,孟芸娘对女儿就会十分满意。
  “夫人?”
  看到爱妻喜形于色的模样,蒋参道不由瑟瑟发抖,难道等他过世之后,夫人也准备改嫁?
  可习惯了他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貌兼备且忠心不二的夫婿,夫人真的能够接受外头那些歪瓜裂枣。
  蒋参道不想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蒋夫人看蒋参道那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不过蒋夫人没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男人都是那样,女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在他们眼里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初蒋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婆媳俩时常因为蒋参道纳不纳妾的事针锋相对,只是直到现在,在蒋参道的心中,她们都是和乐美满的佳婆佳媳。
  这就是男人,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前朝,放在了国家大事上,即便蒋参道疼爱幺女,也不会为她想的那般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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