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渣男(快穿)——深水心
时间:2019-04-07 09:01:09

  “这就是嫂子过分了,您的大名江城谁没听过,放眼周围那都是一个成功人士,这么说岂不是让余部长您寒心。”
  余庆华对自己的能力自然是有信心的,不过对比自己眼下的境遇,终究还是真情实感地感叹起来:“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嫂子,男人嘛,有事业才有魅力,况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都想往上爬,你嫂子也是生活不如意,才把气撒在我身上。”
  江晟年十分理解地拍拍余庆华的肩膀:“您说得没错。今儿难得跟余部长出来喝酒,我别的不敢说,但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将来只要我回了总部,一定想办法把您调上去,您帮了我这么多,教会我这么多东西,就是进董事会都是应该的!”
  他一边斩钉截铁地说着,一边腹诽,再过十个月就是末世,别说进董事会,就是让余庆华取代董事长的位置,他都敢许诺,不过没必要这么做就是了。
  余庆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晟年啊,这你可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晟年打断他:“我明白。余部长,不管您有没有那个意思,我都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您是我进公司以来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以后有您帮我,我才有底气面对将来各种挑战,您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
  余庆华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哎呀,晟年啊,江董事长可真没看错人,你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哪!”
  这回轮到江晟年苦笑了。
  “这您恐怕就有所不知了。”
  “怎么,难道你也有什么烦恼?”
  江晟年仰头一杯酒下肚,酒杯重重落在玻璃茶几上,染上些许醉意的眸子里透着一股难以发泄的烦闷:“其实我知道公司里的人私底下传的那些话。”
  “说我不讨我爸的喜欢,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给我弟铺路,为了不让我跟我弟争,就把我随随便便打发到一个没人愿意来的公司,干得好就算了,要是干不好,以后更没资格跟我弟比……”
  余庆华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本来就是江家的家事,再说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闭嘴比较好。
  “其实我爸对我没这么绝情,不然也不会给我一家公司历练。但他们更喜欢我弟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我不否认。我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他看到我也有能力继承江氏,而且会比他做得更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余庆华真的相信江晟年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第二天两人再见面,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公司其他人看出端倪,风向彻底变了。
  *
  半年后。
  因江宅离公司太远,江晟年在公司附近买了一间公寓,加上经常出差和应酬,和江家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数得清楚。
  快到下班的时间,秘书把第二天安排的事项跟江晟年报备了一遍,走之前提醒江晟年:“江总,明天是您弟弟的生日,您没忘吧?”
  江晟年点点头:“我记得,你把礼物准备好放我车里就行。”
  “好。”
  秘书刚离开,江晟年就接到了江旻年的电话。
  “哥,明天是我生日,家里要举办生日会,你会来的吧。”
  江晟年微笑道:“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江旻年声音轻快了不少:“好,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江旻年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他和江晟年只差了两岁,但莫名有着很深的代沟。他的大部分朋友都有兄弟姐妹,其中很多都见过,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都非常好,不一定举止多么亲热,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因血缘产生的自然的牵绊。
  但他和他哥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事他已经不太记得了,最早的记忆就是幼儿园的时候,他很羡慕别人有会保护他们的哥哥,总忍不住回到家缠着已经上小学的江晟年。
  其实他能感觉到他哥也很想跟他玩,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给他,但家里的阿姨看到后总会想方设法地把他们两个分开,牵着他去别的地方,每次恋恋不舍地回头,他都能看到他哥失落又不解的眼神。
  后来妈妈告诉他,不让他们一起玩是怕他影响哥哥的学习,那时他还觉得愧疚,后来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后来两人都渐渐长大,上小学以后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去各种兴趣班和补习班,一天里面唯一见面的机会就是在饭桌上,几乎说不上什么话。到江晟年上初中的时候,几乎连家都不回了,可想而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再后来,各自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兄弟关系的好坏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于是曾经的纠结被抛到了脑后,直到两年前他哥毕业。
  那段时间母子俩感情又一次恶化,似乎对他哥毕业后选择什么工作产生了分歧,后果就是他哥离家出走。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再联想到他妈从小对他和他哥的差别待遇,更加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他找他妈谈过,但她总是露出一副厌倦的表情,从不正面回答,或是说以后他就知道了。得不到答案的他只好去问他哥,他哥一提到这个就黑脸,有一次终于发飙,吼着说他也不知道,要问就去问江母,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次数多了,江旻年也觉得累,不再有兴致插手他们的事,说到底和他的关系并不大,虽然他妈对他哥不怎么样,但对他却十分疼爱,他完全没有立场去指责她,同时,他也很清楚,江母自己决定的事绝不会被别人所影响,他根本没有改变江母的信心。
  令江旻年越发不能理解的是,对于他哥坚决地离家出走,江母似乎很高兴,平时在家的时候也多了很多笑脸,反倒有了一个家应该有的温馨的感觉。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前他哥回来,他妈又变得有些不正常,甚至和他爸的争吵也突然频繁起来,让江旻年感到很折磨,索性也不怎么回家,眼不见心不烦。
  这次的生日比较特别,一来他毕业了,值得好好庆祝;二来,他的女朋友也会来参加生日会,因此就格外重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邀请他哥融入一下他的圈子,也希望他哥知道,他作为他的弟弟,还是记挂着他的。
  *
  江晟年拿着酒杯在庭院里坐了一会儿,抬头看见挂在夜空的月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刚起身,听到一声低低的、距离很近的惊叫,他抬起眼,看到一个女孩儿穿着一袭简单优雅的长裙,讶异地看着他。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傅姝不喜欢里面吵闹的氛围,见江旻年和几个朋友一直在聊天,顾不上她,便打算到外面的院子透透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江晟年。
  刚才在大厅里傅姝也见过的,不过这么近的距离看,还是跟刚才不大一样。
 
 
第104章 末世
  傅姝跟江旻年三个月前就确认了关系,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对于他家的情况也了解不少,这么一来就更加尴尬,总担心对方对自己会抱有敌意。
  江晟年见傅姝不自然的模样,温和地点头示意:“没关系,我正准备走,不过夜里风大,傅小姐最好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小心受寒。”
  傅姝微愣,随后反应过来,调整脸上的表情,微笑道:“多谢提醒,我就在这儿透会儿气,马上回屋里。”
  江晟年笑笑,与傅姝擦身而过。
  傅姝走到刚才江晟年坐着的长椅边,若有所思地坐下,心想这个江晟年倒是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父母的掌上明珠,家庭氛围美满温馨,十分不能理解江晟年这种和父母闹得不像话的人。
  在她看来,江父江母都是江城有名的企业家,宴会上她也曾见过江母的风采,分明是个温和优雅、很有风度的女人,先入为主之下,她便觉得江晟年一定脾气怪异,或是冲动优质,总之跟刚才看到的完全相反。
  其实她倒也没猜错,原身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心理扭曲不是一点半点,形象和傅姝想象的相去不远,谁让现在那具躯壳已经换了一个人住呢。
  话说当晚江旻年在自己的别墅办完生日会,再把傅姝送回家,然后驱车回了江宅。
  江父去了外地出差,家里只有江母一个人,江旻年以为能得到母亲的生日祝福,却发现江母一脸压抑的怒气,那张以往美丽雍容的面孔甚至有些扭曲。
  “妈?”江旻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茫地看着他的母亲。
  江母面对儿子这张涉世未深的脸,突然怀疑自己一直隐瞒那个真相,让他以为自己的地位没有任何威胁,到底是对是错?
  她不可自抑地低笑,嘴角一抹强烈的讽刺:“你跟你爸一个样,都来气我,都想气死我……”
  江旻年见他妈这样,有些心疼,但他更不明白他妈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只好忍耐着自己被无辜冤枉的气愤心情,关切道:“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出来就是。”
  江母一只手捂住额头,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的表情阴晴变幻,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哥’?我今天就告诉你。”
  江旻年恍然大悟,原来他妈果然是因为这个生气。
  正好,他想知道答案已经很久了。
  “好,您说。”
  江母转身走进书房,江旻年也跟了进去。
  他为自己即将揭开二十多年来的谜底感到激动,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然而当他知道真相以后,他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相反,他更加迷惘地看着江母,讷讷道:“就算他不是我亲哥,既然您领养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呢?”
  江母回头瞪着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收养他?”
  江旻年被江母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从来没觉得她的目光竟能这样尖锐,尖锐到恐怖,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江母却别过脸,嘴唇紧抿,侧脸线条冷硬而无情。
  书房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江旻年等了半天,都没得到江母的回答。
  “太晚了,你先回去睡吧。”
  江旻年忍无可忍地低喊:“妈——!”
  江母背对着江旻年,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江旻年终于泄了气,挪着脚步走到房门口,回头:“妈,今天是我生日,我……”
  “生日快乐。”
  江母似乎顿了一下,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声音也变得温柔。
  但她没有转过身体,她怕儿子看到她的失态。
  江旻年笑了:“谢谢,谢谢您,在二十二年前的这一天生下我。”
  说完,他走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江母僵硬的肩膀陡然塌了下来,渐渐地,变成小幅度的抖动。
  她不敢告诉儿子她领养那个孩子的原因,因为她怕,她怕儿子见到她丑陋的一面,怕她在他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变得不那么完美,怕失去他从小到大充满敬慕的目光,更怕从小到大都活在象牙塔里的他接受不了肮脏的真相。
  记得那时公司已经开始步入正轨,而江母和江父的婚姻也持续了八年,两人之间不复刚结婚那几年的新鲜感和用不完的热情,每天除了讨论公司里的事就没有别的话题,江母明显感觉到,江父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从每天半夜回家到后来彻夜不归,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懒得给。
  江母就是在那时,开始有了要孩子的想法。
  因为年龄以及身体条件方面的各种原因,加上江父不配合,江母努力了两年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本想着大不了继续调养,总会怀上的,一件事却逼得她不得不立刻做出决定。
  因为江父养的小三怀孕了。
  好在那女人愚蠢得很,竟然自己找上门向她示威,还有脸说自己怀的是儿子,将来江氏也有他一份,江母心里早已气得吐血,却不得不维持风度将那女人打发了出去。
  事后,江母憋得没咬碎一口银牙,江氏是她和江父共同的心血,如果落到别的女人的孩子手里,她就是死都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思前想后,她决定先领养一个孩子,从小培养,至少也算一个保障。
  江父本着慰藉和补偿江母的心态,同意了领养,在江母的要求下全程保密,因此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就是知道了,也不敢乱说。
  没多久,小三出了车祸一尸两命,江父消沉了一阵,除了必要的应酬,没再找别的女人,时隔领养孩子一年后,江母就怀孕了。
  为了和一个贱女人争一口气而领养的孩子,他的存在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当年她是怎么被一个贱人威胁,受尽屈辱,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可她不能对儿子说,在外人看来琴瑟和鸣的父母早已貌合神离,父亲在外面还有外遇,甚至差点生下私生子,这是对江母自尊心的挑战,也是对江旻年的挑战,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和江父产生冲突,江母不想见到这一幕。
  第二天,江母再次找江旻年谈话,这次,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江旻年意识到他和江晟年之间是竞争关系,他们之间连血缘的牵绊都没有,将来一旦产生了财产继承的分歧,那就是你死我活。
  江旻年依旧不能理解江母为何对他哥总是充满敌意,却没什么办法,心情沉重地对江母道:“我已经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江母却说:“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商场上的规则学校却教不了你。”
  江旻年闷声不语,江母心知不能一味逼他,只好换了一副和缓的语气:“我不强迫你按照我的想法做,我只希望你能对自己负责,对这个家负责,等你想好了到底选什么,你再给我答复。”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他上进,有主见,又很有责任感,如果自作主张地决定他的人生,必然会招致他的反感和抗拒,但若用家庭的责任感来束缚他,同时给他选择的自由,他便会毫无怨言地接受被安排的那条路,而且会做得很好。
  江母没有看错,江旻年很快就决定了,答案让江母很满意。
  而她对江晟年的忌惮也并非杞人忧天,因为这半年来,江父对江晟年的表现越来越满意,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能放心地把江氏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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