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承流
时间:2019-04-07 09:12:08

  宁王吐了一口血,张了张嘴,可那箭矢正插在脖子里,如何说得出话,下一刻,便大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人体砸到地上时的闷响格外难听,宁王挣扎着吐了两口血,抽搐不停的小腿忽然一停,再也不动了。
  最后清醒的一个瞬间,他听见沈璟昀的低笑声:“皇叔,神女之事,自然是假的。”
  禁军上前探他脉息:“殿下,宁王薨了。”
  沈璟昀挡住枝枝的视线,冷声道:“宁王屡教不改,行刺太子,被当场射杀,你去找陛下复命,让皇叔祖们过来,收拾这人的尸骨。”
  他转过身,拉着枝枝离开。
  枝枝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湿漉漉的衣衫铺了满地,狼狈又难看,那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宁王,就这么死了……死的,如此荒唐儿戏?
  沈璟昀脚步微顿,手掌盖在她眼皮上,低声道:“人死灯灭,不必担心。”
  枝枝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慢慢有了血色。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宁王……宁王突然闯进来,跟个疯子一样,拿着刀子抵在她脖子上,那一刻,简直要活活被吓死,可还要装作淡然,生怕刺激了宁王被他一刀杀了。
  她的手心冰凉如雪,沈璟昀握着亦觉得心疼,只是这样大的惊吓,一时半会儿定好不了了,怪他失算,没想到这一遭,竟让枝枝受了大罪。
  宁王这么死,倒便宜了。
  枝枝紧紧抓着沈璟昀的手指,力气极大,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只慢吞吞跟着沈璟昀走,沈璟昀心里叹息,安抚的反握住她的手掌。
  禁军的动作很快,皇帝的动作更快,他赶来的时候,沈璟昀也刚和枝枝走回屋内,甚至没来得及坐下去。
  听到内监的喊声,沈璟昀蹙眉,将枝枝推到屋内:“你到里面歇着去,不用出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有些狼狈的衣衫,也没去换件新的,便打开门迎了出去,“儿臣恭迎父皇,父皇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了,皇后娘娘也来了?”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姜皇后冷冷一笑:“宁王呢?”
  “死了。”沈璟昀不为所动,“宁王刺杀儿臣,已经被当场射杀,皇后娘娘若要宁王的尸体,便在那边,尽可以去抬,儿臣绝不阻拦。”
  “宁王好好的,为什么要刺杀你?”皇帝冷声问。
  “这父皇要去问宁王,儿臣怎么知道他的心思。”沈璟昀漫不经心道,“对了,还有件事要禀告父皇和皇后娘娘,东宫木良娣自请求去,儿臣已经答应送她回木家了。”
  “木良娣是皇后娘娘赐的人,如今也该告知娘娘一声。”
  皇后怒极。
  昨夜晚宴她刚刚得罪了木家,沈璟昀就把木良娣送回去,凭借木良娣对她的怨恨,恐怕要搅和的木家家宅不宁,让木家彻底跟她离心。
  沈璟昀这是故意给她添堵吗?
  皇帝懒得理会这些,只冷声道:“朕与你说,要放宁王一马,你当场答应的好好的,转脸就将人杀了。”
  “沈璟昀,你好的很!”
  “多谢父皇夸赞。”沈璟昀十分光棍,淡淡一笑道:“我是答应了父皇,可宁王要我性命,我难不成坐以待毙?”
  “宁王是朕的亲弟弟,他的母亲还曾救过朕的性命,他更是你的亲叔叔,你却为了个女人,把他射杀在这里,沈璟昀,你……你简直没有人性!”皇帝卡冷声道,“你把那顾氏交出来,杀了她,也算是祭奠宁王在天之灵。”
  沈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的讽刺之意万分清晰。
  “你笑什么?”
  “儿臣笑,父皇异想天开。”沈璟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别的不提,宁王在天之灵?真真笑话,凭他做的哪些坏事,下十八层地狱都嫌脏,他又何来在天之灵?”
  “而且……父皇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父皇凭什么觉得儿臣会听你的话?难道我叫你一声父皇,你就真当咱们父慈子孝了吗?”沈璟昀嗤笑一声,“你是忘记自己当年差点死在我手里,还是忘了我当年差点死在你手里?”
  皇帝被他威势所迫,竟也生生后退一步,回神便觉得恼羞成怒,愤怒道:“沈璟昀,朕乃尔父,忤逆不孝的子孙,你……你就不怕列祖列宗劈死你!”
  “父皇执意要放了秽乱太庙的宁王,您都不担心被一个雷劈死,我怕什么?”
  “父皇请回吧,宁王的尸首我给你留着,你若是想要就拿走,厚葬也罢薄葬也成,面子上的事情随你折腾,但如果你们谁敢打东宫的主意,可看清楚了,宁王死不瞑目呢!”
  笑话,这两个人还想要他交出枝枝,拿自己当什么人物了。他们两个加起来,在自己跟前也没一个枝枝来得重要。
  “还有,淑妃娘娘和子悦已经出了宫,往行宫去了,父皇也不必想着拿捏他们。”
  “妃嫔擅自离宫,是大罪!”姜皇后比皇帝段位高多了,知道对付人,还是要从把柄上入手,“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却不知道淑妃出宫的事情,淑妃……莫非是与人跑了,这等大罪,恐怕谢氏一族都担不起。”
  “淑妃娘娘自然有圣旨。”
  “伪造圣旨,沈璟昀,你好大的胆子!”姜皇后怒道,“你不过一小小储君,还未登基,就敢伪造圣旨,胆大包天,不外如是!”
  “玉玺是真玉玺,也是父皇亲手盖的,怎么算是伪造?”沈璟昀冷笑一声,“父皇该不会忘了,昨夜你说要我代你祭天,送来了许多东西供我差遣。”
  其中便有几张空圣旨,是让他用来调遣百官,不至于耽误了祭天之事。
  却没想到,被他给了淑妃。
  皇帝的脸色像打翻了颜料瓶,五颜六色极为好看。
  “好,你很好,。”皇帝眼神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既然你这么有本事,祭天的事情就自己看着办吧,若无圣旨,没有人听你的,你便等着自己在百官面前谢罪。”
  “顾氏呢。”姜皇后不肯放弃,“这等祸国殃民的女子,本宫身为皇后,绝对不许她留在宫里。”
  “皇后娘娘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说了你休想带走她,每个字都很清楚 ,若皇后娘娘听不清,不如早些退了去颐养天年。”、
  沈璟昀看着帝后二人丑恶的嘴脸,厌恶到了极点,连打机锋的心思都没有了,便毫不客气的送客:“儿臣恭送父皇,皇后娘娘,二位慢走。”
  “哼。”皇帝甩袖离去,姜皇后浅浅一笑,“太子,来日方长呢,你们几人将宁王抬去宗人府,让宗人府操持丧事。”
  “对了,太子,宁王侧妃腹中已经有了宁王骨肉,等孩子生下来,若是个儿子的,本宫预备让他不降等袭爵,日后太子可千万要对这自小丧父的堂弟好些。”
  “皇后娘娘尽管去。”沈璟昀负手而立,“一个小小婴儿,还不至于被看在眼里。”
  姜皇后想的好,宁王的儿子袭爵做宁王,日后知道了父亲的血海深仇,定然是要报仇的,1把这孩子留着就足够给自己添堵了。可她却不知道,蓝香儿恨透了宁王,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给宁王报仇,她不怕这孩子教的同样仇视宁王,已经是件好事了。
  姜皇后最厌恶他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冷冷一笑,甩袖离开。
  沈璟昀转身回了屋里,枝枝坐在室内的小凳子上,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殿下……您回来了?”
  她恐惧的眼神映入眼帘,沈璟昀一下子便心软了。
 
 
第66章 
  低头碰住枝枝的脸,沈璟昀蹭了蹭她狼狈不堪的脑门,“别怕。”
  枝枝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贴的严丝合缝,一点都不舍得松开,瘦弱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可手上的力气,却前所未有的大。
  她是真的吓到了。
  冷冰冰的刀尖架在脖子里,下一刻就要被人切断脖子的恐惧萦绕心头,枝枝一阵一阵发抖,却发泄不出来,连哭都哭不出来。
  沈璟昀站在她身前,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枝枝,都过去了,别怕。”
  松开枝枝,沈璟昀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强迫她看自己:“你看着我,我在这儿呢,谁也不能伤害你。”
  枝枝咬着下唇,低声道:“殿下……殿下……”
  话一出口,便哽在嗓子里,哀戚的哭声,让沈璟昀的心都险些碎了。
  沈璟昀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枝枝,枝枝,我在这儿呢。”
  枝枝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怔怔望着他,眼中只余他温柔的目光,如同一股温泉,浸润了四肢百骸,用哽咽的嗓子唤他:“殿下。”
  沈璟昀定定看着她,目光温柔似水。
  却不想坐在椅子上的姑娘突然站起来,她只有他肩膀那么高,娇小玲珑的一团,却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
  下一瞬,双唇被柔软的物事覆上,一触即分。
  她绯红如霞光的耳根映在眼前,清香柔软的唇方吻过自己。
  沈璟昀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双手不自觉用力掐住怀中人的腰,声音低沉喑哑:“枝枝……”
  声音被堵在咽喉里,沈璟昀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好容颜,胸中的郁气一下子散去。她在自己身边,不管日后如何,不管以前如何,总归都在自己身边了。
  她这样害怕恐惧,只有自己可以安慰她。
  我是枝枝唯一的依靠,如果我都不能帮她,还有谁可以。
  沈璟昀宽厚的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轻而易举地将她束缚在怀中,丝毫挣脱不得。
  双唇之间再不似方才的微风细雨,而是带着几分急切的肆虐,他的舌肆无忌惮地入侵少女未经世事的唇齿之间,带着她娇嫩细腻的唇齿舞动。
  津液交缠,枝枝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逐渐也没了力气支撑住自己,身体软成一团,连被什么时候抱上床的都不知道。
  意识朦胧中,她只记着男人解开了她的衣衫,帷幔里夜明珠静静散发着光芒。
  枝枝望着床顶,感受着来自于对方的热度。
  男人的手指探到她口中,声音分外温柔,像是春日的水,夏日的风。
  “乖,不疼的。”
  枝枝看向他的眼睛,看见他漆黑的眼眸里,有自己的倒影。
  她的心微微安定下来,伸手搂住沈璟昀的脖子。
  ………………
  从未有过的剧痛。
  跟这样的疼痛比起来,被宁王拿刀子胁迫,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哪怕她已经这么凄惨了,男人也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从天明到天黑,又到了隐隐约约的鱼肚白,枝枝四肢无力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沈璟昀将温热的水渡到她口中,她却连咽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更不必提手脚和全身,早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枝枝还当自己解脱了,眼泪汪汪看着他,想撒个娇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喊了一整夜,如今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沈璟昀轻笑一声,抱住她的腰,声音似是从远处而来的魔鬼,“枝枝,天还未亮呢。”
  枝枝惊恐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何处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他,挣扎着往床下爬去,她第一次恨这床榻太宽,在她刚爬到床沿的时候,就被人掐着腰拖了回去。
  又是一轮征伐。
  枝枝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梦里隐约有食物的香气,似乎有人喂她吃了东西。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全身像被石磨压过,还干了好几日的体力活,胳膊抬不起来便罢了,竟连腿也不受自己使唤了。
  枝枝喘息了两下,积蓄一点力气,喊道:“来人。”
  房门被推开,枝枝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璟昀唇角抽了抽,拉开帷帐,坐在床边道:“怕什么,我又不是禽兽。”
  枝枝不说话,你昨夜干的时候,也并不比禽兽强多少,人家禽兽……好歹不会日夜不休,你还是个人吗?
  沈璟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压低了声音问:“枝枝,你自己觉得,这件事情该怪谁?”
  枝枝怒目而视,却又心虚地别过头去。昨夜……昨夜太子殿下破了她的身子,结果也就半刻钟功夫便去了……各家出嫁的女儿都受过床事上的教导,自然知道,夫君的时间很重要。
  她当时也就愣了一下,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结果就被这人当做借口,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
  不过她倒是信了,太子殿下是头一次,春……春.宫上讲,男人头一次都是这样的。
  沈璟昀捏了捏她的腰:“吃点东西再睡。”
  “嘶……疼。”枝枝抽气,“我起不来了。”
  作为罪魁祸首,沈璟昀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说话,只是拉开被子,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枝枝瞪大眼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身体,一时间被他的厚脸皮震惊,连掩盖都忘了。
  殿下以前分明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模样。
  “枝枝,男人都是这样的。”沈璟昀从衣柜里捡出她的衣裳,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觉得害羞,孤也可以脱光了给你看,来,孤帮你穿衣裳。”
  “谁要看你!”枝枝羞恼不已,“你……你还是个太子呢,竟这般……这般……”
  “这般如何?”
  枝枝憋了半天,憋出四个字:“有辱斯文。”
  沈璟昀大笑起来。
  枝枝夺过他手中的衣裳,想给自己穿上,却抬不起手作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只得抱着自己的衣服,道:“殿下,朱雀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