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耽误了。
若不是光照会一案,玛丽的《支票佳人》理应早就完稿了才对。但平心而论,这也不是玛丽的问题,追查线索的过程中玛丽还考虑过各种各样的危机和麻烦,而如今回头再看,布莱克伍德早在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举行婚礼时就已经盯上了玛丽。
在这样的前提下,她追查案件也会招惹上布莱克伍德,为了自身的安全放弃案件结果也不会改变。总不能让她为了自保,连眼见着米尔顿的工人在罢工而什么都不做吧?要是这么追究下去,她压根就不应该离开朗伯恩,还是在自家附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最为安全。
但玛丽不会同班纳特先生说这些,哪儿有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听起来简直就是抬杠。
“作者和私家侦探二选其一,”玛丽说,“我选作者,只是因为两者在我心中仍有孰轻孰重,不代表我讨厌破案,爸爸。我喜欢追查真相的感觉,而且这一行给我的回报远胜于物质层面的金钱收入,更多的大家的感谢带来的精神补足。除此之外,我写的是侦探冒险故事,自我实践能为我带来更为可信的创作。更重要的是,一旦我涉及这个领域,并非我选择案件,而是案件选择我。”
就像是小杰弗里早不去偷东西、晚不去偷东西,偏偏让玛丽撞见了他偷东西;就像是早在玛丽认识布莱克伍德之前,他连自己的笔名都打听到了。
“那么,”班纳特先生完全不为所动,“你想过后果吗?”
“我想过。”
玛丽认真回答:“不论是涉足贫民窟,还是追查光照会。我都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危险,但我并非无头莽撞,爸爸。我靠我自己赢来了爱尔兰的人尊重,我在伦敦有自己的线人——她也是我的朋友,和我有一样的名字。追查光照会时我不会轻易单独行动,除非我和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确认好了需要里应外合。我从没怕过。”
然而她的长篇大论不过是换来班纳特先生挑了挑眉梢。
父亲完全没有被玛丽说动,他只是在玛丽结束承诺后平静开口:“嗯,那你想过该如何解决麻烦吗?”
玛丽:“我没法防备敌人的袭击,我只能努力提升自己。”
这样等到危险再次降临时,她才能够给予有力的还击。跟着艾琳学习射击仅仅是其中一条道路,玛丽个子小、又是女士,现代武器是最好的武装方案。
当然玛丽是不会把这些方案全部告诉班纳特先生的——要一位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需要动枪保护自身安危还了得?特别是这位父亲还是十九世纪的乡绅,玛丽又不是什么fbi或者警察。
“我指的麻烦,”班纳特先生不以为然,“是你该怎么面对生活,玛丽。我从不质疑你有达成自我目标的能力,但你做人的水平可谓是一塌糊涂。就打个比方,那份《泰晤士报》要让你母亲看见,她一准会发疯。你打算怎么做?”
玛丽没说话。
“所以你就是没想好了。”
“我先和你商量嘛,”玛丽心虚地嘀咕道,“说通了你,至少我得到一半支持啦。”
班纳特先生忍俊不禁:“玛丽,明知道后果还要去做,这不叫你想过后果。就算你酷爱撞南墙,可是真的拿头去撞你母亲这堵墙,是不是过于不现实了点?”
玛丽不情不愿:“这么嫌弃妈妈,你不还是娶了她。”
班纳特先生:“我年轻时贪图美貌。”
你就嘴硬吧!
虽然玛丽时常摸不到班纳特先生的想法,但她觉得爸爸和妈妈还是有感情的。不说别的,他们可是生了五个女儿呢。这要不是感情深厚,哪儿来的那么多激情呀。
不过……
听父亲这番话,玛丽刚刚谨慎收好的希望又冒了出来:“爸爸,你不生气吗?”
班纳特先生冷笑几声:“生什么气?你怕不是指的我读到了报纸,才发现自己差点丢掉一个女儿的事情吧?我不生气,我有五个女儿,丢了一个,我还剩下四个呢。”
玛丽:“……”
班纳特先生:“如果你打算用一沓账单说服我,玛丽,我劝你放弃。这能证明你有独自生活的计划和能力,不能证明你非得拿命冒险不可。”
说到这儿,玛丽大概明白了。
“但你不会阻拦我,和莉齐说的那样把我拎回家,”玛丽平静地说,“不然的话,爸爸也不会放任我来到伦敦。”
“你有手有脚还有存款,我把你锁在家里你也能跳窗出去,何必多此一举?”
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大抵也是这样的。
不说别的,至少玛丽的是。十九世纪的世界中没有女性担任警察、士兵,战地记者这样的高危职业,但二十一世纪的有。
难道和罪犯奋斗的女警们,她们的父母家人不会担心、不会希望她们能找个稳定安全的工作吗。
班纳特先生的态度基本上和她们的父母是一样的——他知道玛丽做的事情不坏,班纳特先生不会因为玛丽的个人安全就否定她的付出和善良。但身为父亲,他决计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冒险。
总结一句,父亲的态度就是不支持,但是不会干涉,想要在这里得到一句“你除恶扬善、追查真凶的行为让我感到脸上有光”的称赞,玛丽还差得远。
“至于伊丽莎白担心的名声问题,”班纳特先生又补充道,“反正你和莉迪亚在朗伯恩的模样也没少丢脸,左右都是丢人,活得快乐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那妈妈……”
班纳特先生叹了口气:“撞墙也得想想技巧才是,难道你的脑袋是铁做的不成?”
玛丽:“我才没有!”
班纳特先生:“我听说你在伦敦可是风光的不得了。朗伯恩的丑小鸭让两位绅士青眼有加,就差在宴会上直接争抢了?”
说的应该是布莱克伍德的宴会上福尔摩斯先生“抢人”的事情。当时在场的可不只是光照会成员,歇洛克·福尔摩斯“挑衅”布莱克伍德的事情可是在光照会头目的社交圈,也就是不少达官贵族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但玛丽一听立刻拧起眉头。
她就像是炸了毛的小鸟般,“嘭”得胀成一个球,气鼓鼓地开口:“我是不会为了糊弄妈妈随便找个人结婚的!”
“谁叫你结婚,”班纳特先生很不客气地评判道,“脑袋瓜平时那么灵光,怎么一到人情世故就活脱脱像个傻瓜?报纸上还说菲利普·路德可能是名脸上有疤断了只脚的退休老男人,你是吗?”
玛丽:“……”
她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班纳特先生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莉迪亚和玛丽的关系,其实上就是按照法扎里阿洛伊西亚和康斯坦斯写的啦。讲道理家里五个女儿,能各个相处和睦也不太现实,玛丽的性格其实挺要强的,莉迪亚也是。
以及这两天姜花正在和秋水晴太太一起玩,我每天赶稿的时候阿晴就在重温《月刊少女野崎君》,我急的抓挠耳塞在企鹅上和夏夏哀嚎:我也想重温《月刊少女野崎君》,我好喜欢小千代啊!
夏夏:小千代和玛丽性格超像的!
我:…………是哦????好像真的特别像啊!
顺带推一下夏夏准备要开的新坑,她要写人外妹妹啦!!!本人外萝莉控狂喜乱舞,大家感兴趣的话请去帮姜花多多催催她我要看人外妹妹!【原地打滚】
[综英美]如何训练你的小怪物 作者:ventis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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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阿尔曼和米拉的小女儿,听着父母相识故事长大的斯维特拉娜在学会变龙的那天,决定学习爸爸,去给自己抓一个人类新娘。
然后她就抓到了一个。
斯维特拉娜:我应当有自己的人类。
达米安:我应当有自己的龙。
蝙蝠家:……???
来陆地开会时,亚瑟给同事们带来了许多新奇的东西。
比如海鲜,比如海马,比如海的女儿……?
后来,所有人发现,海王带来陆地的这个不能说话的小姑娘比自由女神像还高。
卡拉森:呵,愚蠢的地上人。
超英:?????
拉妮娅今年七岁,哥谭人,是个幼年魅魔,力量来源是感情,天生的感情骗子,即使她根本不懂。
然而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嘴上说着“我爱你”实际上一点力量都没有了!爱情都是假的!呸!
思来想去,拉妮娅决定换个类型的感情——
为了养活自己,十岁的杰森在街头坑蒙拐骗,跟着表示要收养他的小姐姐去她家时,满脑子都是怎么偷走她的钱包。
结果刚关上门,身后砰一声,一回头,只剩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摔在地上。
有角,有翅膀,有尾巴。
小魅魔紧张到翅膀发抖:看什么看!超凶!
小桶:……
后来,小魅魔养的孩子长大了。
银水母,独角兽,预言鸟,白桦树妖,鹿女,水妖……
当遇到这些传说中的怪物时,你需要面对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如何训练这个属于你的怪物女孩?
第128章 作家真辛苦57
班纳特先生走后, 玛丽开始思索他这番话的意思。
在朗伯恩的时候,父亲从来不和玛丽单独谈心。他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架势,让玛丽觉得他就没把女儿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当她主动提出要搬到伦敦来时, 班纳特先生的反应则大大出乎玛丽的意料:父亲不仅早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甚至给出了可以说是超乎这个时代的建议。
这也是在父母来到伦敦后, 玛丽仍然选择先同父亲交流的原因。
至于父亲刚刚的那番话嘛……
玛丽向来瞧不起恋爱脑的莉迪亚——当然了,莉迪亚同样也瞧不起她, 班纳特先生再次直言两个姐妹几乎没有区别,无非是在拐着弯骂她事情做的太过分罢了。
而从“相像”展开的话题,班纳特先生做出了表态:首先他很生气,既生气于玛丽先斩后奏, 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家人完全被蒙在鼓里;也生气于到了这个地步,玛丽是不明白班纳特先生的态度。她多次强调她有办法自立, 难道一切不是因为她过于“自立”险些闯祸吗?班纳特先生要是不想让玛丽独立, 和他的妻子一样除了女儿出嫁别无他求, 他根本不会让玛丽离开朗伯恩。
其次,基于以上两点,班纳特先生绝对不会原谅玛丽, 也不会高高兴兴送自己的女儿去挑战匪徒强盗。然而他并非一名可以扯着“为了孩子好”就亲自扼杀她想法和梦想的家长, 即使他再不赞同、再不支持, 班纳特先生还是尽职尽责地给予了自己的建议。
这叫玛丽很是感动。
表面上看起来,班纳特先生是个丝毫不关心妻女状态的丈夫和父亲。但他每一次对玛丽的评价都能把她说得哑口无言,如果不是深谙女儿的脾性, 班纳特先生哪儿来的如此鞭辟入里的话语呢。
而父亲的一句提醒也彻底点醒了玛丽。
“报纸上一开始说你是名带伤退休的警探,你就真的是吗?”——玛丽当然不是!当时看到诸多对菲利普·路德身份的猜测时,玛丽只觉得好笑并没有多想。而父亲的话语却让玛丽猛然回过神来:她按照作者和侦探的身份要求自己,她是想这么做吗?
在成为什么职业的从业者之前,她首先是玛丽·班纳特啊。
作者也好,侦探也好,菲利普·路德也好,某位绅士的夫人也好,玛丽过于在乎这些名头了。那这和媒体们先给菲利普·路德冠上各种猜测:退休警探、神秘罪犯或者其他可能的身份,而后用各种有的没的线索去证明自己的猜测。这么做的报刊当然猜不出来路德的真实身份,因为先做出定义再去硬拗答案从根本上就是错的。
同理,她先把自己标榜成“要成为作者或者侦探,而不是某某夫人”的人,这样的目标固然远大,班纳特先生相信玛丽能做到。但这不是她想要的,追究到最后,玛丽不会快乐的。
总结一句话就是,人活着要明白是为了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追求那些标签。
除此之外,班纳特先生还给了玛丽一个向班纳特太太坦白的好办法:记者小报能够根据现有线索胡扯,玛丽不行吗?
她甚至不需要编造谎言,换个方式道出事实就可以了!
意识到这点后,玛丽立刻来了精神。
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提醒,玛丽送走班纳特先生后急忙把凯瑟琳和莉迪亚喊过来,凯瑟利一进门就急急忙忙地开口:“爸爸没生气吧,你没和爸爸吵架吧?”
玛丽:“……”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我想出怎么和妈妈坦白啦,”玛丽对着两位妹妹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凑过来,“得需要你们帮忙。”
“帮忙?”凯瑟琳很是茫然。
“帮我演一场戏。”玛丽笑着说。
她小声嘀嘀咕咕,把自己的大概想法告诉了凯瑟琳和莉迪亚,听完她的计划,莉迪亚当即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干,凭什么啊!”
玛丽:“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你的那些帽子还给你了。”
现在莉迪亚还稀罕那些帽子吗,她嗤笑几声:“帽子是帽子,你当我十五岁吗,还会被这些东西诱惑?”
你现在也就十六岁好吧!
玛丽·班纳特火急火燎地拽着自己恳求帮忙,莉迪亚得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她煞有介事地打量玛丽一番,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模样:“不过既然你说什么都给我,帮你也行。”
玛丽:“你想要什么?”
莉迪亚:“……”
班纳特家的小妹顿了顿,而后总结道:“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总有用得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