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陛下心尖宠——言之深深
时间:2019-04-08 08:21:43

  对于宁钰谦她如今是能躲则躲。那男人对她有想法,甚至还让她生个孩子。这样的人,阮央实在不敢再接触。
  路面上的积水有些深,她撑着伞没走几步鞋子就湿掉了,好在天气不冷,倒也不难受。宫里的路错综复杂,阮央也不知道这条路是往哪里去的。只是想着能在外面多转转就成,能躲小核桃一日便是一日。
  她走了也不知多久,身后忽然有人喊她“阮小姐”。
  阮央有些困惑的回过头,抬起眼就见到了穿着深紫色锦袍的淮安王宁鸿业。他今日看起来倒有些正经,衣裳领口扣得很整齐,只是仍旧笑的有些欠揍。
  她想了想,拿伞矮了矮身子,行个礼便打算绕路。她连周染浩都不敢招惹,对于像宁鸿业这样敌友不分的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六个侍从。这架势,比之宁钰谦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鸿业却没走,垂下眼看了一眼阮央湿掉的绣鞋和沾了泥水的裙摆,道:“阮姑娘倒是好兴致,下着雨还穿的这么单薄。”
  阮央不想和他多说话,点了点头就打算走。
  一柄折扇却拦住了她的路,阮央的目光顺着那只手移到了宁鸿业脸上,那张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仿佛拦她只是信手之举。
  “王爷,您这是干嘛?”阮央抬起手推开折扇,小声道:“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挡着王爷您的路了。”
  宁鸿业朝她伸出手,手精准的捏上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轻轻一抬,便将贴在胸口的那块红色血玉提了出来。
  阮央正想说他,却听得他抢先问:“小姐可知道这玉价值几何?”
  她恼怒地拍掉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价值连城,坏了王爷您可赔不起。”她莫名的不想让别人瞧见这块玉,并非是因为它价值连城,可是往深处想,却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宁鸿业笑,笃定的打断她:“不,远非如此。”
  此时雨尚未停下,阮央点了点头,问:“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她扭头看着宁鸿业,眼里无惧亦无讨好。
  宁鸿业一怔,只觉得这个趋炎附势的阮家小姐变了许多,那双眼睛,漂亮的惊人。
  “这玉是世间少有的材料做成,父皇曾当宝贝似的戴在身上,众兄弟中,只赐给了十一弟。”宁鸿业垂下眼眸笑了笑,“他虽然不说,可我也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东西。就连我碰了都要追着我打。他应当是很喜欢你才会送给你的。”
  阮央眨了眨眼,眼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她问:“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阮姑娘,其实本王很不懂,像你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地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怎么就不肯放下那点可怜的身段,去讨好一下那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呢?”他顿了顿,将手摊开放在身前:“本王觉得,这于你这样的人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呀。”
  他对阮央记忆始终停留在那年狩猎场上,处处对他谄媚的官家小姐上,是以完全想不通阮央究竟在想什么。
  “然后呢?”阮央偏了偏头,将宁钰谦那股子生人勿近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淮安王莫不是还想教我怎么去讨好男人?”
  宁鸿业被她话里的气势一惊,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阮央已经走远了。蒙蒙细雨中,她红色的背影有几分瘦弱,但脊背却挺得直直的。
  他其实还想说什么,比如宁钰谦这两日有多萎靡,又比如宁钰谦甚至问他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权势,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可是看着阮央消失的背影,他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阮央看起来,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的人。
 
 
第44章 腿麻
  她没走出多久, 就烫手似的将那块玉给取了下来。如果宁钰谦送她这块玉还有这层含义,那她戴着也实在不怎么合适。
  阴雨天的光线不怎么明亮,她将血玉放在手心, 血玉红的愈发深沉, 那颜色好似鲜血, 热烈的灼目。
  其实在那日之后,她就没见过宁钰谦了。他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人一样。大概帝王之类的人总是有几分傲气的,被拒绝之后便不会再拉下脸去别人跟前凑了。
  她漫无目的的沿着宫道走,不知走到何处,只觉得身边的景象愈发肃穆, 半点人声都听不到。
  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提醒前面是奉先殿, 未得允许不得擅入。
  阮央点了点头便准备往回走, 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 不知不觉,她都在外面晃荡了一个下午了。
  隔得老远,她就看到一道青色身影在宫女的扶持下往外走,那人生的眼熟, 阮央眯起眼看了会儿, 认了好久才认出那是原主的死对头,贤妃。
  她那日在宁钰谦那里听过的, 贤妃给容妃下毒, 被罚着去抄写平安经。
  她不想惹事,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后宫里面的事情,转了个身便准备离开。而身后的贤妃显然是早已经看到了她, 她叫住了阮央。
  阮央装作没有听到,加快了脚步,脚下的水花四溅,沾湿了裙摆。
  她似乎听到贤妃骂了一句什么,可隔得远,也听不清。
  看见贤妃,阮央心里有些膈应。宁钰谦是皇帝啊,他身边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常言道帝王心,海底针,他今日喜欢阮央,明日就会去喜欢别人。
  这样一想,她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的决心。
  雨水洗过的宫殿看起来很新,宫殿外种着的百合花过了花期已经凋零,在雨水的摧残下更显得弱不禁风。阮央将伞递给宫女,又在小核桃的碎碎念里换了一身干衣裳,这才有心思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来。
  她坐在床榻上,示意小核桃也坐下。
  小核桃没理她,自顾自的拿着厚厚的巾帕给她擦着头发,语气里满是指责:“娘娘,外头雨下的那样大,您居然就这样跑出去了?!甚至还不让奴婢跟着。要是明日病了起来,您要让奴婢怎么办?”
  阮央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白的告诉她——就是因为你太啰嗦了,吵得人心烦我才出去的。
  于是只好随着她的念叨胡乱点头,小核桃恨铁不成钢的说:“您呀,有时间出去闲逛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去讨好陛下!”
  阮央:“……”
  “您知不知道,奴婢这些日子听宫里的老人说了不少争宠的事情呢!”小核桃手上动作未停,弯腰凑近阮央耳边,压低了声音生怕人听见:“贤妃娘娘呀,已经对容妃娘娘出手了!听说是二位娘娘一起闲聊,容妃娘娘吃了贤妃娘娘做的糕点,中了毒。还好吃的不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呀,这宫里面又要少一位娘娘了。”
  这事阮央早就知道,不过还是第一次知晓具体情况。只是,这话里的漏洞未免太多了些。按理说容妃看起来很精明,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轻易让自己中毒什么的。
  小核桃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事儿和娘娘您也没什么关系,奴婢已经让专人检查过您的吃食了,都没毒。”
  阮央实在很不能理解她语气里的兴奋劲儿是从哪里来的,只好像鹌鹑一样呆呆的嗯了一声。
  小核桃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将她收拾的清清爽爽。
  阮央从她手上接过暖暖的手炉,问:“你可知道淮安王?”她总觉得,这个王爷知道的……似乎特别多,而且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也很不简单。
  总之是个大人物。
  小核桃点了点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将房门关上,又将屋里的蜡烛逐只点燃,这才在阮央身边坐下。
  她面色正经起来,阮央也正襟危坐的等着她讲。在她看来,小核桃总能将一堆的事情讲的仅仅有条。
  “娘娘……您曾经讨好过这位王爷。”小核桃有些犹豫地开口:“那时候王爷还是太子,夫人说他定然前途无量。可是王爷似乎很讨厌您,对您从来没个好脸色的。”
  阮央点头,又问:“这就是他讨厌我的原因?”可是宁鸿业今天,好像只是想为宁钰谦说话而已。
  “奴婢不知道,只是淮安王殿下和陛下从小是一个母亲抚养的,两人之间曾经传出兄友弟恭的佳话。可是后来,陛下登基,淮安王就变得有些疯癫。”小核桃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又小声说:“淮安王殿下在陛下登基的时候,曾经和周将军一起,带兵围了皇宫,后来这两人之间好像就闹翻了。”
  ……原来周染浩带兵围皇城是习惯啊。阮央忍不住想,难怪宁钰谦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不过太后娘娘极宠爱淮安王殿下,甚至——”小核桃语气隐有兴奋:“太后娘娘曾经以死相逼,逼着陛下放了淮安王。”
  阮央放下手里的暖炉,忽而有些闷闷不乐。原来宁钰谦这么可怜的吗……爹不疼娘不爱,甚至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觊觎他的皇位。
  不过……这个淮安王,应该是很恨宁钰谦的吧?而且他有太后护着,怎么着都不可能像周染浩一样,死的那么轻巧。
  阮央亲昵的摸了摸小核桃的脑袋,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日她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拉着小核桃给她打扮,就连衣裳都选了许久。
  宁钰谦送她的衣裳鞋子大多艳丽,甚至有几分俗气,阮央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件蓝色的夏衫,看起来很是朴素。
  那日太后看了她许久,说不清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阮央拿着那件衣裳偏头问小核桃:“我穿这件去见太后可以吗?”
  小核桃一噎,下意识地问:“您要去见太后?”
  阮央点点头,她想去见那位淮安王殿下。想让他帮她出宫。不论条件是什么,她都得离开的。
  “娘娘……”小核桃有些为难,但看阮央还是一副认认真真选衣裳的模样,还是道:“太后娘娘平时不见人的。”
  阮央挑选衣裳的手顿住,“不见人?”那她要怎么见淮安王?她只知道那位淮安王时常会去太后宫里坐坐,一坐就是大半天。如果太后不见她,她要怎么和淮安王说上话?
  小核桃肯定的点头:“太后娘娘平日里是真的不见后妃的,谁去了都会被拦住。”
  阮央垂下眼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换上了那件衣裳。若是进不去太后宫里,她大可以守在门外。可是这样太显眼,又很容易惹人怀疑。
  而且……
  她身边其实没有信得过的人。小核桃一心只想着将她推到宁钰谦身边,从没考虑过她是否愿意。而苏碧槐则更是不敢去信。
  她有些丧气,但还是决定去太后宫里。
  她不露面,只等在角落,等淮安王出现了,她就现身。
  今日天气独好,昨日下过小雨的路面上还有一些积水,有宫人拿着扫帚在洒扫,见了阮央也只是行个礼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清晨的皇宫,似乎分外宁静。
  阮央出门没让人跟着。这事儿她谁都不敢说,更不敢让别人知道。
  寿安宫其实有些僻静,阮央寻了个树木茂盛的地方,踩着松软的泥土,任由绣鞋沾上污泥也毫不在意,她躲在树后认认真真的看着寿安宫门前来往的人。
  昨日下过的雨水还未滴尽,水珠便顺着树叶往下滴,大滴的雨水滴进她颈子里,冰凉的让她缩紧了脖子。
  然而她等了许久,寿安宫门前还是一个人都没出现,来俩往往,统共就那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她藏得隐僻,也没人注意到她。
  阮央有些分神,站的久了,腿有些麻,便蹲了下来。没多久阳光就射透云层,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打在她身上,将树林里的那股凉气驱散了不少。
  然而她等啊等,没等来宁鸿业,反而等来了最不想见到的宁钰谦。他身上朝服未褪,头上冠冕上的珠帘随着走动晃荡,显出几分帝王的威仪。
  阮央看着他走近,看着他偏过头目光似有若无的停在她所在的角落,他只是看了一瞬,便很快移开视线。
  而阮央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下的两团黑色。
  ……像国宝大熊猫。有些搞笑,也意外的萌。配着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表情,更是让人想去逗逗,想看他炸毛的样子。
  她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而结果是,她等了半天,连宁鸿业的影子都没见到。她扶着树准备站起身,然而蹲久了,腿麻了。
  稍微一动,腿上就是又痛又痒。
  看天色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午时了,胃里饥饿的感觉告诉她——不吃早餐就出门,是真的要不得。她真不该怕小核桃吵着要跟上来,就拒绝了她递过来的那一盘又香又甜的糕点。
  阮央尝试着动一动,腿刚起来一点,奈何泥土太松软,脚陷进去了。
  阮央:……
  她奋力的想要起身,奈何腿就是不给力。
  眼前光影被遮住,阮央听到一声欠揍的:“喂,阮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学母鸡下蛋吗?”
  阮央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宁鸿业。
  他叉着腰大大咧咧的隔着草丛看她,嘴角勾着笑,看着狼狈的阮央,问:“阮小姐为什么还不起来?”
  阮央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带了些恳求意味:“王爷,腿麻了。”
  “哦?”宁钰谦双手抱胸,笑得开怀:“这与本王何干?”
  阮央手死死地抓着树干,想借力站起来,下一刻,手臂已经被人握住,那人的手很有力,扶着她轻易的就站了起来。
  她视线所及之处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边角绣着金丝线,抬起头,宁钰谦那张黑眼圈浓厚的脸出现在眼前。
  阮央没忍住,虽然腿还是麻的,但是已经低下头憋着笑了起来。
  ……宁钰谦,真的很好笑。
  “笑什么?”他问。
  阮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钰谦,听到他的话后就有些笑不出来,她尝试着动了动腿……还是麻的。
  “咳咳。”宁鸿业掩唇,目光不善的盯着两人。
  阮央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解释:“陛下,臣妾腿麻了,麻的心痒,所以就笑了。”她真的没有笑宁钰谦……
  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是抱还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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