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陛下心尖宠——言之深深
时间:2019-04-08 08:21:43

  阮央支着下巴,坐在走廊上呆呆的看着雨丝,小核桃喊了她许多声,她都未曾听见。
  直到头顶被一把油纸伞遮住,视线也被挡了一半,她抬起眼看着撑伞人那张死人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片刻之后那人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这里雨大,都溅到脸上了,进屋吧。”
  阮央有些楞楞的,点了点头才发现自己似乎闻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像是肉类被烤熟的时候发出的。
  进屋之后宁钰谦很是自然的收起油纸伞,随手放在了角落。阮央不欲理他,便在椅子上随意坐了下来,垂下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裙摆,一言不发。
  一只手伸到跟前,手心处红红的,甚至沁出了血丝,而手心周围的皮肤却是白色的。
  她抬起头,宁钰谦面无表情的道:“央儿,我手受伤了。”
  他脸上严肃正经,可声音却有股子绵软的意味,怎么听怎么别扭。
  阮央无言的看了一会儿,肯定道:“陛下,您的伤口,需要看太医。”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宁钰谦,无比诚恳的建议。
  宁钰谦拧了拧眉,想发火最终却咽了下去。他知道阮央从前只是在讨好他。她说过很多话,真真假假的,恐怕除了她自己也没人分得清。
  他起初也觉得无所谓了。只要这个人还在,只要她还陪着他,爱不爱的,都不重要。
  可是,他却忽然想,被阮央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他自幼性子沉默孤僻,连母妃也不爱他,这世上他也没真心待过谁。
  但,他现在心上有人了,心尖尖处的那一块,全是她。他也想,被她爱,被她怜惜。被她放在心上牵挂。
  “不看太医,看你。”宁钰谦说,“看你就不疼了。”
 
 
第42章 坦诚
  阮央此时是懵逼的。她没料到宁钰谦说起撩人的话来, 也是这么的顺口。不过,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古代的皇帝可是有足足一个后宫,哪能没点真本事去哄女人?
  只不过是这样的话由宁钰谦说来, 反差感分外强烈一些而已。
  屋外的小雨仍旧在下着, 小核桃方才站在宫角处喊她, 宁钰谦来了之后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屋子里面有些沉闷逼人,头顶那道过于灼人的视线,让人无端的有些窘迫。
  不过是一个下午的功夫,宁钰谦又变了副模样。
  阮央沉默着点了点头:“那你看吧。”反正伤的是他的手,她又不疼。
  宁钰谦似乎有一瞬间的哑然, 不知该怎么接阮央的话。但是很快就又镇静下来。
  他从桌边抽了把椅子在阮央身边坐下, 脊背挺得笔直, 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阮央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现下只觉得这个男主越看越讨人心烦。他不仅拒绝让她出宫,甚至还要剥夺她思考的时间。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宁钰谦双手叠放在身前,被灼伤的右手手心毫不介意的贴着衣料,像是感觉不到疼, 他淡定开口:“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阮央没心思和他虚与委蛇, 很快就说:“你说。”
  “我后来没想着拿你牵制周家。册封你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周染浩的青梅竹马。”他的声音有些冷淡,细细听来, 能听出几分颤抖意味。
  阮央心头一热。低下头, 不再言语。他这些话……要是能早些说,该有多好。如今她已经铁了心的要离开,他说再多的话, 她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迟疑。
  “央儿,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看见你就想逗弄你,喜欢看你各种各样的表情,甚至你冲我发火,我心里都是欢喜的。”
  她喉头哽了哽,想说什么,最后也说不出什么。她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相信宁钰谦喜欢她,也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感动。感动于一个男人的卑微。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的,在阮府。那时候只觉得你长得漂亮,后来你长大了,阮家送你入了宫,我才知道,你就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宁钰谦侧头,微笑着看她,狭长眼眸里有种温柔的情绪。
  屋外下着雨,屋内阴沉,宁钰谦的声音平静而低哑。隔得并不远,阮央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看清他的脸。可她没胆子看他。
  她仍旧是低着头,沉默着。眼眶却热热的。她记得当时听到周染浩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恨不能狠狠地虐他一顿,好让这个男人也知道被欺骗是什么滋味。于是她强颜欢笑,逼着自己去讨好他。可是心里却更难受了。只有能回家的渺茫希望才能带给她一些安慰。
  “央儿,我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我想好好对待的人。我知道你想离开皇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总是有你的理由的。”他声音有点轻,像那晚在乾元殿里的浅浅月光流过:“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不是什么坏人,做不出那种欺骗姑娘家感情的事情来。”
  阮央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宁钰谦轻笑起来,道:“我想像普通的男子一样,对心上的女子好,可却总是不得其法。你大约是很讨厌我的吧?我以前对你那么坏,罚你跪,不让你吃饭,咬你,还拿刀逼你。”
  ……
  阮央终于抬起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宁钰谦。最后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再赞同不过宁钰谦说的话了。她现在的确讨厌他讨厌到不行。
  宁钰谦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为难。
  片刻之后不容拒绝地道:“所以我想过了,你把我以前对你的坏都忘掉,只记得我以后对你的好,这样好不好?”
  阮央:“……”
  他当记忆是可以擦去的吗?他一个古代封建社会的皇帝,知道什么叫科学吗?他知道大脑的结构吗?他知道失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阮央脑子里面一片问号,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大写的白痴。
  她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一张脸,眼眸狭长,眸色浅淡,嘴唇轻轻抿着,宁钰谦眨巴着眼,蹲在她身前,满眼祈求地盯着她。
  他周身气质清贵逼人,就是蹲着也不显得狼狈。
  阮央想了想,同样强势的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答应,甚至以后还会加倍的讨厌你。”
  加倍的讨厌?是不是还是会像上次在水池里面一样,毫无畏惧的骂他是死变态。骂他神经病。
  继续用那样冰冷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是一个没有感觉,不会疼的物件?
  宁钰谦嘴角弯了下去。好像心都被人剜走了一点。
  他垂下眼,掩下眼底的情绪,小声问:“如果我答应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讨厌我了?”
  还未听到回答,发顶就被人软软的抚摸,他只看到阮央朝他伸过来的手臂,而后就听到她的声音:“对,你答应了,我以后就不讨厌你了。”
  或者说,他答应之后,她说不定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生活何其繁忙多彩,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只会将发生的这一切当成一场荒诞的梦境,纵然在梦里心疼过,感动过,怜悯过。可是,谁又会被一场梦,牵绊一生?
  阮央的手停在他的头顶,感受着手底下光滑的发丝,然后那颗脑袋向下点了点,又往她手心里蹭了蹭。
  “我想要自由出宫的权利。”
  阮央说完只觉得身心舒畅。而后她笑眯眯的等着宁钰谦答应。
  他今天难得和她这么掏心窝子的讲话,那八成都会答应的。
  宁钰谦抬起眼,隔着她的手臂,凝视着她的脸。凤眸眨了几下,看起来有几分困惑。
  “央儿。”半晌,他开口,声音里有些许的期待:“给我生个孩子,你想要什么,都成。”
  阮央整个人呆愣住。脑子里面循环往复的只有宁钰谦的那句“给我生个孩子”……
  天哪,救命……她才十七岁,生个屁的孩子,连自己都还是个初入大学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她一直觉得,生孩子这种事情,离她很远很远。甚至连结婚都是遥远的。
  “央儿。”宁钰谦仰起头,亲了亲她的手心,对于她的反应颇有微词:“你想要什么,就得用同样代价的东西来交换。”
  阮央烫手似的将手缩回来。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半晌,她泄气似地说:“我们别谈了,孩子我不生,这宫我也不想出了。”如果在宁钰谦这里谈,出宫的代价是生个孩子,那她宁愿去找别人。
  总有人有能力帮她的,只要她付得起同等的代价。
 
 
第43章 冰冷
  “哦?不出宫了?”
  阮央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 咬牙切齿道:“对,不出宫了。”出宫也不告诉你!
  宁钰谦看着她笑,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将手伸到她面前:“给我上药。”
  阮央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 烧伤是真的严重, 血丝渗在皮肉里,恐怖的吓人。她弯腰在他手心点了点,不怀好意的问:“陛下,您不疼啊?”
  他手缩了缩,最后狠狠地看着她, 像一只凶巴巴的困兽。
  他明明可以随时杀了她, 却任由她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那么久。
  阮央有些不忍, 起身乖乖的去找药。她不知道烧伤要怎么处理, 心里有些发憷,但还是让宫人去接了一盆冷水,拿了两块干净的帕子,还有一圈的纱布。
  宁钰谦坐在椅子上, 像个大爷似的大大咧咧的, 很是随意。右手搭在桌上,目光落在阮央身上。
  片刻之后他问:“知道要怎么弄吗?”
  阮央没答话, 她觉得自己没把他轰出去已经很是人道了。她把他当成高枝儿想要讨好, 可这个男主却想上|她。还让她给他生孩子。
  是个人都不能忍。从今往后,她见到这个男主就要绕道走。最好是这辈子都见不到。
  她没好气儿的将透了水的帕子搭在宁钰谦手心,看着他皱眉忍疼的时候却有些微妙的难受。
  “怎么弄的?”她忍不住问。
  宁钰谦倒是镇静, 眼睁睁的看着阮央一副不把他疼死不罢休的样子也一声不吭。听到她问之后也不甚在意的说:“自己弄得。”
  他这语气实在是随意的紧,可听在别人耳里却像是敷衍。
  她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擦着烧伤的位置,再将帕子扔进水盆里,她笑着看着宁钰谦:“陛下,我觉得您特别的适合去战场。”
  宁钰谦挑了挑眉,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便问:“为什么?”
  阮央将装着药的瓶子拧开,也没管分量,直接倒在他手心,听到“嘶”的一声后,垂眼迅速将他的手用纱布包了起来,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抬起头,笑的讽刺:“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在前线作战,因为你不会疼。受伤了咬咬牙还能继续打下去。”她想,如果对方用什么坦克呀之类的,宁钰谦还能去堵枪眼。
  宁钰谦倒没反驳,只是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她颈子上露出来的红绳,随后点了点头。他的确……很能忍疼。
  可是,听她用这样冰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有些难受的。
  阮央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宁钰谦:……
  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没料到将话说明白之后,阮央连装都懒得和他装了。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于男女情/事他可谓是一窍不通,也看不明白阮央到底是真的想让他走,还是在欲擒故纵。
  可他能感觉到,阮央对他,是真的没感情。
  他看了一眼手上打的漂亮蝴蝶结,手心处的痛感没有消失半分,并没有因为包扎的人是阮央就有什么不同。他心口有些涩涩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喜欢他,甚至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他起身拿起角落里的油纸伞,看了身后的阮央一眼,道:“现在就走。”
  阮央笑眯眯的点头,说:“一路好走。”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他大概是真的做错了……从开始就该好好待她的。他撑起伞走进雨里,雨水打在伞面上,啪嗒啪嗒的,隔着一层雨,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他来时没让人跟着,走的时候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让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上他。
  宁鸿业说,会说话就成。将自己的情意全部都告诉她。凭着他的身份和地位,那女人一定会爱他。
  可是阮央不是,她只是怕死,她对他好,讨好他,都只是怕他杀了她。他以为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等到她不怕他的时候,他心里窒息一样的难受。
  他抿了抿唇,又想起阮央低下头吻他,说自己情难自禁。
  ……哪里有什么情?她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都舍不得杀她的。一颗心冷了二十多年,难得为一个人跳动,那人于他,何其可贵。怎么舍得让她难受?
  ——
  雨接连下了几日,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夏季的天气本就燥热,一场雨下得倒是让人心底都凉快了不少。
  “她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反常的,早上起了就干活,晚上黑了就睡觉,娘娘,你不会是……糊涂了吧?”小核桃犹豫许久才说出糊涂两个字。
  阮央听着心里发起了怵。她想,连宁钰谦都能变,还过来跟她掏心掏肺的说那么多话,苏碧槐变,更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苏碧槐过得那么正常,让她根本找不到一丝可以怀疑的地方。
  那苏碧槐以前为什么会变?为什么会由一个心思纯良的少女变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宠妃?
  阮央不得而知,于是只好让小核桃继续盯着苏碧槐。
  小核桃皱了皱眉,不知第几次又问阮央七夕的时候该怎么讨好宁钰谦。
  阮央听得心烦,也没管外头还下着小雨,拿着伞带了两个宫女就出了碧荷宫。小核桃嘴碎,说起话来能喋喋不休说上半日,阮央惹不起她,只好躲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