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红线小能手[快穿]——白色的木
时间:2019-04-08 08:28:51

  “不知道?”
  “因为神便是神,祂是一种信念,她来过,出现过,存在过,在噩梦年代陪我们走过一段路程,交予我们先辈无价的知识,祂是神,无可替代。”
  所以,无需强求名讳。
  小孩子拉着妈妈柔软的手,狗尾巴在身后垂下,喷泉边上坐着的旧人类给鸽子投喂面包屑,狮子跳过巨大的火圈在空中突然变成人,身手利落几个空翻落地,惊起一地和平鸽,围观的群众拍手叫好,兽人摘下头顶的帽子鞠个躬,帽口向上,收入不少钱币。
  高大的雕像正立在广场中央,脸上没有五官的神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看”美好的世界。
  新纪元九十九年。
  一切安好。
  *
  世界有万千,时间长河却只有一条,自“本初”开始,在时空隧道中穿梭,连接三千世界。
  时间长河,一砂砾一节点,随着河浪翻滚,时而卷上水面,时而沉入河底,倘使想在千千万万的沙砾中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一粒,实在再困难不过。是以,有言时间最难掌控。
  不久之前,时间长河之上凭空出现一叶浮萍,随着波浪漂浮,有时险些被大浪吞没,又或是被拍入水中,随着水浪重新旋上水面,处境凶险,仿佛下一秒会被吞入河底,由黄沙掩埋。
  青色雾气飘飘绕绕,有手自虚空伸出,青葱似的指尖勾住雾气,大拇指调皮地碾磨,好像无形的雾气变为有形青绸。
  雾气依旧是无形,然而手的主人神通广大,做得到将其玩弄于掌中方寸。
  一道机械电流击在手腕上,皓腕连红印子亦无,随后是一声轻笑,漾起波纹于小片空间。
  “别急呀,我又没碰她的魂体拟态。”
  空间中出现滋滋的电流声,片刻后响起一道分不清说话人性别的冰冷机械音:“你是谁。”
  素手伸进水中,搅动出波纹,手的主人始终没有露面,含笑反问:“你到我家来,反而问我是谁?”
  “胡言乱语,时间长河分明是修炼有成的修士都允许进入,它是无主……”电流声卡顿,突然后续无声。
  声音背后的人很有耐心,直等到电流声重新出现:“您是……执法者?”
  “嗯哼?”
  执法者,是大千世界的执法者,统共有十一位,各掌管一片区域所包含的世界,每一位皆是大道圣人,其中,代表时间之道的执法者,与时间长河伴生,要是这位,说时间长河是祂家的,倒真没说错。
  圣人与道相合,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敢冒着上大道黑名单的风险冒名顶替,纵是误导,没有确切承认也不能。
  电流声嗞啦,重新发出话语声时语气变得恭谨:“执法者容禀,我并非故意袭击,实是我一友人在此悟道,我替她护法,关心则乱,方才才用电流攻击您。”
  “你朋友悟的是生之道。”
  “是。”
  “她倒是胆大,时间确实与生机息息相关,万物由生到死,由死往生,皆是反映时间之流逝,然则时间长河凶险,一个不慎落入河中,受到时间的侵蚀,很大概率身死魂消。”
  “是。”对于此事的风险,系统知道啊,奈何它家宿主一旦做出决定,那是谁都劝不动,不由着她去亦无法。
  系统是焦急的,因为那片浮萍一开始有磨盘大小,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变小,现今仅有普通浮萍那么大,纵使如此,依旧没有止住变小的势头。系统担心红蓝正在失败边缘摇摆,说不定眨一下眼的时间,那片浮萍就瞬间细小如尘埃,下一刻消失殆尽。
  是以它刚刚没多想,情急之下违背系统不许主动攻击生灵的原则,生怕来者打扰到红蓝。红蓝的状态危险,好像两边摇摇晃晃,努力保持平衡的天平,说不准一滴雨,一缕风,便令天平彻底倾斜。
  执法者露出全貌,是位肤白貌美,眉若远黛眼似星子的少女——当然,实际年龄是多少不可考究。她冲着系统所在方向扬手,时间长河之水冲刷而下,显出一头小梅花鹿。
  小鹿脑袋左右看看,低头,抬起左前肢打量,显然对自己的外形非常陌生。
  系统闭眼感应,确定内里仍是由数据组成,反应过来执法者是把它的时间推后,直接跳到它未来有自己身体的时候。
  没想到它兑换的不是人形外表,居然是幼鹿。
  执法者拍掌笑道:“如此交谈方是坦诚相待——吾名流砂。”
  幼鹿耳朵抖动。
  ——时之执法者,流砂道君。
  它猜测的果然没有错。
  再听她言:“放宽心放宽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她其实是我……”少女手一翻,掌中执扇,轻掩嘴,单露出一双月牙:“侄女呀~”
  一阵沉默之后,幼鹿举起前肢,艰难地抬着下巴使嘴巴合上。
  “不是。她……她在我和她相遇之前是数据,没有肉身,独一无二的灵魂,确确实实不是某个幽灵游荡时误入游戏世界融合而成,游戏里的红蓝,正是她的第一世。”系统在联系红蓝之前,有仔仔细细调查过,如果说话的不是执法者,系统恐怕是觉得对方在空口白牙。
  流砂让展开的折扇合起,往手心中一敲,道:“我晓得呀,但说她是我兄长的女儿没差,毕竟有些世界的人类照样称女娲为母神,她和我兄长正是差不多的关系。”
  “你放心,我们没打算认亲,给她压个长辈在上头,我只是好奇过来看一眼,一切出于我本身意愿。”似乎感觉自己说的有些歧义,流砂不欲对面误解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怕红蓝缠上执法者们,眉头轻蹙,组织语言:“她所经历的磨难皆由她自己走过来,她不需要靠任何势力,她的成果属于她自己,我们没参与过她的过去,自然不该沾上她的未来,她亦并非是渴求家人的性子,我就算想与她产生交集,也不该是用亲属关系来套近乎。”
  此次在时间长河遇上实属偶然。外加流砂从她五哥那里得知红蓝和她二哥的关系,更兼她早在红蓝对她制造出来的窥天镜说毁便毁那时候已是产生兴味,这才主动现身。
  “你的意思是……玩家是执法者?”
  红蓝的声音突兀响起,系统惊喜地扭头:“宿主,你可算醒过来了,你在时间长河悟道整整十年,我以为你快要失败了。”
  再定睛一看:“你你你……”
  幼鹿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跳过金仙直接成就大罗?!”
  不要看小说里写突破跳阶跳得那么容易,现实中的大能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一阶一阶往上升,稳扎稳打,毕竟境界升太快万一心境跟不上容易产生心魔,甚至有部分修士宁可在低阶多磨一段时间,把那一阶段的心境磨通透,问题想明白,矛盾解决掉,方晋升得安心。
  “嗯,我的积累足够,又兼修道看悟性,有时候一个念头通达就有突破发生,我连着突破也是讨巧了。”讨巧什么?红蓝不欲多说,看向流砂:“我许久前脑中有猜想,为何整个游戏几千万玩家,独有我产生灵智,唯一的解释是,操控我的玩家本身有不同之处——她应该是令兄的转世之身。”
  唔,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时间空间……二哥……不出意外,是木之执法者,木代表生机,据红蓝所知,连普通人对着一件事物注入自己的心血和喜爱,长久以往都可以孕育出一些“灵”来,更别说是大道圣人。
  红蓝记得,玩家对那时候尚是游戏角色的“红蓝”特别用心,尤其在玩家喜欢上游戏里的师父的时候,她们当时交情并没有到能千里送的地步,对于玩家来说,游戏是她们间唯一的牵扯,自然用心,用心到玩家潜心一年,在七夕当天和师父做完任务之后,骗人到明教三生树下告白。
  ——当然,告白失败了,对方吓到卖号,玩家苦等数月找不到人后她哭着卸载游戏,红蓝因此被留在角色登录空间,不知年月。
  她因玩家无意识侵染的生气而诞生灵智,是以,红蓝合该欠对方一因果。
  流砂并未卖关子:“是他。老二……咳,我是说我二哥,他轮回历练,轮回后的性别男女各半,他没有用法力特意去固定性别,每一世的性别不尽相同,那一世他正好是名女子。”
  红蓝直言:“替我转告他一句话,我欠他一份生恩,若有要求,尽管来寻。”
  此后,两不相欠。
  “当真?”
  “当真。”
  流砂笑了。
  “那还真有。”
  ——完全不见客气。
  “嗯?”
  “可你现在尚且做不到。倘若你有机缘合道,骤时有一事相求。”扔下这一句,流砂离开,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系统担忧:“宿主,需要合道的修为做成的事情,该不会是让你去做危险的事吧?”
  “或许。”
  红蓝对此并不担忧,唯有她够强,世间才没有什么可以伤及她性命。
  现在想为时过早,系统晃晃脑袋,将这事列入系统的备忘录中。
  然后——
  “宿主,我们开始下一个任务?”
  “好。”
第95章 番外一...
  鬼族厌光厌热,性喜阴寒幽暗,由鬼族所占领的鬼域,也向来是被灰色雾霭掩住,日光绝无一丝可能穿透这浓浓雾色投进来,伸手不见五指。
  沈乔将散落在床上的被褥推到床榻角落团成一团,触手摸到的被褥因鬼域的湿气而潮漉漉。她有些焦躁地皱起眉,又强令自己冷静。
  沈乔转身坐在塌边,以神识对寄居在她脑海中的神魂说道:“当日前辈指点晚辈,曰生机在北,教晚辈行来此地。可晚辈来此三月,不曾见半点转机。非沈乔质疑前辈,只眼下情况着实不利,内忧外患并存,故不得不详问前辈一回。”
  一道苍老的声音低低咳了两声,嗓音喑哑犹带笑意地调侃:“这便急了?耐性这样差,日后可怎么修炼。”
  沈乔受了这话没有反驳,只低眉顺目恭敬客气地问他:“谢前辈指点,沈乔日后当磨砺耐心。敢问前辈,这转机,约莫何日可到呢?”
  二十年前,沈乔带着现代的记忆投胎成一小修道家族的小姐,天赋算得不错,家族中人都相处颇好,另有一小家族的宗子为未婚夫,青梅竹马长大。本一切安好,谁曾想几年前她那未婚夫被天界第一大宗收进门内,几年之间展现了惊人的天赋,修为一路扶摇直上,其优异程度,震惊整个作为人族聚居地的东境,最后被第一宗的宗主收为亲传弟子。
  听起来不错吧?沈乔像是拿了穿越女主的剧本吧?然而她那未婚夫,修的是无情道。
  何为无情道?断情绝欲,斩因断果,是为无情。
  未婚夫去他自己个儿家里扔下了一乾坤袋的灵宝天材,断绝了关系。得到消息的沈乔虽难受未婚夫的心性大变,但也并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只收拾好心情,等着未婚夫拿支票……不是,天材地宝,来退婚了。
  然而沈乔等来的并非是好聚好散的一句“你我退婚”,而是穿胸而过的长剑,和未婚夫冷冰冰的声音伴着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的视线刻进她心里:“沈乔,吾爱重汝甚,无法断情。你我之间,唯死而已。”
  听了这话,奄奄一息到连咯血力气都没了的沈乔险些气笑。特么好一个“无法断情,唯死而已”,你那么深情你怎么不一剑抹了脖子送自己去死呢?!
  但是她当然没法儿要那个精神病自己抹脖子去死了。未婚夫眼见沈乔断了气,在原地站足三日三夜,大彻大悟、修为连破五阶,携剑归宗。
  却不知沈乔颈项上挂着的黑色玉珏因染了她的血,激活了里面蕴养的一位大能破碎的神魂,以法力护住沈乔心脉,在未婚夫走后救回了她。与她做下交易,护她性命,并指出她生机在北,要她借机死遁,前来鬼域王洲——鬼见愁。
  沈乔那时才恍悟,原来她拿的不是穿越小甜饼剧本,而是升级复仇相爱相杀剧本。
  此时也不是她没有耐心,而实在是内忧外患,不得不急。外患自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她没死,追来鬼域杀她的前未婚夫,而内忧……
  “前辈容禀,沈乔囊中羞涩,转机若此月不至,这客栈便是住不起了,到时沈乔与前辈,恐要露宿街头。”
  “……露宿街头。”前辈下意识重复一遍,有些愕然。他多年不曾为金钱困扰了,此时反应过来,不禁又觉新鲜,又觉荒诞,再看小女娃一本正经发愁的样子,好笑之余竟还有些无奈。
  他当年纵横天界时,脾气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也是沈乔合他眼缘,破天荒拿出耐心地安抚:“当不至于。我先时为你起过一卦,转机便在此旬。”
  若是在从前,他随便就能掐算出转机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乃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如今他躯体不存、神魂破损,即使全心推算,也只能算出个大概了。
  得了个还算确切的答案,沈乔蹙起的眉峰缓缓舒展,道谢:“劳烦前辈耗神,晚辈谢过。”
  前辈好笑:“得了,谢来谢去有甚么意思。本是交易,我护你平安,待你成就一方大能,也要损却修为为我重塑身躯。你不欠我,何须道谢。”
  沈乔敛目。她成就一方大能,那得是何等久远以后的事情了?何况她能不能修成大能还要两说,嘴皮子上说说修炼有成自然简单,真想走到那一步,不知要经受多少磨难。退一万步来说,她想保命复仇,眼下的选择便是非前辈不可,而前辈选择其他人却也一样,甚至可以说摆在前辈眼前比她好的选择比比皆是。她若真觉得自己半点不欠前辈,那就当真是不知好歹,心里没数了。
  纵然心中转过千般思绪,但沈乔不善言辞,只安静一会,认真道:“前辈恩德,晚辈铭记。”
  前辈自己是个邪肆放纵的性格,从来不屑什么规矩教条,却对沈乔这一板一眼严肃沉稳的样子最没法儿,心里无奈叹一声,笑劝她:“好了,莫把自己绷那么紧。今日是赶集的日子,你才出关,出门看看换个心情。别总惦记着那点子破事。”
  他口上说着“不要惦记破事”,自己却忍不住嗤笑一声:“现如今的天才,可真是愈发好当了。当年我在你那位未婚夫的年岁,修为比他那个现在天界第一宗宗主的师父还要高一个大境界。”全然没有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的自觉的同时,万分自然地忽视了他当年被众人惊恐称作是“不世出的怪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