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深情——薄荷迷
时间:2019-04-09 08:52:01

  “还算有自知之明。”她嫌弃看他。
  “那也得说明我的影响力大呀。”他恬不知耻,“我算不算是你人生中比较关键的那号人物?”
  林善不搭理他,拿过杯子喝水。
  韩津窝在沙发背上,双脚掂着茶几角,目光提醒她:“拿错了,你喝了我的那杯。”
  “滚!”她烦透,踢他双腿,“少骗我,我做过记号。”
  他闲闲地两边搭着双手,吹了个口哨,欠揍道:“拿错也没事,反正早就交换过唾液。”
  林善口中含水未咽,很想不顾淑女形象,喷他一身水。
  最后滚入腹中,忍气吞声。
  ……
  年后没几天,寒假结束,匆匆迎来最后一个学期。
  细数大考日,剩下的日子也没多久。
  林善振作精神,给自己狠狠抽了一鞭,又想摆脱长期被人同屋骚扰的日子,申请住校。
  韩津得知她这个决定,并没有多问,反而帮她拎东西到宿舍楼下。
  林善以为他改性了,平时在校很少来找她,就连在家也极少纠缠,只是偶尔发消息问缺什么够不够用。
  她想不明白,无意间发消息问:“韩同学是不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
  “以后都不做那种死乞白赖的事了?”
  得到的回答让她侥幸的希望落空。
  “想得美呢?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好好学习好好考试,在学校复习比较有氛围。至于我这儿,等你考完了慢慢想,我想要的都给我交代好,答案一定要让我在走之前满意。”
  林善看得语塞,奉上“滚蛋”两字。
  但心情却又平静寻常,或许是因为他还是他,这个世界依旧遵循法则,也难得这枚情种没那么快消失,没有发生让她觉得颠倒离奇的事。
  住校之后,林善只有周日一天可回家休息。
  即便如此,她任何放松下来的地方,也总会有复习资料,然后继续深刻知识点,整个脑子如同机器般分秒运转。
  “果不其然是我喜欢的人,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拼,就算到时候失利了,以后我也能养得起你。”即便他很多日子不开腔,但出口就是一套,她是真真佩服。
  她反戳他:“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以为这两年是让你去玩的吗?”
  “我会做好我的事,当然不是去玩,但我怕到时候想你很痛苦。”他拿哀切的眼神望住她。
  林善有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些她以往在电视上看过的任何悲情角色,所流露出的哀伤神情,都不及他来得情动真实。
  到那时她就打趣:“你要不要去考个影视系?”
  “干什么?拍电影?”
  她说的似真似假:“你的表情好令人感动,不能让我一个人感动。”
  他脸色瞬间难看,狠狠将她扑倒在沙发上,扣住她的肩膀发威:“你真的感动了吗?我说真的你当虚情假意,是不是要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林善立刻回抱住他,假笑:“别,我不想担谋杀罪名,你必须好好活着。”
  难得见她主动,他顺势压住她亲了下额头。
  再要往下亲,门口姑姑的开锁声导致两人极速分开,然后面无表情地各行其事。
  打那以后,林善发誓,还是得离这头危险的野兽远一点。
  林善住校的日子,对家里的情况不甚熟知。
  也是回家聚餐才略有听闻,关嘉谣得韩齐深罩护离开了野百合,又借资在闹市区挑到几家地理优势的店面,打算在各个领域都百花齐放。
  此外韩齐深送了她一辆小宝马,用于招摇韩夫人的名声,平时去会友闲玩。
  林善对此无心插手,她现在什么也管不着,只能做好自己。
  ……
  扳手指数日子非常快,三个月如风般过境。
  高考前两日,学校放假,自由复习时间。
  韩津一早就计划好,撇开所有朋友,带着她上北香山祈福。
  除了他们,也有别的家长带着学生来,目的一致,不胜繁多。
  林善秉着信则有的心态,诚心诚意跟上去拜了拜。
  上一回除夕夜来,只顾着闷头往上爬,要看也只有漆黑夜里的璀璨灯火,见不着光天化日下的自然风景。
  这次上来,一是为了祈福考运,二是山顶看景解压放松。
  林善求了一个助考囊袋后,在寺院里面逛了逛,看见一棵长青的参天古树,细枝条上挂有不少红色的祈愿丝带,在初夏的烈阳下迎风飘扬。
  韩津见状要来了两根带子,又给她递笔。
  她在一旁暗落落写着,完事后把笔还给他。
  他凑过去:“写的什么?”
  她躲过:“不能给你看。”
  “这上面挂的都是给人看的,不给我看别人也能知道。”
  “反正就是不给你看。”
  “知道了,一定是写给我的情话。”他给自己找完乐,也去一边写。
  写完后,也被她问:“你写的什么?”
  “不能给你看。”他原话奉还。
  林善暗翻眼,不用想也猜到不会多正经,于是自己找去一个树角系上祈愿带。
  两人全程都没有得知对方写的什么。
  出来时,他打量她几番脸色,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写的什么,要不我跟你交换说说?”
  她却很淡定:“总之没说你坏话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好话了?”随之又反应过来,他暗含得意,“是跟我有关的?”
  沉默便与承认无差。
  他心里面琢磨来琢磨去,猜不到反而好奇死,掉头就往回走:“我去树下解个手。”
 
 
第41章 
  脚才跨出两步, 韩津手臂被人拖住。
  林善将他往回拉:“你什么毛病啊, 菩萨面前丢人现眼!”
  “我看这里的树缺乏营养。”他干脆胡说八道。
  见鬼,分明是想去偷窥。
  林善无力吐槽, 感觉他有一刻的停顿, 手上强硬了一把,拽住他往路边走, “收起你的好奇心, 不会让你少块肉。”
  他任凭被她拉着走几步,被握住的手顺势扭转,与她指节交缠,碰肩问:“那你说说,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会真的是什么少女情话?”
  她无语:“那是祈愿树, 怎么可能写情话?你以为是月老?”
  “月老也可以找。”他话题转得及时, 冲路边的算命小摊抬下巴,摊位边挂着醒目的幅条, 主求姻缘,韩津眯眼笑起来, “过去看看。”
  林善觉得他疯了,不想陪他去,手却在他掌内, 被带动得踉跄跟随。
  “我不信这个。”她是来求考运的, 并不想被人误会以为跟他私奔算姻缘。
  韩津执意拉她:“就随便问两句,你拗什么劲?”
  不待他们走近,已有个算命先生在前起身打招呼, 指着对面的小凳请他们入座。
  林善被韩津按住肩,不想配合,一坐下就侧过身。
  算命的摇着折扇,脱口第一句就是:“俊男美女,我这个小摊很久没有招徕你们这么登对的了。”
  这话说进韩津心里,咧嘴问:“怎么个登对啊?”
  “各方面都登对。”算命的将手掌放嘴边,神秘凑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不是已经住一块了吗?”
  摊前俩人相视一眼,彼此都怔了怔。
  “这么神。”韩津不禁一笑,收起散漫心思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北香山每日路过人多,我哪里知道你是谁,但你若想求得具体,我可以与你好好说一说。”
  林善拽他袖子,提示:“两句话已经过了。”
  韩津拖着凳子坐近,一只手臂搭上她肩膀,“你急什么,说好了今天不学习,纯粹来放松,而且这种事可信可不信,你就听他怎么瞎扯呗。”
  算命的面色微噎,伸手打住:“瞎扯是没有的事,平心而论,我十年前在这儿起摊,多年来风雨无阻,虽称不上神算,但也给无数人排忧解难,你要是不信,随便跟人打听我名号就是。”
  说罢,语气尤有不快。
  韩津绽笑:“谁说不信,你继续说,说到让我信服,我给你加钱。”
  林善见他来真的,甩掉肩头他的手,起身说:“你看你的,别跟我瞎掺和。”
  她走到对面栏边,眺望山下的城街。
  韩津坐在原处,望了几眼没管她,回头继续跟算命的搭腔:“怎么说?”
  林善站那儿吹风,偶尔回瞧几眼,两人正说得兴起,跟中了彩票似的。
  再过一会,却听后方传来争动声。
  她回身,韩津已站起,一脚将人摊前的凳子踹翻了,算命的气得身子作抖。
  不明所以的林善赶紧走回去,怕他暴戾发作,将人摊位一锅端了,拉住他胳膊扯一边:“你干嘛?”
  “不看了,走。”他似在气头上,板着阴冷的脸,拖着她大步离开。
  下山的阶梯上,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照下几块亮斑。
  林善没敢看韩津,他几乎无话,像是与谁赌气。
  她不知那算命的跟他说了什么,估计是些不受他听的大实话。
  到了经过一处拐口,她憋不住沉默,试图劝说:“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挑起一边眉:“他乱说话,我能不气?”
  “难不成说的都会是你中听的?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耍脾气,自己没做心理准备怨别人,能怪得了谁。”
  她自认只要心态平稳,时刻注重当下,对未来不需要预知,在拼搏与敬畏中怀有期待,这样就很好。
  他气没消,仍然狂妄:“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会把他摊子给掀了,鬼知道是不是无证上岗骗钱来的。”
  一言不合就要闹,他本性暴躁因子没压制,林善无法与他沟通,故意捏声反讽道:“当初也不晓得是谁,向我介绍说北香山算命的很灵,他爸就是靠他们发的家。”
  他面色稍有难堪,轻咳两声看她:“还记着呢。”
  林善回瞥他一眼,不理会,蹲一边的摊前欣赏小瓷器。
  韩津见她停住,也跟着在一边蹲下,放眼满地物件:“想要什么?给你都买了。”
  每回跟他出来,那财大气粗的气质就没收敛过,林善扁嘴:“买杯子,这点钱我还是能付的。”
  她挑中一只带柄瓷杯,研究上面的花纹。
  “买杯子做什么,家里不是有?”
  “跟你区分。”她拿起另一款看,“省得你眼盲。”
  他终于散郁,笑意上来:“那我得买一只,老板,有没有不同颜色的?”
  “有,这些都是。”老板指着角落一堆,又见俩人行为亲密,添上一句,“送杯子就是一辈子,情侣杯卖得特别多。”
  他听得精神一振:“早说不就完了,就要情侣杯。”
  林善将杯子放下,轻推他:“嫌没人发现是不是?”
  他毫无顾虑地笑:“大不了我回家收起来,你用着就行。”
  林善斜视他。
  “真的不用,我当收藏。”他急切地保证,又搂着她劝说,“赶紧选两个。”
  林善最终挑了两款创意表情杯,其实乍一看也不怎么明显,只不过这段时间私底下依他久了,渐渐有些浑然不知,面上就越来越心虚。
  ……
  高考在紧锣密鼓中如期而至。
  林善近期的摸底考发挥都很平稳,进考场并无太大压力,平常心应试。
  韩津纯当自己打酱油,心态更是随意,每逢铃响结束,毫不纠结自己,直奔她考场门口关心。
  终于最后一科结束,出考场的同学发出连番爆吼声,士气震楼,无疑将这一年来的压力尽数发泄。
  林善捂着耳朵,提着笔袋出门,后领被人揪住,回头是韩津放大的笑脸。
  “考完了。”他得意地笑。
  林善明显见他脸上多了层不怀好意,警惕的同时又觉某方面的精神已松,也没在意他此刻距离她多近,点头:“嗯,结束了。”
  他笑意晃眼:“对我来说是刚开始。”
  “你以前日子白过了?”
  他跟着她走,人几乎是侧身向她,“这叫苦尽甘来。”
  她往哪靠,他人就往哪挨,整个牛皮糖。
  林善斜一眼:“我们班还有事,你们班没事?”
  “那等结束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走到楼梯中间位置处,趁临时没人注意,他飞快地按住她头在颊边偷吻一记,闪身跑远。
  林善原地一愣,手背随之抚上,闷热的高温天,脸颊滚烫,教室也没回了,先去厕所冲脸。
  高考完的日子,相较于之前争分夺秒的紧张,突然变得空虚无比。
  离考试成绩出来还有一段期间,林善无事可做,白天跟韩津偷约着出去消磨看电影,晚上则查网研究心仪的专业及院校。
  这天,她突然收到肖霖的信息。
  高考前一日,他曾送过她祝福,当时她回了谢意。
  这次发的内容也很寻常。
  “有打算报考的专业吗?”
  问的巧不如问的及时,林善正看得头晕脑胀,与他探讨正好。
  “看了几个,想报考语言类。”
  他发来:“我有个大学师哥正好是语言学领域的教授,你若是有兴趣了解,我可以帮你联络。”
  有捷径但走无妨,林善表达谢意后,顺便寒暄了几句,知道他最近过的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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