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曦[快穿]——柳亦瑜
时间:2019-04-10 08:19:52

  瘫痪病人的苦楚,要受的折磨,又何止这一点?
  苍天何其不公!
  他如何能选择曦曦?
  他现在一无所有,根本没办法自食其力。
  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不说让他传宗接代,却是一定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好姑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孩子。
  他找到了这个好姑娘,但是这个好姑娘,他根本不能带回家去见父母。
  他的父母,绝不会同意他跟曦曦在一起。
  可是要他放弃曦曦。
  他根本割舍不下。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恋人。
  也许就是从曦曦在台上,穿着飞天的汉服,凌空甩出长长的披帛,就如同天上的仙子下到了凡间。
  只那一眼,他便从此再也出不来。
  曦曦只有二十岁。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经历了这样的剧变,她如何能够受得了。
  他的背弃,很可能成为压垮曦曦的最后一根稻草。
  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折磨在等着她。
  随时可能来的一次发病,就可能要了曦曦的命。
  她再也不能跳舞,再也不能旋转,再也不能周游世界。
  她失去了作为人的,几乎所有的一切。
  贺铸然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地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哭声渐渐地从喉咙间漫出,变成嚎啕大哭。
  上帝赐予我们的,永远超出我们所能承受的。
  究竟是为什么,上天要把他们放到如此的绝境。
  太苦了,太痛了。
  希望长有翅膀,栖于心灵之上,吟唱曲调,无需言表,天音袅袅,始终环绕。
  可是他睁开双眼,只有寒冷到刺骨的黑夜,见不到一丝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小鱼找的吃饭的地方)
  某男:我们公司可以领夜宵了,要不要去我们公司吃?
  小鱼:呃,还是不去了(我带你来了这里,结果你说去吃夜宵,几个意思?)
  过了十二点以后,某男发来了视频要求
  小鱼:(拒绝后)亲,都几点了
  某:我们视频跟几点有关系吗?
  小鱼:呵呵,晚安(你这样追妹子,真得会注孤生啊)
 
 
第218章 
  苏碧曦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落地窗外,举目望去,海天相连,皆是湛蓝一片。
  海天向晚,渐霞收馀绮,波澄微碧。
  这不是华国,华国没有这么蓝的海,没有这样皆是白色砖块蓝顶的房子。
  这里是希腊,就是圣托里尼岛。
  她被带到了圣托里尼岛。
  她大哥,一定是疯了。
  落地窗敞开着,白色的窗帘随着海风轻轻飞舞,左右摇摆。
  风带来了爱琴海的气息,有微微的咸味。
  天际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几多白色的云朵,依稀有几朵特别像白色的兔子,可爱得不得了。
  爱琴海的蓝,几近夺人心魄。
  只有亲眼见过这样的海,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瑰丽色调。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蓝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不敢说自己真实的想法,也不敢抱怨,不敢发脾气。
  即便是最亲近的家人,整天在怨怼之中,也是会把彼此的情分都磨掉的。
  她的瘫痪,是家人心中的痛。
  他们体贴她,并不代表一再地包容她。
  同样一件事,被说上无数遍的时候,再好的出发点,都会变成让人厌烦的糟心。
  她再也不能走路了。
  她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可是她从未停止过对世界,对宇宙的向往。
  她的心,在星辰大海。
  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了苏碧曦的眉心,在她的心间吹起了一丝涟漪。
  贺铸然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蓝色的长裤,坐在白色的床单上,俯下身,整张脸都贴着苏碧曦,鼻子顶着鼻子,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苏碧曦的脖颈上,让她心底都痒了起来。
  这么好看的脸凑在眼前,苏碧曦就算想发脾气,想不理他,都没办法。
  她恼了,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作弊。”
  贺铸然清越的声音低低地笑了,苏碧曦越是瞪他,他越是笑得欢畅。
  要是在以前,苏碧曦早就抬手掐他了,现在只得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贺铸然的脸上都是笑意,双手撑在苏碧曦的脸两旁,眼眸直视着她的双眼,“曦曦,你已经答应了我。”
  答应了我,做我的女朋友。
  以后,做我的妻子。
  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他们已经有了誓言。
  带着凉意的海风吹过贺铸然的发丝,拂到苏碧曦的脸上,扫过她脸上掉落的泪珠。
  贺铸然心疼地低头,在她脸上落下一个个吻,吻去她的泪。
  好似这般,就能抚平她心中所有的伤痕。
  可是不行的。
  她不能答应他。
  她已经没有未来,如何能够拖累他。
  尽管他们现在情意深厚,但是以后呢?
  她动都不能动,不是一个正常人,如何能做他的妻子?
  一时的感情,会被生活中数不清的麻烦磨灭得干干净净。
  她宁愿,他们在最好的时候分开。
  她不想拖累他。
  贺铸然并没有说话。
  他只是亲吻她的眼睛,亲得她不再有眼泪流出的时候,听见她哭着嗔了一句,“你耍流氓。”
  “对自己的女朋友耍流氓,理所应当,合理,合法,合规。”贺铸然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细细密密地把苏碧曦脸上每一寸皮肤都亲了遍,就好像是盖章一样,没有放过一个地方。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火热的气息。
  苏碧曦的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
  他这么无赖地贴了上来,她根本不能板起脸。
  他亲了脸上的所有地方,连脖子都没有放过,独独不亲她的唇。
  苏碧曦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脑子里都成了一团浆糊,不满地主动去寻他的唇。
  贺铸然喉间发出一声轻笑,眸光暗沉,迎上了她的主动。
  跟自己喜欢的人接吻,就好像冬天里,整个人泡在了温暖的温泉水里,沉在加了糖的蜜罐里,幸福得不可思议。
  “我不过是一朵花。”
  贺铸然放开苏碧曦,让她能够喘气,在她耳边低吟,“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我不过是一朵花。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想要守护自己的爱人。
  一朵花的生命,就如同人的一般,都是刹那而短暂的。
  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未来。
  而你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
  你想给我最好的。
  这最好的,未必是我所想要的最好的。
  我祈求你,选择我。
  因为你就是那最好的。
  我所说的话,只有你能明白。
  我喜欢你,以为你比我更像我自己,比我更贴近我的灵魂。
  贺铸然的眼角闪现出泪光,嘴角却微微勾起,“我求你,不要替我选择。”
  苏碧曦看着他,脸上布满了泪水,却笑着点了头。
  陪着苏碧曦跟贺铸然一道来的,除了护工以外,还有两名医生。
  他们携带了所有必须的药品,一些大型的医疗器械也已经去圣托里尼岛上的医院谈妥了。
  圣托里尼岛并不大,护工还在房子里,医生已经出去了。
  贺铸然给苏碧曦擦了脸,熟练地做了一遍按摩以后,护工已经把煮好的粥端了进来。
  苏碧曦几天没有进食,目前只能用一些流食。
  在宠爱自己的人面前,苏碧曦身上的小脾气一下就出来了,扭着头就是不愿意喝粥,“不喝粥!成天喝粥,嘴巴里都要淡出鸟儿来了!”
  贺铸然好脾气地哄,“你现在吃不了其他的东西,不好消化。”
  瘫痪病人的肠胃都虚弱至极,进食需要极其注意。
  护工给苏碧曦熬的这碗粥,清淡地连盐都不敢多放,却是不好吃。
  “那就不吃了。”苏碧曦干脆道。
  贺铸然摸摸鼻子,看着正在发小脾气的苏碧曦,无奈地笑了笑。
  也就是护工出去了,要是护工还在,曦曦绝不会这样任性。
  就是看着他好欺负。
  苏碧曦状似看向落地窗外,耳朵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见贺铸然一直没再说话,兀自想了想是不是自己有点过分了,却忽然被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嘴巴被另一双唇堵住,淡而无味的清粥渡进了她的嘴里,径直咽了下去。
  贺铸然喂完,眼睛朝着苏碧曦眨了眨,“还吃不吃?”
  苏碧曦满脸通红,哼了一声,“电视剧看得不少啊,还说根本不看言情剧,你这个大骗子!”
 
 
第219章 
  贺铸然不妨苏碧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简直哭笑不得。
  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或多或少看过几个电视剧桥段,拿来用一用,也未尝不可。
  只是女朋友正在生气了,贺铸然不好再刺激她,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哄她,“等你吃完了,我带你去看夕阳。爱琴海的海上落日,你一定会喜欢的。”
  贺铸然都这么赔笑了,苏碧曦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再三强调,“我就算不吃,你也会带我去看。”
  贺铸然莞尔,“是是,你说得对。”
  苏小姐,你已经把粥给吃了,这句话说得不嫌晚吗?
  喂完了苏碧曦,贺铸然自己草草煮了一碗面吃了,给苏碧曦裹上了长衣长裤,又穿了外套,才抱起她走下楼,带着她去看夕阳。
  苏碧曦铺了毯子的轮椅上,看着扶手上放的软垫,扭头看向身后的贺铸然,“谢谢。”
  谢谢你,为我学习按摩,为我学习舒筋活血,为了我,来到了这里。
  我身上没有一点知觉,却还是连轮椅上都放了毯子。
  看着我不能吃口味重的东西,一向嗜辣的你,在面里连一点酱油辣椒都没放。
  贺铸然轻轻啄了一口她的脸颊,两人相视一笑。
  圣托里尼岛的落日,是希腊神明们,留给人间的一份馈赠。
  白色的云朵,被夕阳染上了参差不一的红黄亮色,瑰丽炫目地让人目眩神迷。
  即便是最神奇的画家,都无法构思出这样的情景。
  白色的房子,也被染上了金色的光泽。
  一道残阳,直直地从海的另一处,照射过来。
  似乎是一道金黄色的光路,可以走过去,直接通向海天的尽头,到达太阳底下。
  太阳是这么地近,仿佛是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夕阳落山的前一刻,半个天空都变成了黄红色。
  整片大地,都在目送着太阳沉下地平线。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一阵箫声响起。
  是喜多郎的《孙文跟庆龄》。
  仿佛是飞天舞时的初见,丝带纷飞舞动,跟随者驼铃声,琵琶声,随风起舞,你额心上贴着花钿,梳着飞天的发髻,穿着唐时的半臂长裙,不停地在舞台上回转。
  回转到最后,你背对着我,头却轻轻转了回来,目光依稀投射到了我身上。
  那一刻,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只剩下你跟我。
  你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在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然桀骜。
  我忽然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你第一次答应我的邀约,跟我一起出去看音乐会。
  你第一次接受我送你的发簪。
  我第一次牵住你的手,你没有躲开。
  我们跟着大家去露营,你没有带厚衣服,一晚上都躲在我身后,却不肯让我抱着你。
  等到我们偷偷出来看日出的时候,你困得歪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只顺势一动,你便躺在了我的怀里。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次日出。
  人生之路,磨难重重。
  尽管看似已经到了绝境,请一定不要抛下我。
  我最重要的,请一定要选择我。
  ……
  苏碧曦跟贺铸然在圣托里尼岛呆了一个星期,就回到了京华大学旁边,苏碧曦一直住着的套房里面。
  苏碧曦自从在京华大学读书以来,就住进了这个套房。这套房子是楼中楼的结构,上下很多个房间,一直有钟点工在照顾苏碧曦。
  贺铸然已经决定在国内完成硕士学业,自然住在京华大学附近更好。
  苏其慕几个上班的地方也在市内,苏碧曦能够搬到市内,对于他们来看苏碧曦,更加方便。
  尽管宋宜一再希望苏碧曦跟着他们住在一起,但是贺铸然只是照顾了苏碧曦一个星期,苏碧曦各方面的身体精神状况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宋宜只得妥协,也暂时住进了苏碧曦同一个小区,方便每天来看女儿。
  苏碧曦的外公外婆在她回国后特意来看过她一次,替两个表姐表妹道了歉,感慨自己没有教好孩子。
  苏彬檀陪坐在一旁,安抚两位老人,“教导孩子都是父母的责任,哪里怪得了外公外婆。”
  “是啊外公”苏碧曦道,“我成了这个样子,不太合适跟家里的姐妹们一起玩了。”
  这就是不想再跟宋家的女孩子扯上干系了。
  苏碧曦外公心里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跟苏碧曦都退了下来,可是两人在场面上的影响力,苏家跟宋家的实力,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宋家孩子太多,能够提携的机会早就用得差不多了。
  宋徽清的父母,都是扶不起来的,年岁也大了。
  他都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还能替孩子们做什么。
  宋徽清的性子已经长歪了,错了脾气,阿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心想着从阿鹤身上拿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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