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养丧尸那些年——一七令
时间:2019-04-12 09:39:25

作者有话要说:  萧绎:要不改天试一试?
 
  第15章 宝贝被偷
 
  回了陈家,萧绎再次被众人当作焦点。
  依旧是因为那身衣裳。萧绎本以为李氏会介意,可真正看到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也将人想得太过小气。
  李氏只是将儿子的旧衣裳收好,还夸了王氏大方,直道换了她,可舍不得卖这么一身衣裳。
  王氏也高兴,看着萧绎穿着她卖的那身衣裳,就好像看到了以后富贵无忧的好日子一样。那笑意,要多真心就有多真心,要多和蔼便有多和蔼。
  直笑得萧绎心里一阵阵地发毛。
  陈家里头,唯一觉得不满的,大概就是陈有财了吧。只是他看其他人都挺高兴,便没有出来说什么扫兴的话。败家儿媳妇上赶着去讨好别人,他还能说什么不成?要是能听进去他的劝,那也不是他那三儿媳妇了。
  因着几个人回来的都不早,王氏与陈大河略在大房里坐了坐便赶着回去做饭了。李氏一早就做好了晚饭,这会儿趁着天没黑,正好先把晚饭给吃了。
  萧绎还惦记着今儿回来时碰上的那件事。
  晚饭过后回了屋子,他先拦着阿年:“你怕血?”
  他倒是知道有些人看到血回晕过去,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避讳的事儿啊。单看陈大河与王氏的脸色,萧绎便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阿年皱眉:“你在,说什么?”
  “问你怕不怕血呢,或是你看到血会发生什么?”萧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
  阿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翻了个白眼走了。她一个丧尸,还能怕血?至于遇上血会发生什么,她怎么知道?她爹又没告诉她。
  阿年唾弃了他一下,走到了自己的那一件小屋子里。
  都还没来得及睡,外头三房里忽然传出一阵哭闹声。阿年直起了身子,听出了这是慧娘的声儿,话里话外,好像总提到什么簪子的事。
  阿年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儿早上慧娘缠着三婶叮嘱的话,她想要一支蝴蝶簪。不过,三婶俨然忘了,还把卖络子得的钱都给萧绎买了衣裳。
  怪不得慧娘要闹,阿年好奇极了,悄悄挪到窗边。窗户被打开一条缝,从里头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大房里头也听到了动静,陈大海要出来,被李氏给按住了。
  “别去了,去了少不得要落埋怨。”
  陈大海想着三弟妹好强的性子,也觉得没意思,按下了那点心思,重又躺倒了床上。
  然而外头的动静依旧没有消散,最后弄得陈有财都披着衣裳出来了。
  大冷天的出来,心情能有多好?陈有财站在三房窗户外头,冷着脸:“吵什么,都吵什么,没瞌睡就出来翻地,整日不干事,就知道闹,丢人现眼!”
  陈大河打开窗户,赔着笑脸:“爹,没事儿呢,您赶紧回去睡吧,外头冷,冻着了就不好了。我这就说说慧娘,让她赶紧睡觉。”
  “呸,老子怎么生出你个窝囊废!”陈有财气得一巴掌乎在陈大河的脑门上,“原以为你只是辖制不住儿媳妇,这会儿竟然连女儿也管不住!”
  本来快要哭完了的慧娘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又哭上了。
  “嚎什么嚎,老子还没死呢!”
  屋子里立即没了声儿,王氏紧紧捂住女儿的嘴,拿眼蹬她。慧娘抽泣了几下,到底没敢再哭出来。
  陈有财觉得糟心极了,大晚上的还闹出这样的事儿,真是没个所谓。他也懒得再看三儿子,背着手就回去了。
  “爹您走慢点。”
  陈大河冲着外头喊道,可惜,他爹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
  无人回应,陈大河叹了一声气,等了一会儿见他爹进了门,这才轻轻地关上窗户。回头时,看到慧娘脸上还挂着眼泪,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心中越发愧疚了。他将慧娘拉到面前来,许诺道:“今儿是爹娘不对,答应了慧娘的事儿都没有做到。下回吧,下回爹一定给慧娘将那蝴蝶簪买回来,慧娘看怎么样?”
  王氏听了这话,脸色更加不好:“你给他买?你知道那簪子多少钱吗?”
  “不过是一支簪子。”
  “哼,你家闺女是个心大的,见孙里正那小孙女戴了一支蝴蝶簪就眼热,可人家家底大,买得起镀金的簪子,搁咱们家,不知道要出多少血来。咱们不吃不喝的,就为了攒钱给她买那蝴蝶簪?别说咱们舍不舍得了,回头被爹娘听到,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二哥才没,你好意思让爹娘气坏身子么?”
  陈大河忽得沉默了。
  他们家,确实比不上孙里正家。也是他没用,连一支簪子都没法儿给闺女买。
  慧娘见爹不说话了,着急道:“可是娘一早就答应了要给我买,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就要那簪子!你不给我买,之前答应的那些又算什么?”
  “我要不答应,你不是要闹翻了天?”
  “我不管。”慧娘跺着脚。
  王氏冷笑一声,“买,给你买,回头我在自己身上割几斤肉去当了,得了钱就给你买簪子成不?”
  慧娘噎了一下,这话她也不能应下,可叫她就这么舍了簪子,如何能够,只埋怨道:“没钱给我买簪子,倒有钱给那个什么公子买衣裳了,还一买就是两身。”
  没发生这事之前,慧娘对萧绎极有好感,没回见着了心里都欢喜得不得了。可如今因为他,叫自己没了簪子,再多的好感也都化为乌有了。说到底,一个没名没姓的公子哥,到底比不得一支蝴蝶簪在慧娘心里重要。
  “把衣裳还回去,簪子的钱不就有了吗?”
  “快闭上你的嘴!”王氏拍了桌子,冷着脸道,“这样的话,别叫我再听第二次。”
  “你就是偏心那位公子!”
  “死丫头,你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和文哥儿的将来。”王氏真想敲开女儿的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都是浆糊。那小傻子还知知道和那公子处好关系呢,这么明白的道理,她怎么就不懂?
  “你啊,就不会动动脑子,他是公子哥儿,家中必定富贵。你若与他交好了,以后你什么簪子没有?你以为娘不想让你如愿,不想让你比过那孙小姐?可咱们家的家底就这么大,我拿什么让你同人家比?”王氏气地坐了下来,女儿驽钝是驽钝了些,可是她又不能不教:“眼光放长远些,不必在乎这一时的输赢,没个意思。听懂了没有?”
  王氏一扬声,慧娘便耷拉下脑袋,瓮声瓮气:“听懂了。”
  王氏也说得口干舌燥,再没心思应付了:“听懂了就回去睡,大晚上的闹腾了这么久,明儿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看笑话。”
  慧娘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回去了。
  今儿一天都没有休息,王氏也觉得累得慌,正要回去睡,却见陈大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氏皱眉,“有什么话就直说,说完了我还得睡觉。累了一日了,晚上却一个个的都不消停!”
  陈大河犹豫了半天:“下回,别个孩子们说这个了。”
  “我说错了不成?”
  陈大河说不上来,他知道妻子的打算,也从来没有阻止,只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也有了这些小心思,想着要如何如何讨好一个外人。
  这未免有些太残忍。
  王氏可没有他这样的优柔寡断,直接道:“文哥儿日后是要读书的,不趁早巴结巴结着那位公子,难道还要像后头的二叔家那样?”
  陈家后面住着的便是陈二叔家。
  陈二叔与陈有财是亲兄弟,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又只生了一个孙子。按理说家中是不应该有什么负担的,不过那一家都盼着小孙子考科举,早早地将人送到了学堂里,如今已经读了十一二年的书了,可惜书没读出什么道道来,家却读穷了。
  也正是因为穷,才起了许多心眼子。陈大江想将阿年记在户籍上,反对最厉害的,竟不是他们家,而是陈二叔家里的一大家子人。
  大概人都是不禁念叨的。王氏晚上才念了陈二叔家几句,翌日,他家儿媳妇小周氏便登门拜访了。
  小周氏与隔壁陈三石的媳妇周氏同出于周家庄。今儿小周氏为的依旧是阿年的事。再听到他们已经将阿年记到户籍里头后,小周氏立时便没了好脸色。
  李氏也懒得理她,仍旧做着针线活。
  小周氏气了半晌,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见到那小傻子的人,气儿没地撒,便与李氏道:“我说大堂嫂啊,你们这样不是傻是什么,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给她一口吃,那就是天大的恩惠了,何必还使了银子去替她这样打算?”
  “不只是为了阿年,更是为了二弟。”
  “你二弟不是不在了么——”小周氏正想挑拨挑拨,忽得见李氏垮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讨喜,讪笑道,“我不是替你们这一房打抱不平么。本来就是养着堂伯父他们,如今还要添一个小丫头片子。养着她干啥,我就不信,他二弟去了前没有给那小傻子留后路。两口子这些年卖花攒的银子,估摸着都在她那儿呢。”
  李氏越听脸色越差,突然扔了手里的针线起身:“我去做饭。”
  说着就快步往外头走了。
  “哎,别走啊。”小周氏见人留不住,索性跟了上去,“这是要做中饭?得了,我陪你一道儿去帮忙。”
  帮了忙,自然得留人在家里吃饭的。
  小周氏也不客气,不管李氏开没开口,愣是在老陈家吃了午饭后,才慢悠悠地晃回去了,临走时候还扫了二房一眼。
  多好的房子啊,可惜便宜了别人。他二弟这么多年养花卖钱,应该还是留了不少给那小傻子吧……
  晚上,阿年像往常一样回了房,扫了一眼后,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怪了,便只好先躺下睡觉。还没睡到一刻钟,阿年眼皮一掀,忽得惊醒过来。
  难道她今儿没锁柜子?
  不应该啊,阿年记得自己是锁了的。她赶紧滑下床,鞋都来不及穿,便费劲地冲到柜子便。柜子是合上的,只是上面的锁,已经不知去向了。阿年握了握拳头,许久才举起手,拉开柜门。
  今儿十五,屋子里并不暗。
  阿年弯着腰朝柜子里看去,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年:Σ(っ °Д °;)っ
PS:来一波隐晦的暗示→胖友们,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呀,比如……收藏。嘿嘿嘿(兴奋的搓手手)
 
  第16章 萧绎心寒
 
  阿年怔了怔,有点不相信,用力地叩上柜门。过了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柜门。
  吱呀一阵声响过后,阿年屏着呼吸息睁大眼睛,朝着里头看去。
  依旧什么也没有。阿年慌了,双手在柜子里摸索着,柜子就那么大,却怎么也摸不到她的东西。东西就是锁在这个柜子里的,现在却没有了。阿年在地上摸了一阵,最后在柜子底下摸到了她的那把锁。锁已经被撬开了……阿年跌坐在地上。她的东西,被人偷了。
  两间屋子中间只是隔着一曾木板,这边便是翻个身,隔壁都能听到,更不必说她在这儿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了。
  萧绎不耐烦地将陶灯点上,端着灯去了隔壁屋子。大晚上的被折腾,萧绎心情也不甚美妙,他皱着眉,举灯往屋子里照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阿年回过头看他,手上还捏着一把旧地生锈的锁,连鞋子也没有穿,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一般。
  不像是梦游。萧绎又打量了一眼,发现那柜子开了。平日里,那柜子一直都是锁着的。萧绎这才意识到怕是,他将灯放到桌子上,蹲下身子看着阿年:“出了什么事儿了?”
  阿年愣愣地指了指那个空柜子:“东西,没了……”
  嗓音有些沙哑,拼命地抑制着,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可她不能发火,她知道阿爷阿奶都不喜欢她发火。阿年深呼吸了好几次,将火气压住,看着手上已经坏掉的锁。
  萧绎扫过她的脚,又问道:“什么时候没的?”
  阿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方才打开的时候,就什么也没了。可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她出门的时候,还仔细地数了一遍,挨个儿擦了一遍。
  “柜子里头有什么?”
  阿年迟疑了一下:“泥人,好看的泥人。还有,铜板。”
  她爹留给她的铜板,装在以前家里的瓦罐里头。她爹临走之间,交代她把铜板锁在柜子里。家里的钱都给了爷爷和大伯家,只剩下这些铜板,爹说让她留着,慢慢花。还有那个泥人,是她让爹捏的,按着她以前的样子,是阿年最宝贝的东西。
  阿年忽然想起了前几次,萧绎盯着柜子的眼神,随即朝他看去,会是,他么……
  萧绎正琢磨着给她想办法,低头便瞥到她这个眼神。
  阿年赶紧垂下眸子。
  萧绎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凉了半截,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了。也是,最该被怀疑的就是他了。萧绎勾了勾嘴角,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怀疑是我偷的?”
  阿年微微摇头,欲言又止。
  萧绎越发觉得心寒,再不看她,转过身,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也是,你们家就我一个外人。如今出了事,不是我偷的还是谁,你不是一直都提放着我么,怕是一早就觉得我手脚不干净了吧?”
  阿年掐了掐手指,疼痛之余,还有懊恼。她悄悄伸手,想要够上萧绎的衣角。
  “是我自作多情了。”
  萧绎抬脚便走。
  阿年一手落空,盯着他的背影。萧绎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
  阿年眼睛亮了亮,巴巴地看着。
  萧绎转过身,看都没看她一眼,撤回来拿走了陶灯,便回了自个儿屋子。动作利落得很,完全将阿年当作空气。
  阿年知道,他真的生气了。那盏陶灯没了之后,屋子里一下子就暗了许多。阿年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她才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走一步,却先崴了一下脚。冻了太久,脚底板已经没有知觉了,猛然要走路,连提起脚的劲都没有。阿年缓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一步步地挪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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