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么纯。”他故意学她说话,气得谈雪松要扬手推他。郑新郁毫不费力地握牢纤细的腕骨,一把拽过来亲。
谈雪松被他亲着抱出去的时候,柏黎已经熄灯躺下了,任由郑新郁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床。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时不时咽呜一声都会换来羞耻的惩罚。
“今天没有人往我口袋塞套子,真可惜。”他贴着她的耳朵。
她忽然使劲挣脱一只手,却是轻轻抓他的胳膊,带着哭腔念他的名字。“郑新郁。”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
郑新郁不受影响地捉回那只不乖的手,又听她走投无路地哀求:“你可以轻一点吗。”
“不可以。”
其实郑新郁醉的程度没到失了理智的地步,他一向遵从自己的内心,想做什么先做,后果和下场是他做完之后再考虑的事。
单人床微微晃动,被子堆到一边,枕头凹进去,她开始困乏,手臂无意识搂在男人的腰。
除了突然激烈的几下,其他时候谈雪松都被他连绵式地摁着吻。
郑新郁无意中碰到一枚硬物,他捻起来,是等级铜牌。
指腹一点点地临摹出字母Z的形状,房间很暗,男人忽地笑了,把铭牌放到自己的衣服那儿。
“嗯……我想碎觉……”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右臂还疼着,整个人七荤八素,话都说不清楚。
郑新郁不吭声,难得给她一个温柔的吻。
第8章 S01E08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郑新郁起身离开,晨光缥缈,他套上衣服,瞟一眼另一张床盖头睡的柏黎。对方睡死如猪。
身边的谈雪松则睡得很沉,小脸被乌黑的长发簇拥着,双眼紧闭,脸颊残余一点桃红。
他将Z级铭牌放入裤兜,俯身帮她盖被子,拉到脖子以上。
“去哪儿了?”郑新郁刚滴门进来,A见到他便开腔问,一边监督钟点工清洁,一边擦着手指过来。
郑新郁把玩着铭牌,懒洋洋地回:“你是我爸吗?”
A:“伯父确实嘱咐过我看好你。”
“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郑业真会物尽其用。”郑新郁嗤笑。
A挑眉,往时一提到郑父,他都会黑脸,今天居然调侃回来。
似乎心情不错。
“新晋D级退赛了,工作人员已经让所有知情的选手签保密协议了。”
“犯得着么。”他反应很淡。
A见惯他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做派,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吗,让他们都怵你。”
不知为何,郑新郁这时划过她在球场说害怕的脸色。
“我长得是不是很可怕?”
“……还行吧,你是我见过长相最完美的人了,伯母的基因很强大。”
郑新郁毫不客气,“可惜嫁了个丑男人。”
A只有这种话不会接,继续指挥钟点阿姨。
昨晚房间的荒淫像一场幻梦,现在已经干净无痕。
郑新郁环视一周,B整齐,CC睡得四仰八叉。
“我今天不去练球了,休息一天。”
A眼神询问,他稍后说:“帮Z级也请一天假。”
七点未到柏黎就被窗边的冷风吹醒,她打了个大喷嚏,睁开眼。
映入眼帘是一个不太可能站在窗前的人。
郑……新郁?
柏黎光速掀开被子,还没下床就听见男人说:“别吵醒她。”
柏黎目光落到松松那边,棉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颗小脑袋冒着,像刚长芽的幼苗。
难道昨天打出感情来了?还是专门道歉?
她听许叔叔说S有万能手环,还真是,他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所有人的宿舍。这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女选手们估计会被膈应死,人类本质是颜控。
“松松昨天跟你打得太累了,我已经帮她跟教练请了两天假。”
郑新郁没理她,站在窗前抽烟,风一阵一阵地卷着烟雾进来。
柏黎耸肩,披了件外套去洗漱,没多久换运动服携上球拍走了。一秒都不敢耽搁两位培养感情。
轻微的关合声,他关上窗户,去卫生间把烟头碾灭。
房间内还飘着一股烟味。郑新郁洗净手,扔掉烟头,打了个电话。
生物钟有时总在不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谈雪松醒了,通常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球场练习了。
然而她现在浑身难受。
“醒了就起来。”尼古丁随着男人的声音一并传过来,谈雪松睁开一只眼,惊讶得以为做梦,她后怕地偷瞄他。
“待会儿给你上药。”郑新郁的语气总透着点不耐。
她讨厌这个人。
摸了摸,身上有衣服,可是下边……
不是梦,昨晚的不是噩梦。
谈雪松攥着衣服想呜呜呜,眼眸不安地转动,往柏黎的床方向看过去,企图寻求母爱来抚慰。
郑新郁挡在她面前。
“F已经走了,你起床吧。”他没试过用这样温柔的口吻跟人说话。
谈雪松仰着小脸望他,“我以后不会嫁给你的。”
郑新郁笑:“想这么远呢,你是不是对昨晚的滋味食髓知味啊。”
没脸皮这一点,她比不过他。谈雪松羞红了脸:“我不想见到你。”
“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我帮你穿的,别闹性子,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很快会腻的,到时候你想见也见不了。”
“臭不要脸。”
郑新郁熟视无睹,直接跳过她的娇嗔,说:“不起床再来一次怎样?”他的目光和影子压在她脸庞,仿佛挺拔的松树,一层一层地压,她心底在战栗。
倘若圣经真的存在,那他就是那只俊美邪恶的路西法,连翅膀都是黑乌乌。
谈雪松惊慌地爬起来,右手一直收紧领口,她一只脚下床险些站不稳,男人扶住她的腰。
她当场炸毛,跟只刺猬似的发脾气揍他。她不会骂脏话,口中只会说寥寥几个不痛不痒、有限的词。
低级得好笑了。
所以郑新郁没怒,任由她多打几下,反正更疼的人不是他。
果然小拳头挥了没几下,她偃旗息鼓,被浑身上下的酸痛击败了。
他顺利地抱她入怀,“去洗脸,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你的下面呢。”
谈雪松彻底红成一朵火烧云,趿着拖鞋落荒而逃,被他碰过的皮肤发烧似地烫。
为什么。
为什么他做了这么难以启齿的事她却恨不起来。
谈雪松洗完脸还去洗了澡,一遍遍洗刷自己的身体,雾气在浴室鼓胀,热水覆过的位置火辣辣。
出来之后,她的床变了副模样,床垫被套都换上了深蓝色。
郑新郁拆开外卖袋,仿佛知悉她心思,解释:“我让人收拾了,过来吃东西。”
一夜过去,起得比她早的男人并没有任何精神不足的症状,连常见的黑眼圈也没有,眼眸透着高贵慵懒,清亮得很。
可偏偏他的眉形很凶,剑走偏锋压下一双蛊惑的眼睛,淡化了其他过分精致的五官,组成他这张见者难忘的面孔。
要是节目播出了,大概会让女粉丝集体狂欢吧。
“还不过来。”郑新郁盯住她,已经摆好一碗冰糖银耳。
谈雪松慢吞吞地挪动。
距离两米的时候,她说:“我不爱吃甜的。”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买。”
太麻烦了。她摇头,“我去食堂吧。”
“不准。”霸道的两个字。
“……”谈雪松安静地停住脚步。
他的心情还维持在安全线内,“食堂口味差,我只吃自己接受的饭菜,至于你,一切都得遵循我的意愿。”
谈雪松发现他不可理喻。
但是话出口气势就弱,没有震慑力:“为什么??”
郑新郁抬眸凝视她,无形的一张网慢慢拢过来,“我现在单身,你当我女朋友不过分吧?”
“……”当然过分啊。
如娇花一般的女孩子又气又无奈,“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自大狂。
精心挑选的木碗被重重砸桌上,郑新郁面无表情,“过来。”
他的音量不大,但谈雪松瞬间涌出逃跑的欲望。
“你如果敢跑,我保证你比昨晚更惨。”不等她向前或后迈腿,郑新郁又不轻不重地说。
“选择就摆在你面前,路都堵死了,只剩我这一条。我第一次跟人讲这么多废话,你再装傻我就关到你同意为止。”
郑新郁最懂揣摩人心,他一眼就看穿她优柔寡断的性格,此类人需要下最后通牒刺激。
房间只剩两人浅浅呼吸的声响。
良久。
谈雪松往前走,轻软的声线回他:“好吧。”认命地朝男人伸了手。
郑新郁一把拉到自己大腿,抱了个满怀软玉温香。
这个女孩,有时像极了他童年丢失的家猫。
那年他七岁,夏日炎炎,温顺的小猫从他怀中逃脱,消失得无影无踪。
*
郑新郁陪了她一天。虽然大多时间他都不怎么讲话,安静地盯着她涂药,或者抱着她在发呆。
是的,发呆。谈雪松有点难以置信,他这样的大魔王也会对着窗发呆。
好糗喔,传出去他的名声就败坏了。
12位姐姐会集体朝他竖中指,说S你这个偷偷发呆的大呆子,不配做S快让努力勤奋的松松来当——
脑袋突然被扭了扭。
“发什么呆?”郑新郁玩着她的耳垂,揉捏几下。
“我没有发呆,明明是你走神。”谈雪松默默往外坐一点。
然后被他拉回比原来更近的距离。
“玩捉迷藏么,躲我一天了。”
谈雪松垂头,又想起他的警告,忙不迭抬起头。
“不错。”郑新郁显然跟她一样想到这个点,没怪她先前的挣扎。
谈雪松又发起呆,无聊地陪强盗男友消磨时光。
就是有时他抱得太紧,都要勒到骨头了。
柏黎中午没回来过。谈雪松也没问,怕问多了郑新郁说荤话逗她。
……这是她最不解的一点,每次只要她一认识新朋友,对方总能精准地发现她这个脸红开关的缺点。
没想太久,她习惯了男人的怀抱,渐渐陷入睡乡。
“打断哪条腿?”郑新郁捂住她一边耳朵,轻声回电话。
郑业的助手精通汉语,字正腔圆又伶牙俐齿,“话我已经传到了,希望您早日回来。”
“Charles,你也帮我转告转告,我等他来亲自打断,要是他想早日入土为安的话。”
一阵挂断的忙音。
他知道,郑业一直在监听。
郑新郁手背的青筋微凸,换往常每次接完电话,他的手机都会报废一回。
今天因为熟睡的人,他忍住了。
和他一起过来节目的这几人中,B的脾性跟他最接近,一样玩世不恭,一样不屑家产,但从来都逃不过家族的庇荫。他们一次次逃走,一次次反而离权力漩涡越来越近。
第9章 S01E09
郑家在通讯极差的年代末赚够地基,又通过婚姻拉拢政权,发展到如今,已经如日中天,投资地产、证券等多方面。郑业是最出色的操盘手,靠股市赚下第一桶金,念大学时就开始管理公司,毕业后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
本该圆满结局的人生,诞下了败笔。
郑新郁从出生就备受关注,他继承了父母的智商和美貌,性格却反着长,从小冷漠暴躁,身边的人越是巴结越被他瞧不起。
那不巴结吧,他直接让人吃不了兜着走。双标狂魔这点小时候已经有昭示。
郑母带他去猫舍,笼子里的猫随他挑。他不挑最乖的那只,也不挑高冷的,挑了一只喂食差点噎死的小白猫。
“郁郁,确定吗?”郑母惊异于儿子的审美。
他点点头,少年音略微低沉,“蠢的好养活。”
后来这只猫成为他心爱的宠物,去哪儿都带着,那段时间大家都在翻养猫宝典,或者绞尽脑汁地夸他的猫。
B,也就是贝翰义,只有他敢说实话,“这他妈也太土了,白猫脸上长花斑丑绝了。”
郑新郁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是某一方单方面殴打,但是俩人打完后,明显感情更进一步。郑新郁带他喂自己的猫,一点饼干屑小白猫都舔得特别起劲,郑新郁不时勾着猫耍,见白猫累了撅着屁股闹脾气,少年嘴角露出罕见的笑,贝翰义:“这只猫喂你吃上瘾剂了?”
“你懂个屁。”郑新郁戳猫屁股,软绵绵的,猫脑袋又过来拱他的掌心。
“它比我周围的人更像人,我喜欢看正常人的反应。”
“我不是正常人么??”小贝翰义问。
郑新郁厌恶,“你跟我太像了,有时候我看到你都想揍一拳。”
“……”
实际上郑新郁比他更恶劣,女孩子排着队一个个为他跳游泳池,只为满足郑新郁对出水芙蓉的想象。也有男孩子每天堵接车司机给他塞巧克力,直到郑新郁忍无可忍教训了其中一个,踩那人脸上,当着大家面杀鸡儆猴:“老子是男人,这辈子只会对女的硬,再有男的不要脸凑过来我立刻转学。”
大家自然是巴结哀求帅哥别走的。
郑新郁跳过两级,高中时郑业一家移民美国,事业重心渐渐交给国内的亲戚,郑业打算在国外再开辟一个商业领域,没想到儿子却到处惹是生非,短时间就成了当地最出名的纨绔二世祖,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