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福运通天——鹤闻
时间:2019-04-13 09:36:36

  可若是不说……齐斐暄又觉得对不住周容雅。
  想到周容雅当初说过的那句“不要负我”,齐斐暄心里一动。
  她抬头看了眼周容雅。
  周容雅已经走到齐斐暄面前,他见齐斐暄半晌不说话,抬手放在齐斐暄肩头:“怎么了?阿眠在想什么?”
  齐斐暄一个激灵。她抬眼对上周容雅的眼眸,最终还是说:“楚钦他……他的母亲叫楚莲儿。我去查了卷宗,发现楚莲儿是晋王的庶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齐斐暄既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就不能瞒着周容雅这件事。
  周容雅垂眼,看着齐斐暄:“晋王的女儿?”
  “嗯。卷宗只说晋王女儿嫁给了农户,可那农户是什么人家,卷宗上却没有说清楚。”齐斐暄对着周容雅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楚钦随母姓,楚莲儿的年纪又与晋王庶女对上。我便诈了一诈楚莲儿,结果发现……楚莲儿就是晋王的庶女。”
  当初晋王死后,楚莲儿并没有被追究。祸不及出嫁女,楚莲儿已经嫁人,再加上当时先帝生病,朝中自然也就没有追查楚莲儿。
  却没想到楚莲儿居然生下了楚钦,楚钦又回到大齐搅风搅雨。
  寝殿的窗户开着,微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齐斐暄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鼻子一痒,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阿嚏!”齐斐暄捂住嘴,再看面前的周容雅,连忙解释,“陛下赎罪……”
  话未说话却又打了个喷嚏。
  ……完了。
  齐斐暄生无可恋,就连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
  昏暗的灯光下,周容雅看着齐斐暄脸上尴尬的表情,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丝什么。
  像是春天花的树叶到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看来,楚钦是想步晋王后尘。”即便齐斐暄带着面具,也能看出几分清秀。周容雅指尖一动,捏住齐斐暄的脸颊,“阿眠,朕记得你应该是带了面具?既然已经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以后就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
  摘面具?齐斐暄差点跳起来。
  她疯了才会把面具摘了!距离上次用荣国公府五小姐的身份见周容雅才几天?她现在就摘面具,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齐斐暄连忙婉拒:“锦衣卫的同僚都认识了臣这张脸,再摘面具,恐怕……”
  “无妨。”周容雅捏捏齐斐暄的脸,“或是见朕的时候把面具摘下来也可。”
  见了个鬼的摘面具!她疯了才会摘面具!
  皇帝的好奇心都这么重的吗!齐斐暄沉默半晌,最终叹气道:“陛下,臣容貌丑陋,恐惊了陛下。”
  周容雅闻言挑眉:“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强你了。”
  他踱步行了几步,道:“吴春湖与晋王后代勾结,又和蛮人有牵扯。看来是留不得了。”
  齐斐暄会意:“那……陛下,臣这就带人去……”
  “朕会下旨。”周容雅看着齐斐暄,目光温柔了几分,“可可让镇北军协助你。去吧,不要让吴家的人跑了。”
  “是!”齐斐暄眼睛一亮,“定不负陛下所托!”
  周容雅点点头,叫来成春,令他去拟旨。
  圣旨很快就交到齐斐暄手上,齐斐暄抱着圣旨,告退出宫。
  谢阮还在宫外等着。齐斐暄出来,他连忙跑过来问:“大人!怎么样了?”
  齐斐暄抱着圣旨:“先回去再说。”
  两人上马,回到了镇抚司,齐斐暄让谢阮将所有锦衣卫都召来,又请了谢泽来。
  谢泽过来的时候是带着兵的。他进了镇抚司,就问:“阿眠?怎么了?这都快要宵禁了,是出什么事儿了?”
  “谢将军。”齐斐暄示意谢泽看圣旨:“陛下令我查抄吴府。”
  “查抄吴府?”谢泽皱眉,“怎么?吴大人他……”
  “他勾结蛮人,心存不轨。”齐斐暄道,“陛下已经下旨。只不过锦衣卫人太少,所以请谢将军帮忙。”
  “好说。”谢泽道,“那我们现在行动?”
  “以免夜长梦多。”齐斐暄点点头,那边谢阮已经将事情告知下去。齐斐暄翻身上马,带着锦衣卫和谢泽,一起向吴府去了。
  吴府位于明朱巷。
  明朱巷内多是官员世家的府邸,巷外常有官兵巡视。
  齐斐暄带着人到明朱巷的时候,正遇到一队官兵。领头的见锦衣卫来势汹汹,知道这次又是锦衣卫要抓人,便赶紧躲闪开。
  等锦衣卫过去,领头的官兵擦了擦头顶的汗水,道:“这次,不知道又是谁会遭殃。”
  “头儿,这明朱巷住着的都是达官贵人,怎么可能遭殃?”后面的小兵说,“您是不是想多了?”
  “闭嘴!”领头的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锦衣卫抓的达官贵人少了?有多少贵人折锦衣卫手里了?”
  那小兵不敢说话了。
  锦衣卫行至吴府前,齐斐暄看着吴府高高挂起的匾额,挥手道:“去吧。”
  谢阮便带着人去砸门。
  门房开了门,见是锦衣卫,也不敢怠慢:“几位大人有何事?”
  “吴春湖勾结蛮人,意欲谋反!”谢阮一脚彻底踹开大门,“锦衣卫奉旨,查抄吴府!”
  门房被踹门的力度带的摔倒在地上,等听到谢阮的话,他惊恐的睁大眼睛。
  谢阮也懒得和他废话,带着人就冲进吴府。
  吴府里一阵鸡飞狗跳,随后传来呵斥声、哭闹声和怒骂声。
  镇北军也进了吴府,他们手中火把映的吴府灯火通明。
  齐斐暄和谢泽一起,进了吴府。
  锦衣卫将吴春湖押出来,谢阮道:“大人!吴家七十一口,已全部归案!”
  “好。”齐斐暄看了眼吴春湖,问他,“你可知道,为何捉你?”
 
 
第153章 
  吴家人跪了一地, 听齐斐暄问,他们神色各异。
  有哭的有闹的, 不过吴春湖却是铁青着一张脸, 齐斐暄问他, 他冷哼一声, 也不说话。
  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受不了了,那年轻男子衣着华丽,又白嫩,看样子应该是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他被锦衣卫捆了,又被摁着头半跪在地上。
  听齐斐暄问, 那年轻男子抬头, 恶狠狠的看着齐斐暄:“锦衣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朝廷大臣的府邸!你们不怕皇上问罪吗!”
  齐斐暄闻言, 慢悠悠的拿出圣旨:“巧了,就是陛下令我等前来查抄吴府。”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吴春湖的脸,从铁青色变成了惨白。
  那年轻男子也不敢再吭声。
  整个吴府,只剩下女眷压抑的啼哭声和锦衣卫的呵斥声。
  齐斐暄道:“吴大人身为内阁次辅, 怎么能做出勾结蛮人这种事儿来?更何况那楚钦是晋王后人,吴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吧?”
  吴春湖咬着牙不接话。他身边的夫人低声哭泣,吴春湖气虚的呵斥了一声:“哭什么哭!”
  他夫人委屈道:“老爷当初若是听劝,今日吴家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你懂什么!”吴春湖冷哼一声,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叹口气垂下了头。
  齐斐暄抿唇一笑,令人将吴春湖一家人送去诏狱。
  锦衣卫领命而去, 吴春湖被揪起来,将要被带走的时候,吴春湖忽然抬头看向齐斐暄:“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晋王虽薨,可余部仍在!周雍之他坐不了几日的皇位了!”
  被谢泽一脚踹上去:“大胆!敢直呼陛下名讳?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齐斐暄歪歪头。
  周容雅名叫周雍之吗?那看来,“容雅”应该是他的字吧。
  不过……晋王余部?齐斐暄脸上笑容更甚:“晋王还有余党未清?看样子,要好好查查了。”
  吴春湖却冷笑:“就怕你查不出来!”
  还能有什么查不出来的东西?晋王余党很大可能是在蛮人那边,不过齐斐暄也懒得和吴春湖多费口舌,她摆摆手,锦衣卫就将吴春湖押走。
  因为是查抄吴府,这会儿留下的锦衣卫和镇北军在搜查吴府的东西。
  抄家这种事,锦衣卫向来在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锦衣卫就整理了不少东西运出来。
  谢阮上前道:“大人,早就听说吴家巨富,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齐斐暄挑眉,谢阮继续说:“光是琉璃灯就搜出十八盏,各类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更是数不清,看来这些年吴家没少干徇私枉法贪污受贿的事儿。”
  说着这话的时候,锦衣卫将整理好的箱子抬出来。箱子里放着的是查抄的物件,锦衣卫将它们抬到吴府的马车上,赶车将东西运走。
  留下的锦衣卫打着火把,将吴府照的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吴府附近的大臣家家仆听到动静,悄悄从侧门出来看了一眼,见是锦衣卫和镇北军,就知道吴府遭殃,也不敢大声说话,悄悄的退回去。
  吴府占地极大,光是去书房的路,齐斐暄和谢泽就走了半天。
  书房里倒是没什么金银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为了显得清雅,这里都是些木雕玉器。
  谢泽将书桌上的白玉镇纸拿起来看了眼,道:“这书房可真是处处藏宝。”
  “吴春湖究竟是怎么想的?”齐斐暄将桌上的纸张拿起来,“老老实实当个次辅,将来冯绪江致仕,他说不定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和楚钦勾结?”
  谢泽放下镇纸,想了想道:“难不成他等不及了?”
  “那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吧。”齐斐暄歪歪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吴春湖刚才说晋王余孽?他该不会就是晋王余党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齐斐暄问跟在她身边的谢阮:“十六年前,吴春湖是什么官职?”
  “那个时候,他还是小官员。”谢阮道,“后来才成为内阁次辅。”
  齐斐暄皱了皱眉,手上一滑,将书架上的一本书碰落到地上。
  那书已经很旧了,摔到地上后散落了一地的书页。
  书页之中,有一封泛黄的信封。
  齐斐暄捡起信封,看着上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挑了挑眉头。
  上面写着“吴春湖亲启”。
  看上去倒像是正常书信。但是在这里出现的,会是正常的信件吗?
  齐斐暄将信封打开,看到了信中内容。
  果然……齐斐暄道:“看这封信里写的东西,吴春湖以前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当初先帝病重,朝中一片慌乱,追查晋王余孽的事就搁置了一段时间。想必吴春湖因此逃过一劫。”
  “只想不到,他被供出来了。”齐斐暄将那封信交给谢阮,“证据,放好吧。”
  谢阮点点头,把那封信收起来。齐斐暄又伸手在书架上找了找,从几本书里找到了别的信件。
  写几封信都是吴春湖和楚钦来往的证据。齐斐暄摸摸下巴,将所有的信件都放到桌子上:“看来楚钦他计划着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了想,齐斐暄又道:“当初……陛下遇刺也与蛮人有关。”
  “当初陛下遇刺,是你救驾的吧?”谢泽问,“我听我爹说过那件事。”
  “嗯……”齐斐暄沉思半晌,道,“当时追着陛下的人,好像就是蛮人。”
  谢泽眉头皱成一团。他张张嘴,似乎是想说话,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应该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东西吧。齐斐暄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让谢阮把书房里的东西都收起来,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书房外恍若白昼。
  就连偶尔飞过的小虫都能看清楚。齐斐暄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锦衣卫和镇北军,感慨了一句:“吴家可真是……巨富啊。”
  “吴春湖得势不过十年,竟已经搜刮了这么多家底,可见他平日有多么猖狂。”谢泽道。
  齐斐暄却想到了别的东西:“你说,吴春湖有没有把机密泄露给蛮人?”
  “怕是……”谢泽神色一凛,“有过耳闻,蛮人似乎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说起这个,谢泽就想到了那封带着血的信。
  那封信是当初遇刺的皇上派人送去的。
  谢泽想到了祖父看到那封信后的反应。
  随着信件一起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只不过那东西只有他的父亲和祖父知道,他的年纪太小,没能一起议事。
  谢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不早了,齐斐暄也不在吴府多留,她骑上马,准备去镇抚司休息一会儿。
  这些天她忙着查案,真没怎么好好休息。
  再不好好睡一觉的瓜,齐斐暄还真怕自己会猝死。
  她打着哈欠准备回去,半路上却看到了前方有座府邸外热闹非凡。
  这是怎么了?齐斐暄揉揉眼睛,问身边的谢阮:“那边怎么回事?”
  谢阮立刻派人去打听,大厅的人很快回来和谢阮说了几句,谢阮道:“大人,是奉英侯世子要出门。”
  明朱巷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奉英侯府在这里自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齐斐暄问:“这么晚了,出门有什么事儿?”
  谢阮摇摇头:“属下无能,没能打听出来。只不过那边说是镇北军忽然传召。”
  奉英侯世子,也是在镇北军中任职。
  这么看来,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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