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福运通天——鹤闻
时间:2019-04-13 09:36:36

  活动完身体,就连饭都多吃了一些。
  如宝过来将丫鬟的饭菜拿了出去,贞珠留在房里侍候齐斐暄,偶尔看齐斐暄一眼,满脸的欲言又止。
  齐斐暄吃完早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见贞珠这个样子,笑笑问:“怎么?”
  “小姐……”贞珠紧张的双手绞着衣襟,“您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齐斐暄问。
  “您快要及笄了,夫人好像……并不想为您操持。”贞珠低下头,忐忑道,“奴婢本不该说,可……小姐,您的终身大事……”
  大齐朝风俗和前朝颇不同,大齐民风开放,女孩儿大部分都是及笄之后才许人家。而且未婚女子私下里和贴身丫鬟说两句亲事的事儿也没什么,所以贞珠才敢开口。
  只不过小姐说和丫鬟说到底不一样,贞珠还是害怕齐斐暄责罚她的。
  没想到齐斐暄却不在意:“你怕我嫁不出去?”
  “奴婢不敢!”贞珠连忙跪下,“只是小姐,奴婢担心夫人忘了您。”
  “没事,不会忘的。我知道怎么办,”齐斐暄劝了两句,又道,“快起来吧,我自有打算。”
  张芸秋怎么可能忘了她?齐斐暄可记得清楚,在那本书里,张芸秋也怕人家说闲话,也不想强留齐斐暄到十八岁,便打算把她嫁给李息安!
  李息安其人,是张芸秋同母妹妹夫家的庶子,年纪和齐斐暄差不多。张芸秋不能弄死齐斐暄,就想让齐斐暄嫁给李息安,这样将来万一她换孩子的事败露了,最起码她妹妹家能占便宜。如果这事儿不败露,等齐斐暄十八岁的时候,张芸秋下黑手让齐斐暄死掉也不是那么难。
  要说李息安吧,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人家有个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只因为门第之差而不能如愿以偿。所以李息安对齐斐暄这个父母之命的妻子虽有敬重但全无情义,甚至和齐斐暄成亲几年都没有圆房。
  后来李息安娶了那个心上人做平妻,齐斐暄又阴差阳错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当场心态就崩了,黑化变成了恶毒女配。
  算起来,亲事应该是女配及笄后张芸秋才提起来的?齐斐暄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把一脸愁闷的贞珠支出去,让她去吃饭。
  齐斐暄不想嫁给李息安,是得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而且她还要早离开颖欣伯府。
  颖欣伯府这种地方,对齐斐暄来说就是个狼窝。还是早离开早好。
  幸亏齐斐暄身体已经大好,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起码不再像以前一样一点风都吹不得。想要离开的话,应该也不会被身体原因拖后腿。
  不过要说起来,齐斐暄都觉得这快要死了的身体能在一个月之内好起来这种事,说出来都没人信。
  如宝已经吃完饭,进来侍候齐斐暄。齐斐暄坐在椅子上闭目想事情。齐斐暄并不是大齐的女孩子,她也不想依附于家族而生,尤其是这家族还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要摆脱目前的困境。
  齐斐暄想了会儿,起身走到妆台旁,从小匣子里拿出两对镯子,喊如宝近前来。
 
 
第4章 
  齐斐暄把镯子交给如宝,小声吩咐几句。如宝惊恐:“小姐……”
  “去吧,从后门走,别叫人看出来。”齐斐暄拍拍如宝肩膀,“你家小姐以后的活路,可全都在你身上了。”
  如宝被打发出去,齐斐暄才算是松了口气。
  那两对银镯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值点钱的东西,应该也能换点银子来。
  她要拿着这些钱,想办法做点什么攒够立身之本,到时候诈死也好出走也好,永远的离开颖欣伯府,省得人生被张芸秋左右。
  至于怎么攒钱……齐斐暄抱着汤婆子细细思索。
  她看过原书,对大齐目前的情况也有些了解。要说做生意,齐斐暄是不想去做的。
  且不说齐京鱼龙混杂做生意难度大,就光说张芸秋的娘家在齐京,这就让齐斐暄收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不然万一哪天她和张家有什么冲突,张家要是派人打听她底细,那她不就完蛋了?
  齐斐暄叹口气,将汤婆子抱紧了几分。
  罢了,等如宝买了男装回来,她上街上逛逛看一看再说吧。
  隽芜院在颖欣伯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张芸秋又不想见到齐斐暄,特意免了齐斐暄晨昏定省,所以齐斐暄平时也挺清闲。
  闲着没事做就容易胡思乱想,齐斐暄也没有手帕交,没人和她说说话,于是她就拉着贞珠说话。
  贞珠还奇怪如宝去了哪儿,被齐斐暄转移话题遮掩过去:“我想我娘了。贞珠,我多久没见过她了?”
  “小姐……”贞珠心酸,眼睛一红,泪珠差点掉下来,“夫人要忙着府里的事,等她空闲了,就会来看你了。”
  空闲?齐斐暄暗中摇头,张芸秋恨她恨的要死,原书里就连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成亲,张芸秋都没好好操持。要真等等张芸秋能“空闲”下来看她,估计就是要弄死她的时候。
  以前贞珠也这么劝齐斐暄,齐斐暄年纪小又单纯,听了贞珠的话,还真以为张芸秋是没时间。
  贞珠怕齐斐暄多想,便说:“小姐去院子里走走吧。早上您还说体虚要多走动呢。”
  “我想去府里看看。”齐斐暄道,“我还没出过隽芜院,不知道府里是什么样的。”
  这是实话,齐斐暄长到会走路就被扔到隽芜院,刚开始的时候齐斐暄往外跑,张芸秋还让两个婆子来看着,她一往外跑就被扔回来。后来齐斐暄学乖了,也不敢再提出院子的事儿。
  这十几年,齐斐暄被困在小小的四方院里,唯一能接触外界的渠道就是如宝,就连贞珠都很少出去。如果不是有这几个丫鬟在,齐斐暄怕早就成了聋子、哑巴了。
  听齐斐暄说要出去,贞珠有些紧张:“小姐,夫人知道了会生气。”
  “怕什么,我们偷偷出去。”齐斐暄摸摸脸颊“反正……府里也没多少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不出去,也没人来隽芜院,颖欣伯府里的丫鬟下人们知道齐斐暄模样的也少。
  就连带王大夫来的冯嬷嬷和送东西的枝儿,也都只是看到齐斐暄躺在床上,被被褥遮挡了的面容而已。
  贞珠性子温柔,胆子也不大,又怕张芸秋知道齐斐暄出院子的事责罚齐斐暄。可齐斐暄是她的小姐,齐斐暄说的话,贞珠不敢拒绝:“那小姐,我们就在院外走走,走走就回来好不好?”
  “怕什么,万事有你家小姐在呢。”
  齐斐暄安慰贞珠两句,让贞珠翻出斗篷来穿上,又重新灌了热水在汤婆子里之后才往外走。
  走之前吩咐了吉祥,如果有人来就拦住,就说她病的厉害不能见人。虽然……这里也不会有人来。
  颖欣伯府只靠着十年前的横财过活,颖欣伯和夫人的院子修的好,可伯府角落的情况就不怎么样了。
  隽芜院外,歪歪扭扭的树枝横在路上,树枝下是积雪融化结成的冰。
  齐斐暄和贞珠只能绕开,贞珠扯着齐斐暄的衣角:“小姐小心,可别弄脏了衣裳。”
  齐斐暄的衣服也就只有身上这套是新的,其余的旧衣服不是破了就是太薄,根本就不能穿出门。
  隽芜院周围没什么好地方,树木花草也没有人修剪,附近也都是丫鬟婆子的住处。齐斐暄还从来都不知道,这边居然住了这么多人。
  现在正是中午,丫鬟婆子们都在侍候主人,路上也没见着什么人。齐斐暄胆子大,心想反正都出来了,还不如直接去看看这颖欣伯府究竟是什么样子。
  也省得出了隽芜院就两眼一抹黑。
  贞珠却害怕了,拉着齐斐暄的手不让她往前走:“小姐,再往前就是三小姐她们的院子了……”
  颖欣伯风流多情,伯府里的妾室通房不知道有多少,府里的公子小姐也多。
  嫡子嫡女们占了好院子,庶子女则是在这种不算多好的地方。
  三小姐是庶女,她和更小的几个庶女都在这里住。
  齐斐暄摆摆手:“怕什么,三妹她们也不怎么出门,不会遇见的。”
  贞珠都快哭了:“小姐……奴婢害怕,咱们还是回去吧。”
  “胆子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齐斐暄捏捏贞珠削瘦的脸颊,“在院里的时候你还和大人一样,怎么一出了院子就像小孩子了?”
  贞珠脸红,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齐斐暄就拉着贞珠接着往前走。
  伯府并不算大,齐斐暄让贞珠领着她在后院转了转,偶尔有遇到的下人,也只以为齐斐暄是哪个庶女。
  在府里转了转,齐斐暄大致了解了府中情况,脑海中勾勒出了伯府后院的地图。
  常芳院在比较靠近前院的地方,齐斐暄平时出个门应该也遇不到张芸秋。
  张芸秋她也不会来这边,有事的时候,一般都是她院里的丫鬟来请人。所以不用担心遇到。
  两人走着就到了常芳院附近,贞珠停下脚步,小声说:“小姐,前面就是夫人的院子了。”
  “夫人出门总会有动静,你别这么胆小。”齐斐暄道,“不会被发现的。”
  贞珠不知道齐斐暄想干什么,劝不动齐斐暄,又怕动静太大被常芳院的人发现,只能装作镇定站在齐斐暄身边。
  常芳院里有动静,有人从院里出来,齐斐暄连忙躲到墙角,支起耳朵听。
  出来的居然是张芸秋,张芸秋和一众丫鬟婆子在院外等了会儿,齐斐暄就见着冯嬷嬷带着人从前院回来。
  那是个穿着深红色织金裙,头发挽在头顶,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妇人。
  妇人身后跟着两行翠衣丫鬟,小丫鬟们手里都捧着东西。张芸秋见状连忙迎上去,满脸堆笑,那双细眉都挑起来:“怎么劳烦陈嬷嬷亲来。”
  被称为陈嬷嬷的妇人笑道:“张夫人说笑了,夫人想念张夫人,本想来看看张夫人,可五小姐受伤,夫人又要操持五小姐及笄礼,并不得空,只得叫我来了。”
  一提到五小姐受伤,张芸秋明显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小姐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大夫怎么说?现下没事了吧?”
  “无事,五小姐的伤好些了,只不过落下了头疼的毛病,钱大夫说好生养着,以后也会好。”陈嬷嬷道,“年后就是我家五小姐及笄礼,我家夫人想请张夫人去呢。”
  “我也能去?”张芸秋受宠若惊,下意识抓住陈嬷嬷的手,“这,这太好了……我原以为……”
  说完又要流泪:“小姐长大了,行了及笄礼,就要许人家了,也不知小姐的归宿是……”
  陈嬷嬷被猛然抓住手,有些吃痛,便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去:“是呀,夫人说要给五小姐相看安侯府世子呢。”
  “安侯府?”张芸秋皱眉,有些不满的样子,“安侯府近两年不如以前了,小姐嫁过去,岂不是委屈了?夫人怎么给小姐挑了这样的人家?”
  “安侯府世子还是可靠的,陛下曾夸其人中骐骥,能得陛下夸赞,那必定是万中无一的好儿郎。”陈嬷嬷丝毫不因为张芸秋的失礼而恼怒,“夫人让送来年礼,张夫人可要看看?”
  张芸秋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笑道:“光顾着说话,失礼了,陈嬷嬷快请进院里来。”
  陈嬷嬷这才进了常芳院。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去,院外除了守门的婆子便再没有旁人。
  齐斐暄眨眨眼,从墙角出来,心道张芸秋怎么这么关心别人家女儿?
  刚才又是关心伤情又是关心亲事,就差去抱着那个五小姐哭了。张芸秋是这么善良的人么?齐斐暄可不信。
  莫非……
  还没想出头绪,身后就有声音传来:“谁?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贞珠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来,齐斐暄连忙回身捂住贞珠的嘴:“别喊!”
  贞珠憋的满眼泪水,齐斐暄放手:“别闹出动静。”
  贞珠点点头,齐斐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边站着个穿明黄锦衣的少年,那锦衣的颜色差点没闪瞎齐斐暄的眼。
  大齐以玄黑为尊,故而大齐百姓可以随便穿黄色的衣袍。但是穿的这么明灿灿的人还真少。
  仿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很有钱”几个字。
  “你是谁?”齐斐暄上下打量他几眼。
  这个男孩儿在伯府后院,肯定不是外男,可他也不像颖欣伯府的公子。
  原书里有说过,伯府的庶子日子过得苦,不会穿的和小金人一样。至于那位唯一的嫡子,他也没有男孩儿这种气度。
  少年扬唇一笑:“你又是谁?”
 
 
第5章 
  “我自然是伯府的女眷。”齐斐暄小心道,“我没听说过家里有你这么大的公子。”
  “我也没见过你。”少年顿了顿,“也没有听婶婶说过你。”
  婶婶应该是张芸秋?那这少年是颖欣伯齐魏的侄子么?
  齐斐暄还没说话,少年又道:“我听下人们说,府里有个不能出门的小姐……”
  常芳院那边守门的婆子似乎听到动静,想要到这边来看看,齐斐暄也顾不得听少年说完话,上前拉着少年往远处跑。
  贞珠想阻止,又不敢大声,只能跟着齐斐暄。
  三个人跑到后院小园子的凉亭旁才停下。
  齐斐暄身子弱,这么长的路跑下来差点没累死,正喘气的时候,就听少年说:“你是二妹妹?”
  齐斐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什么?”
  “你是二妹妹么?”少年声音轻了很多,似乎是怕吓到齐斐暄,“我听青竹说过,府里有个叫齐斐暄的妹妹不怎么出门,身体还很弱。”
  贞珠忍不了了,柳眉倒竖,怒目而斥:“大胆!我家小姐闺名是随便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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