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深碧色
时间:2019-04-16 09:48:57

  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顾修元扣着她的手,十指交握,唇舌交缠,暧昧旖旎极了。云浓原就敌不过他,醉酒之后更是没了力气,只能予取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修元方才退开了些,声音沙哑的厉害:“不好。”
  云浓只觉着身子发软,偏过头去喘了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她咬了咬唇,唇脂已经被吃得不剩什么,衣衫也已经散开,活色生香。
  “你若偏要如此,那也成。”云浓抬眼看向他,“当年咱们会在一处,也不过是见色起意,你若还想着,那就随你。”
  说着,她轻轻地勾了勾顾修元的手,又问道:“你想要我吗?”
 
 
第026章 
  你想要我吗?
  听到这话时,顾修元只觉着脉搏都加快了许多。
  他当然想要,想要得很。无论是心,还是身体最直观的反应,都在叫嚣着这一点。
  只是云浓如今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寻常,这让他不敢随心所欲地贸然行事。
  顾修元攥紧了手,强压下心中那股冲动,分出些理智来,问云浓道:“你此话何意?”
  “我是想着好聚好散,可你偏不应,要与我提什么当年旧事。”云浓反倒愈发地平静下来,与顾修元对比下,便显得有些凉薄,“可咱们当年又有什么旧情呢?没有什么承诺,更没有山盟海誓,不过是见色起意,所以凑在一处……你如今若是还想要,那我也没什么妨碍。”
  云浓想得也简单。
  横竖原主与楚家的婚约已经毁了,再没什么约束,而她又没什么心仪的人,更没想过婚嫁。若是想要寻欢作乐,顾修元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长得合她的心意,情|事上也相合,又有权有势,她也吃不了什么亏。
  就像景宁说的那样,只要不上心,这也是个不错的路子。
  或许是太过出乎意料的缘故,顾修元怔了会儿,方才意识到云浓在说些什么,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些戾色。
  云浓这是将他当做了南风馆的公子?还是不用花银子的那种。
  顾修元愿意将自己的所有捧给云浓,可云浓此举,却是将他的心意打落在地,还狠狠地践踏了上去。
  两人前世初见时,云浓醉酒,误认为他是南风馆的公子,想要将他带回府中。乍一想与如今仿佛也没多大差别,可那时云浓是满心地喜欢,因而不顾羞,如今却是耐不住他的纠缠,像是被强迫一般松口应下。
  这于如今的顾修元而言,是在算得上是羞辱了。
  云浓也很清楚这一点,便又道:“你若是不愿,那也就算了。其实以你如今的权势地位,大可以娶个温婉的世家闺秀,琴瑟和鸣,岂不也是一桩美事,何必非要与我……”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顾修元给堵了唇。
  这次的吻比先前更为激烈,顾修元将她的手按在枕上,先是含着她的唇轻噬着,随后又以舌撬开了齿关,更为深入地所求着,像是要将满心的怒气都付诸于唇舌的纠缠之中。
  云浓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推据,却招来更为强硬的镇压。
  腰间的系带被扯下,衣裙散开,顾修元那惯于执笔的手探了进去,带着些急切地抚弄揉捏着,惹得身下的温香软玉忍不住地轻颤。
  云浓只觉着自己仿佛软成了水,不住地喘息着。
  顾修元吻过她的眉眼、唇舌、脖颈……云浓仰着头,目光落在了床帐那钩子上,流苏轻轻地晃动着,她断断续续地问了句:“你就……真不介意?”
  她很清楚自己方才那话对顾修元意味着什么,甚至都做好了他不堪其辱,拂袖走人的准备,可却并没有。
  “我介意,介意得快要疯了,”顾修元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声音低哑,“可那又能怎么样?”
  他放不下云浓,所以无路可退。
  若是早前,他虽喜欢着云浓,但却不至于到此地步。可是一年的相思苦,却在无形中加重了这份感情,让他没办法轻易割舍。
  纵然没办法回到当年,他也要云浓留在自己身边,至于旁的……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衣衫褪尽,鬓发散乱。
  云浓吃痛地咬着唇,攥着松软的被褥,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顾修元忍着冲动,耐心地安抚着,极尽温柔。
  可云浓却还是有些受不住,像是报复似的,抬手在他肩背上挠了下。她如今留了点指甲,一时又没能控制力道,下手狠了,纵然是没见着,云浓也知道怕是要留下血痕,下意识地看向顾修元。
  顾修元却并没什么反应,连眉都未曾皱。
  “你……”云浓小声问,“不疼吗?”
  “这不算什么,没你疼,”顾修元在她心口落下一吻,低声道,“是我该受着的。”
  听着前半句时,云浓还当他是在调侃打趣,可及至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方才算是领会顾修元这话究竟是何意。
  “是。”云浓心中泛出些难以言明的滋味,“你该受着的。”
  当年宫变之时,那一剑穿心而过,比现在痛多了。
  云浓是清楚顾修元的性情的,自打相逢以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当年旧事据实以告,她便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过。
  当初她给过顾修元解释的机会,可他选择了避而不谈,像是有什么苦衷。
  她不认为当年是顾修元要杀自己,可对于他的欺瞒,却没办法释怀。
  云浓不知道顾修元究竟是出于什么考量,可既然已经到这地步,也没什么好细究的了。
  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何必要去计较那些?
  能有一时欢愉,何必非要自寻烦恼。
  思及此,云浓勾住了顾修元的脖颈,半撑起身子来,放下了床帐。
  重重纱幔落下,将烛光遮挡在外,也掩去了一室旖旎。
  *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云浓只觉着自己的筋骨仿佛都散了,腰背酸疼,至于身上就更是不忍直视,手腕与腰上留了淤青,肩颈与胸前则是红痕点点。
  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是遭了什么虐待。
  “醒了?”顾修元掀了床帐,目光落在她身上后,眸色一黯,又带着些愧疚道,“抱歉,我昨晚……”
  其实顾修元起初是极为克制的,堪称温柔至极,可云浓后来却一反常态,很是主动,投怀送抱的,他又太久未曾碰过情|事,一时有些失控,等到意识过来时也已经晚了。
  云浓作为始作俑者,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解释:“无妨。”
  “我已经问她们要了衣裳,”昨夜一番拉扯,衣裳早就皱得不成样子,顾修元将新的衣裙放到一旁,又道,“我帮你?”
  云浓原是想要拒绝的,可昨夜之事后,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再加上她如今的确累得很,便应允了。
  两人早前在一处时,顾修元是做惯这事的,驾轻就熟地替她穿了中衣,系了系带,又替她将长发拢到一侧,继续穿衣裙。
  云浓从始至终都没再说话,只懒懒地倚在那里,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还困吗?”顾修元将她散乱的鬓发压在耳后,“若是还困,等用些饭,大可再睡会儿。”
  云浓的确是困的,可却并不想在南风馆再久留,她穿了鞋袜,起身问道:“景宁呢?”
  昨夜的事情委实有些荒唐,她那时也顾不上多问,直到如今完全醒了酒,方才想起来自己是同景宁一道来的。
  “大抵是进宫去了,”顾修元对上云浓疑惑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昨日太皇太后病情反复,她想来是要入宫侍疾的。”
  昨日他与景宁对峙时所说,虽是威胁,但却并非虚言,只不过他得到的消息比景宁快些罢了。
  景宁向来敬重太皇太后,一旦确认此事是真,必然没这个心思再在这里久留。
  云浓听此,也皱了眉。
  虽说她先前已经从景宁那里得知了太后的身体状况,可如今再听到,却还是觉着有些难以接受。
  外边的桌案上已经换了饭菜,并不算丰盛,不过是粳米粥,配着几样小菜与糕点,但却正是云浓喜欢的。
  顾修元一大早醒来,便令人去准备了,见云浓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口劝道:“你先吃些东西。至于太后那边,有尹大夫照看着,想来应当没什么问题……若是你仍旧不放心,也可以进宫去看看。”
  有顾修元与景宁在,云浓想要进宫去,可谓是轻而易举,可她却并没应下。
  “不成,”云浓叹了口气,“我若真去,又该以什么身份见她老人家呢?”
  要知道她的经历太过诡异,景宁与顾修元能接受,但却并不意味着旁人也能接受。若是贸贸然向人提起,只怕旁人只会觉着她是疯了,又或者是什么巫蛊之术。
  纵然是自幼养在太皇太后膝下,云浓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云浓喝了口粥,叹道:“再有,我也怕吓着她老人家。”
  “此话怎讲?”顾修元替她夹了菜,随口问道。
  “太皇太后笃信神佛,还在自己宫中设了小佛堂,是为求心安。”而这其中缘由,则牵扯到多年前的皇家密事,云浓并没详细提及,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只怕于她而言,我就是那鬼魅邪祟……见了不如不见好。”
  太皇太后如今的身体,是受不得惊吓的,所以云浓压根不敢进宫,更不敢去见她老人家。景宁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没提过此事。
  听云浓提及那些陈年旧事时,顾修元执筷的手微微收紧,旋即不动声色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云浓摇了摇头,低头喝粥。
  昨夜折腾了许久,云浓如今也没什么食欲,看起来病恹恹的,只吃了几口就想要推开,可却又被顾修元给拦住,半哄半逼迫地让她吃了半碗粥。
  云浓不情愿地看着顾修元,想到方才的对话,又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就不怕我?”
  若易地而处,只怕她是会更像太皇太后,对这种事情存着顾忌才对,又或者是像景宁,起初只会觉着是巧合。断然没法如顾修元这样笃定,又坦然。
  “我怎么会怕?”顾修元低低地笑了声,“我庆幸还来不及。”
  云浓挪开了目光,撑着桌案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
 
 
第027章 
  见云浓起身要走,顾修元随即问道:“你要回徐家去?”
  云浓是昨日临时起意要搬出徐家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顾修元自是无从得知,他想了想又道:“徐家待你实在算不得好,又在那门所谓的亲事上动了手脚,你倒不如趁此机会搬出来。”
  两人的想法倒也算是不谋而合。
  云浓有些惊讶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顾修元动作一顿,随即坦然地看了回去:“我的确是让人去查了。”
  并且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他理直气壮得莫名其妙,云浓皱眉道:“我不想你再让人去查我的事情。”
  顾修元与她对视着,意识到此举的确是踩到了云浓的底线,颔首道:“好。”还没等云浓再说什么,他就又补充道,“若今后有什么事情,你能亲口告诉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浓并没回答他这句,转身要走。
  “我送你,”顾修元跟了上去,低声笑道,“你如今这模样,总不成要走回去吧?”
  云浓的确是腰酸腿疼的,若此处不是南风馆,她此刻必定是要到内室躺着补眠的。南风馆离长公主府算不得近,若要一路走回去,那就真要了她的命了。
  思及此,她横了顾修元这个始作俑者一眼,而后道:“好。”
  才一下楼,红姑就迎了上来,她原本是要替景宁传话的,可对上顾修元的目光后,愣是没能说出口。
  “我送她回去,”顾修元冷声道,“至于昨日之事……”
  “您请放心,”红姑会意,连忙保证道,“这南风馆中的人,口风都严得很,绝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她这话倒也并非虚言,毕竟来南风馆的人大都非富即贵,谁也不想让自己的私事被编排。若是口风不严,哪还有人敢往此处来?
  云浓则是跟在顾修元身侧,垂着眼,头也不抬,像是不大好意思。
  顾修元想了想,令红姑找了幕篱来为她戴上,垂下的纱幕遮去了大半个身子,以免出门时被人见着。
  出了南风馆的门,由顾修元扶着上了马车,云浓方才摘去了幕篱,轻声道:“不去徐家,去长公主府。”
  顾修元看了她一眼,又改口吩咐了车夫,而后方才问道:“看来你已经与徐家说破了?所以昨日才会到景宁那里去,又被她带着来了这里?”
  他猜得很准,云浓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轻轻地“嗯”了声。
  “你今后要住在景宁那里?”顾修元不依不饶地问。
  “不,”云浓眼也不睁,含糊地答道,“我自己买了宅子,等收拾妥当了,就搬过去。”
  听此,顾修元方才作罢,可片刻后又开口道:“你何不搬到我那里去?”
  云浓都快要睡着了,蓦地被他这一句惊醒,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不要。”见顾修元还要再说,她苦着脸求道:“行行好,让我安心睡会儿吧,我难受得很。”
  她并没撒谎,昨夜折腾得有点过,强撑着吃了点饭,如今委实没什么精力再跟顾修元磨牙。
  顾修元替她调整了下身侧的靠枕,又让她倚着自己的肩睡了过去,没来由得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情形。
  那时他是南风馆中的乐师,阴差阳错地撞上了醉酒后的云浓,不过三言两语,便随着她回了府中。
  云浓先前说他二人是见色起意,如今想来,倒也不算是错。他的确是见着云浓第一眼时,就有些心动,不然以他的性情又怎么会贸贸然随着云浓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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