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五朵蘑菇
时间:2019-04-18 09:56:21

  “你不好奇吗?”见她如此淡然,丝毫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害羞或不好意思,少年眨了下眼睛,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可爱极了的表情,“我只送了你,没有送别人。而且,是我自己要送你的,不是表姐让我送你的。”
  罗衣一脸平静。
  她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公主,直到离开这里,并不想开拓额外的交际。
  “我要回去了,再见。”她说着,抬起脚步,绕过少年离去。
  蒋嵘看着她的背影,脸上若有所思,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点坏笑。
 
 
第65章 你尚主啊
  回到公主府,罗衣受到了沈云毅无比细致的照料。
  他穿着一身绣着青松的簇新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白玉簪子束起,脸上挂着温柔如水的笑容,迎她进门。
  一路随她进了屋里,伺候她更衣,打水给她净手,等到饭菜摆上来,又殷勤体贴地为她布菜,说不尽的周到。
  他容貌中上,这样风度翩翩的样子,加之眉眼间总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对无知的小姑娘来说,算得上是动人了。
  但对罗衣来说……这真是她做任务以来,遇到过的最丑的一届渣男。
  她看着他故意做出来的温柔体贴,心中毫无波澜。
  在贺明玉的面前,扮演了一整天的柔弱,罗衣这会儿有点厌倦了,面对沈云毅的时候,没有再伪装,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始终面无表情,说话的语调也没有起伏。
  沈云毅一头雾水。
  他完全摸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是最喜欢他温柔体贴的样子?初见时,他对她微微一笑,她甚至羞得红了脸。成亲后,他每次对她温柔以待,她都格外好说话,总是用羞涩的、含情的模样看着他。
  “公主,你……怎么了?”他试探着问她。
  罗衣没说话,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感情,漆黑的瞳仁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沈云毅一下子被吓到了,后背上迅速窜起冷意。
  “你……”沈云毅浑身僵硬,他直视着她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瞳仁,只觉得那里似乎潜伏着凶猛的怪物,当下一动也不敢动,喉咙微微发紧,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罗衣勾了勾唇角,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吃起饭。
  筷子偶尔碰到碗碟,发出清脆的响声。
  良久,沈云毅才轻轻吸了口气,整个人慢慢恢复掌控,他微微捏了捏手心,发现手心里一片湿滑。
  悄悄摸了下后背,发现背上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忍不住又吸了口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坐在对面的女人。
  她……她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又傻又蠢的公主吗?怎么刚刚她的眼神,那样可怕?
  “驸马怎么不吃?”罗衣抬起头,“是今日的晚饭不好吃吗?哪道菜驸马不喜欢?回头我跟厨房说,不要再做了。”
  她刚刚逗了他一下,这会儿心情不错,便又装出柔软的眼神。
  沈云毅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单纯柔软模样,忍不住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种可怕的氛围,其实是一场错觉?
  最终,他也没想明白。
  他想起今日跟林氏的对话,想到不久后的那个打算,什么怀疑、什么提防,全都被他抛在脑后。
  不过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傻到没脑子,有什么可惧的?他早晚把她玩弄于鼓掌,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任由他掌控!
  一想到那场面,他便激动得微微发抖,浑身血液直往上涌。
  罗衣抬眼看了他一回,他也没注意,兀自沉浸在幻想中。
  一转眼,又过去数日。
  这几日,沈云毅表现得体贴周到,无微不至。
  就连公主府里的下人都对他有改观,以为他终于识相,知道怎么伺候公主了。
  除了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几个随从,知道他曾经往前妻那里去过,都以为他是因为愧疚才突然变得体贴,心里对他很不屑。
  这一日,沈云毅又往林氏那里去了。如意得到消息,立刻跟罗衣说了。
  “公主,要不要……把驸马捉回来?”如意问道。
  驸马实在太过分了,这才过了几日,又去前妻那里?如果放不下前妻,当初何必和离?既然和离了,就不该这样!这是把皇上和公主的脸都往地上踩,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治他的罪!
  罗衣没有说话。
  食指一下下敲着椅子扶手,心中盘算着日子。
  这会儿,林氏差不多该爆出怀孕了。她这会儿去“捉奸”,应当不算早?
  “公主?”见罗衣不说话,如意唤了一声。
  罗衣看她一眼,忽然站起身道:“我亲自去问他。”
  就今日了,解决此事。
  “公主,怎么劳动您亲自过去?”如意连忙拦道,“别冲撞了您,叫下人们去就是了!”
  罗衣说道:“他不是头一回去了。叫下人捉他回来,他未必服气。我也不想再装聋作哑了,如果当真是我错了,我不该拆散他和林氏,他说清楚,我立刻成全他们。”
  如意见拦不住她,只好跟在后头。
  两人还没走出公主府,便听到下人通报:“贺小姐来了!”
  罗衣拧了拧眉,脚下不停:“就说我不在,叫她回去吧。”
  脚下拐了弯,从侧门离去。
  虽然贺明玉很好,可是不适合带她一起去——这会子,沈云毅和林氏不知道在做什么?万一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给贺明玉看去可怎么得了?她可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家。
  带着一众下人,来到林氏的家门口。
  “踹门。”罗衣吩咐道。
  下人立刻上前,踹开了大门。
  罗衣抬脚迈进。
  此时,沈云毅和林氏正在滚床单。
  “冤家,你可轻点儿,我肚子里多了块肉,你别惊到他!”
  “我的儿子,命硬得很,不必这般小心!”
  暧昧的动静中,掺杂着这样两句话,从半掩的门缝里飘出来。
  时机果然好,林氏已经怀上了。
  罗衣偏头吩咐下人:“把他们带出来。”
  下人早已听到里头的动静,听到林氏居然怀了身孕,登时气愤不已。再想到沈云毅居然连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心中对他十分鄙夷。至于林氏?也是个贱的。
  因此,毫无怜惜,立刻上前,破门而入。
  屋里响起一片杂音,混合着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喝声,纷乱不休。
  没多久,沈云毅和林氏被押了出来。
  虽然两人穿好了衣裳,但是时间紧迫,仍然有些衣冠不整,看起来狼狈不已。
  林氏的脸上犹带着几分春意,被押到院子里跪下,她抬头看清面前站着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浓浓的算计。
  只见她脸上飞快涌上慌乱、害怕,竟然对着罗衣哀哀地哭起来:“公主饶命!民妇知错了!”
  沈云毅看到闯进来的人是罗衣,心里松了口气。他刚才还想,是谁这么大胆,居然冲进这里来?当看到是罗衣时,他提起的心就放下了——这个小傻子公主,好糊弄得很。
  于是,他也跪在地上,对着她求饶起来:“公主饶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往日里总是一副绵软好性儿的样子,除了他对她心怀不轨的时候,激起她下意识的反抗,她还没有不好糊弄过。
  沈云毅满心打算着,真心实意地求饶,糊弄过这一回再说。不管怎样,这件事也不能传到第四个人的耳中。
  他磕头磕得真心实意,林氏哭得也很是情真意切。
  “公主饶命!民妇自知有罪,民妇已经跟沈郎和离,万万不该见他,都是民妇的错。公主要怪就只怪民妇一人,请不要怪责沈郎。”
  “民妇日前发现自己怀孕了,正是跟沈郎和离之前怀上的,民妇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托人告诉沈郎,沈郎才来看望民妇。民妇这就把孩子打掉,请公主饶命!”
  林氏生得一张精明面孔,此时哭泣起来,竟然也有几分堪怜。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起来,似乎要把孩子打掉。
  她的声音拔得很高。如果有人路过门口,能够听到院子里的动静。
  外人不知前情,听了林氏的哭诉,只会以为罗衣可恨,拆散了他二人不说,就连林氏在和离之前怀的孩子都容不下,也不许沈云毅看望她,要将两人治罪。
  在窦盈盈的那一世,林氏利用此事自缢,闹得很大,人人都以为窦盈盈是心肠狠毒、心胸狭窄的女子,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装模作样、先发制人,这两个人都很驾轻就熟,难怪是夫妻。
  “堵了他们的嘴。”罗衣对下人吩咐道。
  下人立刻拿出帕子,分别塞进沈云毅和林氏的口中。
  “按住林氏,别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罗衣又吩咐道。
  下人们立刻按紧了林氏,不让她有过分的动作。
  沈云毅这才注意到,罗衣的表现平静得过分。他忍不住朝她看去,就见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他从未在活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平静,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一日,他也在她脸上看到这样可怕的神情。那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不过是一场错觉。然而此时此刻,他狠狠闭了闭眼,又睁开,却发现她的神态不变,果真平静得如死水一般,不似活人的眼神。
  与其说她的眼神不似活人,不如说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死人。或者说,蝼蚁。
  她的神态居高临下,像是高高在上的凤鸟,栖在梧桐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蝼蚁。
  他被帕子堵着口,说不出话来,只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第66章 你尚主啊
  林氏不知沈云毅此刻心中所想,她看着罗衣平静得过分的表情,并不如何奇怪。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气狠了,面上反而十分平静。哪怕心里惊涛骇浪,面上也不显露。
  就在她眼珠子直转,想着主意的时候,罗衣开口了。
  “你们守在这里,看好他们,别让他们做傻事。”罗衣朝林氏看了一眼,“尤其是林氏,别让她的肚子有丝毫闪失。”
  一旦林氏的肚子出事,又是一桩麻烦。
  她吩咐过下人,就转身往外走:“我现在进宫,将此事禀报父皇。”
  话落,就见沈云毅骤然激烈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呜呜”声。
  罗衣理也不理,抬脚就往外走。
  现在捉奸在床,林氏还怀孕了,有这么多人见证,时机刚好。
  罗衣越走越快,到最后已然是跑的。
  她迫不及待要把沈云毅从公主府赶出去。窦盈盈的阳寿还剩下半年多,她不想等了,她要完全占据公主府,不叫任何讨厌的人沾上一星半点儿。
  落在下人们的眼里,却成了她很伤心的表现——她之前说话的口气太平静了,此时不顾仪态地跑出去,反而让人觉得,她之前的平静不过是硬撑,实际上心里是很难过的。
  一时间,都很同情她,不能动怀了身孕的林氏,却可以动沈云毅。
  他们把沈云毅狠狠教训了一番。
  狗胆包天的东西,居然敢在公主的头上拉屎!千刀万剐都不足!
  罗衣不知道身后的动静,她举着袖子,掩着脸,一路跑出门。
  她哭不出来,只好这样表示难过。
  没想到,刚跑出没多远,便被人抓住了手腕,硬生生地扯到了路边。
  “沈云毅又欺负你了?”蒋嵘老远就看见前面奔跑的身影,虽然遮着面,但他一下子就认出来她的身形。他抓着她到路边,微凝着眉头,一副要给她出气的样子。
  这表姐弟俩都异常仗义。
  罗衣举着袖子,仍然遮着脸,低声道:“不关你的事。”
  “你哭了?”他抓着她的手,往下压,要看她的脸。压了两下,没压下去,便捉着她的袖子,往上一掀,自己从下面钻过去,去瞧她的脸。这一看,愕然在当场。
  罗衣没想到他这样古灵精怪,再遮着面也没有了意义,没好气地放下袖子:“我没哭。”
  她何止没哭?眼圈儿连红都不带红的。
  蒋嵘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既觉得兴奋,又觉得有趣:“没哭你捂着脸干什么?”
  “与你无关。”罗衣绕过他,往前走。
  蒋嵘又跟了上来,在她身后好奇问道:“你怎么又把脸捂住了?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你哭了呢。你刚才从哪里来?发生何事?”
  罗衣觉得这个孩子热情得过头了。
  她不搭理他。
  没想到,鼻尖萦绕着一缕诱人的甜香。她放下掩面的袖子,朝前面一看,就见他伸着一只手在她面前,手心里是一把炒松子。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松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炒的,香得气人。
  罗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别捣乱!我有正事要忙!你让开!”
  说着,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了。
  蒋嵘这回没跟上。
  他捏起松子,一颗一颗丢到自己口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他轻笑一声。
  罗衣进了宫。
  “我错了,我不该抢别人的男人。”
  “他心里没有我,只有他的前妻林氏。做了我的驸马,他仍然隔三差五去见林氏,现在林氏还怀了身孕。”
  “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当初一意孤行,非要招他做驸马,如今人留不住,心也没得到。我自作自受,我谁也不怨,只求父皇准我跟他和离。”
  罗衣跪在皇上面前,说出自己的请求。
  皇上的脸色非常难看。
  沈云毅的做法,无异于在他的脸上甩耳光。身为一国之君,他怎么允许?
  皇上沉声道:“我儿莫伤心,父皇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
  他写下和离书,交给罗衣,然后道:“他敢这样对你,父皇一定叫他后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