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都为我折腰(快穿)——我才不是小饼干
时间:2019-04-19 09:45:41

  “理当清、君、侧。”
  …………
  “渡崖,倒是个好地方。”
  帐篷中,季川翻看着舆图,淡淡一笑:“易守难攻,可也不好出呐。”
  “大人!”
  “怎么了。”季川皱了皱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褚渊、褚渊他反了!”
  一向冷静的季川手里的舆图啪嗒一声也掉在了地上,以他对褚渊的了解,任何一个人反,他都不可能反。
  ——因为他太怕死了。
  谁能相信一个怕死的人在他带了三万大军来永州的情况下,他居然反了?!
  他凭什么反?
  季川脑子里迅速归纳着各种可能性,可是哪一种都不能解释褚渊这几乎是送死的行为。
  他索性先不想了,沉声问道:“将士们伤亡如何?”
  “未有伤亡。”
  季川松了口气,但他捡起舆图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永州一反,对局势的影响太大了,直接切断了燕京与青州的往来。
  如今七王围在燕京外虎视眈眈,就等卫姬腹中的胎儿降世,他们不是想等,而是不得不等。
  ——光是青州就屯兵三万。
  可一旦永州陷落,燕京的力量就衰微了,将会打破这诡异的和平。
  那就意味着乱世的来临。
  “但,粮草全烧没了。”
  亲兵跪在地上:“大人,是去是留?”
  季川惊愕地望着他,声音颤抖:“全……没了吗?”
  “是,大人。”
  听到亲卫的回答,他推开了桌上散落的书册舆图,纸页漫天飞舞,纸页中他的脸看得并不真切。
  三万大军,断了粮草。
  若是走,分毫无损,若是留,如果不能五日内拿下永州,三万将士就会活活饿死在永州府外,那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将士啊。
  有的甚至不到十二岁。
  可他要选择走,他就亲手开启了一场乱世。
  “我季川一生俯仰于天地,无愧于心。 ”他的面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从此刻开始,不再是了。”
  他选择用三万人的性命做一个赌博。
  …………
  “郡主,永州反了!”
  一个侍人急匆匆地跑进马车,谢蘅正在编写《初等物理》和《初等化学》,她放下手中的笔,“季川死了吗?”
  “没。”
  侍人重新看了眼手上的书信说道。
  “那就按兵不动。”
  谢蘅摇了摇头,只有程宥砍下季川的人头,她才会相信永州真的反了。
  哪怕是汪铎,也舍不得季川死。
  “人挑好了吗?”
  忽然,她转头问向玉露。
  “回郡主,挑好了。”
  玉露恭敬地回道。
  谢蘅微微颔首。
  玉露带着她走到渡崖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周围每隔五米就有一个人把守。
  “就是他。”
  一个人跪在了谢蘅面前,他已经四十岁了,换作寻常人是可以抱孙子的年纪,可他是个阉人,哥哥为了怕他争家产把他送进了宫,说是给他谋个好前程。
  他在燕城一呆就是三十年,他嘴笨、不爱说话,临到老了也没谋到哥哥口里说的好前程,在燕城里腐烂等死。
  ——直到他来了淮园。
  当谢蘅说出“愿生者,随我来”时,他本应该害怕恐惧,可他却感受到了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战栗与兴奋。
  他想去燕城外的世界去看看,他看到了,扶桑花大片大片地盛开,很美。
  “你真的想好了吗?”
  谢蘅给了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强调一遍,你的所见所识,都不能透露给第二个人知晓。”
  “想好了。”
  侍人的声音很轻,可他的嗓音出奇的动听,谢蘅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就像是流淌的清泉。
  “我相信你。”
  谢蘅对他一笑,转身离开。
  “有您这句话,奴婢就很高兴了。”
  声音好听的侍人轻轻地说道,谢蘅回头,下一秒侍人的动作却令她惊愕无比,他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生生砍下了自己的舌头!
  片刻之间,半截舌头淌着血掉在了地上,侍人面色煞白,也因疼痛昏了过去。
  “快送去医者那里!”玉露忙叫来了侍卫,侍卫一把背起了侍人往外跑去。
  谢蘅却愣住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侍人的名字,只知道他有副很动听的嗓子。
  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担负起的责任。
  是的,责任。
 
 
第77章 女帝成长计划(十七)
  “你说什么, 郡主在永州?”瘦猴穿着脏兮兮的铠甲,一杆红缨枪指着一个大汉的脖颈,“你如何知道?”
  大汉慌忙举起手:“都是一条道上混的,互通消息方便得很。”
  说起来他还有些心酸, 当土匪也不容易,一要带着兄弟们吃好喝好, 二要打点官府关系。
  谁知道来了这么一群混人,打着永安郡主的旗号,所过之处,土匪寸草不留, 这是人干的事吗?
  瘦猴明显心情很好, 放过了这个土匪头子。
  短短几日间,他们一路北上,流民队伍从一千多人迅速膨胀到了八千多人。
  “走,去永州!”
  季芙站在最高处,压抑不住兴奋地朝着队伍说道,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父亲就在与永州一水之隔的青州。
  …………
  “你醒了。”
  谢蘅毫不避嫌地坐在了塌边。
  “是你杀了萧涵。”
  微生羽看不见少女的样子,但他猜应该是有三分得意的,就是一只小狐狸。
  “成王哪儿来的话,我们都是被人构陷,不是吗?”
  谢蘅的手放在微生羽冰冷的手背上拍了拍,可是下一秒她就微生羽揽入怀中,他翻身压住了她:“都被人构陷?”
  他的咬字落到了“都”上,他如墨的发丝垂到谢蘅的发上, 相互纠缠。
  “那世人说我们奸夫□□,也是真的了?”
  微生羽的鼻尖离谢蘅的鼻尖只有分毫之差,他温热的呼吸徘徊在谢蘅耳边。
  谢蘅有些为难,她大可把他推开,可万一要推死了,麻烦。
  她只得轻轻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成王的气度如此小,成王败寇,不是很正常吗?”
  微生羽听了她的话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她杀了萧涵,自己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微生羽头脑一热,吻了下去,唇的触感意外的好,他抬起谢蘅的下巴,让她仰视着自己,加深了这个吻,在她口腔中攻城略地。
  当微生羽吻向谢蘅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懵的,男人荷尔蒙的气息迎面而来,等她反应过来后,重重地推开了微生羽。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冠:“闹够了吗?”
  “我毁了你一张脸,你毁了我一双眼。”微生羽后背的伤口撕裂,他抽了一口冷气,却风姿卓卓地一笑,“扯平了。”
  谢蘅回过头,看着他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回到了燕城。
  ——那个大权独揽的成王。
  “扯平了。”
  谢蘅毫不脸红地说道,心照不宣地把这一章揭了过去,计较太多于她、于微生羽都不是好事。
  毕竟他们的敌人是一个王朝,一个大厦将倾却依旧可怕的王朝。
  “季川天生帅材,不出五日他必能拿下永州。”微生羽面色苍白,腿上盖着白狐裘,可话里是兵不血刃的残忍,“他为人端严,对他夫人倒是情深义重。”
  “就不知永州与夫人孰重?”
  他皱了皱眉,似在思索:“哦,他还有个七旬老母。”
  谢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发现自己和微生羽一比,实在是太善良了。
  “剩下的就看七王了。”
  他轻声一笑。
  不止他们想杀季川,七王哪个不想?一个季川就能顶十万大军,哪怕是姜堰,明知他骁勇善战,但也不敢把他派往北境。
  因为怕他反了。
  谢蘅出了马车,她叫来了几个侍卫:“你们速往燕京散播一条消息。”
  “郡主,什么消息?”
  谢蘅想着微生羽的最后的话凝思了片刻,她还是不敢把希望全寄在七王上,沉声道:“季川勾结乱臣贼子,欲夺永州自立为王。”
  如果问朝中的任何一个人,褚渊和季川谁会造|反,答案毫不犹豫是后者。
  一个年过五旬,一个正值壮年;一个庸庸碌碌,一个天资过人;一个兵力贫弱,一个手握三万精兵。
  谁会相信造|反的是褚渊呢?
  …………
  三日后,燕城。
  远在燕京的汪铎也很无奈啊,他接过手下递来的书信,最近声势浩大的流民头子之一正是季川的女儿,他放着微生羽不去追捕,反而派兵围了永州。
  谁能信他是为国为民而不是想趁势起兵?
  他摇了摇头,虽说他信任季川的人品,可朝堂之上,也并非他一个人说了算。
  君王未立,群狼环顾。
  季川这时候又……
  汪铎太阳穴跳了跳,他拆开书信,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冷酷:“好啊,差点连我也骗了过去。”
  “可是永州来信?”姜堰走进来。
  “不,是青州。”
  汪铎冷笑一声:“我还真小瞧这季川了,来信给我哭惨,群臣要处死他,我也帮他一手给拦了。”
  “可结果呢?探子刚到青州,他的夫人和母亲就被匪宼绑走了。”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汪铎嗤笑。
  “吩咐下去,季川不回,当以谋逆罪论处。”他朝身边的温容说道,“你也去一趟永州吧,”
  “是,督主。”
  温容冷声道。
  …………
  “燕京的信还没来吗?”
  季川坐在军帐中。
  燕京距永州路途遥远,他没有指望燕京能运来军粮,可是下令临近的邕州运粮,还是能运来些的,就算是几车也好。
  他叹了口气,已经有十数人饿死在了城门外,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啊。
  “回大人,来了。”
  亲兵呈上信。
  谁知道季川一看信,登时便站起身,攥紧信纸的指尖变得煞白,眼眶含泪。
  “大人,怎么了。”
  亲兵从没见过季川这样过,他忍不住问道。
  季川一字一句地说道:“汪铎要我卸甲回京,否则以谋逆罪论处!”
  “督公怎会如此……”
  亲兵没把昏碌两字说出来,不过他面上的表情很好地表现了这两个字。
  “天要亡端朝啊。”
  季川闭上了眼,流下了泪滴,这滴泪不是为他自己而流,而是为整个端朝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流。
  “传令下去,继续攻城。”
  死他一人,又何足哉?
  …………
  青州军还在攻城,即使他们饥肠辘辘,有的甚至举不起刀,也还在一往无前地作战。
  “是时候结束了。”
  谢蘅喃喃道。
  她选择渡崖,不仅仅是因为易守难攻,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岩壁上有硝。
  黑火|药的配方正是一硝二磺三木炭,她谨慎起见,只挑了一个侍人负责炼制,今天终于成功了,热武器对冷兵器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
  “该出渡崖了。”
  谢蘅站在众人面前说道。
  …………
  “大人,您看那是什么!”
  季川骑在马上:“好像是一群流民。”
  他们身上的衣衫肉眼可见的破烂。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民。”他皱了皱眉,心中涌现了一股不安。
  忽然,从流民中,冲出了一个瘦得跟猴子似的少年,他把红缨枪抗在肩上:“打永州呢?”
  “正是。”
  季川谨慎地回道。
  “我劝你放下武器,归顺永安郡主。”少年独身前来,却一点也不惧怕。
  “好大的胆子!”
  季川的亲卫立时骂道:“你可知我家大人是谁!居然敢这样跟我家大人说话。”
  “爹!”
  忽然,从流民群里又出来一个少年,她容貌华贵大方,穿着布衣也难掩气质如华。
  “谁是你爹呢!”亲卫脸色更差了,“再敢来挑衅,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阿芙?”
  季川惊喜地问道,若不是两军对峙,他立时便要下马抱住女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可是被这贼人胁迫了?”
  瘦猴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对着季芙说道:“组长,交给你了。”
  等等,组长是怎么一回事!
  季川的头有些晕。
  渐渐地他反应过来了,难怪燕京对他如此防备,合着他的女儿在外面起兵造|反,他在这儿派兵围城,任谁不会多想?
  更何况汪铎的心眼比旁人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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