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豆豆还看着呢!
她又羞又恼的伸手掐了一把老男人精瘦的腰。
江求川仿若不觉,他看向已经呆了的江豆豆:“妈妈不是不吃这个糖,她是只吃我给的这个糖,懂吗?”
他宛如慈父般摸了摸儿子的头:“你和妈妈是不可能结婚的,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
江豆豆瞬间委屈巴巴的看向虞亭:“妈妈。”
江求川笑:“豆豆,别喊了,你们结婚是不会幸福的。”
江豆豆当场变脸,扯着嗓子开始干嚎。虞亭想上去安慰,被江求川拦下,他悠悠说:“爸爸五岁的时候可从来没哭过。”
虞亭:“……”
虞亭转头看向江豆豆,站在一旁的江豆豆听这话瞬间收了哭声,不愧是变脸学院少年班的高材生。
他是一个聪明的豆豆,下一秒,江豆豆就撒娇卖乖伸手要妈妈抱抱。在妈妈怀里,他恨恨地朝着曾经“最最好”的爸爸哼了声。
愤怒的小奶音从江豆豆鼻子里哼出来,他朝着江求川做了个讨厌的鬼脸,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一个五岁男孩内心深藏着的“夺妻之恨”。
他再也不要和坏爸爸最最好了!
第52章
把江豆豆哄睡下,虞亭轻手轻脚的从儿童房里走出来,她带上门,拐弯进了旁边的书房。江求川正在开视频会议,门被打开,他抬头看了一眼,垂下眸子继续看向电脑。
虞亭放轻脚步,背着手在书架前踱步。
她时常觉得,江求川三十五岁以前的故事像一本神秘晦涩的书,深深吸引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索其中奥妙。当她的目光在他曾经阅读过的书中逡巡时,就好像在用指尖品读着书上的一字一句,追溯着奇妙的共鸣感。
虞亭搬来把椅子架在地上,她踩上椅子,将手伸向自己的目标——一个类似于获奖证书的单薄红色书脊。
这是江求川大学时获得最佳辩手的荣誉证书,里面还夹着一张合照。一堆人的合照里,虞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江求川。站在照片的最中间,不可一世的扬着下巴,又傲又横。
江求川开完了视频会议,他起身走到虞亭身边,有力的双臂将她拦腰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在看什么?”
虞亭指着照片上江求川身旁的人,问:“这谁啊?这么漂亮。”
别人都在看镜头,只有她在看身旁的江求川。
江求川看了眼,懒洋洋的说:“队友。”
“你们班女生都这么漂亮?”虞亭问。
江求川说:“班花。”
虞亭几乎是在一秒的时间就想起江求川曾经说,他当年大学时为班花苦练过抓娃娃。
她合上证书放回原位:“江同学现在风采也不减当年。”
江求川丝毫没有要谦虚的意思:“虞同学好眼光。”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江求川手揽着虞亭的肩,他低头看着她,坏笑:“虞同学,今晚要来我床上一起观察人体结构吗?一丝不挂的那种。”
“……”,虞亭一把推开他往卧室跑:“老流氓!”
江求川追了上去:“虞同学,一切都是为了学术。”
卧室里,江求川从后面环腰抱住了虞亭,两人笑作一团。虞亭偏头仰着脖子看他,翘着唇角:“江同学,我牙疼。”
江求川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凝重,他正经说:“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我帮你看看。”
下一秒,两人唇瓣贴在一起,他的舌扫过她上下牙槽的每一颗牙齿,检查得十分用心。
分开时,虞亭喘着气,江求川摸摸她的发顶:“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虞亭笑“嘁”了声,她推开他,找睡衣去洗澡。她问:“你这两天加班加得这么厉害,公司怎么了?”
江求川单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没事,你别担心。”
虞明朗不是说江求川都焦头烂额了?虞亭又追问了几句,江求川避而不答,只是让她快去洗澡。虞亭被一催,赶忙拿着衣服跑进浴室,她几乎是刚进去,江求川的工作号响了起来。
江求川面色稍凝,一直到虞亭出来的前一分钟,电话才被挂断。
睡前,江求川悠悠看了眼虞亭:“你不是怕鬼吗?我阳气重。”
虞亭早早爬上了床,她想了想,面色古怪说:“鬼把我吓死,等我们俩在下面见面,他不怕尴尬吗?”
江求川:“……那你和我说怕鬼?”
虞亭看他一眼,面色淡然:“装的。”
江求川:“……”
第二天虞亭起床去上班,江豆豆为了证明自己在妈妈心中的地位,在爸爸面前连连索吻多次才肯放人去上班。
虞亭到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点玄妙的味道。大家都在刷网页看星辰的新款设计,越快到中午,大家都在屏息期待市场部及江南发到群里的星辰今天的线上和线下的销量数据。
易若男反复看了好几遍星辰的上新页面,她之前给刘慧的那个款式真的没有出现在页面上了!
昨晚谢晖带她回公寓,她听到谢晖给他舅舅打了个电话处理这件事,同样也听到了谢晖被他舅舅痛骂了一顿,说星辰大货都出了,为此损失了多少成本。
万幸。
易若男捂着胸口,心脏因为惊慌还在紧张的跳动着,她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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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亭最近一直觉得易若男很奇怪,一改之前的横眉冷目,将“奇怪”体现在各个方面。比如,总是将虞亭要打印的东西“顺手”打印了一份;买咖啡时总会借着邓艺的名头帮虞亭也买一杯;甚至在和别人聊天时,总会有意无意的恭维她。
易若男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她。
这让虞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出国进修的时间定在八月初的一个中午,早上时,易若男和王可来公司取文件,众人纷纷与两人拥抱告别。
与王可礼貌的轻拥后,虞亭同样礼貌的抱了抱易若男,两人分开之际,易若男对她轻声说了句“谢谢”,难得的真心实意。
易若男与王可坐车去机场,谢晖今天特地请假也来机场送给她。将人送到安检口,王可先进去了,两人紧拥着,易若男眼眶有些湿:“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谢晖亲了亲她的脸颊:“进去吧,有空我去法国看你。”
易若男吸吸鼻子,她回吻了下谢晖的唇,提着行李转身进安检口,很快,易若男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谢晖才转身离去。
“叮咚”一声,易若男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是她微博的“特别关注”刚刚发了新的微博,这个“特别关注”浓眉鼻挺,自拍里,与刚离开的谢晖有两分相像。
博主的微博其中有一条有意无意的透露了自己的父亲是星辰的高管,然而只要翻这个博主早期的微博就会发现,她五年前发过一张与“哥哥”的合照,合照里的“哥哥”,俨然就是刚刚离开的谢晖。
易若男给她点了个赞,收起手机,唇角扬起淡淡的笑。
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给谢晖,实则做好了背水一战、釜底抽薪的准备。
在这个世界上,迷人的东西注定充满着生死未卜的危险。坐等命运临头的人注定求不得、欲难足,日渐衰落。
可那是别人,不是她易若男,她不信命。如果她信命,读完初中,她就该去打工赚钱了,现在可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
她始终相信,她会有辉煌灿烂的一生,即便是折翼,她也要奋起直追。
手机关机前,易若男给虞亭发了最后两条消息。
“对不起。”
为她曾经对虞亭所作出的一切恶意行为所道歉,即使单薄无力。
“谢谢。”
谢谢她的坦率,她的真诚。
办公室里,虞亭收到易若男发来的微信,她回复她:加油。
虞亭的桌下不知何时放了一叠专业书和三个写满日常心得的车线本。
她认得,那是易若男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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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回家,虞亭和江求川一起坐车回瓯海别墅。路过小区前的超市,虞亭下车买了一大袋她和江豆豆喜欢吃的零食,她的手机和包放在车里,结账时转头看向江求川。
江求川从钱包中抽了张黑卡递给虞亭。
“密码是什么?”虞亭问。
按照套路来说,总裁的密码一般会是一串有特殊意义的数字,生日、纪念日之类的。
江求川嘴唇动了动:“六个8。”
虞亭:“???”
如果她是贼,并且还偷到了一张银行卡,她会把密码的三个机会分别给大众组的实力选手:123456、888888、666666。
江求川动了动嘴唇,解释:“寓意好。”
他此刻将一个成功商人必备的“迷信”展现得淋漓尽致。
虞亭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六个6也不错。”
江求川淡然掏出另一张卡:“你说的是这张?”
他的银行卡密码出了六个8,就是六个6,招财。
虞亭:“……”
致富第一条,迷信很重要。
回到家时,江豆豆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小嘴嘟囔着。
“爸爸。”他突然喊一声。
江求川以为江豆豆在喊他,下一秒,就听见江豆豆自己应了:“诶。”
“爸爸。”
“诶!”
“爸爸~!”
“诶~!”
虞亭:“……”
她五岁的儿子,这是有点疯了吗?
江求川嘴角扯了扯,他笑:“江豆豆以后是个干大事的,连自己的便宜都不放过。”
零食袋放在餐桌上发出碰撞声,江豆豆转头,爸爸妈妈齐齐正在餐桌前,他眼中又惊又喜,从沙发上蹦下来飞奔到两人面前,笑嘻嘻的喊:“爸爸!”
江求川没做声。
江豆豆下一秒果然自己应了:“诶!”
江求川:“……”
江求川蹲下身与儿子平视:“豆豆,你是爸爸、还是我是爸爸?”
江豆豆眨眨眼,乖乖说:“你是爸爸。”
江求川摸摸儿子的头,点头,循循善诱:“我是爸爸,那豆豆是什么?”
江豆豆想了想,他小手指着自己,咯咯笑:“我是爷爷!”
江求川:“……”
虞亭插着腰笑得喘不上气,她边笑边说:“我看出来了,你儿子确实是个干大事的人。”
江求川脸黑了一半,虞亭伸手摸了把他的发顶,哈哈大笑:“恭喜你啊,老来当崽。”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3章
江豆豆下午在学书法的爷爷家吃了不少零食,晚饭扒了几口,就兴致寥寥的放下勺子,他抱着小肚子:“妈妈,豆豆吃不下了。”
老母亲头也没抬:“现在不吃饭,晚上不准吃零食。”
江豆豆沉默,他小眉毛纠结的拧着,半晌,他又拿起勺子吃了几口,胃中传来阵阵生理性反感,他认命的放下勺子,蔫巴巴说:“豆豆晚上不吃零食。”
虞亭抬头看江豆豆一眼,没说话。她私心里认为江豆豆绝对撑不过八点,就会撒娇卖萌打滚的想要吃零食,她甚至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教育儿子的说辞。
没想到,直到睡前,江豆豆一个字都没提。
虞亭有点纳闷,是饮料不好喝?还是薯片不好吃?江豆豆今天居然这么有决心了。
第二天早上,江豆豆小朋友是被饿醒的。他掀开小杯子从床上坐起来,低头,迷茫的看向正在“咕噜咕噜”响的肚子,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江豆豆自己穿好衣服下楼,虞亭和江求川已经在楼下了,两个人靠在一起,一个在看财经新闻、一个在玩手机。
虞亭挑了眼江豆豆,他没有跑到沙发这来找爸爸妈妈,而是转身跑向冰箱。
江豆豆费劲的踮起脚,仰着脑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他眼睛一亮,拿了一瓶蓝莓味酸奶,关上冰箱,美滋滋的跑到沙发上坐下。
蓝莓味,他的最最最爱!
江豆豆刚想撕开,老母亲悠悠说:“江豆豆,不能空腹喝冰酸奶。”
江豆豆的手滞了滞,老实听话的把酸奶往前一推,没再动手。
豆豆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但肚子不是听妈妈话的好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江豆豆小脸皱着,抬头发现茶几上有香蕉。他跳下沙发,刚扯下一根香蕉,老母亲又说:“江豆豆,不能空腹吃香蕉。”
空腹什么都不能吃、感到委屈巴巴的江豆豆:“……”
今早吃西式早餐,王阿姨将三盘一一放在桌上,对着客厅喊:“吃早饭了。”
虞亭和江求川起身走向餐桌,江豆豆没动,虞亭折回来看他:“豆豆,不吃早饭吗?”
江豆豆迟疑:“妈妈,空腹可以吃早饭吗?”
“……”,虞亭愣了一秒,随即大笑:“哈哈哈哈。”
她把江豆豆抱在怀里亲了一口,笑:“傻崽。”
吃完早饭,虞亭和江求川去公司上班。
最先迎接她的依旧是美依刷脸后响起的机械电子音:“虞亭,早上好。”
到办公桌前坐下,她接了杯水后开始工作。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好不容易抓住脑中稍纵即逝的灵感,却总有种落笔皆平庸的乏力感。之前四年逃高利贷的职业空白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后患,比如,在公众场合她无法全神贯注工作;每次下笔之前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甚至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和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