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宠——长沟落月
时间:2019-04-25 10:28:30

  “我想这马顺心中应该还是忠于先帝的。先前探子来报,不是说他在荆州招兵买马,有要起事的征兆?”
  阮云兰看向大慈,眼底有着悲哀:“而且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我现在除了能指望他,我还能指望谁呢?这朝野间的官员可都是我父亲的人了,他们都以为现在的江山姓阮,谁还记得这江山二十年前曾是姓季的呢?”
  “至于要不要事先跟阿宁商议一番,大慈,难道你还不明白?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既然他找到王振的尸首,见到了这三样东西,他就该明白他自己的真实身世。但他却选择将这些东西重又埋了回去,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不想接受他的真实身份,他这辈子只想做许攸宁。”
  “但他不是许攸宁,他是我大夏朝庆仁帝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他身上有他父皇和皇姐的血海深仇,还有他该担负的责任。既然他选择要逃避,那我这个做母后的只能帮他做选择。”
  届时将许攸宁直接推到风口浪尖,相信他也只能接受属于他的真实身份,一步步的将这江山改姓季,夺回属于他原本该有的一切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可能会单更吧。一来是双更这么长时间确实有点儿累了,要休息下,二来这文后面也没多少了,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收尾的事了。希望小天使们不要见怪哈~
 
 
第152章 妹夫
  虽然一家子一路慢行, 但渐渐的也云南在望。
  这一日进入云南境内, 许攸宁找了个旅店一家人歇息,次日一早继续赶路。
  沿路景色很是秀丽, 又因为离着目的地不远, 所以马车行的就越发的慢了。索性不用马鞭子,由着马儿慢腾腾的往前走。
  叶蓁蓁如同以往一样,坐在马车前面,一边悠悠的晃着两条垂下去的腿,一边慢慢的跟许攸宁说话。
  已经六月中旬了,太阳渐大。不过好在路边投下来的树荫浓密, 马车前面还有一块儿地方可以遮阳,所以阳光也照不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反倒还有微风轻拂过,极惬意的。
  两个人正说起这一路行来遇到的一些趣事,说到高兴的地方, 叶蓁蓁笑的眉眼弯弯,面上都是娇俏笑意, 看得许攸宁很想低头亲吻她。但无奈后面的马车帘子却是卷起来的, 他要是现在亲吻叶蓁蓁不得被叶细妹和元宵给看到啊?无奈也只得忍着,转而看向前方。
  他们这会儿走的是官路,也算得宽敞, 就算是对面来了两辆马车彼此都不用让道的那种。不过这会儿倒是静悄悄的, 路上没有什么人。周边都觉得很安静。
  但安静不过一瞬,许攸宁一双长眉忽然轻拧了起来。随即他就转头叫叶蓁蓁:“到马车里面坐着,将马车帘子放下来。”
  叶蓁蓁见他一脸肃色, 心中跳了一跳。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但还是依言立刻转身进了马车厢里面,还将前后的马车帘子都放了下来。
  等到她才刚坐好,忽然就听得外面有一阵声音传来。就好像是同时有几十匹马一块儿疾驰过来的声音,路面都随之有些震动了。
  叶蓁蓁就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因为许攸宁的听力比她好,早她听到了这马蹄声,所以才叫她立刻回马车厢里面坐着,还将前后的马车帘子都放下来。
  因为谁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说不定就是劫匪。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劫匪,但因为许攸宁有武艺在身,所以也都是有惊无险,大家都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可以前的那些劫匪大都是乌合之众,从来没有哪一个会像今儿这样声势浩大的,竟然还有几十匹马。这到底是有多少人啊?
  叶蓁蓁胸腔里的一颗心忍不住高高的悬了起来,紧张的连忙将元宵抱在怀里,叮嘱他待会儿不要出声。又安抚叶细妹没事,也许只是过路的人而已。毕竟这可是在官道上面,刚刚她望着四面又都是平原,并没有什么险峻的地势,应该没有劫匪的。
  许攸宁这时面上虽然看着还是很平静的,不过握着马缰绳的一双手还是紧了紧。
  他抬头望过去,就见前面飞尘满天,有一队人马正往这里飞驰而来。
  他粗粗一眼看着去,只怕来人不会少于三十。而且个个胯、下所骑皆是高头长腿良驹,马背上也都斜挎着弓箭和弯刀。
  再看马背上坐的人,个个腰背挺直,绝非普通人。
  许攸宁心中越发的戒备起来,握着缰绳的手也越发的紧了起来。
  不过他面上神情依然不变,只是悄悄的抖了一抖手里的马缰绳,想尽快越过这些人继续往前赶路。
  不想这一群人到了他身前十来步远的距离竟然齐齐的停了下来,堵住了他往前行的路。
  前路被封,许攸宁也只得勒紧马缰绳让马车停下来,随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一群人。
  就见前面的人此时正一拨马头,露出中间一条道来,有一个人随之骑着马儿慢慢的从中间缓步踱了出来,姿态甚是悠闲。
  许攸宁明白这个人肯定是这群人的首领,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打量,就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件蓝色绸圆领袍子,腰间系一条枣红色织带。相貌生的甚是俊美,头上金冠束发,打扮的很华贵。
  他手里拿了一根马鞭,眉眼斜斜上挑着,也在打量许攸宁。
  许攸宁面色从容的任他打量,片刻之后开口:“这位公子,麻烦让让路。”
  虽然明知道看这少年的妆扮绝不是劫匪,他心中的紧张和担心可以放下。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位少年肯定是个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脾气性格也不知道好不好,出门在外,对他言辞间客气些总不会是什么错事。
  不想这位少年却没有半点儿要让路的意思,反倒开口问他:“你是许攸宁?”
  许攸宁心中暗惊,看了这位少年一眼,没有作答。
  他自问在云南并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可怎么这位少年竟然能一口叫得出他的名字?
  这位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而这位少年见他没有回答,已经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手执着马鞭就往马车这里走,看样子竟然是想要挑开马车帘子看马车里面坐着的人。
  许攸宁原就一直暗中在戒备着,长剑都放在身后。这会儿见这少年上前要掀开马车帘子,右手往身后一伸,已经握住了剑柄。
  随后只听得蹭的一声轻响,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出鞘。
  那位少年原本要躲闪,但许攸宁手法极快,三个回合之后已经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处。
  他身后的那些人见状,齐齐叫了一声世子,然后纷纷翻身跳下马去拔刀,就要往这里冲过来。
  却被这位少年给开口制止住了。然后他抬头看向许攸宁,很嚣张的用手里的马鞭子柄敲了敲剑身:“很好,你是头一个敢用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人。”
  语气甚是嚣张,面上也没有半分惧怕的神情,仿似此刻架在他脖颈上的不是一把寒光毕现的长剑,而只是一根树枝。
  许攸宁心中却也从容平静。
  不管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他既然已经制住了他们为首的人,料想他们一家子全身而退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便也回道:“你也是头一个被我用长剑架在脖子上的人。”
  那少年闻言,眉毛微挑的看着他。看了一会之后就说道:“哼,待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提高了声音,对着马车厢的方向就大声的喊道:“叶蓁蓁,谁是叶蓁蓁?快出来让我见一见。”
  许攸宁听他叫出叶蓁蓁的姓名,心中惊讶更甚。
  但听到一个陌生男子这般叫着叶蓁蓁的姓名,他心中也生了一股怒气,拿剑的手不由的就往前送了两分,差些儿就要割破这位少年的皮肤了。
  同时他沉下脸,冷声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刚见着他们这一群人的时候许攸宁面上不曾动怒,看着依然平静,被他挑衅的时候面上也依然从容,但这会儿他不过是叫了下叶蓁蓁的姓名而已,这位的脸色忽然就开始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下来。
  看来他对叶蓁蓁确实很在乎啊。
  少年觉得有趣,索性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接笑道:“我是叶蓁蓁她哥。”
  隔着马车帘子听到这句话的叶蓁蓁:......
  她这是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
  而许攸宁怒气更甚。只以为这少年是在言语间占叶蓁蓁的便宜,当下眸光一凝,也不言语,只将手中的长剑又往前送了两分。
  少年只觉脖颈间一痛,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知道这肯定是流血了,只气的跳脚。同时手里的马鞭子就往许攸宁身上重重的抽过去。
  许攸宁侧身躲过,同时动作极快的跳下马车,点他臂弯间的曲池穴。少年只觉右胳膊一阵酸麻,手里的马鞭子竟然再也握不住,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许攸宁抬脚踩住鞭柄,手里的长剑又往里送了两分,随后冷笑:“现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劝你还是本分些的好。”
  招惹他可以,但不能招惹叶蓁蓁。任何胆敢招惹叶蓁蓁的人,他都不会那么容易放过的。
  跟着他来的那些人见着自己世子这又是被人用长剑架在脖颈上,又是被点穴的,想要过来救援,但都被这位少年给制止了。
  不过里面有一个人还是忍不出的开口喝斥许攸宁:“这位可是长兴侯世子,你若是胆敢伤了他分毫,我定叫你死无全尸。”
  却被这位少年给呵斥了回来:“赵星,我们的家事要你插什么嘴?而且你这是怎么跟我妹夫说话的?哦,他死了,你让我妹妹守寡啊?”
  那个名叫赵星的人听了,立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对着这位少年和许攸宁就单膝跪下来请罪:“是属下口不择言了,请世子和姑爷责罚。”
  许攸宁:......
  原本听到赵星说这位少年是长兴侯世子的时候他心里还跳了一跳,但是随后没想到这位少年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目光重又打量了这位少年一打量,他唇角微微的抽了抽。
  这个人看着明明比自己要小五六岁,但是竟然大言不惭的叫他是妹夫......
  但许攸宁确实是这位少年的妹夫没有错。因为当年宁夫人生下来的其实是一对龙凤胎,这位少年为兄,叶蓁蓁为妹。
  原是想将他们两个都送到长兴侯的手中,但无奈途中出事,最后只有这位少年被安全的送到了长兴侯那里。长兴侯给他取名魏朗,从小对他极尽宠爱,早早的就为他请封下了世子。
  这次也是收到了宁夫人从京城寄过来的书信,又随信附上了许攸宁和叶蓁蓁的画像,长兴侯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找到,且已经嫁了人,即将前往云南。因为军务实在繁忙,他无暇抽身,就遣魏朗带了三十六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一路过来迎接。
  可哪知道这一上来魏朗压根就没有将事情说清楚,又因为态度嚣张,竟然就被许攸宁给横剑架了脖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求宁哥此刻的心情。
 
 
第153章 亲近
  魏朗这会儿盘腿坐在地上, 也不顾地上的泥土会弄脏他身上那件贵重的袍子, 一边儿由着赵星给他处理脖颈间的伤口,一边儿跟许攸宁和叶蓁蓁说这里面的缘故。
  “......所以就是这么件事,你们前脚刚出了京城, 后脚我们两个的亲娘就写了一封书信叫人快马送了过来。但那个送信的人也差劲的很,中途竟然病了一场,在驿站里面耽搁了好几天。要不然我早该迎到你了,哪里会等你们直到云南境内才接到啊。”
  刚刚许攸宁因为不知道情况,手里也没有留情, 是真的用剑将魏朗的脖颈给划破了。但难得他浑身穿戴皆华贵, 是个权贵公子哥儿的模样, 但这会儿面上连一点痛苦的模样也没有。
  可见长兴侯虽然宠爱他, 但到底是行伍人家出身,估计以前也没少将他放到军营里面去历练。
  魏朗说完这一切缘故之后就咧嘴冲许攸宁笑,露出来一口白牙:“我早说了你会后悔。你看,现在你将我这个大舅子的脖颈都伤了,你这个做妹夫的还有什么话说?”
  从小他就经常听长兴侯说起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的事, 只可惜这些年长兴侯虽然也遣人寻找过,无奈总没有寻找到。只以为她死了,后来便渐渐的淡了这个心思。
  魏朗却没有淡。也许是双胞胎之间本生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应,他总觉得他的那个妹妹肯定还活在人世间。这次接到宁夫人的来信,知道他妹妹果然没有死,他心里只高兴的开了花。
  就是父亲不遣他过来迎接,他也肯定会来的。想要早点儿看到那个跟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到底长的什么样。
  现在看到, 就见她相貌绝丽,肤色白皙若雪,整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妙人儿。
  不过她竟然都已经成了亲!嫁的这个人虽然相貌生的很出众,气质也高华,但也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上来就割伤了他这个大舅子的脖颈。
  叶蓁蓁这会儿就觉得很为难。
  虽然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个魏朗确实就是原身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但是这要她怎么开口叫他哥哥呢?
  而且说起来,她其实都并没有认宁夫人这个娘,现在倒要先认魏朗这个哥哥了?
  就咬唇不语。
  魏朗虽然嚣张跳脱,但也是个聪明的人,一见叶蓁蓁面上这个犹豫的神情就明白她心里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认他。
  不过他倒是无所谓的很,笑道:“我知道上来就要你认我这个哥哥确实挺让你为难的,不过没有关系,咱们两个以前可是一块儿在咱们娘的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这世上还有比咱们两个更亲近的人?往后你迟早都要认我这个哥哥的,我不着急。”
  许攸宁听到这话面色一沉。
  什么叫这世上没有比他们两个更亲近的人?他现在是叶蓁蓁的丈夫,他们两个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谁都比不上。
  就伸手搭在了叶蓁蓁的肩上,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揽,要用实际的动作来表明他跟叶蓁蓁之间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
  魏朗一见他这占有性十足的动作就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就挑眉看他。
  许攸宁面色平静的跟他对视着,目光中一点儿怯意都没有。
  魏朗给气的:“我是你的大舅子,你就用这样的目光看我?而且刚刚你割伤了我的脖颈你还没给我道歉呢。快道歉。”
  但许攸宁却没有一点儿要道歉的意思。
  “刚刚你若是过来就说明你的身份和来意,我自然不会伤你,但你举止言语间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为了保护蓁蓁,我自然要对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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