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鲸——逐心
时间:2019-04-26 10:45:55

  丁幼禾又觉脸热,不经大脑地挥了一下胳膊推开他,“别这么看着我。”又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跟看食物似的。”
  说完,她分明看见元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该死的,明天就去相亲T﹏T
  “这顿多少钱?”丁幼禾问。
  元染摇摇头。
  “小票给我看看,”丁幼禾向他伸手,“你挣了钱,我自然不请你吃了。但也没道理要你请客,AA,一人一半。”
  元染躲开她的手,不肯把小票拿出来。
  “你躲什么?”丁幼禾一手拉住他的手臂,抢玩具的孩子般扒住他,另一手就往他羽绒服口袋里掏,没找见,她毫不犹豫地又把爪子伸向裤兜。
  直到隔着薄薄的衣料,手掌感觉到他肌肤的灼热,丁幼禾的动作才一下僵住了。
  她是谁?
  她在哪?
  她做了什么QAQ
  触电般收回手,丁幼禾忍住原地尖叫的冲动,用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说:“按……按三百算,回头我就给你。”
  说完,人转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走,一步都不打顿。
  元染愣在原地,被她碰触的酥麻感犹在,心尖上燎着莫名的火,像空口嚼了一整盘尖椒。
  等他追上前去,就看见已经跑出十几米远的丁幼禾正在路灯下捶胸顿足,大有要剁了“魔爪”谢罪的架势。
  他个被摸的还没怎么着呢,小姑娘倒先暴走了。
  元染嘴角翘起,追上去,把替丁幼禾拿着的外套往她背后一披。
  丁幼禾回头,强自镇定,“喔,谢谢。”然后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也不知事眼花,还是幻觉,她依稀仿佛看见某人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妈呀,找男票!刻不容缓!按肖潇的话说,她现在的状态就叫欲|求不满QAQ
  回到家,丁幼禾踢开鞋子就往楼上跑,等她从楼梯上回头往下看,正看见元染俯身拾起她乱扔的鞋,归整进鞋柜里。
  侧影温柔细致,简直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的少年期。
  丁幼禾的心又被撞了下,手捏紧楼梯把手,无语问苍天:年纪大了,真会思|春吗?
  元染直起身,有意无意地仰头看向她,视线相对,便露出温柔的笑。
  丁幼禾立刻往后一退,躲出他的视线,只留下声音从楼上传来,“今天谢谢了!钱一会儿我放餐桌上,你自己拿!”
  竟没胆和他再多独处哪怕多一秒。
  元染食指指背擦过下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影消失的拐角,瞳意深深。
  *** ***
  夜,丁幼禾是被渴醒的。
  大概是火锅吃得太咸,所以口干舌燥。
  她趿拉着拖鞋,只穿着带蕾丝的少女风睡裙就往厨房去,打算倒杯水润润嗓。
  下楼经过工作间门口,丁幼禾不由自主往门帘子瞟了一眼,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左手抚了下胸口,低声嘀咕,“正常点,丁幼禾。”
  她兑了杯温水,一边喝着一边转身,然后,猛地呆住了。
  差点儿没被水给呛住——窗台上,穿着单衣的少年正静静的看着她,窗外的月光勾勒出精致的剪影。
  元染侧身在窗边,一腿曲着,一腿随意地撑在地上,看不见表情,但丁幼禾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里扮鬼吓人啊?”丁幼禾尴尬地擦着嘴角的水,凶巴巴地质问。
  元染这才从窗台轻盈跃下,走到她面前。
  丁幼禾只穿了薄底拖鞋,与他之间的身高差比白日要大,只好直起腰身仰起头,才能让气势不落下风,“说话呀。”
  元染自然不会说话,而是伸手取过她的茶杯,仰头喝光,末了,还一脸意犹未尽。
  “……你自己有杯子,为什么不自己倒?”丁幼禾伸手要去夺回自己的杯子,结果他手臂举过头顶,跟逗小孩似的举着杯子往前走。
  身后跟着气咻咻的丁幼禾。
  “还我杯子!”丁幼禾气急败坏又够不着杯子,情急之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手疼QAQ
  元染已经重新兑了一杯水,转过身还给她。
  丁幼禾发懵地接过来,温热程度刚刚好,她低头看看杯子,抬头看看他,不懂这波操作什么意思。
  元染下巴稍抬,示意她喝水。
  丁幼禾无意识地听从了,小小地抿了口水,清冽的温水缓和了喉间的燥热。
  可她突然想起,他们……为什么……总在同杯而饮?!
  酒也就算了,现在连凉白开也这样!她,她的杯子啊,上面有他的气息。
  丁幼禾砰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像丢了颗手榴|弹,“我,我睡觉了,你替我洗杯子。”
  说完,兔子似的跑了。
  元染站在光线昏暗地房间里,停了好一会儿,伸手拿起丁幼禾的杯子,走到台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整杯凉水,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顺着食道往下,激得身体瞬间清醒。
  然并卵,这份凉意并无法抵达身体最灼热的那部分。
  他懊恼地放下茶杯,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她唇瓣触碰过的边缘。
  片刻前,娇嗲得与她风格不合的睡裙之下,窈窕玲珑的曲线再度浮上脑海,她在工作间门口的那一回眸……
  他喉结起伏,垂下长长的眼睫,薄唇开阖,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幼幼。”
  沙哑,低沉到了极致。
  一如被绷紧的欲|望。
  *** ***
  清晨。
  元染醒来,打算去准备早餐,才发现丁幼禾已经穿着围裙在晨曦里忙碌。
  她背对着门口,头发被拿笔简单绾成一个发髻,纤细的颈项宛如天鹅引项般优雅,散落的零星发丝柔软地伏在肌肤上,令人忍不住想要替她拈开。
  丁幼禾察觉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一边翻着平底锅里的煎蛋,一边说:“坐那,就快好了。”
  身后什么动静也没有,她却不敢回头看。
  不是不想,是不敢。
  她怕一回头,就被他从眼睛里看出异样来。
  昨夜从厨房逃回卧室之后,她先是辗转难眠,等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又跟着入了梦来。
  更可怕的是,在梦里那个被自己视为“小孩”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一遍遍的唤着她“幼幼”,火热的掌心贴合着每一寸起伏,带她沉浮、欢愉。
  以至于,当她猛地惊醒时,竟有一瞬茫然地伸手去探枕边。
  自然是空的,可身体却仿佛经历过什么,敏感而灼热。
  就因为这个不可说的梦,她跟惊弓之鸟似的,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可装鸵鸟总不是长久之计,丁幼禾深呼吸,用最平易近人、云淡风轻地声音说:“今天是溏心蛋,你尝尝——”
  然而,桌边哪里有人?
  她拿过压在茶杯下的字条看,字迹清峻。
  【我去LIG了,PS茶杯已洗】
  LIG是他签了合约的男装店,丁幼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茶杯上。
  他特意说洗了杯子,又不等她做饭——
  是生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看错,染爷真·开口了
  白切黑属性Uping
  ————
  谢谢小棕和辞九的雷喔!
 
 
第13章 撩13下
  丁幼禾忙着洗碗的时候,肖潇过来了,径直推开门,脱下外套往钩子上一挂,来不及脱鞋就够着脖子对楼上嚷,“我说阿禾,你的小狼狗被别人给钓走了?”
  丁幼禾擦着手走出来,满不在乎似的,“什么小狼狗,难听死了。”
  肖潇羽绒衣里面只穿了条丝睡裙,脱了之后打了个寒颤,“我刚买早饭时候看见的,你那‘表弟’这会儿在白静店里,我没说错吧?”
  她这一说,丁幼禾急道,“在她店里怎么了?他是签了合约的模特,工作而已。”
  “啧啧,”肖潇抱肘绕着她转了一圈,笑道,“看把你给急的。就怕我说你家小狼狗上外面打野食吃了?”
  丁幼禾眉一挑,“一会儿疼了,你可叫我给你打气。”
  肖潇这才收敛了调笑,胳膊搂着丁幼禾的脖子,跟着她往工作间走,一边说:“姐不逗你,真隔着玻璃窗看见了。白静那狐狸精,在你‘表弟’面前搔首弄姿,就差没剥了衣裳——”
  “打住,”丁幼禾蹙起眉,听不下去了,“躺下。”
  肖潇打量着她的神色,冶艳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丁幼禾看起来挺镇定的,戴口罩、调试机器,有条不紊,可是小巧的耳垂涨得通红,一看就是心里团着火的。
  “阿禾,”肖潇趴在纹身床上,“你跟我说实话,他真是你弟?嘶——”
  针头沾着染料刺进肌肤,肖潇疼得一下憋住气,却听见身后传来被口罩捂住的低低声音——
  “不是。”
  肖潇想说点什么,可绵密不断的疼痛让她没空说话,等一段落定,她才翻了个身,面向丁幼禾,娇媚的眉眼间带了些正色,“阿禾,你可别犯傻,他长得不错,又知道疼人,对你这种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女孩子来说诱惑不小。可他是什么人,跟你坦白过吗?你可别真赔了夫人又折兵。”
  丁幼禾消毒着针头,随口说:“你之前不是说,他那样的睡了不亏吗?”
  肖潇拿毛巾掩住胸,蹙眉道,“那也得你能做到玩玩就算。阿禾,你能吗?”
  不能。
  要是能玩玩就算,以她丁幼禾的相貌,也不至于二十出头连个小手都没牵过,所有对两性之间的想象全都来自于非|法出版物。
  “你做不到,就别玩儿。阿禾,他那张脸到哪都能骗一堆小女孩子,这种小帅哥定不下来。最起码,在这个年龄定不下来,诱惑太多。你听我的,我见过的男人海了去了。”
  丁幼禾背过身,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我只说他不是我弟,又没说要谈恋爱。”
  肖潇这才松弛下肩膀,“哎哟”了一声,“……真疼,怎么比上次疼?”
  “回去按时擦药,三天别碰水,有空过来让我看看结痂情况。”
  “你去哪?”
  丁幼禾说着话,人已经一手提着外套,一手抄过钥匙往玄关走了,“……买菜。”
  肖潇从工作室里追出来,半开玩笑说:“干嘛?鲍鱼鱼翅1折抢购吗?这么赶时间。”
  丁幼禾扶着门,一边套上外套,“出来时候替我关下门。”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脸上挂着笑的肖潇,一点点敛了笑意。她做这行久了,看人有两把刷子,虽然跟阿禾那个小狼狗接触没几次,但就是能隔着他那看似人畜无害的脸,读出骨子里的狂狷来。
  该怎么说呢?肖潇蹙眉,终于想到一个形容。
  沉在海里的鲸吧。
  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他脊背上、愿意露出来给你看的那一星半点。
  *** ***
  LIG男装店。
  白静对自己亲自物色来的这个男模分外满意,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形容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再合适不过。
  她觉得用男孩来指代他,不合适。
  因为这小子身上有种类似于野兽在捕猎时特有的机敏,而用于捕食的力量都藏在他结实的肩与腰背上——对女人亦如是。
  “你多大了?有十八没?”白静伸手,想要帮他解开衣扣。
  元染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手指。
  白静嗤笑:“不用这样,丁幼禾那河东狮这会儿又不在,没人瞧见,你这么三贞九烈的,干嘛呢?”
  元染半垂眼睫,不看她的唇动,自然听不见她那些挑逗。
  白静凑近,对着他的耳朵眼呵气。
  谁知道面前脱下衬衣的男人跟柳下惠附体似的,稳如泰山。
  白静不免觉得无趣——虽说身体是长大成人了,这骨子里还是没断奶的男娃,不懂男女|之欲,情|色之好,倒枉费她空有一身妩媚了。
  也不知丁幼禾那野丫头看中他什么?皮相么?不解风情的皮相有什么好——白静正在腹诽,忽然被已脱去上衣的元染不经意撞了下肩。
  她没防备,顿时往侧一跌,以一个暧昧的姿势伏在他身前。
  就在同一时刻,服装店的门被推开了。
  风铃叮当作响,闯进来的丁幼禾一手抓着门把,目光停留在赤着上身的元染,和他身边只穿了蕾丝短裙、姿态暧昧的白老板身上。
  脑袋轰地一炸,丁幼禾只觉得热气全都聚集在天灵盖,快要火山喷发。
  她的神色落在元染眼中,他立刻推开扒在身边的白静,起身迎向丁幼禾。
  可丁幼禾看着他赤膊走过来,连退是退,一转身直接装在店铺的玻璃门上,胳膊肘生疼她也顾不上,只想快点从这里逃走。
  手臂被元染拉住了,丁幼禾头也不回地拼了命地想要挣脱,然而对方攥得那么紧,她被逼急眼了,朝他吼,“我都说了不用你削尖脑袋挣钱,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对,你要想吃香喝辣,我是供不起。你是自由的,想去哪去哪,想跟谁搂搂抱抱就跟谁搂搂抱抱,我不该管的。我就闲得蛋疼,没事找事,我——”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都快自己贬成猪头了,忽然感觉腰后被人一揽,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拥在了灼热的胸膛里。
  元染没穿上衣,加上室内暖气打得十分充足,丁幼禾觉得自己的脸颊贴着的肌肤竟比她的脸还要热,而那颗在胸腔里激烈跃动的心脏,更是随时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似的,疯狂地搏动。
  她呆了两秒,有点发懵地抬起头,对上了元染焦急的眸子。
  那双略带桃花的长眼里倒映着她涨红的脸。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