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鲸——逐心
时间:2019-04-26 10:45:55

  幼幼:当初我居然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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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叽,真.装乖.染爷在线致谢
 
 
第6章 撩6下
  丁幼禾整个人都沉在浴缸里,毛巾浮在水面上遮住了所有。
  她背对着门口,听见脚步走近,丢下衣裳就逃生一样跑了,末了小心翼翼地替她关上了门。
  一切归于平静。
  她憋着的一口气才终于吐了出来,站起身,裹着浴巾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然后……搬来个凳子堵住房门,又贴在门上听了许久外面的动静,才终于放下心来。
  泡回浴缸里,丁幼禾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开始思考待会儿出去是应该把姓元的小孩扫地出门,还是扭送派出所?再或者,先揍一顿再动手?
  她气咻咻地想着,也没心情泡澡了,匆匆抹了把身子就起身穿衣,套袖笼的时候突然想起内心曾有过的恐惧——丁止戈去世之后她一直独居,刺青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生意上门才开张,所以她一直怀疑如果哪天自己突发意外死了,可能得发臭之后,才会被住在隔壁的肖潇发现。
  从来也没有想过,受了委屈之后,居然会有人担心她自寻短见,担心到这个地步,而且是个比她过得还糟糕的孩子。
  想起他那张做了错事、悔得恨不得当场自戕明志的脸,丁幼禾忍不住笑——怎么会有这么傻乎乎的小孩?不就看个背么,窘得脸上要滴血似的。
  丁幼禾想起时常出入隔壁按|摩店的那些男人,看见里面那些袒胸露背的女人,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干脆用挑拣商品的眼神去看她们。
  相比起来,外面这孩子,真是单纯到有点可爱。
  这么想着,丁幼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以至于一脚踢到个东西的时候,她竟不但没发火,还被吓了一跳似的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她低头,看向被自己踢中的人。
  元染坐在浴室外的墙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灰色的V领针织衫,短半截的裤管因为坐姿更往上缩,露出骨骼分明的脚,男孩子的骨骼分明的脚。
  他仰头看向丁幼禾,那双微长的眸子里有明晃晃的忐忑不安,就像打碎了家里的花瓶,生怕被撵出去的小孩或是猫猫狗狗。
  这眼神令丁幼禾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看了眼对方抠住地板的脚趾,挪开视线,用很随便的口吻说:“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这么脏的……去洗洗,别把我房子都弄脏了。”
  元染闻言立刻站起身,眼底带光,仿佛因为她没赶自己走而喜出望外。
  “你有没有换洗衣物?”丁幼禾问。
  摇头。
  丁幼禾想起他那个干瘪瘪的双肩包,叹了口气,嫌弃地挥挥手,“去洗吧,一会我把衣裳放浴室门口,你自己拿。”
  元染乖顺地点点头,连看都不敢再看她,转头就往浴室走,一双耳朵红得醒目,耳垂跟要滴血似的。
  丁幼禾抿抿嘴,觉得好笑,等他关上浴室门就准备去给他找衣服,可是还没等她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一阵哐啷作响,还有人撞在墙上的闷声。
  ……不会吧?晕倒了?
  “没事吧?”丁幼禾返回浴室门口,拍着门板问,“元染,元染?”
  自然无人回应。
  脑海里划过他苍白着脸,倒在浴室里不省人事的惨状,丁幼禾被自己吓坏了,一把推开了门——刚好,之前锁被他撞坏了。
  浴室本就不大,除了她喜欢的浴缸,只剩小小一块用来淋浴,所以丁幼禾这一推门,就撞上了本就躲在门边的人。
  他满眼惊慌,胸前一大块醒目的红斑——被烫出来的。
  而淋蓬头还在往外冲着水,滚热的,冒着腾腾热气,被他躲开时候撞倒的洗浴用品撒了一地。
  丁幼禾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把将阀门关上,“你是要鸡鸭拔毛呢?开这么热的水洗澡。”
  说着她回过头,这才发现……他就只穿了条深蓝色的平角短裤。
  ……???
  她飞快地转身,捂住眼睛,“你干嘛不穿衣服!”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问得可笑,为什么不穿衣服?洗澡呀,怎么穿衣服,还穿条小短裤已算是万幸了。
  妈妈咪呀,她的眼睛。
  “穿、穿好了没?”丁幼禾捂着眼睛问。
  肩膀被人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她才从指缝里偷偷看了眼,终于如释重负。
  元染裹着她那条大浴巾,只剩两条腿露着。
  “你过来,”丁幼禾的声音还有点不稳,“我家这阀门有点问题,红色是冷水,蓝色是沸水,别弄错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开这么烫的水,难不成本来打算洗冷水澡?”
  元染回避了一下她的目光,连眼角都染了红。
  丁幼禾没深究,只俯身去捡滚落在地的沐浴露,在元染面前直起身的时候,明显感觉元染僵了一下,甚至把裹身的浴巾又紧了紧。
  丁幼禾:“……”
  她又不会吃嫩草,这么怕干嘛╯^╰
  *** ***
  浴室门被丁幼禾关上了,元染裹着浴巾的手也随之松开,抬起头来,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幽深一片,带了些许模糊不清的情绪。
  他又想起半小时前在门外等丁幼禾的时候做的梦。
  因为前一夜几乎没睡着,他迷迷糊糊盹着了,却又梦见自己从高楼坠落。耳畔呼啸的风声和让人窒息的失重感,就像真的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惊出满身冷汗。
  睁开眼发现丁幼禾进浴室已经很久了,还没有出来,联想到她之前刚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又是那种烈性子的人,元染很怀疑她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连着拍了好久的门,甚至又捺着性子等了几分钟,她仍旧没出来,他这才破门而入。
  谁知道,会看见那样香|艳的一幕。
  元染苦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如果她发现自己的反应,大概会把他连人带包一起丢出这栋楼吧?为了避免这一幕发生,他还是老实装白兔比较好。
  既然她能对流浪猫狗付出那么多,想来……不会拒绝一个纯良无害的人。
  元染走上前,重新打开阀门,转向红色。
  冰冷刺骨的水从淋蓬头里洒落,他却恍若不觉地站在水幕里,直到发疼的欲|望一点点退却,才把水重新调成温热。
  他看得出,丁幼禾拿自己当小男孩,甚至可能是流浪的猫猫狗狗。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如果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怕是……早就死在那里面了。
  他已经在冬至这天年满十八,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不是孩子。
  五分钟后,元染拉开浴室门,果然看见门边地上放着一套折好的男式衣物。
  他俯身拾起,展开,尺码倒是大差不差,只是款式有点老,中规中矩的套头毛衣和布质长裤,还有内|裤和黑色羊毛袜。
  像是闲置许久了,上面有樟脑丸的气味。
  元染随手套上,往外走,一眼就看见窗边正伏案工作的丁幼禾。
  她刚刚洗过头发,及肩的头发微微卷曲垂在脸颊边,侧脸姣好恬静,神色专注得像个安静的小仙女,身上穿了件奶黄色的长毛绒套头衫,松松垮垮地捋着袖口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
  元染心头咯噔了下,低下头。
  “还不错嘛,大小刚好。”丁幼禾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是裤子有点短,你比他高。”
  元染无声地走过去,看向她面前的纸。
  上面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神色狰狞,躯体贲张。
  丁幼禾将纸样一盖,挡住了,从下面抽出一叠便签纸来,“喏,这个背面空白,你要说什么,比划不清楚的,就在这上面写。”
  元染接过来,好奇地翻过面看,上面都是潦草的图纹,大概是她平素设计图样留下的草稿。
  “行了,别看了,都是废稿。”丁幼禾站起身,“既然你洗好了,就替我看店吧,我去农贸市场买点菜。”
  说着,她转过身,嘀咕着,“要是我自己一个下点方便面就完事了,你这么能吃……泡面都喂不饱,还是买菜吧。”
  忽然被人戳了戳肩头,丁幼禾回头,只见元染拿着那叠纸,上面已经写了字。
  【衣服是男朋友的吗?】
  丁幼禾看笑了,“你男朋友才穿这么老土的衣服。我爸的,他已经去世了,衣服放着也是放着,便宜你了。”
  她说完就转过身去了,所以没有发现元染眼中的光。
  丁幼禾正在玄关换鞋,就听见人追出来的脚步,一抬头,只见少年眼中都是期待,愣了下,她问:“你想跟我去买菜?”
  元染忙不迭点头。
  “也行,你来拎。”
  说完,丁幼禾就看见他匆匆忙忙地套上那双簇新的球鞋,比她动作还快地拉开门,殷切地等着她。
  ……呃,有点可爱。
  时近中午,隔壁的按|摩店大门紧闭,肖潇她们几乎都要到下午三四点才会出来活动,刚刚一大早,元染去敲门求救,想来得吃不少白眼。
  想到这里,丁幼禾不免看了元染一眼。
  他的视线正停在按|摩店门口玫红色的灯箱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就像在猜测这家里面全是女人的店到底是做什么的。
  “别看了,”丁幼禾拿手肘在他胸口一撞,“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
  元染抚了下胸膛,快步追上她,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一点笑。
  作者有话要说:  染爷:互相都看了,咱俩扯平了
  幼幼:没见扯平
  染爷:欠你的,余生还你
  幼幼……那,我问你,当初你被开水烫了是真的,还是套路我?
  染爷:你猜:)
  幼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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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种幼幼很可怜……一直被狼崽子叼在嘴边,还以为自己很威武霸气的感jioT﹏T
 
 
第7章 撩7下
  菜市场离刺青店不远,做的是附近住户的生意,所以商户跟客人互相都叫得上名字,菜场里就跟大型串门现场一样热烘。
  丁幼禾领着元染,径直穿过几家招揽生意的店往里走,最终停在个坐轮椅的老太摊位前。
  这家的大白菜有点蔫,辣椒上还有锈斑——看起来就不如门口的新鲜。
  连元染这种从不买菜的人都看得出来,可丁幼禾却跟没发现似的,轻车熟路地点了几样蔬菜,“多拿点,家里来了个吃货。”
  老太太看了眼跟在丁幼禾身后的少年,笑问:“是表弟还是堂弟啊?”
  “表弟。”丁幼禾胡扯道。
  “长得可真俊。你们老丁家人,长得都好看。”老太太一边慢吞吞地抓菜,一边又问,“对了,阿禾,之前见过的那个在市中心上班的男娃子,你觉得中不中?”
  丁幼禾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颗土豆,“哪个呀……不好,就没见着合适的。”
  “怎么会呐,我都打听了,对方有房有车,还留过洋,唯一的要求——”
  “唯一的要求是老婆得干干净净,还得回家做全职太太,生一足球队的儿子。”
  老太太被她抢白了,也不恼,“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还不清楚吗?能合他要求的。”
  “可我不乐意,”丁幼禾将土豆往上一抛,又接在手心,“我开刺青店好好的,为什么要关门去给人生养孩子?他家是有皇位争吗,要生那么多儿子。”
  “阿禾,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样孤苦伶仃的……到底不是个事。”
  “我没觉得。好啦,婆婆你别担心,等我买不起菜了,再考虑嫁个有钱人好不好?”
  老太太把挑好的菜都装好,丁幼禾拎着塑料袋转身,“喏,拎着。”
  没人接,她转身四顾,才发现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元染没了影子。
  “元染?”她喊了几声,又想到他是聋的,喊也没用,只好加快脚步,顺着菜场有限的几条路来来回回地寻人。
  可都没见着。
  丁幼禾站在菜场泥泞的岔路口,低头看了眼平日两倍多的菜,突然自嘲地笑了声。
  想什么呢?这种被风刮来的男孩子,随时都会走,怎么可能长久地留在她身边。更何况,那孩子身上的衣服、背的包,虽然不是流行的款,但怎么说也是名牌,家里不穷,赌气出走罢了,想通了总要回家的。
  只是这些菜……她一个人,怕是要吃到下个礼拜。
  丁幼禾提着塑料袋慢慢往外走,外面正在化雪,所以到处都脏兮兮的,连带的,心情也格外不好。
  直到,她看见蹲在市场入口边的红色身影。
  像一簇细微的火苗,瞬间点亮晦暗。
  是元染。
  看见她出来,他立马拍拍裤子站起身,像找到主人的小奶狗似的满脸兴奋。
  “你,你怎么乱跑?”丁幼禾板着脸,把所有喜出望外都藏在怒气下。
  元染摊开手,掌心躺着一张百元大钞。
  丁幼禾怔怔地盯着票面上的毛爷爷许久,再抬眼,神情严肃,是真的没了笑意,“你从哪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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