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职业病——林顾顾
时间:2019-04-27 09:59:53

  陈赟就觉得这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气质,原来是风尘气呀!
  陈赟默默点头,忖这宋陵果然很是了得嘛!
  宋陵眉眼一扫陈赟:“茶好喝吗?”
  “好喝,好喝。”陈赟她就装死低头喝茶,咂嘴感叹。
  宋陵能一眼就看出这些美人的本质,真是不枉他浪荡子的名声。
  “小哥儿,要不要喝酒?”一位梳着堕马发髻的美人靠了过来:“这可是上好的酒水。”
  宋陵对她说过不许沾酒,一滴都不成。
  陈赟立马摇摇手:“不用,不用,我吃果子就好。”
  “小哥儿,可不知情趣。”那堕马发髻的美人伤心的说道。
  王氏七郎在一旁插话进来:“美人,来我这里,那位小书童可不是你等可以染指的,小心有人吃醋,找你算账。”
  “七郎,又取笑与我。”陈赟将目光求助的投向宋陵的背影。
  宋陵今日未戴玉冠,那又黑又飘的长发披在肩上,并用一根古朴的玉簪簪住,真倒是仙风侠气,陈赟见了直流口水。
  此等妙人,居然是她的金主,她果然是很有审美眼光,不错。
  那堕马发髻的美人依依不舍的,她对着陈赟道:”只可惜奴家是风尘中人,不然也想养个小哥儿在身边。”
  她哪里看像小哥儿了?
  这群人的眼神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那堕马发髻的美人又道:“我与小哥儿一见如故,真道好似一家人。”
  “一家人?“
  陈赟心里又一阵发虚,她低头往怀里嗅了嗅,自己已经出胡同许久,不该有这风尘味道才是。
  陈赟嗅了嗅自己的,又嗅了嗅那堕马发髻的美人,身上除了薰衣的香,便别无他味。
  她这松了口气:“没有,风尘味。”
  宋陵又转过身,这次他丢了手中的一把折扇到陈赟怀里。
  陈赟很不大明白,问:“爷,这是做甚?”
  “天热,好扇风。”
  “哦,谢爷关怀。”
  那堕马发髻的美人脸红,她往宋陵的方向瞅了好几眼。
  陈赟拿起折扇挡在脸上。
  宋陵这厮那时候正认真的给她剥杏仁,攒了一小放在翡翠螺纹的碟子上,白玉色的杏仁配着绿色的花纹,格外的好看。
  王氏七郎有些酸:“瞧瞧!这位金贵一样的主儿,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宋陵给剥的杏仁,杏仁壳都没吃过。”
  “这有何难。”陈赟道。
  “还是小书童会心疼人啊!”
  王氏七郎满怀期待的伸出手去:“我准备好了。”
  陈赟抓起地上一把杏仁壳放到王氏七郎手里:“给,不够了地上还有。”
  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平常都是宋陵差遣她做。
  不知为何,今日要全部揽去做,还对着她笑的一张天地都变色的温柔脸,宋陵的手指抚上她的:“慢些吃,小心噎着。”
  陈赟眯着眼答:“好。”
  那弹琴的美人却差点溺毙晕过去,狠狠给了陈赟一记白眼。
  “宋六,你这浪荡子的名声,今日可是做实了,可见我们这群世家嫡出的,都在水深火热的担惊受怕。”王氏七郎忧心忡忡的道。
  “何事?”宋陵问。
  “你居然不知道,陛下要给公主尚驸马!”
  公主?驸马!
  陈赟竖起两只耳朵,认真的偷听起墙角。
  天家公主,脾气又大,又不好伺候。
  娶回家,就如同娶回一樽大佛,得日日念经祷告才得以保平安。
  所以,在座世家公子无一人想尚公主,此次找宋陵来也是为了探讨这件事。
  宋陵往那赵昭的方向看去:“我看探花郎,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情有才情,公主一定喜欢这样正直的郎君。”
  宋陵这话一出,王氏七郎高兴坏了。
  “宋六这话,甚是的我心。没错,没错,我等都是些歪瓜裂枣,公主平常看到我们都是绕道走都来不及,如何看得上我们?”
  王氏七郎的脑袋晃悠晃悠,嘴角咧开:“有话说的好,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外来的女婿也是如此。”
  陈赟拿着手中折扇挡住脸,她怎么没有听过这样的经典名言?
  王氏七郎是嫌弃她读书读的少吗?
  陈赟凑过去,正巧把下巴搁在宋陵的肩膀上,问:“爷,那本名家里这么说的?奴也好回去认真的拜读一下。”
  省得到时候,宋陵总是嫌弃她腹中无点墨,花瓶一个。
  宋陵颠了颠肩膀,嗓音清澈:“不用读,读了你也永远学不会。”
  这人,居然又小巧她,她怎么就不会了。
  宋陵侧头,像是读到她腹中的密语:“卿卿,还想去尚公主?能力没有,志向倒是不小。”
  宋陵的眼神就往陈赟下裳去瞧,陈赟立马明白了他在讽刺她是个女人。
  “哼。”陈赟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垮着脸坐会自己的位置。
  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尚什么公主呀!
  她明明就是为宋陵他担心好不好呀!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陈赟垂下眸子,她又去看跟前的宋陵。在那个梦境之中,宋陵嘴里喊的人,也好巧不巧正是公主二字。
  公主,天之骄女,且听说高明帝膝下公主甚多,不知道是哪位公主要尚驸马呀?
  生的美不美?
  可她的梦境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得到验证过,也是全然是做不得数的?
  若陈赟她真的做的每个梦都能成真,她还要如此辛苦在别人手下讨什么生活,直接搬张桌子去大街上当神棍好了。
  陈赟手指捏起一颗杏仁:“嘎嘣。”一声,嚼碎了咽到肚子里。
  宋陵这厮怎么名声这么差,哪个老子会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更何况是天家的公主,根本不可能。
  陈赟点点头,把心重新放在肚皮里。
  赵昭摆摆手:“在座都是有名望之人,我赵昭何德何能?”
  带刀侍卫冲进来,对着宋陵一行礼:“爷,国公爷让您赶快回府去接圣旨。”
  宋陵拿着白玉酒盏继续喝酒。
  王氏七郎心急,他出声帮着问道:“快说,快说,什么圣旨?”
  “让爷尚公主的圣旨。”
  陈玥和王氏七郎纷纷站起,他们对着宋陵恭祝:“恭喜,恭喜,尚公主可是天家开的天恩,宋六还是你才有这般的好福气。”
  宋陵挺拔的站在那处如芝兰玉树。
  陈赟脚下一软,连连往后倒去,那身后出现一双手扶了她一把。陈赟站起身,对着那人道了声谢:“多谢。”
  “云娘,我们之间无需这般客气。”赵昭看着陈赟的脸,关心的问:“你还好吧?”
  她不好。
  她真的一点都不好。
  陈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赵昭听不清楚:“什么真的?什么假的?”
  陈赟一张失魂落魄的脸:“宋陵真要同公主成亲了。”
  她的梦,第一次要成真了。
  陈赟回过头去看赵昭的脸:“我且问你,你是哪位爷?为何又要叫我云娘?”
  赵昭道:“那日我与你约好时间,在河上画船里等你,却不知你上错了船。”
  “错了,都错了。”
  “哪个错了?”宋陵跨过一步,扯住陈赟的手腕子往怀里一扯,大力禁锢着她柔弱的肩膀:“我的书童,就不劳烦探花郎照拂了。”
 
 
第34章 三合一入V章...
  陈赟跪坐在马车上,那不远处的宋陵阂着眼,清声道:“你和那赵昭什么关系。”
  “没甚关系。”
  “你倒是回答的干脆,我看赵昭待你不似第一次见。”
  陈赟笑了下:”妾身和爷第一次见,也不是稀罕的很,两人一同从楼上跳下去了?我只是和探花郎说了几句话而已。”
  宋陵募地睁开眼,已经很不悦的看着她,嗓音也是刻意的压得低低的:“陈十二娘,你觉得爷很好哄是吧?”
  全天下的人加起来没有他一个难应付。
  陈赟垂下头,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爷,你喝醉了。”
  宋陵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有些长,陈赟听看相的人说过,这是与生俱来的富贵命。
  宋陵扶上额头,好像头是有些头疼:“离赵昭远些。”
  “知道了。”陈赟垂着头答道。
  “爷,可是去过扬州吗?”
  宋陵在王氏七郎的筵席上多了两杯,白玉的脸上就有些浅浅的绯色:“怎么问的这个?”
  “妾身,只是先前听说爷先前不在上京,从扬州办事回来。”
  宋陵皱起眉头:“胡乱打听些什么。”
  “扬州,也不是不好的地方。”
  她倒是以为,她这个胡同出身的身份,说出来很是光彩吧?
  宋陵看陈赟和赵昭在筵席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旧相识。
  呵,云娘?
  她这个名字,宋陵怎么不知道。
  宋陵揉了揉额头。
  那赵昭是扬州人士,没准头两人还真是老相识,陈赟可恶,还骗他说没甚关系。她老老实实的对自己说了,他倒不会问些什么,可偏又藏着掖着。
  宋陵想到这处,心里有万只蚂蚁啃噬似的。
  “爷,你头疼吗?”
  宋陵冷了她一眼,气息喷到陈赟的脸上:“你觉得扬州好,爷哪天把你扔到那里去,让你过个够。“
  他这是在生气什么劲儿啊!
  陈赟小媳妇的一张脸,低低的道:”又不是没过过。“
  他便是对着陈赟训话的样子,也和那梦中的公子爷长得一摸一样。
  宋陵阂着眼,好似睡着了。
  “爷,你亲一亲我吧?”陈赟倾斜过去,故意的去凑近宋陵的。
  她睡是睡不到了宋陵了。
  梦境之中的公子爷如此这般的恨她,陈赟也不能从宋陵身上感觉到,他待她真是太好。
  陈赟垂下头,没羞耻的想,爷宋陵从未那般发狠的亲过她,和梦中的公子爷不同。
  软香入怀,宋陵的酒就醒了个七八分。
  陈赟缠着宋陵的腰,要求道:“要同力一点亲,咬破舌头,就当妾身是仇人好了。”
  带刀侍卫听到里头的说话声,一个大男人也没来由的脸红。
  这小娘子还真是会玩儿。
  陈赟的脸继续凑过去,还有一寸就能吻上宋陵的唇,却被宋陵一根手指戳了开来,他的耳垂发红,宋陵沉着嗓音咳嗽一声:“一边玩儿去,别来惹爷。”
  陈赟泄了气似的,瘪着嘴幽怨的看着宋陵:“只是让爷亲一亲罢了,怎么也推三阻四的说。”
  宋陵抬起眼:“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看陈赟坐在不远处,两根食指点在一起,戳了戳。
  “爷还没有尚公主,就这般冷言冷语的,妾身莫非真的要失宠了?”
  他的头好想更疼了。
  “你过来给爷揉个额角。”
  “哦。”陈赟乐呵呵的爬到宋陵身上。
  宋陵闭着眼,那揉在额角上的小手时不时的还出声问道:“爷,这个力道会不会太小?”
  “嗯。”
  “爷,妾身肯定是席面上没吃饱,连力气都使不上了。”
  她今日怎么如此聒噪。
  宋陵睁开眼,摁住陈赟抵在马车上,陈赟正对着宋陵笑:“爷不是说头疼吗?”
  宋陵对着那嫣红的小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哑着嗓子眼,斥了一声:“闭嘴。”
  陈赟本以为宋陵回本府去,就会把她往小院子里丢,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也做过不少。可是,这次倒是没有。
  “公子爷!回来了!”
  从凤鸣山往回赶,便是宝马良驹马不停蹄,马车入城已经上灯。
  宋国公府外头站了四个丫鬟,一人一手上提着一盏精致小巧的引路灯,橙红色的火苗被玻璃罩着,夜风大,火苗也不动摇,丫鬟们小碎步走在宋陵跟前,为他照亮前方的路。
  这是陈赟随着宋陵第一次入了的宋国公府。
  也是她第一次从正门而入。
  宋国公府地上鸦青色的地砖都透出庄严肃穆,陈赟却觉得熟稔,好似在这条回旋走廊里走过无数次般。
  宋陵那飘逸的白衣在她可入目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让陈赟心安。
  那从宫中来传旨的公公还在前堂等着,宋陵却去了后方。
  一路走来,众多仆妇对着宋陵跪下去。
  “给公子爷请安。”
  这处,怕就是宋陵的自己的院子,挺大的。
  “公子爷。”清秀的丫鬟上前来为宋陵宽衣,被宋陵伸出手挡住,指了指跟在后头的陈赟:“以后这事,由她来。”
  陈赟为宋陵换了衣裳,那墨香已经将宋陵往常用的玉冠放在托盘上,她踌躇着要不要上前伺候宋陵梳头。可先前宋陵吩咐过,她是府上的老人,自知宋陵的说一不二的脾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赟对着那丫鬟伸了伸手,她接过角梳为宋陵梳发。
  宋陵进门后,就不曾对陈赟说一言半句,可是两人之间便是无话,也有一种默契。
  管家已经来了三次:“公子爷,可好了?”
  宋陵起身,去了前边。
  宋陵临走前,并没有说如何安置陈赟。他院子里的仆妇丫鬟都有些不知所错,只有那陈赟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她打量着四周的无一不雅致的摆设,忖这宋陵放着这豪华别墅不住,偏要每天都和她在一个小院子里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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