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职业病——林顾顾
时间:2019-04-27 09:59:53

  宋陵坐在陈赟的床头,摸了摸她的发,拿起一缕放在唇边,他叹了一口气道:“这般固执,爷答应你就是。”
  三千黑发散在枕间,陈赟阂着眼静静地睡着。
  陈赟她一直在养病,没有离开过小院子。
  这一病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夏去秋来,已经是天安三年秋。
  十月桂花飘香,陈赟睡在摇椅上,闻着外头的花香。
  丫鬟翠花寻了一块雪白的狐狸皮,她给陈赟盖在膝盖骨上:“姑娘的病才稍稍好了一些,可不能又着凉了。”
  “他可说了何时回来?”
  “爷去的时候说了,今日是王氏七郎做东,怕是要吃了晚膳才能回来。”丫鬟道。
  这段日子,宋陵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陈赟身旁,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身影。
  丫鬟翠花抹着眼泪说:“姑娘这一遭虽然受了苦,可也得了爷的一颗真心,当真是划算的买卖。”
  “嗯。”陈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宋陵的真心如此好得,那便再好不过。
  她只怕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假象,维持不了许久。
  摇椅一摇一晃,她又闭着眼睡着了。
  宋陵真的对她太好,即便是宋贵妃召宋陵入宫,他也是借着理由推脱了。
  太阳快下山时,丫鬟翠花便再也不让陈赟睡在外头,把她往屋子里头赶。
  陈赟坐在铜镜前,脸上的肉嘟嘟已经消减,露出尖尖的下巴,水盈盈的杏眼,这般美色好似寒冬腊月里的静静等待开放的腊梅。
  铜镜里出现一双男人的手,宋陵摸了摸陈赟的脸,怅然道:“又瘦了好些。”
  宋陵才去了不到一天的功夫。
  这话,听着仿佛是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面一样。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爷是想妾身想的紧了吧?”
  宋陵抱起陈赟往炕上走:“你不想爷?”
  “想。”陈赟她的眼里流转旖旎:“爷,回来的这般早,妾身很是高兴。”
  宋陵低下身,唇擦过她的发髻:“甚是无趣,便想早些回来陪你,你若高兴自是再好不过了。”
  每年十月,都是上京贵族里轮流举办茶会的日子。宋陵今年虽没有参加科考,但依旧不改他的名望,这里头还有陈赟的功劳在,宋陵和陈赟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更是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好些士族都以是否能邀请到宋陵的为开筵席的标准。
  一连三日,宋陵他都是早出晚归。陈赟还躺在被窝里,宋陵就要穿着整齐的出门赴宴。
  陈赟抬头间宋陵眼睑底下日渐较深的青色,便有些心疼。
  “这几日上京流传了一个新鲜事。”
  “何事?”宋陵接过陈赟递过来的白布擦了手,懒洋洋的问。
  “那些人说,爷房中有一美妾,虽貌美,但性子暴躁无比,还不允许主人家身旁有侍女服侍。”
  “嗯,有此事?”宋陵将陈赟放到炕上,自己便睡在她的腹间。
  “妾身也是道听途说的,只觉得那美妾可真是可怜,哪有舒舒服服躺着让人伺候了,却硬是拒绝不要的道理,爷,这般聪明定是懂得对吧?”
  宋陵阂着眼皮,道:“卿卿,给我揉揉额角,酸的很。”
  得,她酝酿了半天的话都是白说了。
  “是。”陈赟双手用力,在宋陵的额角上揉捏起来。
  陈赟和宋陵住久了才知道,他身边只有一个带刀侍卫,没有可以用的贴身侍女。于是,在私宅的日子里,宋陵所有的衣物都是经过陈赟打理的。
  陈赟就像宋陵的贴身小秘书。
  以至于宋陵现在一个眼神,陈赟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比如现在,宋陵动了动嘴唇,陈赟很快感应到他似乎要说些什么。
  “爷是渴了?”陈赟问。
  宋陵仍是阂着言,他张了张唇,显然不是渴了。
  “爷是饿了?”陈赟又问。
  宋陵沉着嗓音,说道:“爷,看起来是刚做完苦工回来的吗?卿卿真是贤惠,担心爷出门在外,又渴又饿的。”
  这厮,又开始作了。
  陈赟:“爷这是哪儿不舒服?”
  宋陵道:“还是,那王家老七想着爷,说是要给爷房里塞两个女人。”
  陈赟笑:“侍女吗?那挺好的。”
  多两个人,就会多四只手,陈赟也能愉快的解放双手,想一想也很美丽啊!
  宋陵阂着眼皮:“多两个美姬自然会热闹一些,只是不知道人来了,睡在一起会不会有些挤。”
  陈赟颤了颤手:“美姬?”
  这是美姬,而不是侍女啊!
  宋陵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陈赟定了定心神,她对宋陵道:”爷生活精致讲究,一般人可伺候不好。“
  宋陵挑剔,难伺候。
  还两房美姬?她们不怕自己有去无回嘛!
  宋陵睁开眼,黝黑的眸子凝望着陈赟:“无事,爷受得了你,同样也受得了别人的苦。”
  是哪个给你卖老力气的揉额角?
  是哪个每天免费的给你暖被窝?
  呵呵呵,这话听来格外的伤心啊!
  陈赟眨了眨眼眼睛,委屈劲:“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
  看来得使出杀手锏了。
  陈赟扑上去,陈赟做出一副狗腿样,死命的抱住宋陵的脖颈:“爷。”
  宋陵差点被陈赟勒得断气,冷声冷气道:“放开。”
  “不放,不放!”陈赟撒娇道:“什么美姬,阿猫阿狗都不行!妾身会吃醋的。”
 
 
第31章 ...
  “瞧你这出息。”宋陵的脸色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我就是没有出息的人哪,除了喜欢爷,就没有别的出息呀!”
  说的是啥玩意儿!
  陈赟听了都被自己恶心吐了,她的确很有抱大腿当废柴的神奇体质。
  “我居然还能如此不知羞耻的拍马屁,可耻,可耻啊!”
  陈赟又在宋陵脖颈儿处死命的蹭了两下。
  “你不用担心,爷房里只独宠你一人。”
  宋陵居然还挺高兴?
  陈赟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头,去勾着那宋陵的一截尾指:“爷,我们拉钩,说谎骗人是小狗。”
  宋陵,她已经如此的卑微讨好,失去了独立女性的自我,只求他施舍一点爱给她。
  不多,哪怕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两根手指缠住,宋陵捧起陈赟的放在嘴边亲了亲。
  “乖宝。”
  陈赟双手攀上宋陵的脖颈:“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嗯。”宋陵转了转指间的白玉扳指,露出一脸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他道:“你就没什么别的想和爷说的?”
  “啊?”
  陈赟不明白,她谢都谢过了,表白也表白了饶地球一圈,宋陵还想要她如何?
  陈赟垂着头:“要不,以身相许,如何?”
  陈赟期许的看向宋陵,那宋陵清声说道:“前些日子,你不还想着要借口离去?以身相许,许的是谁的身,你的,还是爷的?”
  陈赟:“······”
  宋陵这厮真的太腹黑了!
  那宋陵却转眼又道:“爷改变主意了,或许多两人伺候。”
  陈赟咬牙切齿,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嘛!啥事,都能猜得出来。
  不怕,还有她最后釜底抽薪的招。
  陈赟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期待的注视着宋陵:“爷,那我们睡吧?”
  这可是终极杀手锏了!
  比这更厉害的招数,那是拔光头发也想不出来了。
  每回,陈赟她邀请宋陵一同睡觉,虽然,宋陵那面子上算不上春风拂面吧,但也能混上个温和,毕竟她貌美身体体又软,抱着手感睡一睡,更是舒适。
  宋陵那冰凉冰凉的脸,正睨着眼看她:“哦?陈十二娘,你这算盘打的越来越精,想留了爷的种,就立马跑路走人?”
  陈赟:“······”
  可是,今日也不顶用了!
  五雷那个轰顶。
  呃,连睡都不管用了?这事,闹得有有些大啊!
  “不急。”宋陵那厮慢悠悠的说道。
  陈赟抑郁了:“爷,还是一句话给妾身个痛快吧。“
  陈赟生病以来,都过的平平静静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该,是那个太子侧妃又开始作妖蛾子了?陈倩被绑架的事件,对外是怎么说来着她不大清楚。反正,宋陵对外倒是做的保密又周全,只说自己的妾贪玩在城里迷了路。
  可这事还不是在宋陵的谋算里吗?若不是她,他还不能和沈夺见上面呢!
  “爷,你这是。”宋陵他到底是要干嘛?
  宋陵:”打开来看看。“
  宋陵拿这些来笼络自己,才方便他以后更好的压榨?
  “这是院子的房契已经过户到你名头底下。”宋陵青葱般细长的手指随手一指:“那些是几家商户的铺子。”
  陈赟拿起来只大概扫了一眼。
  陈赟拿捏不定,她咬着下唇问:“爷,您这真是做甚?”
  该不会,宋陵真是看上了王氏七郎的两房美妾?
  他厌倦了她,要拿这些金银来打发她吧?
  呃,好怕怕。
  陈赟把微笑的笑容收住了:“爷。”
  “不喜欢?”
  陈赟颇有些忧怨的小媳妇样,她期期艾艾的道:“我跟着您不是为的求财。”
  “爷,你是天之骄子,妾身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跟着你!”陈赟看也不看那些:“你不知道,上京的那些姑娘有多羡慕我呢!”
  陈赟说完还卖萌似的,蹭了蹭。
  宋陵听了陈赟的话,那本有些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不枉我花了一些心思。”宋陵拿手背拍了拍陈赟的脸:“好好打开,看看吧。”
  陈赟哦了一声,这才拿起宋陵给的东西看了起来。还是真正的房契,在上京地段最好的几家铺子,有绸缎铺子,胭脂铺子,得还有家现做成衣的铺子,好像还是那日宋陵陪去过的几家?
  陈赟往下翻,忖会不会有田庄地契啊?
  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会做生意,把这些铺子过到她名下,每年爷就是拿多少分红的事。金钱拿在手上虽能安心,却但比不上粮食可靠。
  那田庄地契就很不一样!
  若是陈赟有了自己的田庄地契,每年的庄户里都会按时的上交的粮食,陈赟完全可以不用想怎么才能她就可以自供自足。
  甚至,我们还能这么大胆的假设。
  等到宋陵彻底忘了陈赟以后,她还可以闭起大门自成一家,再招个能干的男人做上门女婿,这就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脏死了。”宋陵戳了戳陈赟的额头。
  陈赟擦了擦口水,对着宋陵拍马屁:“爷,对妾身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妾身的再生父母!”
  宋陵扯扯嘴角,觉得自己有些对牛弹琴:“少占爷的便宜,哪个要养你这么大的女儿。”
  陈赟抱着宋陵晃一晃。
  这动作极大的满足了宋陵,看来哄女人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他可比那些纨绔子弟高级多了,他们那些俗货,动不动就送金银首饰!
  宋陵抬了抬下巴:“瞧把你乐的,真是没出息,没见过好东西是吧?”
  “嗯嗯!”陈赟就是没见过好东西的嘛。
  陈赟这才把几张房契拿在手上,来来回回的仔细看了个遍。
  问题是,没有田庄地契!
  宋陵这厮爷忒狡诈。虽然,这些东西此刻是落了她十二娘的款,但保不准宋国公府以后有心来讨,她一个无权无势没靠山的妇道人家怎么留得住。
  宋陵出吹了吹茶盏里的热茶:“放心,宋国公府还看不上这些,你放好就是了。”
  “妾身多谢爷。”陈赟起身对着宋陵福了福:“妾身可不想仗着自己的容貌好,就骄傲自满。”
  ”哦?你这脸。”
  “爷,说什么?”陈赟把这些一起放在螺钿白贝母的首饰盒里,回眸一笑。
  宋陵心中一动,虽然他也不想否认,陈赟如今这张脸是刻意骄傲自满的。
  吹熄了蜡烛,拥着陈赟滚入炕上:“睡吧。”
  梦的边界是喜庆的红色,床帐是红,喜帕是红,宋陵手里拿着一杆赤金色的秤,从喜庆到脚,他何时娶亲了?
  他嘴里念叨:”公主。”
  如何宋陵会唤她公主?
  宋陵沉静如水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欢喜之色,陈赟正想走近去看,一阵摇晃。
  ”姑娘!”
  陈赟的美梦,就被丫鬟翠花给大力摇醒了,丫鬟翠花露出大牙:“姑娘,醒一醒啦!”
  “好吵。”陈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外头黑灯瞎火的。
  “乖宝,醒一醒。”这声音听得出来是宋陵的。
  陈赟闻着那人的味道靠过去:“好困呀,就不能不去吗?”
  宋陵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过来扶她的腰,陈赟在他的下巴处蹭了蹭。
  宋陵:“到了马车上再睡。”
  “哦。”在他这里,没有拒绝的权利。
  宋陵抱着她下了炕:“来给你主子梳妆。”
  “是。”丫鬟翠花过来麻利的给她梳妆打扮,被折腾一番。丫鬟翠花在旁边说的什么话,陈赟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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