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的战友、领导来了,双方专心的接待来宾。
人都来齐了后,婚礼正式开始。
两对新人站在临时搭的礼台上,面向着各位来观礼的人们。
于秋实亲自充当婚礼的司仪,声如洪钟的喊道,“现在全国经济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经济形势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在举国一片大好的形势下,战常胜和丁海杏同志、郝伯仁与童雪同志喜结良缘,真是喜上加喜。在这里我代表两对儿新人,感谢各位首长,各位战友的光临。”
哗哗……掌声雷动,久久不散。
于秋实笑着说道,“我是常胜的领导,这小子还是小鬼的时候就在我的队伍里。入伍后更是我手下的兵,我可是等着吃他的喜糖好久了,终于让我给盼来了。在这里我衷心的祝愿二位新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掌声又次响了起来。
“童雪是再坐的各位有许多是看着长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身为军人的后代,又嫁给军人。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场的人会心一笑,于秋实继续道,“在这里我由衷的祝愿郝伯仁与童雪,二位新人,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掌声鸣动……
第174章 状况频频
于秋实等掌声落下,粗狂有力的声音响彻在食堂内,“下面我宣布,战常胜同志、丁海杏同志,郝伯仁同志、童雪同志结婚典礼现在开始。”
“好!”
于秋实伸手下压,掌声落下,他便铿锵有力地说道,“首先新郎、新娘向他老人家一鞠躬!”
两对新人向后转,朝挂在墙壁上的伟人画像,一鞠躬。
于秋实又道,“新郎、新娘向新郎父母鞠躬!”
结果有些魂不守舍的郝长锁闻言立马鞠躬,而战常胜则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迟迟不动。
这真是该鞠躬的不鞠躬,不该鞠躬的却鞠了躬。
场面一度安静的可怕,郝长锁也察觉了不对劲儿,可这躬已经鞠了,站直了身体,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解释道,“我很遗憾我的父母没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面向家的方向,给养育我多年的二老鞠躬。”
呕……这话听的恶心的想吐!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还把自己树立成一个大孝子。
童雪闻言看着他道,“我们在给爸妈鞠一次躬。”两人郑重的又鞠了一次躬。
他们夫妻二人赢得了满堂掌声,郝长锁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视线扫过领导,看着他们露出满意神情,心里有些飘飘然了。
视线转向礼台的左侧,正巧迎上丁爸那鄙夷、嘲讽地眼神。郝长锁面色一僵,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顿时冷汗深深的,怎么忘了丁老头了,他小肚鸡肠的,可不如丁海杏好打发。
那眼神真是感觉被剥光似的狼狈,别人不知道他郝长锁的底儿,老丁家可是清楚的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两人是心知肚明。
丁爸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撒谎不带脸红的,况且家的方向在东边,他鞠躬的方向明显都不对。
丁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微微摇头,老郝家逼着我闺女退亲,现在倒好,你那混蛋儿子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的人,这算是现世报吧!
真是机关算尽,却没想到被自己儿子给坑了。
这样的人丁丰收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什么东西,如果是自己的儿子,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童雪这一对被机智的郝长锁给圆了回来。
可战常胜还如电线杆子杵着,啥意思啊?
郑芸闻言一拍额头,“完了,完了,怎么这时候出差错呢!”
战常胜站在主席台上一动不动的,让他向战爸鞠躬,他不想,也不愿。
战爸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婚礼前两天,战常胜想起来婚礼流程后,专门打电话通知战爸,如果那个女人坐在母亲的位置上,他就不用来参加婚礼了。
所以朱雅琴和战得胜他们坐在了礼台下面观礼。
本来朱雅琴知道后,都不想来,可是为了儿子和女儿的前途,她是打掉牙齿合血吞了,忍气吞声的来的。
她要让别人知道她这个后母有多么委曲求全,他这个继子有多么不懂礼数。
所以朱雅琴来了,面带微笑的来了,不能在小崽子面前落了下风。
丁海杏抬眼看向面色阴沉的战常胜,又朝于秋实使使眼色。
战爸看着无动于衷的儿子,脸色黑的比战常胜更甚,真不愧是一对父子。
父子二人剑拔弩张,各不相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朱雅琴心里瞬间舒坦了,对这个亲爹都敢落面子,她这个后母算啥子。
于秋实抿了下唇,立即说道,“新郎、新娘,向新郎的父母鞠躬。”眼神哀求地看着战常胜,‘兄弟耶!老哥拜托你了,在僵持下去,这婚礼没法进行了。’
战常胜面无表情,冰冷的眸子不掺杂任何情绪,冷到极致,拉着丁海杏飞快地向战爸鞠了躬。
于秋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俺了个亲娘,这小子的婚礼真是比打仗还难!
于秋实特地食指刮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给战常胜看。
结果瞎子点灯白费蜡,战常胜理都没理他。
于秋实赶紧地又道,“新郎新娘,向新娘父母鞠躬。”
战常胜收敛起浑身所散发的冰冷,落在丁丰收夫妻俩身上的目光透着柔和与亲切,恭敬的鞠躬。
丁爸、丁妈也着实捏了一把冷汗,看着婚礼顺利进行下去,真是谢天谢地。
气的坐在一旁的战爸吹胡子瞪眼睛的。
战常胜看着他鼻子都气歪了,心情格外的好,由内而外散发着暖意。
郝长锁自从被丁爸那犀利地眼神给盯上了,就提心吊胆的,脑子一片空白,所以于秋实唱礼:向新娘父母鞠躬的时候,根本没听见。
所以这鞠躬就出现岔子了,另外三人都弯下了腰,礼台上就只有郝长锁孤零零的站着,那么显眼,甚是尴尬。
冯寒秋不动声色地看向童爸,这就是你选的好女婿,烂泥扶不上墙,就是扶不上墙。
童爸心里也是刚才拿机灵劲儿去哪儿了,看着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童雪飞快地扯了郝长锁的衣角,他一个激灵,赶紧鞠躬。
于秋实嘿嘿一笑调侃道,“郝伯仁同志,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看把人给紧张的。”
“哈哈……”
童雪头稍微向他歪歪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太紧张了。”郝长锁顺着于秋实的调侃说道。
战常胜他们起身,站直了身子,丁爸目光慈爱地看着他们,朝两人使使眼色,咧嘴一笑,‘看老爸干的不错吧!吓死他个狗日的。’
战常胜偷偷地朝丁爸竖起大拇指,‘干的好!’
丁爸和战常胜眉来眼去的,自然逃不过丁海杏和丁妈的眼睛,母女俩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为了防止战家父子一言不合‘闹’起来,于秋实决定加快步伐,急速地说道,“新郎、新娘,向革命战友鞠躬。”
两对新人向各位前来观礼的首长与战友们鞠躬。
于秋实紧接着又道,“夫妻互相鞠躬。”
丁海杏和战常胜两人面对面的站着,郝长锁紧攥着拳头,指甲划破手心,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出错了。豁出去,爱咋地咋地吧!大不了鱼死网破。
收敛心神,完成剩下的仪式,和童雪面对面的站好了。
在于秋实洪亮的嗓门中,“一鞠躬、二鞠躬……”
‘夫妻对拜’。
第175章 闹新人
“礼成!”于秋实高兴地大声地喊道,“为了继往开来的革命事业,希望你们早日孕育出革命的下一代。”富有激情的声音再次传来道,“在这里我有一副对联送给新人。那就是:新枪栓新子弹一拉一抠就响,兵哥哥、俏村花(兵妹妹),结合三年抱俩。”
“好!”
食堂内传来大家的哄笑声,于秋实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笑什么?培养合格的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这可是很重要的政治任务。”
“哈哈……”食堂内的笑声能将屋顶掀翻了。
婚礼结束,又没有喜宴可吃,时间还早,于是这些人就开始闹新人。
一听闹新人,丁妈慌了神,就怕这城里人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杏儿整不过来,大庭广众,这么多的人面前给常胜丢人了可咋办?
战常胜朝郑芸使使眼色,郑芸走到丁妈身后,拽拽丁妈的衣袖,“别怕,别怕,亲家妈妈,是我。”
“郑医生啊!”丁妈脸色和缓下来道。
“你别担心他们闹新人,他们是闹的是常胜这个新郎,不会捉弄新娘子的。”郑芸压低声音向丁妈解释道。
“啊!”丁妈惊讶地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相信。
“真的!你待会儿就知道了。”郑芸笑了笑温和地说道,“他们很尊重女性的。”
郑芸和丁妈说话期间,于秋实他们那边开始闹新人。
“战常胜同志、郝伯仁同志,大家伙让我带为问问,这婚后这家里,谁是领导啊!”
“这还用说吗?”战常胜沉声道,“家里的领导是我老婆杏儿。”
郝长锁随后也道,“小雪是领导。”
大家哄笑起来,“二位新郎,这才刚结婚,就夫纲不振哦!”一副不行的哟!
“笑什么?”战常胜坦坦荡荡地看着他们调侃道,“听老婆话,跟党走,日子越过越有。”
丁海杏‘羞’红了脸,微微地低下头,不去看他那犀利鹰隼双眸。
“哈哈……”大家哄然大笑。
战常胜目光温柔地看着清澈明亮的眸子又当仁不让道,“男主外、女主内。在外面那老子可是领导。”
于秋实看着战常胜那得意样儿,这小子,真会钻空子,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这……”
战常胜打断他的话道,“首长,这还有一个没回答呢!”目光平静地落在郝长锁的身上。
这个问题对于郝长锁来说不好回答,娶了一个高官闺女,人家的爹妈还坐在旁边呢!
回答是,落了童家的面子,回答不是,自己丢面子。
郝长锁心思微转,童雪则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事上当然听我家伯仁的。”
这话不错,算是替郝长锁解了围,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靠女人解围,真是有够丢面子的。
不过细细想来,有个强势的岳家,也难怪了,这女婿是得伏低做小。
战常胜看向于秋实道,“还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老子等着呢!”
于秋实看他那烧包样,“小子,听好了,这工资以后归谁管?”
“杏儿!”
“小雪!”
于秋实接着又问,诸凡家务事,洗衣服、做饭、拖地、擦桌子……谁干呀!这时候男人们的回答,就是生活中不干,现在也得是我干。
丁海杏闻言在心里微微摇头,千万别当真,这甜言蜜语,就是哄着女人们当牛做马为男人奉献一辈子。
谁说这些人是大老粗,不会哄女人,看看,听听……那声音铿锵有力,措辞慷慨激昂,想不让人相信都难。
于秋实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贼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那孩子谁生啊!”
“我……”战常胜赶紧改口道,“我和她一起生。”
可是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引起哄堂大笑。
丁爸、丁妈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闹新人啊!
郑芸看着丁妈压低声音道,“亲家妈妈,这下放心了吧!”
“嗯!”丁妈合不拢嘴点点头,闹新人风俗,自古就有,各地有各地的形式。
不过一般闹洞房的居多,然而来观礼的这么多人,房子自然装不下了。
闹新人本意让喜家高兴,亲朋好友,也乐得借机喧腾一番,使出各类新招数,趁机刁难新郎新娘,逗大家一个乐呵。被捉弄取笑者不能生气,以免破坏新婚的喜庆气氛。
但是有些闹的太狠,甚至下流举动,把新娘都给弄哭了,就令人厌恶了。
“亲家妈妈,您也别当真。”郑芸赶紧说道,真当真了那新郎可就惨了。
“呵呵……这道理俺懂!为了哄女人开心呗!”丁妈笑着点头道。
“军人舍小家为大家,家里的重担全搁在了女人身上,这样哄哄女人也是应该的。”郑芸感慨的笑道,还有一点儿这样可以消除新郎、新娘紧张感,晚上好洞房啊!
“笑什么笑?”战常胜冲他们喊道,“我说错了吗?这没有男人,你们的老婆生的出孩子吗?”
“别笑,这夫妻啊!就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于秋实嘿嘿一笑道。
“光说不练假把式,咱们得来点儿真格儿的。”于秋实摩拳擦掌道,“这夫妻一体!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今儿也让二位新郎背一回媳妇。”目光看着战友们道,“弟兄们动起来。”
“好嘞!”
立马清空场地,将饭桌移开,将长凳摆成了两行,拉开架势,背着老婆跨栏。
战常胜瞪着那帮子混蛋,于秋实看着他道,“看什么?你折腾我们的时候,可是下手一点儿都不手软。”
战常胜倒也干脆,蹲在了丁海杏前面道,“杏儿,上来。”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丁海杏红着脸趴到了战常胜的后背上。
而旁边的郝长锁早早的背起了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