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宠溺——逐心
时间:2019-04-29 08:35:30

    她哪儿敢接啊?打打字她还能耍耍威风逗他,真要亲口说话,估计没两句她就服软认输了。
    苏萤果断的,挂断了来电。
    叶旌果然又发了语音过来,苏萤想了想,插上了耳机播放,这样他的声音就仿佛耳语了。
    他像个炸毛的孩子找她理论:“阿萤,亲都亲了你要对我负责!”半真半假,说到末尾他自己都带着笑意。
    苏萤清了清嗓子,然后也发了语音:“做模特的时候,我拍的片子比这亲热的多了去了。每个人都要我负责的话,我得娶多少房回来啊?”
    语音发出去了。
    苏萤就又后悔了。她干嘛呀,为什么要说着这样的话,万一他当真了呢?
    越是着急,手机还越是安静了,本来总是秒回的叶旌这次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果然不该拿这种事开玩笑的,现在还能撤回吗?
    苏萤点了撤回,系统提示超过两分钟。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就在苏萤天人交战,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承认撒谎算了的时候,叶旌总算是回复了。
    这次是文字信息。
    【好吧,那我继续加油。】
    隔着屏幕,苏萤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和退让,她忽然就心疼了。
    叶旌确实是胸闷得慌,本来明明是兴奋得睡不着觉,想着试试苏萤有没有睡,谁知道捅出了篓子来,给自己添了堵。
    虽然他一个劲地自我安慰那是工作、那是假的、那是拍摄需要……可一想到她的唇吻别人,他就立刻宛如窒息。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忍心怪她,只说自己继续努力。努力什么?大概是努力成为“被承认的”男朋友吧……
    就在叶旌快要被自己折磨得再度失眠时,手机忽然响了。
    苏萤发了语音过来,他点了两次都歪了,第三次才播放出来。
    她在那边轻笑,大概是在卧室,安静得能听见一点回音。她说:“逗你玩的,拍片子的时候那些……都是借位。”
    于是,遇见苏萤之后很久没有再失眠过的叶小少爷,在这个冬夜里,光荣地失眠了。
    脑海里仿佛环绕立体声一般,都是那个略带磁性的女声。
    她说,他是自己吻过的第一个人。
    *
    林锦锦最近觉得压力很大——当你一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人忽然彻底转了性情,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对同一件事,你会忽然开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比如,当林锦锦看见有楠大的女学生在网吧里织围巾的时候,她像从前一样感慨:“千辛万苦才考进难楠都大学,总不会是为了来学怎么织毛衣的吧?浪费光阴啊,这是……”
    如果放在从前,苏萤一定会停下手中的事,看一眼花痴少女们,然后冷淡的评价一句“她们将来会后悔的”,然后不为所动地继续忙碌。
    可如今情势突变!
    苏萤居然停下了画了一半的设计稿,认真地向林锦锦求教:“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送点什么比较好?”
    林锦锦说:“投其所好,那小子喜欢打球就送定制球服,喜欢编程就送机械键盘……总之要送他不离身的东西。”
    苏萤若有所思地看向网吧里那几个正红着脸交流编织经验的女生,一边问:“围巾怎么样?不离身,还显眼,忘都忘不掉。”
    林锦锦捂住额头,连连哀嚎:“萤萤!你中毒了!”
    对,苏萤很赞同闺蜜的看法,她大概真的是中了毒,还是无药可医的那种,所以才会在这样的冬日午后,坐在床沿跟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缠斗。
    她不得不承认,在女红方面自己确实很不合格,毕竟……林锦锦是陪着她一起学的,为了陪她,林锦锦甚至也织了一条黑色的围巾,而且不出三天就织完了,而她却在跟一堆毛线剪不断理还乱,原地踏步。
    啊!她究竟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苏萤丧气地把织了一半的围巾砸在膝头。为了能赶在圣诞节之前完工,她甚至推掉了便利店的打工,但看这进展状况,即便如此也未必赶得上。
    门忽然被人敲响了,苏萤以为是救兵林锦锦抵达,就一边扯着缚住腿的毛线,一边随手拉开了门。
    于是,叶旌就看到了一个见所未见的小姐姐——
    她穿着白色的珊瑚绒家居服,领后垂着毛绒兔耳朵,内搭的灰色绒衣胸前是戴着黑框眼镜的兔子先生,就连脚下的棉拖鞋也是两团糯米丸子似的小雪兔。
    叶旌这才想起来,苏萤是属兔的,可她平日里黑白灰惯了,根本没流露过一星半点萌态,谁会料到私底下她竟也有少女心的一面?
    他眼角眉梢的笑,让苏萤囧得恨不得逃回卧室里去。可是,她逃不掉——因为从手头上滚落的红色毛线早已经乱麻似地缠在脚下、手边。
    什么叫作茧自缚?
    这就是。苏萤沮丧地想,她这大概就是。
    叶旌忍着笑,把毛线从她的发梢摘下来,又细致地捻着线从她的手臂、毛线针之间穿行,终于慢慢将她“解救”出来,这才指着她手里的半成品,问:“你这是要织一张网,把我困住吗?”
    苏萤丧气地把毛乎乎的围巾揪成一团往小沙发上一扔:“林锦锦的,我嫌碍事,打算替她扔了。”
    “她有男朋友了吗?这种宽度,是给男生织的吧?”
    眼看叶旌拾起了围巾,苏萤连忙上前一把抢了回来藏在身后:“谁规定女生就不能用宽围巾?看不出来啊,叶旌,你还大男子主义。”
    被胡乱扣了帽子的叶旌也不急不恼地点点头:“所以这是‘你’织给自己的吗?”
    苏萤没注意到他的陷阱,顺水推舟地说:“没错!给我的。”
    “哦——”
    叶旌一眼看见了床沿上摊着的编织教程。
    书的页脚已经卷起来了,显然被翻来翻去了许多次,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跟毛线坐斗争的时候,既不肯认输又无论如何都搞不定的模样,服输啊……这件事,他的小姐姐怕是还没学会呢。
    “这里,应该这样啊。”叶旌说。
    苏萤狐疑地凑上前,看向他修长手指指向的地方,不由吃惊,那正是她每每出错的步骤,总是不知道线究竟是怎么从左下就去了右上,三股就成两股……一头包。
    “你怎么知道应该这样织?”
    叶旌挑眉,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靠脑子啊,这个图示不是很明显吗?”说话间,他已经从苏萤怀里抽走了乱成麻的围巾,低下头蹙着眉,细心地挑开交叠的毛线,目光顺着线的走向而动。
    窗外是轻暖的冬日午后懒洋洋的阳光,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俊朗得仿佛是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秀美少年,让人连大声呼吸都怕惊扰了他。
    他试着将毛线按照图示理顺,又有模有样地将木针架在修长的指间。
    说也奇怪,在苏萤手里比手术刀还难掌握的织针,在叶旌手下却如同翻飞的精灵,与毛线形成了微妙的牵制,相辅相成,一切井然有序。
    “你以前是不是织过?”苏萤忍不住开口。
    叶旌手里动作都没停,抬起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觉得我是那种娘娘腔的人吗?”
    ……不是。可他这女红比她这个真正的女性做得溜多了!
    看着苏萤欲言又止的模样,叶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拍了下身边的位置:“过来。”
    苏萤还沉浸在感慨中,问:“干嘛?”
    “教你啊!”叶旌反问,“你该不会要让我把这一条围巾都织完吧?”
    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终究要给他……腹诽归腹诽,苏萤还是勤学好问地坐到床沿,探过身去看他的手法。
    叶旌蹙眉:“这样逆着角度,你能看明白吗?”
    “能……”吧,大概。
    “那你试试。”说着,叶旌就要把针线递过来。
    苏萤连忙往后缩,她哪儿看懂了啊!刚刚视线都被他的手指吸引了好吗……
    可是,等她像叶旌说的那样,坐到他身前,从“他的视角”出发学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着了某人的道。这哪是什么“第一视角”的学习?明明是整个人被圈进怀里了好不好!
    “这里,线卡在指间,就不会跟刚刚的那股弄混了。”他的声音和别的任何人都不同,比少年音要低沉,又比青年的声音要清朗,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最容易触动少女心的频率。
    而这声音就在耳畔,即使说的不是情话,都能让耳朵怀孕。
    苏萤根本听不进他到底教了些什么,所以,当他把针线交还给她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继续发懵。
    叶旌好气又好笑地扶住她的手背:“线从这里走。”
    线怎么走,针怎么放,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原来有个人能依赖是这样让人安心的事,即使那个人比她年纪小,即使她总在清醒的时候疑心终究聚散有时……即便如此,苏萤还是沉溺在这种温柔当中。
    爱一秒,是一秒。
    线竟然神奇地理顺了,针脚平整得不像出自苏萤之手。
    “我好像会了——”她兴奋地回头,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他封缄在唇间。
    那是一个温柔得像在亲吻花瓣一般的轻吻,苏萤察觉到他的手在腰后支撑着她,像是怕她吃不住这温柔的力道。
    如果有人告诉半年前的苏萤,她会因为一个吻而期待一生,她一定嗤之以鼻。她一直认为自己会找一个稳重的事业型伴侣,甚至不需要有多少爱,只要彼此有责任在,就行。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料到自己会沉溺在一个少年缠绵的吻里不可自拔?甚至渴望能够靠彼此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合一
 
第36章 第36宠
    叶旌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 抬起手来扶在她的脑后,小拇指和无名指则落在她的耳廓与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触。
    只是那么一丁点的碰触而已, 却像在贫瘠的草原上放了一把火, 苏萤闭着眼, 任由他无限期地延长这个吻。
    直到苏萤终于从脑缺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才发现自己竟然软软地靠在叶旌怀里。而他背靠着墙, 正轻轻抚摸着她垂到肩头的发丝,与她目光相对, 他立刻绽开笑容, 云淡风轻似的,可惜红透了的耳廓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羞赧。
    “疼吗?”他问。
    苏萤脑内轰地炸开了锅。这话问的!不过是接吻, 怎么会疼!
    被她怒目而视, 叶旌立刻委屈地说:“……可我疼。”
    苏萤:“……”
    她终于看见了他下嘴唇上那丝印出来的血丝。叶旌的唇生得很好, 不似苏萤唇瓣薄看起来那么凉薄,也不会因为太厚而显得憨笨,恰到好处的厚度显得性感而不失深情。而此刻,这个“性感”的嘴唇上,被咬破的痕迹简直是罪恶滔天。
    苏萤咽了口唾沫:“……我弄的吗?”
    “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咬的?”叶旌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模样。
    “疼么?”苏萤伸手,试图去触碰破了的地方。她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啊……为什么完全没印象?
    叶旌灵活地一闪,避开了她的手指。
    “对不起。”苏萤诚恳地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对不起就行了吗?”
    “那你想怎样?”
    叶旌笑着,目光飘向苏萤手里的围巾:“血债肉偿。”
    苏萤挑眉。他赶紧改口:“手工偿、手工偿。”说着又捂嘴,嘶地吸了口冷气,“一动就疼啊。”
    不就牙尖尖大的小口子么, 有那么疼嘛?苏萤狐疑地冷眼看他。
    “不然你让我咬一口试试?”
    叶旌说着作势又俯身,苏萤连忙从他怀里脱出身来,拿围巾挡在身前:“别乱动!”不是怕他胡来。现在比起他,苏萤更怕自己会胡来……咬破对方嘴唇什么的,说出去没脸见人了!
    叶旌手撑着床沿,歪头:“你不为这个负责嘛?”
    苏萤摇头。
    “过来。”他笑着说。
    苏萤非但没往前,反而又退了半步。
    叶旌飞快地起身,动作敏捷地一把拉住她手里的半成品围巾向一拉,连人带围巾一起拉到身前,然后就势将已经织完的那段往苏萤脖子上一裹,彻彻底底地将她锁在身前。
    围巾蓬松柔软,遮盖了苏萤半个脸蛋。
    修长的手指拨开围巾,让她小巧的下巴和微微红肿的嘴唇重新露出来。叶旌的眸光落在她的唇瓣,慢慢靠近,一点、一点、重新捕获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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