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黍宁
时间:2019-04-29 08:43:01

  她看书的时候,还曾经入错了股,站错了男主,傻傻地吃了半本书的卫翡,到头来男主却是高骞。
  惜翠当时心情特别郁闷。
  毕竟怎么看,卫檀生都和女主更有CP感一点,两个人一起救死扶伤,赢得了无数的赞誉。
  当书里写到吴怀翡拒绝了卫檀生,评论区里都是在打滚哭泣大呼不平。
  想到卫檀生后来默默守护了吴怀翡大半本书,当了大半本书的备胎,惜翠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怜爱了一些。
  她像养儿子一样,招呼着他在溪畔的石头上坐下,挑出他换下来的几件衣裳里勉强算干净的一件,给他擦了擦头发。
  卫檀生脸上那抹童稚之色飞快散去,转而又恢复了沉默。
  惜翠给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顿。
  她感觉卫檀生就像只蜗牛,小心翼翼地伸着触角探查周围的环境,稍一不注意,他就会缩回了壳里,将自己小心翼翼地封闭起来。
  卫檀生换下来的衣服,又破又脏,已经不能再继续穿了,瓢儿山上又没有小男孩的衣裳,惜翠没地方给他弄一件新衣裳换,只能将卫檀生的衣服丢入溪水中,胡乱搓了一搓,铺在石头上晾干。
  天气热,衣服干得快,不用担心卫檀生没衣服穿回去。
  至于等待的这段时间,只能委屈卫檀生光着屁股了。
  他环抱着自己双腿,将自己下巴搭在膝盖上,蜷缩成一团,脊背躬着,一节一节的脊椎骨好似要突破皮肉而出,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瘦弱。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或者只是觉得屈辱,那张泛着红的小脸,被风一吹,慢慢地冷了下来,一点一点变得青白。
  =
  在他人面前袒露身体,其实并不会让卫檀生感觉到屈辱。
  适当的示弱能让他好过许多。
  就像他射死的那只猫儿,也晓得在人面前曲意承欢,好讨要些吃的。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
  那山匪似乎是真的在关心他。
  卫檀生有一瞬的茫然。
  但他心中依然没有感激一类的情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暖意都没有。
  他更想弄明白的是,那山匪为什么会
  这么做。
  卫宗林他们关心他,是因为他肩负着振兴家族的责任。仆从丫头们关心他,是因为他是卫家三郎。
  关心皆是出自有利可图。
  但是这山匪他为什么会费这么大劲做不必要的事情?
  卫檀生想不明白。
  衣服干了后,他又换上了那些破旧不堪的烂布。
  他样貌好,穿着烂布也如同穿着绫罗。就像明珠置于草屋,照耀得屋内遍生光辉。
  惜翠抱着他又回到了寨子里。
  他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好赶上午饭的时间,一堆人闹哄哄地挤在一块儿吃饭。
  虽说是鲁深吩咐她照看着卫檀生,但她抱着他,影响总归不好,惜翠便加快了步子往茅屋那儿走,想把卫檀生放回去。
  她还没走到一半,突然就被人喊住了。
  一转头,鲁深正冲她笑。
  惜翠根本没想到鲁深会出现在这里。有昨天的经历,现在她看到鲁深都有些不舒服。
  “老六。”
  他声音不紧不慢,不喜不怒。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卫檀生身上。
 
 
第7章 娼
  卫檀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他埋在他怀中,将自己四肢刻意放得僵硬了些。
  果不其然,那双怀着他的双臂紧了紧。
  鲁深好像是很爱笑的。
  从昨天起,惜翠就看到他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在一干悍匪中,他的笑文绉绉,好像很亲昵,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毕竟他杀人的时候也是带着笑,透着股狠劲儿与戾气。
  面对杀人时犹带笑意的鲁深,惜翠不能也不敢轻视他。
  卫檀生怕他。
  惜翠搂紧了他一些。
  蹲在他肩膀上的猴子不耐烦地吱吱叫了两声。
  鲁深仅仅只看了卫檀生一眼,便好似浑不在意的模样,又收回了视线,笑着问她,“老六,你去哪儿了?往常吃饭就数你最积极,怎么今天吃中饭你倒来晚了。”
  惜翠学着电视剧里里面那些绿林好汉的模样,傻兮兮地笑了两声。腾出一只手,伸出宽大的手掌在卫檀生身上一拍,“他太臭了,我带他去外面洗了洗。”
  可能是她比较紧张的缘故,怀中的小男孩被他拍得闷哼了一声。
  她不会侥幸地以为鲁深会被她的谎言蒙骗过去,与其被鲁深看出来说谎,落得和昨天商人一个下场,倒不如直接说实话。
  “大哥,我这就把他放下,跟你回去吃饭。”
  “不必。”
  惜翠一愣,“什么?”
  鲁深笑道,“带他一块儿去罢。”
  ……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中饭丰盛了不少,糙米饭里混了不少白花花的好米,上面盖了一层肉油渣子,只是这饭对惜翠而言,比昨天更加难入口。
  她不知道鲁深让她带着卫檀生来吃饭到底是什么意思。而鲁深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被其他人喊着喝酒去了。
  一伙人挤在一个屋里吃饭,汗臭味儿和油味儿交织在一起,令人几欲作呕,他们倒不嫌弃,吵吵闹闹的笑骂声更是要掀破屋顶,骂骂咧咧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这回有了钱,就能下山好好玩上一回!大哥,你啥时候给咱们弄点银钱花花?”
  鲁深坐在首座,饮尽了一碗酒,笑道,“你怕什么?少不了你的。还是说你整日闯寡门,吃空茶的,叫人鸨母给赶出来了。”
  “扯淡!那些妓女看爷爷我英勇神武,个个缠着我,都不肯让我下床。”
  惜翠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将碗里的肉油渣子别到一起,只挑拣着些腌菜吃。
  他们吃的肉都是肥肉,肉油一直渗到了碗底,惜翠扒了几口,实在觉得腻地想吐,就停下了筷子,去看卫檀生。
  卫檀生倒不像她那么挑剔,有啥吃啥,碗里的肥肉统统吃得干干净净。
  等卫檀生吃完了,惜翠碗里的饭基本还是没动多少。
  “你……”小男孩突然犹豫地开了口,声音细细小小。
  卫檀生能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惜翠高兴还来不及。这就代表着她所作的不是无用功,连忙打起精神问他怎么了。
  男孩抿了抿唇角,“还吃吗?”
  “不吃了,你要吃?”惜翠愣了一愣,见他看着自己的碗,便反应了过来。
  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基本上是家长追在后面喂饭。像他这样不挑食又愿意吃饭的,倒很少见。
  她不太乐意有人吃自己剩下的东西,当然也不愿意让卫檀生吃。
  “碗给我。”惜翠伸手,“我给你去盛饭。”
  卫檀生摇摇头,又缩回去了。
  惜翠没办法了,只好将碗里没动过的,干净的饭菜拨到了卫檀生碗里。
  “吃吧。”
  “多谢你。”端着碗,小男孩还没忘记礼节,低声道。
  他声音虽然小,但在喧闹的环境中却听得一清二楚。
  卫檀生这样乖,惜翠心中的罪恶感不禁加深了一分。
  这样的卫檀生,叫她怎么攻略。
  她现在这幅尊容,去攻略卫檀生,根本就是变态恋童癖。
  不过,即便心中罪恶感再深,她还是要完成任务的。
  她要回家,她既没碰上渣男渣闺蜜,也不是什么孤儿。她家庭圆满,生活很幸福,家人还在等着她,她不可能一直待在一篇网文里。
  这太荒谬了。
  想回家的欲望战胜了心中的罪恶感,惜翠开始琢磨,到底要怎样才能赢得卫檀生信任和喜欢。
  完成任务的判定条件是,卫檀生亲口对她说出“爱”或“喜欢”一类的话。但系统没有明说“喜欢”必须是指爱情。
  是不是其他感情也可以?
  惜翠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但是,要真的指爱情的话,她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系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卫檀生吃过饭后,她就把他送回了屋里。他不适合待在这儿,太吵,他们讲的话对他影响也不好。
  鲁深把他叫过来吃饭后又晾在一边。卫檀生在这儿,就像误入狼群里的小羊羔一样,格格不入。
  站在茅屋门前,惜翠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回到了那间吃饭的大屋。
  她一进屋,第一眼看到的人还是鲁深。
  他实在太招眼,又坐在首座,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回来了?”鲁深这话明显是对她说的。
  惜翠点点头,故作大咧,“来陪大哥喝酒。”
  鲁深便笑道,“那你来得巧了。”
  她正疑惑怎么来得巧了,却见鲁深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领着一群人直接下了山。
  一帮山匪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肆无忌惮地穿过街巷,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这户人家看上去和普通人家一样没什么区别,但进去了,瞧见几个坐那儿喝茶嗑瓜子的女人,才知晓别有洞天。
  惜翠看了看那几个脸上抹着胭脂口脂的女人,心中升腾起了一阵古怪的熟悉感。
  等看到那几个人女人迎上来时,惜翠
  才明白过来,原来,鲁深这是吃饱了喝足了,带着他们嫖|娼来了。
  惜翠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格外复杂。
 
 
第8章 为什么
  对此,惜翠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山贼嘛,打家劫舍,吃喝嫖赌是再正常不过了。
  显然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找了相好就去各干各的正事。
  就连鲁深也被一女人带着一起上了楼。
  唯独惜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鲁深虽是个悍匪也逃不过男人的劣根性,此刻正在楼上翻云覆雨,没功夫搭理她。
  见她落单,有个鸨母一样的人推了个女人过来。
  这儿的妓|女,很像后世那些洗脚店和理发店的暗娼,姿色也平平,只稍作了些打扮。
  女人二十多岁,在古代看来已经有些年纪,长袖短襦,菱藕小脚,高颧骨,好似懒于梳整,女人看上去也很冷淡,张口便直接问道,“你不来?”
  惜翠含蓄地回答,“我喝茶。”
  两层的小楼,隔音效果很差。
  但这地方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各做各的事。要是没有楼上那些背景杂音,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女人嗤地笑出了声,“我瞧着哥哥你也是个有本钱的,却在这儿空吃茶,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望门流涕,中看不中用?”
  惜翠一囧。
  那老鸨听了,啐了一口,“就你这张狗嘴里吐不出好牙,人家怕是羞了,你还不快些上去招待,赶紧将人伺候爽利了,再多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那女人便来拉她。
  惜翠没办法,只好说道,“俺今日没兴致,你找别人去。”
  见她确实是不愿上楼,鸨母嘟囔了几句,不去管她了。
  左右鲁深已经付了钱,这人不上去,倒还落得轻松一些。
  惜翠坐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这些人也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她等了这么久,就是打炮也该打完了,偏偏就是没个人影。
  在她等着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两个男人,进来了却不忙着上楼,而是岔开腿坐着,喝了杯茶。
  他两人看上去也是熟客了,鸨母招待他们的时候很是恭敬。
  惜翠闲着没事儿,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我倒也想来,但哪里有闲工夫,这新上任的卫官人,听说是打京城里来的。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非要跟山上这群人过不去。”
  “这回子又跑去借了兵,翻来覆去地折腾。回头真要打起来,哥几个逃也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
  “能不折腾吗,这卫官人儿子都被人给抓了。”
  惜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衙门里的衙役。
  他们口中的卫官人,应该指的就是卫檀生的父亲卫宗林。
  看来卫宗林要动手剿匪的消息确实是真,只是这样一来留给她的时间就不多了。
  卫檀生只是个男配,书里自然不会多花笔墨写他爹是怎么把他从山贼窝子里捞出来。他既然能跟着女主吴怀翡到处跑,就代表着卫宗林真有可能剿灭了鲁深他们一伙人。
  作为山贼之一的惜翠,隐隐感到了一阵危机感。
  她没什么出息,不想跟人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她只想攻略了卫檀生,赶紧回家。至于这些事,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儿的茶水和小零嘴倒是足的,茶盘里堆得满满的,云片糕、龙须酥、花生瓜子,随便人吃。
  惜翠抓了一点儿塞兜里,打算回头就拿给卫檀生,再试着收买收买人心。
  两个衙役上了楼后,她又等了一会儿,鸨母看她像尊门神一样坐在那儿,凶神恶煞,便招呼她来一起打马吊。
  惜翠不会打,鸨母她倒不嫌弃,耐心地教了她怎么玩。
  马吊就是古代版的麻将。
  在瓢儿山上没有什么娱乐,只有整天闲得发慌的大老爷们一起摔跤搞比利,也难怪鲁深会时不时带他们下山来放松放松找找乐子。
  惜翠过年的时候就会和家人一起打打牌打打麻将。此时好不容易有了一项消遣活动,更是全身心地投入了到牌桌上。
  一个高八尺有余的壮汉来到这儿不上床,却和女人们玩牌玩得不亦乐乎,在旁人看来实在有些诡异。
  而那个旁人不是别人,正是鲁深。
  他衣襟微微敞开了些,露出了光裸的胸膛,像只饱食后餍足的豹子。
  迈步走下楼,就瞧见惜翠坐那儿,鲁深一愣,将衣襟拢了走了过来,看着她打牌。
  有人站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看,惜翠不可能察觉不到。
  打出一张牌,惜翠在他开口前,果断地抢先了一步,“咦?大哥今日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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