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话, 况且还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说的话。
时隐之将手探进被子, 环住宋伊的腰,在她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一捏,耐着性子重又问了遍。
“你认真的?”
宋伊没回话, 用鼻子发出一声“哼”来,美眸一转,端的是顾盼生姿, 叫人欲罢不能。
她手一路向下,极致挑逗,充满暗示。
时隐之不再忍,他欺身而上,将宋伊压在身下,眼中有烈火在燃烧。
含住她的双唇,舔舐、打圈,印上自己的记号。
——“你说的,可别求我。”
一件又一件地衣物扔到地上,时不时伴随着宋伊似享受似痛苦的闷哼娇喘声。
努力压抑住喉中声音,下一刻却不自觉地泄出更多的喘息来。
她看到有一座秘密花园,那里蔓草丛生,透着诱人的馨香,引人入境。
不知何时,源头处有了一条小溪,水流缓慢,渐渐地溪水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一条长河,喷涌着向前迸发……
忽然有一艘龙船由外入内,好似渔人入桃花源,初极狭,才通人。
一点一点将船驶入长河之上,沿着两岸陡峭的山壁艰难前进,偶尔会被太过狭窄的路径困住,寸步难行,又偶尔会顺着水流的方向,一日千里……
海上的夜晚星光璀璨,入夜后连海鸟的叫声都听不见了,只有咸咸地海风沿着未关紧的窗户入内,带着海洋的气息。
被子已经完全掉落在地,宋伊的声音断断续续,低低呜咽着求饶。
“之之……我错了……错了,停,停……”
时隐之没搭理,将宋伊的身子翻了过来,一手托住她的下巴,笑得格外狡猾。
“哦?不是伊伊要的么?”
宋伊咬住下唇,闷哼了声,双手紧紧揪着枕头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白嫩嫩的肌肤,摸上去一如上好的丝绸般光滑,双眼迷离,眼泛泪光。
浑身上下都染上粉红色,在情海中浮浮沉沉,就连脚趾都似舒服似忍耐地蜷曲起来。
她还想要继续求饶,身子已经被迫弓起一个弧度,配合着动作。
“腰起来些。”
时隐之的声音也不再清亮,有些沙哑,透着慵懒劲儿。
像是一头猎豹,在折腾一只自不量力地狐狸。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架了,宋伊微微摇了摇头,连话都懒得说。
时隐之见状低笑一声,拿起白色软枕便塞在宋伊的腰下。
继而俯下身,在宋伊光滑平整的小腹上舔了一圈,激的宋伊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轻……些……”
支离破碎的话语,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带着灵魂一起飞到另一个天堂。
猎豹高速地奔跑,带着身下的小狐狸,沉沦在这片海洋中。
如火车飞驰于山洞里,如淅淅细雨从花瓣划过。
当一切归于平静,宋伊整个人泡在巨大的白色浴缸中,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她发誓,日后不管如何,嘴欠的毛病一定要改掉,尤其是对着时隐之时候。
点火自焚,自讨苦吃,真是形容的太过贴切。
时隐之的手在宋伊身上流连,一边给宋伊推拿按摩,一边偷香窃玉。
水温已经渐渐凉了,时隐之拿着白色浴巾将宋伊包裹好,抱着她进了另一间卧室。
原本的那间卧室已是一片狼藉,不仅是空酒瓶,还有一夜风流后的红白之物。
给小祖宗捂好被脚,时隐之出去一趟,拿了一瓶膏药回来。
“唔……不要了……”
宋伊已经睡意朦胧了,又累又困,察觉到时隐之的动作时,下意识地拒绝。
双腿并拢,卷着被子向里滚。
时隐之轻笑一声,抓住宋伊露在被窝外的白皙的脚踝。
轻轻一拉,便将宋伊拉进怀里。
“撒娇没用,这个一定要擦。”
不容宋伊拒绝,时隐之已经带起医用无菌手套,手指上抹了药膏。
第一次总归是疼的,若是不涂上药膏,明日早上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便将混沌的神思刺激,宋伊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媚眼如丝地望了眼时隐之,又是羞又是恼地嗔道:
“你讨厌!”
被狠了一句,时隐之心情反倒更好,抹了药膏继续。
宋伊发现自己的这脸皮和时隐之比起来,简直是薄的不能再薄,百般推辞拒绝不了,只能又是羞地双手揪着被子,嗯嗯啊啊地嘤咛。
次日清晨,宋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正是太阳高照时候。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车碾压过了似的,疼痛酸胀。
她隐约记得昨晚上时隐之还给她做了推拿按摩,也摸了药膏,怎么还是疼的这么厉害。
“醒了?”
卧室的门开着,斜对面的书房里时隐之正在看书。
外面阳光很好,玻璃窗外是湛蓝色的大海,宁静幽远,一如眼前的时隐之。
“你不是看书的么?怎么就发现……”我醒了。
宋伊才说话就发现嗓子哑了,沙哑干涩地好似长期活在沙漠的妇女,饱经沧桑。
事事都要求完美的宋伊,一下子脸就黑了。
将被子朝上拉了一拉,背对着时隐之,生闷气。
她蒙着半张小脸,想起昨夜里的疯狂,不由脸红心跳。
时隐之不由轻笑,昨晚上小祖宗又哭又喊的,把嗓子都叫哑了。
指甲也太长了些,划的他背上一道道的抓痕。
“起来吃些东西,这么饿着,胃受不了。”
他原本想着早上把小祖宗喊醒,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睡,谁料看到她的睡颜,便先心软败下阵来。
折腾了一宿,是该让小祖宗好好补眠。
宋伊躲在被子里,听见时隐之话,之前的赌气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她始终屈服于时隐之的温柔。
最终只能小声嘟哝着,委屈巴巴地埋怨,“我疼。”
时隐之一噎,咳嗽了声,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
半晌才道,“下次我会注意点。”
一点一点将手伸出床被外,宋伊傲娇地哼了声,懒懒散散地发号施令:
“我要穿衣服了,之之你帮我拿。”
昨夜里的放荡,现在被子下的宋伊还是浑身光裸一片,不着寸缕。
时隐之知道宋伊是害羞了,也不戳破,笑着去拿衣物。
之前行李箱放在酒店内,他也早已经安排人拿了过来。
宋伊的行李箱很整齐,她的衣物不是按种类分别整理,而是按照日前搭配放好。
上身穿什么颜色的衬衫,下身穿多长的裙子,就连里面穿的内衣都搭配的好好的,用一个个小袋子装好。
时隐之从里面拎了一个衣物袋出来,送到小祖宗床上后,还绅士地关上卧室门。
“穿好了告诉我。”
已经是一月份了,再过段日子就要到农历的春节。
时隐之重新又打开了平板电脑,看着婚礼策划案,又一遍遍地侦查,找出可能存在的瑕疵。
海风吹来,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湛蓝色海洋,而另一边则是白茫茫的海岸。
这一刻,时隐之竟然有种天地间只有他和宋伊的错觉。
这世界是一片湛蓝和雪白,干净纯洁,一如他心尖尖上的人儿。
卧室内,宋伊还在和衣服做着掐挣扎。
她从前穿衣服都很麻利,今天却墨迹了很长时间。
这后背上的拉链总是拉不上,手够了一会儿便酸胀的要命。
她忽然想起昨夜里自己两只手都被时隐之牢牢扣住,举过头顶,匍匐在他身下的场景。
一瞬间,脸上便染上了绯红。
“真是坏死了。”宋伊嘀咕道。
·
下午一点十分,餐厅内早已布置精美,米其林厨师也准备就绪。
看见时隐之抱着宋伊过来,两边的服务员立刻便拉开两扇门。
宋伊顿时便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窃喜,大半张脸都埋在时隐之的怀里。
说起来丢人,她堂堂国际知名画家,起床后腿软的不像话,走几步就要跌倒,只能让时隐之抱着。
午餐还是日料,神户牛肉的肉质很嫩,一小块切好后,放在嘴里是人间美味。
“之之,我们下面的行程能不能暂停,我想要回国。”
昨天乍听到外公病情,宋伊难得的失去冷静,在卧室里灌了两瓶红酒后,自己就醉的不像样。
醉了也便醉了,还强行霸王硬上弓。
以为是在上的王者,没想到是被狠狠压在下的青铜。
现在清醒了,想到外祖父的情况,宋伊也没了旅行的心思。
在外公的事情面前,她手指接上后不太灵活这种事情简直不足挂齿。
“嗯,我订了明早的机票。下午我们拍婚纱照。”
在告诉宋伊这件事情的时候,时隐之便料想到小祖宗的反应,机票也早就订好了。
宋伊拿着刀叉的手忽然便停下,她抬头望着时隐之,缓缓展开一个笑颜,干净的好似从海平面刚刚升起的太阳。
“之之,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成熟了,其实现在才发现,根本没有。”
她给自己画了一个圈,造就了一个牢笼。被年少成名所困住,害怕江郎才尽,担忧才华不复。
日思夜想,所以给自己的手买了几千万的保险。
当终有一日,害怕的事情成真,退一步朝后看,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人生,不过如此罢了。
宋伊的心境一下便改变了,一直无形中束缚的枷锁链条被打破。
豁达,平和。
时隐之专心地帮宋伊切着牛肉,答的漫不经心。
“不必变得成熟,长大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野蛮生长。”
·
用完午餐,宋伊躺在沙发上,时隐之帮她按摩推拿。
推拿的很舒服,酸胀的肌肉也缓和了很多。
趴在抱枕上,宋伊舒服地眯着眼,仿佛是田野里吃完饭爬到屋顶晒太阳的懒猫。
“还疼么?”时隐之问道。
“好些了,胳膊没那么酸了。”宋伊下意识回答道。
时隐之低声笑了,突然探过身来,金丝眼镜触碰到她的肌肤,有些冰凉。
“我问的是这里。”
宋伊的脸一下便变得滚烫,时隐之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但问的地方却不言而喻。
刹那间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偃旗息鼓,没了声儿。
“还成吧,就还是有一点点疼……”
像是被老师抓到抄作业的小学生,越说声音越小,头低的越厉害。
宋伊知道时隐之是医生,不顾忌这些,但她面子薄,光说都要了她的命。
“给你再擦点药?”时隐之接地顺口,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倒是宋伊经不起折腾,慌地连忙环住时隐之的劲腰,送上一吻,道:
“好了好了,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
时隐之不信,却很吃宋伊撒娇这一套。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宋伊就差举手发誓了,连连点头。
时隐之“嗯”了声,轻轻啄了下怀中人的双唇,打趣地说道:
“这样最好,晚上我们可以试试其他姿势,让你在上面怎么样?”
宋伊傻眼了,自己把自己卖了,还帮着时隐之数钱。
昨晚之前她一直以为时隐之是柔弱书生,后来才知道,时隐之丫的就是一个斯文败类的禽兽。
嘴里说着最后一次,身体却是诚实的很,要了一次又一次。
“不行!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生病的!”宋伊坚决反对。
时隐之又啄了下宋伊的红唇,眯眼轻笑。
“生病?伊伊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个词叫‘根治百病’?”
第72章 莱菔
大塚新名将婚纱肩部的设计修改了部分, 让宋伊穿的时候不会太松。
下午时候,时隐之和宋伊在轮船甲板上拍摄婚纱照, 背景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和蜿蜒曲折的白色海岸线。
纯白的婚纱礼服裙摆被海风吹起,相爱的情侣拥吻在一处。
宋伊的腿还是有些酸, 大部分时候都是靠在时隐之的身上。
锁骨处的草莓印被厚厚一层的粉底遮掩,若隐若现。
抹胸的设计让胸型显现的更加完美,只要略一弯腰,便是风情万种。
白天拍完一组后,换了一套婚纱正好拍夜景婚纱照。
晚上用完了晚餐,宋伊毅然决然地要求和时隐之分房睡。
尽管之前时隐之一直是绅士地订两个房间,但是经过昨夜里惨痛的教训, 宋伊目前信不过时隐之。
“我就躺旁边,绝对不碰你。”时隐之信誓旦旦地说道。
宋伊小眼神一瞥,半毛钱也不信。
昨夜里他可是一口一个的“亲爱的”, 动作上却是丝毫不怜惜,横冲直撞, 弄的她生疼。
“不行, 没门!”
关上门, 反锁好后,宋伊又拖来了一张木椅,抵在门后, 就像是一个人住酒店防色狼的措施。
简单的冲澡洗漱过后,宋伊躺在松软的床上,浑身舒坦。
她惬意地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翻看, 里面有介绍插画师倪传婧,她被福布斯评价为三十岁以下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
宋伊虽然是专攻油画方面,但对其他文化作品也会补充汲取。
倪传婧的插画作品看起来像是各种文化相互融合后的产物,兼具东西方,现代和传统,想象力也很超群,天马行空,翱翔于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