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学,他叫齐柯,齐柏的弟弟。”余纪不愿多说,面色也不冷不热。
“那小姐你知道齐先生家在哪吗?我现在就说送他回去吧。”
“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家里有没有人。”余纪回想了一下,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我给齐柏打个电话问问。”
而在不远处的车里拿着望远镜偷偷窥探他们都齐柏本还有些疑惑余纪怎么突然拿出手机了,但是他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个激灵,因为周围的环境十分寂静,生怕他的电话铃声太大而让余纪听见。
于是瞪大眼睛连忙接通了电话,压低声音问:“喂?”
余纪眉头皱了皱,她刚刚好像听到什么音乐声了,但看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齐柏,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没事,怎么了?”齐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气,用另一只手拿起自己刚刚扔掉的望远镜,开始继续偷窥余纪的反应。
“你声音怎么那么小?我找你是因为齐柯喝醉了,现在在我家门口,我准备把他送回家,不知道你们家里有没有人?”
本来按照齐柏的计划是余纪看到齐柯喝醉后,就会直接把他带回她家,却没想到余纪仍旧想要把他送回家,把喝醉了的齐柯送到余纪家门口,还教了他几句甜言蜜语。
这本就是他临时起意,是以现在只能继续把这个谎延下去,于是他装作十分惊讶的:“啊?齐柯居然去喝酒了?还喝醉了?!余纪,真是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吧,我声音是因为我最近感冒了,怎么,你关心我?不容易啊,终于知道关心老师了。”
余纪想到刚刚齐柯的闹腾,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句:“没。”
全然无视了齐柏的最后一句话。
看完了全程的齐柏表示只想笑,他吊儿郎当的说:“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爸妈他们前段时间出去旅游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我也因为有些事情去外地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齐柯了,要不然……就麻烦你今晚先暂时照顾他一下。”
“都不在家吗?”
电话这边的齐柏还没说话,齐柯又不知因何原因突然闹腾起来,好在霍宿景一直扶着他,但也难免随着他凌乱的脚步晃荡,有点难以稳住身子。
“余……余纪!”齐柯笑嘻嘻的喊。
余纪扭头看向他,他却把霍宿景当成了余纪,醉醺醺的看向他:“你真的走在我心上嗝……哈哈哈…我心上。”
钟鼓初听他再次告白,只恨不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拿块布,好堵住他的嘴:“以往在学校见你的时候都是一副不善言语的模样,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是不是在哪儿学的。”
他也就是心中生闷气,才随意说出这句话,没想到齐柯却真的回答了:“我、我哥说的!”
“????”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电话里的齐柏听他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卖了,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下车将他拖走,趁余纪还没开口,他抢先说:“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欸,怎么声音断断续续的……我这里信号不大好,就先挂了啊。”
“嘟、嘟、嘟。”
余纪在说话时,电话里已没有声音:“喂?喂?齐柯?”
她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下,发现齐柏果然将电话挂了,闭了闭眼,强压下自己内心想要吐槽的欲望。
一旁的霍宿景疑惑的喊:“小姐?现在他要怎么办?要把他送回家里吗?”
“不送。”余纪呵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把他送到酒店,给他开个房,费用算到我账上。”
“好。”霍宿景说着就准备扶齐柯去车间。
结果他还没走几步,余纪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齐柯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倏地转过头:“算了。”
“姐姐?”钟鼓初有些不解,他本来都要眼睁睁看着齐柯被送到酒店了,现在姐姐是反悔了吗?
余纪抿了抿唇:“你在家里随便找个屋子将他放进去吧。”
说完便不再多言,先行转身离开了。
钟鼓初看了一眼扶着神志不清的齐柯的霍宿景,又看了看离去的余纪,眉头蹙了蹙,犹豫片刻还是连忙追上了余纪。
留下霍宿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终身的气压却越来越低。
那边钟鼓初追上的余纪:“姐姐,你为什么突然转换想法,要把齐柯留在家里?”
“你问的太多了。”余纪语气不冷不热,并没有看向他。
“可是……”钟鼓初咬紧了牙关,拳头松了又握,不知多少次后,他终于将心中的暴虐压下,转而换成一副委屈的神情:“我只是看到姐姐你刚刚说完要把齐柯留下之后,心情并不是很好,既然不想留下他,那干脆把他送到酒店就好了啊。”
“你以为我不想把他送到酒店吗?”余纪终于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曾经帮助过我,万一我将他一人丢在酒店,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更何况他现在还喝醉了,遇到事更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我跟他哥齐柏也认识,我能考上A大也有齐柏的很多帮忙,不论今天……反正齐柯他不能出事。”
余纪很少跟别人解释,是以说完后也懒得再白费口舌,直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了。
晚上钟鼓初再来找她,也都被她毫不留情的赶出了房间。
本来都快睡着了,脑海中昏昏沉沉的,却突然一闪而过今天在路边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身影,猛的惊醒。
“小系,你确定今天在街上看见了那个身影是姜殷桓?”她再次找小系确认。
“没错,我的数据是不会出错的。”小系说。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波动,而后便将目光放到桌子上,那上面有个文件夹,是关于姜殷桓养父母的信息,但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拆开看过一眼。
她从床上坐起来,汲着拖鞋走到桌子边拿起文件,拆开便细细浏览起来。
但姜殷桓身边人的信息都分外正常,包括他的养父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也正是如此,却显得更为怪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
信息上面的养父母似乎是一对十分具有爱心的夫妻,曾多次给福利院捐款,到处行善,在业界内也有着较高的良好声望。
可往往越正常,就代表着越反常。
余纪垂下眼帘,看着资料上笑的和蔼可亲的人若有所思。
齐柯在次日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疼欲裂,浑身上下都分外酸痛,就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一样。
他强忍着疼痛撑着自己坐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在旁边找一下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旁边什么都没有。
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还都穿在身上完好无损,又拉开衣服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果然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但却并不是很明显。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昨晚的记忆又如数涌入他的脑海中,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捂着脑袋,待回忆完之后,整个人都呆愣到了原位。
可记忆就在霍宿景扶着他进房间的时候戛然而止,并没有出现谁殴打他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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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亲一百二十七口
他又扫视了一眼周围, 发现四周的墙壁都是白色的,自己躺着的床也都是纯洁的白, 若不是这里面没有什么其他摆设, 他定会以为这里是酒店。
勉强穿上鞋子推门而出后,周围的环境让他分外陌生,但昨晚的记忆又清晰的告诉他,这里就是余纪的家, 他抿了抿唇,搜寻着出去的路,刚下楼却不期而然的看见了正在吃饭的余纪和钟鼓初。
“你醒了?”余纪懒懒抬眸看了他一眼。
“嗯。”齐柯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竟然沙哑的可怕, 喉咙里像冒了烟一样, 干燥难受
“有水吗?”他问。
“霍宿景,去给他倒点水。”余纪淡淡的吩咐身后的霍宿景。
霍宿景很恭敬的给他接水。
齐柯又走到余纪面前:“昨晚谢谢你。”
“没事, 你以前也帮过我。”言下之意便是一笔算一笔,将两人的界限一笔分明。
齐柯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很认真的说:“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昨晚喝醉了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话, 余纪哪儿能记得清楚, 也没有必要记住。
“昨天?你说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余纪云淡风轻。
钟鼓初越看他越不顺眼,此时也嘲讽开口:“齐柯你昨晚喝个酒,难不成还把脑子喝没了?要我说, 有些人不能喝酒就别喝,还非要逞强,况且,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姐姐说了什么。”
没了眼镜的齐柯显得有几分凌厉,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也显得有些深沉,和平常戴着眼镜的他截然不同。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霍宿景便端着一碗饭进来了,走到他面前顿住脚步,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齐先生。”
齐柯嗓子疼的快要冒烟,见此便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仰头大口大口的往下咽,动作虽然迅速却并不粗鲁,喉咙上下滚动,吞咽的动作倒还有些性感。
一碗饭很快的便见底了,他将碗一放:“我说的都是真的,也会证明给你看的。”
“不需要!”钟鼓初抢先说了一句。
余纪却也并未反驳,像是赞同了他说的话一样。
被钟鼓初截胡,他也并没生气,就像是完全不介意一样。
“昨晚我给齐柏打电话,他说你父母不在家,他也不在家,我又没有在你身上找到钥匙,就只能暂时让你住在我家。”余纪终于开口,却是赶他回去的,“既然你也在这里吃完早饭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我还没吃完。”齐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钟鼓初却冷冷的嗤笑一声,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讽刺:“今天早饭就是粥,你刚刚明明已经喝完了粥,居然还能睁眼说瞎话?”
说着又突然拉住了余纪的胳膊,吵她撒娇:“你看,我就说他是假正经吧!”
“那你吃吧。”余纪直接吃完自己碗里的最后一步饭,“你们先吃,我还有事。”
“等等!”齐柯下意识的拦住她。
“还有事吗?”余纪扭头看向他。
后者心下一慌,不知道要说什么,却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痕,表面上目光无悲无喜,不紧不慢的在几人的目光中突然将袖子拉了上去,胳膊上的青痕就完全暴露在几人的视线之中,但他却能一本正经的问:“昨天有人打我了吗?”
若不是他脸上没有半点多余情绪,语气也平静无波,还真要以为他是来搞笑的了。
余纪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又看向霍宿景,后者摇了摇头,目光又移向钟鼓初,他也满脸无辜。
“你喝醉了还独自一人跑到姐姐家,当时脚步都跌跌撞撞的,说不定是路上摔到哪儿了,只不过当时你没感觉而已。”
他说了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霍宿景适时的将纸巾递给余纪,余纪习以为常的拿过后擦了擦嘴角,而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你的眼镜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碎了一片,我帮你摘下来放在那边的桌子上了,你如果还需要的话可以去拿。”
她昂起下巴指了指那边的桌子,然后看也不看二人的便再次上楼。
在余纪走后,客厅里的三个男人之间的氛围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齐柯却并未将衣袖放下来,而钟鼓初也恢复了平常那副淡漠内敛的模样,一言不发的喝着粥。
“是你做的吧。”齐柯看着钟鼓初,语调平缓,说的却是肯定句。
昨天的记忆他并没有丢失,也记得自己本来是在家喝酒,来到余纪家也是齐柏特意开车把自己送过来的,又何谈自己路上跌跌撞撞摔青了胳膊。
而且他不只是胳膊酸痛,全身上下有好几处都在叫嚣着疼痛,想来也肯定是一片青紫。
“嗤。”钟鼓初懒懒的掀起眼皮,周身的气息一瞬便变得危险起来:“离姐姐远点。”
余纪不在这里,他也便不用再伪装自己,霍宿景则沉默的又去给齐柯盛了一碗汤,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十分礼貌,却又带着主人家的贵气:“齐先生吃完早餐就赶紧回去吧。”
同样是在赶他。
齐柯没有回话。
这边余纪刚回到屋子里,郭导就给她打了电话:“余纪,你还记得你的行程吗?后天要来拍海报和配音,你不要忘记了。”
前段时间的禁古令让郭导好一通忙活,好在几天前国家又取消了禁古令,他们的剧也能正常过审。
“我知道了。”余纪的行程都在窦软软那里,想来她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结果电话还没挂完一分钟,就又有人给她打来电话,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喂?”
“那个,小姐姐,是我,陶青瓷。”那边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却又夹杂着胆怯,“不知道你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录用你当我的化妆师吗?当然算数。”
她上次跟毛姐说找的化妆师就是陶青瓷,毕竟她曾经在剧组为自己说过话,现在权当是回报她了。
那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个万分艰难的决定:“你真的准备录用我吗?那我愿意。”
她初出茅庐,第一次接活儿便怼了莫琳,对方不知在业界内交代了什么,现在根本没有人敢录用她,尽管如此,她却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