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四)——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30:45

  谁耐烦听他啰嗦,四爷作势要起身,那边莫愁干脆利索,一个手刀过去,直接把公孙止给砍晕仍在一边了。
  然后也说龙儿:“下次再不干净利索,朝闻阁就该换人了。”
  知道知道!知道了!
  第二天一行人便启程了,至于那父女,被留在客栈里。
  公孙止摸着被敲过的脖颈醒来,一问小二,才知道那一行人早离开了。他顿时顿足而叹,那个带自己回来的姑娘,才真真算是佳人。而自家那个恶妇算什么!给那姑娘提鞋都不配。
  更要紧的是,那恶妇并不是那姑娘的对手。才几个回合,便扔下自己跟女儿跑了,那便是那姑娘的武功定是胜了那恶妇许多才是。
  这些年,受那恶妇的气受的还不够吗?
  正寻思呢,门啪一下被推开了,进来的可不正是那恶妇。
  公孙止脸色一僵,瞬间又扬起笑脸:“夫人,你来了?”
  裘千尺左右看看:“人呢?”
  公孙止只做不知她究竟是问谁,就朝床上指了指:“绿萼在那!”
  “谁问她了?”这么说着,但到底是朝床上瞥了一眼。随后又上前去,搭在女儿的脉搏上查看了一下,见只是昏睡,别的倒也还好,便收了手,扭过脸来,对着公孙止就骂:“废物,连女儿也护不了。”随即又问:“那些人呢?”
  公孙止低头,却不敢露出不满来。反倒是颇有几分情义绵绵的样子,“为夫担心夫人,不免跟他们理论了几句,谁知那些人十分强悍,直接将我打晕了,刚醒来夫人这不是就来了吗?”
  裘千尺冷哼一声:“算他们跑的快。”说着,又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到底没说马上就走的话,随即坐在屋里的圆桌边上,又骂公孙止:“傻愣着做什么,端热茶来。叫小伙计上饭。”
  公孙止应着,麻溜的出去了。
  叫了小儿,要了吃食。那走廊里有炉子,也放着茶壶,想要自己添水自己倒去。
  公孙止把茶都泡上了,随即手却紧紧的攥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低头,看向腰里的荷包。那里放着的是出门防身用的药粉,再低头看看靴子,靴子里有匕首,淬着蛇DU。
  随后他又四处看看,带出来的下人早就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认识自己的。
  他赶紧将荷包打开,小心的点了药粉进茶里,怕那恶妇闻出味道来,又找小二,买了山楂、薄荷、冰糖等等的东西,一股脑的泡到茶里,这才端着进去了。
  茶倒出来,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奇奇怪怪的。
  裘千尺闻见那味儿,便呵斥说:“你这都放的什么……立了秋了,你竟然给我喝薄荷茶?”
  公孙止一脸的无措:“……薄荷醒脑,我怕夫人困了……要是不喝……我这就倒了……”他心里真是害怕了,要是叫这女人知道这里面有DU,当真会杀了自己的。于是,端着茶壶就出去,半点都不敢犹豫。
  可正是这副不犹豫的样子,叫裘千尺喊住了他:“行了,拿来吧。”她本也没想到这个窝囊的男人会害她。在她心里,她是一天也没瞧得起这个男人过。
  公孙止一愣,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捧进去,给斟了茶,却不敢递过去,只道:“夫人喝茶,我去看看女儿……”万一被发现了,有女儿在手,她不敢太过的。
  谁知道裘千尺一点也没防备,薄荷的清凉叫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确实是渴了。这一天一宿,都没吃没喝了。她端起来就喝,眼看半杯茶喝到肚子里,公孙止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一丝快意,随即起身,朝裘千尺的背后走去,此时,裘千尺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可尤自不觉得是公孙止下的手,只以为是四爷一行人压根就没走,躲在暗处算计她呢。端着茶杯的手开始抖了,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点一点在流逝一样,她问说:“你这茶从哪里端来的?”
  公孙止的脚步一顿,心里一松,面无表情的从背后靠近裘千尺。他的语气温和,透着无尽的耐心与情意:“可是有哪里不妥吗?”他的慢慢的俯身,从袖子里靴子里掏出匕首,嘴上却问说:“给我看看……我从外面走廊里的水壶里倒出来的热水……”
  “猪脑子!”裘千尺扶着桌子想站起来,不由的踉跄了一下又倒下。
  公孙止喊了一声:“夫人……如何了?”他一边扑过去作势要扶,一手确实是按住了对方的肩膀,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朝着裘千尺的后心扎了进去。
  而此时,床上的公孙绿萼醒了,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然后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娘——小心——”
  一声‘娘’出声,叫公孙止的手一顿,裘千尺本能偏了一下,但她这会子力气全无,哪里逃的了?
  公孙止的匕首到底是插到了裘千尺的后背,只是位置稍微偏了一点点。
  裘千尺喘着粗气,一脸冷冽的回头看着丈夫。而公孙止的手却在抖,想要拔出匕首再来几下,却发现不能,也不敢了。公孙绿萼已经从床上起来,挡在她娘的面前……公孙止也怕那点散功散的DU被裘千尺逼出来之后会对自己不利。至于那匕首上的蛇DU,只要没伤到心脉,对方未必一定会死。
  一击不能致对方于死地,那此地就不能久留了。他看着绿萼,便道:“孩子……她虽是你娘,但生性歹毒阴险……你想想那些无辜而死的婢女……她手底下的无辜人命得有多少?如今,我跟她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你也已经长大成人,为父也了无牵挂了,你自己以后要以自己为念,再莫要做出为她挡刀当剑的蠢事……今日一别……好自为之吧……”
  裘千尺闭着眼睛运功,嘴上却道:“女儿……你要是我的女儿,就杀了他……”
  绿萼看着父亲要杀母亲,又被母亲逼的要杀父亲,早已经无所适从,公孙止却麻溜的出去,去后院牵了马,翻身而上,打马便走。
  莫愁这才从暗处闪身出来,朝那母女所在的屋子看了一眼,嘴角勾起,轻轻一笑。
  姑姑当年叫自己发誓,言说非大恶之人不可杀之。如今,她倒是觉得,大恶之人,为何一定要杀了呢?叫他们在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度完余生,才是最大的惩罚。
  比如那裘千尺,那些失踪的女孩都是她的杰作。掠劫而去,便又因为一句夸赞而被虐杀,这样的人,怎么折磨都不为过。
  那茶里,又哪里只是化功散呢。小二端过去的薄荷、山楂、包括那冰糖,都是加了料的。往后余生,那恶妇的骨头便会一点点软去,浑身上下,如一摊烂泥一般。若是跟蛇似的能爬动着练出一身绝世武功来,那也是她的造化。
  可便是练出来了,该报仇的对方也是公孙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奔着公孙止离开的方向而去,虽然裘千尺不是什么好人,但公孙止更不是好鸟,明知道他老婆是什么性情,夸奖人家姑娘的话还是想说便说,可见,并无半点慈悲之心,对那些枉死之人,也全无一丝的愧疚。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因此,这凶手,他便是其一。
  可这追了出去,往前追出了十多里,却只见了公孙止的马,却不见公孙止的人。四周看了看,一点踪迹也不见。
  莫愁啐了一口,他倒是狡猾,怕那裘千尺追来,竟是玩了这么一出把戏。
  这点时间,人早跑了。此地水路发达,随便一叶轻舟,顺水而行,便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倒是便宜了他。
  再返回去看那母女的时候,就见那绿萼已经将裘千尺抱上马车,然后架着马车离开了。
  这样的两个人,能去哪里?
  铁掌帮死了裘千仞,还有别的帮主,她们是想回也回不去的。
  “回绝情谷。”车上的裘千尺挣扎着说了这么几个字。
  绿萼心里慌乱:“要是爹爹……”
  “那个没用的孬种!”裘千尺冷笑:“……他若是有胆,之前就该趁机要了我的命……”
  绿萼便不再说话,也心知父亲是不会再回去了,这才调转马头,冲着绝情谷而去。
  莫愁目送那马车离开,便追着四爷一行而去了。这边裘千尺暂时不会造成威胁,别说十年二十年没事,便是三五十年,她也休想迈出绝情谷。
  莫愁哼了一声,自己的职责就是清除掉所有对姑姑姑父有威胁的人,不管那人是谁!
  所以,当李莫愁回来,四爷便知道,危机解除。
  这一点插曲,过去了便过去了,没有人太当回事。此时,临安已经近在咫尺了!
  临安城,此时该算是最繁华的城市。人口大约在一百五十万上下,这是比之之前的汴京,比之如今的燕京,都繁华的所在。
  一行人低调的入了城,选了城中一处教好的客栈租住了单独的院子住下来。
  掌柜的见一行人虽不多,但尤其气派,便过来亲自招呼。
  四爷听掌柜的口音,不像是完全的南人,便问说:“掌柜的哪里人呀?”
  这掌柜无奈一笑:“老朽祖上是南迁之人,祖籍SHANDONG……”
  恒儿又是一愣,心里难免叹气,这一路走来,问起哪里人士,哪怕是出生于南地,生长于南地,但问起籍贯,都是说原来的籍贯。这说明什么,说明南宋人北归之心从未有一天断过。
  怪不得人人都背诵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爹爹却着重叫自己背诵岳飞的另一首词: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遥望中原呐……”是南宋几代人的梦。是军民上下一心所请所愿,但自南宋而立,主战主和的吵嚷声从未断过。高宗皇帝一个‘和’,愣是叫这‘遥望中原’的梦,也只能作为梦而存在。但……高宗偏安一隅立国,终究将北宋之精华保留了下来,传承保留且发展了。他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便明白,这十年里,爹爹对南宋态度的由来。
  这繁华的景象,不该丧于战火。
  若真是如此,那才真是罪人。
  那边四爷继续跟掌柜的攀谈:“老人家就没想着回老家去看看?”
  这掌柜的笑了一下:“客官是做生意的吧。像客官这样的生意人,店里也常见。不外乎是去北边走了一遭,回来说的也尽是北边的好话。可叫我说呀,能有多好呢?叫咱们跟金狗一个样……啊呸!”
  杨过偷偷的看他爹的脸,宋人恨金人若此,自家祖母却只一个农妇之身,竟然嫁了金国的王爷为正妃,不得不说,杨家不知道是走远啊还是倒霉,反正是坟地里肯定是冒烟了的。
  四爷笑笑,没再说话。
  这就跟一个死结似的,梗在两国之间,冲不破。
  等这掌柜的走了,剩下自己人了,完颜康才一脸苦笑的看四爷:“先生,这以后……”
  四爷摆手:“定下的就不会变。错的不是我!当然了,也不是他们。”
  只是时间不对,时机不对,这真不是一蹴而蹴的事。
  他瞬间便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出行安排,这几天,咱去哪玩呀?
  完颜康轻咳一声:“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的……要是叫……知道了,我这脑袋可不够砍。”这里最热闹的不过是秦楼楚馆,那种地方,自己可不敢安排。
  四爷:“……”就跟我撇下媳妇出来是为了偷摸的寻花问柳的。
  行了! 行了!睡吧!我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走哪算哪吧。
  糟心死了,怎么竟是找了这么些个人出来跟着,玩都叫人玩不畅快。
  完颜康一看这位转身进去了,心说,这是恼了。因为自己不带他去那地方,所以不高兴了?可你不高兴我该不敢还是一样不敢!
  因此,第二天出门,死活都不往那种地方带的。
  反正满大街的先看看,看看这临安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再说。却不想宫里正张榜求医呢,为了那个贾贵妃。
  龙儿就看她爹,意思是:要不然我去看看。
  四爷摇头,才不乐意自家闺女给人家瞧病呢。他指了指一边的茶楼要了个雅间坐了,却不想才坐下,下面就喧哗起来,说是有人揭榜了。杨过蹭一下到窗户边上往外瞧,然后就笑:“当真是巧了。竟然是他!”
  龙儿跟过去看了一眼:“公孙止?”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法子,便是不能彻底治病,但吊命的法门总还是有一些的。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应该是暂时可行的。
  杨过凑到龙儿身边:“这家伙倒是会找地方躲。”
  便是那裘千尺要报仇,只怕也万万不会想到这家伙的藏身之所。
  龙儿才点了头,就见茶楼里出了一队人,像是家丁模样的,霍开人群朝揭榜的公孙止走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公孙止就被带的朝茶楼这边而来。
  杨过马上道:“我去看看,是谁请他的。”
  这也是公孙止想知道的。
  不是宫里发的榜吗?怎么别人来插手了?
  他心里对裘千尺的惧怕已经叫他寝食难安了。他知道,当时没杀死对方,对方一定会报仇的。每天晚上睡着了,都是噩梦连连。梦见被裘千尺扒皮抽筋,然后浑身被冷汗打湿,瑟瑟而起身。他一直就想着,哪里是裘千尺一定想不到的地方。
  来了临安,见了张榜,他便知道,去宫里,说不定能混个御医当当,改头换面,只说是北地来的郎中便是。
  因此,被带到茶楼的雅间,见到里面坐着一个年岁不算大的公子,他便是这么说的:“……北地人,祖传的医术,本是来投亲的,却也遍寻亲人不着,恰好看到榜,觉得或可一试,一时技痒,忍耐不得……到底是冒昧了……”
  坐着的那位公子端着茶,一脸的肃然:“贵妃娘娘是何等尊贵?你这或可一试……当真是大胆放肆。官家视娘娘若珍宝,不惜在民间寻找神医,你该知道,这万一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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