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四)——林木儿
时间:2019-05-01 09:30:45

  “小的自是知道娘娘尊贵。”公孙止道,“既然张榜,那便是再坏已经坏不到哪里去了。既然如此,那叫小的试试又有何妨?难道还能更坏?!”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却也是实话。那公子抿了一口茶,又上下打量了公孙止两眼,随即便轻笑一声,问说:“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劳公子动问,小的姓……孙!”他报了名字,“孙公止。”
  “孙功志?”当真是功利为志,如此也好。这人便起身,“那就跟我来吧。”
  杨过又一路跟着,直到贾家门口,才又折返回来:“怕是贾贵妃的娘家。”
  四爷又问了年纪,杨过一一答了。四爷便知道:那人必是贾似道无疑了。
  贾似道乃是贾涉庶子,而贾涉在贾似道十一岁的时候便死了。贾似道的生母胡氏乃是一姬妾,只是不知是在贾涉生前便被休弃,还是在贾涉死后才被休弃的。只是这么大点的孩子,没有父亲庇护,母亲又被休了。如今出入仿若贵公子,只能说运道好,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进宫便得宠,从而跟着鸡犬升天。
  贾似道长的相当不错,他姐姐能受宠于后宫,便只其容貌必有过人之处。他作为弟弟,长相也必是差不到哪里去。理宗皇帝便是偏宠,可这位别管是什么手段,也是中了进士的。所以,这贾似道必是长的一表人才,而又有些才能的人。
  自古以来,便是奸臣,哪个又不是能人呢?
  龙儿低声道:“如此,我之前的想法便是不能行了。原本还想着,将这位官家的身体情况向贾家透漏一二,现在看来,这却万万不敢了。”
  四爷点头,若是这位理宗不能生了,那于贾家来言,怎么才算有利呢。贾家姐弟完全能以为贾贵妃冲喜为由,找个据说生肖相合的宗室男童抱养膝下,这才是保证贾家富贵绵延的法子。可这,于自家却无好处。
  他就问龙儿说:“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呢?”
  龙儿手点着桌面,在思量什么。恒儿噗嗤一笑,就问说:“姐姐,你说这位官家没儿子,这以后的皇位,最可能传给谁?”
  这个不用问呀,便一样是宗室,这也有个亲疏远近才对。
  像是这位官家,他是有亲侄儿的。
  先说这位官家,原名赵与莒,嘉定十五年被立为宁宗的弟弟弟沂王的嗣子,赐名贵诚。因为宁宗所有儿子都夭折了,在嘉定十七年宁宗就把弟弟的嗣子立为皇子,这才赐名昀。宋宁宗死后,赵昀被权臣史弥远拥立为帝。
  而在被选为嗣子之前,他的日子也未必见得有多好过。在他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赵希瓐死了,他的生母全氏带他及弟赵与芮回了娘家,母子三人在绍兴当保长的舅舅全家寄居,一直到赵与莒十六岁。那时刚好赶上宁宗命宰相史弥远找寻品行端正的宗室继承沂王王位,而史弥远将此任务交了其幕僚余天锡。余天锡途经绍兴遇着大雨,在全保长家中避雨,于是认识了赵与莒兄弟。余天锡知他们为赵氏宗族,也觉得兄弟二人行为得体,认为是合适人选继承沂王,故向史弥远推荐。史弥远接两兄弟往临安亲自考量,也认为兄长赵与莒为继承沂王的合适人选,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嘉定十七年,宋宁宗驾崩,史弥远联同当时的杨皇后,如今的杨太后假传宁宗遗诏,废太子赵竑为济王,立沂王赵贵诚为新帝。
  前些年,史弥远把持朝政,这位几乎是没有作为的。也就是前两年这位权臣死了,他才在朝堂上有了话语权。外朝没有掣肘,唯一掣肘的只有宫里的杨太后。但她的手到底是伸不到前朝。
  如今,这位好端端的却生不了儿子,若是杨太后活不过这位,那这将来继位的必然是赵昀亲弟弟的儿子。
  这位官家上位,得益于史弥远与太子赵竑的争斗。要不然,宗室远宗,他们的父亲不过是一九品县尉,又只能寄居舅舅家才能长大,又怎么会被权臣看中呢。这位贫寒出身的官家,上位之后册封他的父亲为荣王,于是,他的弟弟赵与芮承爵继承王位,便是如今的荣王。
  这兄弟俩感觉颇好,若真是宫中无皇子,必然是册立皇侄为太子的。
  龙儿便看弟弟:“你想说什么?”
  “这位官家身体的事,不能让贾家知道,却该让荣王的儿孙晓得。”恒儿露出几分调皮的笑意,这么说。
  龙儿又不笨,马上想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可明白了才叫她倒吸一口气,一脸肃容的看她爹。
  四爷拍了拍儿子的头:“你姐姐的意思是说,这鬼蜮之事,不该你来做!”
  可这不是鬼蜮伎俩呀!
  这是光明正大的权谋好吗?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早被人生吃了。
  他也很委屈的看他爹:你该说的人是我姐。
  四爷心里叹气,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就说不清道理嘛。这种事往常不用他管的,他只要含笑看着,等着桐桐出言镇压就好了。她干这个最拿手了!如今,她不在,果然是连教育孩子这事,都不顺手了!
  自己扮红脸,这没人配合扮白脸是不行呀!
 
 
第1470章 江湖有你(42)三合一
  江南的秋天,落了雨是格外冷的。
  夜里落了雨,被褥便觉得不是那么暖和了。幸而恒儿不是一个练功勤奋的孩子,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一整晚一整晚练功的经历。于是,早就能独自一个人睡觉的恒儿,破天荒的要跟他爹一个被窝,两床被子横着盖。他不太懂这个逻辑,但四爷的逻辑在线的:孩子的火气旺,搂着睡跟搂着个火炉似的,不冷呀。
  恒儿是不知道他爹的意思的,只说:“我一个人可以。”
  但我一个人不可以。
  于是,四爷一脸的不容拒绝,好像在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乖,“晚上蹬了被子怎么办?”
  恒儿:“……”我早就不蹬被子了。
  他想这么说,而他爹则一脸‘你都睡着了你怎么知道你不蹬被子,别不识好歹’。
  好吧!只得妥协。
  可也因为跟爹爹搂着睡,怪难为情的。所恒儿觉得要是给别人知道了,都得以为自己是个离不开爹妈的奶娃娃,因此,跟谁也不说,那谁也不知道四爷晚上只盖一床被子是冷着的。
  其实四爷还想要个火盆的,但到底是没好意思说。人家完颜康都没说冷!
  完颜康人家不冷,人家儿子晚上是整晚练功,越冷人家练的越是勤奋。因为温度低便不得不运转内力驱寒,这对练内功是有益的。于是,两床被子就腾出一床来,一人盖着两床被子怎么会冷?再加上人家完颜康本身的武功也还是不错的。好歹也是跟着丘处机学过道家内功的,不至于稍微降温,被窝里就捂不热呀。
  因此上,人人都说,这江南秋雨还颇为冻人。但就是没人提弄个火盆的事。
  这正事还没办,江南也就只到了个临安,原计划是从临安再往南走一走,南宋的精华虽然在这一片,但南边的南边呢?他是想看看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可如今呢,真就打了退堂鼓了。
  秋雨已经很冷了,这若是再迟一些,落上一场雪的话?那……这江南的冬天,他更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湿冷的。
  要不赶紧办完事咱就先撤?
  破天荒的,他催促起此事来。龙儿还以为新宋那边有什么大事是爹爹放不下的,便赶紧道:“这事我去办。”
  “我去办。”杨过赶紧接过话来:“表姐还是留下吧,要是再遇强敌……再者说了,我是男人,我出门比你方便。”
  完颜康也这么说:“叫这小子去办吧。”正好表现表现,“龙儿陪着咱们转转,临安的风景是早有耳闻,却也一直无缘一见。难得的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出去转转。”
  龙儿看杨过像是看孩子,有些不确定,问说:“你行吗?”
  杨过都急眼:“……我怎么不行呀?我不去办,你怎么知道行不行?”我又不是你弟弟,别说不是亲弟弟,便是连表弟也不是。咱们认真说起来,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好吗?怎么老觉得我小呢?
  行行行!你不小还不行吗?
  正吃饭呢,酱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龙儿把两个鸭腿,给了爹爹一个,给了姑父一个。剩下的两个鸭翅,给了恒儿一个,给了过儿一个。多少有些安抚的意思。
  杨过气呼呼的把鸭翅又给龙儿夹过去:“我一男人……你吃吧!”
  完颜康看着碗中的腿:你个屁大点的小子,还男人。那你是叫我这腿还吃不吃?
  四爷干脆放下筷子,喊小二:“鸭子再上一只!”
  杨过:“……”大概说了不讨喜了话了吧。默默的又把鸭翅夹起来,低头闷闷的吃上了。
  江南的美食那便是一天吃八顿,一顿换一样吃食,也是尝不完的。
  这一点公孙止感触最深。尤其是住在像是贾家这样的人家,厨子据说是御膳房出来的,是宫里的贵妃娘娘特意赏给她娘家兄弟的。
  打从进过一次宫里,给那位贵妃诊了一次脉之后,他就被养在贾家。那位娘娘病体沉重没错,但还真不到真要命的时候。甚至是三五个月之内,都没事。因此,他不急。只说是回来要斟酌斟酌用药,于是就先出来了。他不是没法子,只是吧,不这么做,不为难两下,只怕宫里也不信自己这个‘江湖郎中’。
  住到了贾家,别的先不说。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精致的。便是绝情谷生活也算得上是安逸,但绝对比不上人家的。穿的虽好,但这人离了群,便有些脱节。如今流行绣上这个花纹,可绝情谷里哪里知道这些。况且,用了那么多年,始终都是那么一个厨子。有肉有菜有稻米便算是好吃食,一年四季,颠来倒去的,就那几种点心,因为厨子只会那么几种。论起享受,哪里比得上这些富贵人家?
  何况,这位贾家小爷,也是个知情识趣之人。这才来了几天,美貌婢女便放了三五个。晚上温香软玉,何等的逍遥快活。
  晚饭一道红烧老鹅着实不错,外面是雨打芭蕉,里面竹炭温酒,暖意融融。一顿饱饭,三两好酒,最是惬意时候。
  美人儿不能时时相伴,每日里也得有那么三两个时辰,是在书房里‘琢磨’药方的。
  今儿也是如此,好茶早已泡好,便是砚台里的墨,也还留着美人香。他将书房门紧闭,不许任何人打搅。然后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躺在榻上,将裘皮盖在身上,饭后小睡一会,晚上才能夜战三五美人。
  迷迷糊糊的,正觉得今儿的熏香味甚好。便觉得有些不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似有似无的盯着他,他激灵一下子醒了,心道:难道是那恶妇追来了。
  他蹭的一下子坐起来,便听到一声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公孙谷主醒了?”
  公孙止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几排书架的后面,闪出一个少年来。这个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偏他是见过的。要是没记错,就是碰到那么一行人的时候,见过这个少年。他当时手持长剑,若不是绿萼挡在了那恶妇的身前,这少年当时便就杀了裘千尺。
  见是他,公孙止就先松了一口气。当时那些人没为难自己,现在也不会为难自己。
  他起身,笑的像是久别的老友重逢:“原来是少侠您呐。当日得见少侠风采,当真是钦佩万分。”
  “在下对公孙谷主,那也是钦佩的很呐。”杨过抱着剑,靠着身后的书架,闲闲的站着。
  公孙止笑容一僵,如果自己的夸赞纯属客套的话,这位少年的客套就好像带着那么几分讽刺的意味。说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便道:“不知道少侠夜里来访,所谓何事?”
  杨过‘哦’了一声,“我这人喜欢到处闲逛,逛着逛着,就遇上公孙谷主了。”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说:“对了,尊夫人呢?尊夫人武功高强,我瞧那样子呀,倒像是铁掌帮的来路,还真有几分好奇……”
  公孙止对杨过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什么叫做到处闲逛,恰好遇上了。真当这官宦之家是那么好进的!
  不用问,他就是特意找来的。
  还有,特意问起裘千尺是个什么意思?是要找裘千尺寻仇吗?有这种可能。当时那疯婆子一上去就要杀人,可惜碰上了硬茬子。当时那一行人有两个年岁长的,许是不会干出牵连无辜的事。但这少年……这少年正是慕少艾的时候,而那个坐在车辕上的丫头也确实长的殊色不凡,这少年为了讨美人欢心……若真是做出找后账的事,也还真就未必不能。
  这么一想,冷汗就下来了。
  他的武功,跟这个小少年,还真未必有可比之处。当年他娶了裘千尺,一则是当年的裘千尺当真是貌美,二则,也是想学武功。婚后,他也确实是跟她柔情蜜意,这样一个美人,便是被她打骂也是心甘情愿。
  原以为如此能感化她,却不想这女人冷心冷情,武功倒是肯传授,但是铁掌功这样的神功是不肯轻易相授的。本来自从绿萼出生之后,她就有些松动,可偏偏的,那时候她的哥哥裘千仞恰好出事了。打从那之后,她的性情变的比之前更加不可理喻。全部的心思都在复仇上!更是明言,那样的武功是不会教给自己的。原因是没有她哥哥撑腰,万一自己学会了,到那时,以自己喜欢沾花惹草的性子,迟早会飞出她的手掌心。所以,歇了那门心思吧。
  因此这些年过去了,时光也算是荒废了。绝情谷唯一的依仗便是DU,情花和断肠草。也因着这个,他的时间大部分是在研究DU物,医DU向来是不分家的,所以,他如今也才敢接下皇宫里面这个差事。
  没多少武功修为的他,遇上这么一个已经步入一流高手行列的少年,他能有什么底气。
  这会子头上的汗都下来了,马上道:“少侠有所不知,我家那妇人,真真是一恶妇。早想休弃,可他武功高强,又霸占了我的绝情谷,我为了躲她,便是有家也不能回,更是得寄人篱下隐姓埋名……少侠要找她,我给少侠将绝情谷的位置画下来,少侠只管找去!”
  倒是交代的够利索。
  “果真是绝情绝义呀。”杨过摇摇头,“你就不念着夫妻一场……”
  “哪里是夫妻,我都是被迫的。”公孙止说的不知道有多可怜,“那是少侠不知道她的恶行。当年谷中有一婢女,聪颖好学,人长的也清丽不俗。我见她资质颇好,便想传授她些针灸之术,只是被我那婆娘抓住了,非说我们在行那苟且之事,便把那婢女扔进了万蛇坑,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鲜活姑娘,生生被那么折磨死了。你说,我怎么能跟这样的人过下去。少侠要寻仇,只管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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